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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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暴躁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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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那片跌落在他手心的红鳞,无名之火从身体里渐渐升起,头动不了,手脚也动不了,好像身体此刻也不是自己的,只余下怒火飘摇。
  越厘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松开了手,“横天,你怎么了?”
  横天不语,额角的青筋却根根暴起,周身黑气突起,一时间乌光耀眼,已经压过了越厘的火气。
  横天一把推开越厘,掌心里的黑刀锋刃噌地一声暴涨。轸星君皱了皱眉,急忙上前一步将朱涯半护在身后。
  横天眼中血丝蔓延,面目狰狞,一声长啸,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黑风旋起,一阵刀光犹如半空霹雳般从众人眼前笔直越过,逼得人齐齐闭眼。耳边轰鸣声不绝于耳,犹如混沌中九天惊雷,震得人心头连颤。
  横天一刀之威,竟不亚于开天辟地时的那道斧劈,天地风云变色,海水倒灌而上,连冲上足足数十丈,才慢慢退去。营地周遭的树木更是遭了秧,方圆百里以内犹如飓风过境,草木俱绝。
  越厘禁不住大叫了一声:“好!”
  横天收回了掌心的黑刀,神色缓和下来,却没有落下地来,只看着下头的朱涯,一字一字淡漠吐出。
  “我求而不得,自欺欺人,是我一个人的事,碍不了你的路,也用不着你在这摆脸色,老子不爱看。”
  他说完便立刻走人,越厘笑嘻嘻地看了朱涯一眼,“女人,纵然你