周婷婷道:“为铁少侠着想,伯母你们也非走不可,如果伯母等有了三长二短,铁少侠内心如何能安?”
大家互相商量了一番之后,叶秀玲留了一张字条给铁英奇,于是连夜在周婷婷引导之下,远随到江阴附近的黄山,定居下来。
后来,天龙五常中的四人,忽然在一个晚上,被人不知本觉间,医好了内伤,而且,那医伤之人,还给他们留下几种天龙秘技,现在,他们另外择地潜修去了。
周婷婷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讨得叶秀玲的欢心后,委婉地说明了周铁两家那件悲剧发生的经过。
叶秀玲听了自是伤痛已极,但她乃是明理识体之人,又因事已如此,不但没有责怪周婷婷和她的父亲周子玉,反被周婷婷这片苦心孤诣的精神所感动,更是喜爱她,把她视成女儿了。
叶秀玲和铁英奇母子二人,正在互诉经过,各述衷肠之际,忽听得门外周婷婷惊声喝到:“来人止步!”
第七章 姻缘前定两代情
周婷婷的一声呼唤,将叶秀玲母子从相逢的喜悦中唤回现实中来,只见门前已来了一个独腿支拐的老丐。
周婷婷晃身来到门前,打量着老丐道:“请问你来此处所为往事,为何无故乱闯别人私宅。”
独腿老丐呆呵一笑道:“我乃丐帮独腿铁拐李元奎,路经此处,实因口渴难耐,因而想向姑娘讨口水渴。”
周婷婷道:“您老稍等,我去为你取水来。”说完一转身进入屋中,就端着一碗清水出来进于老丐。
老丐接过口中称谢,已将碗中水喝完,抬头向周婷婷打量几眼道:“姑娘身着银色披风,不禁使我想起一位故友,不知是否与姑娘有所渊源。”说完将手中之碗递于周婷婷。
周婷婷问道:“不知道老人家说的是谁,小女子涉世来深,识人不多。”
老丐道:“老朽于他未谋面已有二十年之久,他可是江湖大大有名,穿常着与姑娘所着相同的银杉,江湖上称之为‘银衫剑客’周子玉。”
周婷婷垂首:“他老人家,乃是晚辈家父。”
独脚铁拐李元奎大是高兴道:“老花子与令尊交往莫逆,问你一声侄女!令尊二十年未履江湖,不知近来可好?”
周婷婷神情微戚,改口称了一声:“李伯伯!”道:“家父看破世情,已经出家二十年了!”
独脚铁拐李元奎叹一声,道:“令尊少年有为,一代奇侠,想不到竟是与佛有缘之人!”接着一拍自己的独脚,现出一脸惋惜之色,道:“老花子当年要不是承蒙令尊搭救,只怕连这一支独脚连同老命都没有了,想起令尊的侠骨英风,令人有不胜今夕之感。”
老花子只顾叙旧,竟忘了本身此来的要事。
铁英奇暗忖道:“他这是一种什么阴谋?不能让他施展去。”一声清啸,大步走出了大门。
周婷婷闪身让开正面,介绍道:“李伯伯,这位就是铁少侠!”
老花子独脚拐李元奎豪爽地朗笑道:“敝帮主谈起小兄弟艺比天人,好不叫老花子神驰向往!”说着一支巨掌便待向铁英奇肩上按来,铁英奇缩身退后一步,让开了他的双掌。
独脚铁拐李元奎一怔,哈哈大笑道:“小兄弟……”
一语来了,铁英奇没头没脑地道:“本座回家不过片刻,你们的消息倒是很快!”
独脚铁拐李元奎又是一愣,几乎下不了台。
周婷婷听语气,悟出铁英奇是把脚铁拐当成了黑面无霸褚铁牛同伙之人,忙代为解释道:“李伯伯乃是丐帮帮主朱前辈的师兄!”
铁英奇道:“本座知道他称独脚铁拐!”他疾恶如仇,对幻影翁座下的十三太保,自从六面员外一次对手后,便起反感,是以出言不善。
周婷婷可不知铁英奇对独脚拐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只道他是不意给自己脸上难堪,不由委委曲曲地退一步,一双秀目之内,已是噙满了泪水。
独脚拐李元奎挑眉翻眼,怒火已然冲上了脑门,“哼!哼!”二声,哼过后,他又用极大的忍让之力,抑天一阵长啸,泄去了心头怒火,放缓语声道:“丐帮弟子遍天下,少侠之动,莫不尽入本帮弟子眼中,老花子是以能及时到这里来!”
铁英奇道:“现在找到了本座,欲待如何?”
独脚铁拐李元奎实在受不了铁英奇的冷漠,也微带怒容地道:“老花子身受帮主之命,特来有事相告!”
铁英奇语气一缓,道:“本座洗耳恭听!”
独脚铁拐李元奎道:“敝帮帮主已经见过长白老人苏老前辈,受苏老前辈之托,请铁掌门人速往嵩山一晤,共谋解救梅苓姑娘之道。”
铁英奇颇为喜爱苏梅苓的天真活泼,故对她的安危极是关切,闻言一怔,道:“苓妹妹怎样了?”
他这份关切之情,落在有心人的周婷婷的眼里,令她伤心不已。
铁英奇忽然心中一动,忖道:“这莫非是幻影神翁的诡计么?”他有了这种念头,便不愿再与李元奎啰嗦,双手一拱道:“多谢相告!”不但没有肃客待茶之意,而且很明显的是逐客了。
独脚铁拐李元奎单脚一顿,气得巨目一翻,冷哼出声:“老夫告辞了!”单脚一纵,“金鲤倒穿波”,落身数丈之外,几个起落,便不见了人影。
铁英奇感慨系之地一叹,自言自语道:“本座才不上你这个当哩!”
他自己声音很小,而且含糊不清,周婷婷没有听清他的什么,却忍不住好奇地搭话道:“苏姑娘美绝人寰,聪明伶俐,落到了幻影神翁手中,确然令人耽心,英弟弟有何打算?”
话中之话,目的乃在探测铁英奇对苏梅苓的感情到底如何?
铁英奇那会听不出周婷婷的深意,他灵机一动,想道:“我且说几句与苓珠珠感情深厚的话,也好叫她死了以身代父赎过的痴心。”于是,装出无情切地道:“小弟心绪已乱,只好禀明家母,即刻上道了。”
周婷婷头一垂,回身向屋内跑去。
铁英奇远远听到她的哭声,心中一畅,道:“这一下,你该死心了吧!”接着,剑眉一蹙,微微一叹道:“婷姐姐,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段伤心恨事,该多么的好啊!”他对周婷婷不是完全无情。
铁英奇这时无意回到屋内,以免见了周婷婷尴尬难堪,他就在茅屋四游荡起来。不知不觉,起出十数丈之外。
猛然,他想起了他和周婷婷急急赶回家的动机,原是因为见到黑面无霸褚铁牛,联想幻影神翁可能已查出了慈母隐身之地,要对慈母有所不利,如今赶了回来,怎可不将此事禀明慈母,预为准备,以免临事慌张。
此念一生,他不禁暗自骂了一声:“荒唐!”转身而回。
那知身形刚转,便见六个花甲老人,脸上露着狞笑,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大惊之下,扫目望去,更见另有高高矮十数个人,围住了那暂时为家的茅屋。他心中一急,形态如狂,拔出天龙金剑,剑指那六个花甲老人道:“各位请让开。”剑花一卷,冲将上去。
那六个花甲老人柱立不动,其中一人,冷笑了一声,道:“少年人手持天龙金剑,可是江湖上传言的铁英奇!”说话之际,一举手中虎头金钩,向铁英奇天龙金剑架来。
铁英奇的目的,只是要冲回家去,无心与他们纠斗,所以出剑疾猛无伦,连环三式,只把那使钩老人,逼得退三步。
旁边另外一个老人大喝了一声:“住手。”
铁英奇收剑冷然道:“要说话,到寒舍门前说去!”
那老叟含着诡序的笑容道:“铁少侠请放心,没有老夫们的信号,他们不会对令堂失礼的。”接着,昂然道:“铁少侠可知老夫等人是谁?所为何来?”
铁英奇不屑地道:“大不了是幻影神翁座下的帮凶走狗,本座没有知道你们姓名的必要!”
那使钩老叟怒吼一声,道:“胡说!”谁是幻影神翁的走狗,无知小子,你听说过‘燕山六义’吗?量你这无知小子亦不会知道,今天我们奉老山主之命前来接你母子两去‘万圣宫’,免得你们母子四处流浪,受流离之苦,你亦可以得到老主的栽培,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真不知是你那辈子的修来的福份。“
铁英奇怒道:“住口,我不论你是什么‘六义’、‘六恶’,亦不管你是奉的何人之命,要想叫我归顺你们,那是妄想,你等赶快离开,我不为已甚,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使钩老叟阴恻恻一笑道:“小子,你可得考虑清楚,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只要我一声令下,将你母亲擒获,看你还会如此张狂吗?”
铁英奇闻言震惊不已,心想自己的母亲练功日短,四位叔叔更无力相战,只有婷婷一人怎么能够对抗得了这批凶神恶煞的歹徒,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先冲进屋里,与婷婷、母亲等会合,也许尚可支持危局,可眼前这六名老者绝非易降之辈,一声大喝,天龙剑已告出手,一片金色光华罩向燕山六奇。
武林六义行道江湖已久,江湖经验何等老到,一见铁英奇双目煞光一现,立知有异,乎中长钩亦化作道道光华迎向黄色光网,首先发话的老者同时暴喝一声“动手”。
铁英奇达到天龙秘笈后,经一年苦修,加上灵药之助,功力已深厚无比,再加上“天龙剑法”凌厉无匹,本以为可以一举突破燕山六义的阻劫。可燕山六义这次奉“幻影神叟”之邀出山,亦是雄心万丈,更何况“燕山六杰”本是功力深厚,各俱绝学,铁英奇又怎可一举破他们的防线,刚一接战就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
房屋那边黑面无霸褚铁牛已经迈动庞大的身躯进入屋中对着叶秀玲开口道:“夫人,我等奉天圣宫老山主之命,迎接夫人至万圣宫作客,希望夫人能够赏光应允,老山主的一片善意亦可达成。”
叶秀玲闻言知是宴无好宴,目前的形势却又危在旦夕,只希望英儿能够尽快回来或有转危机,看来只能以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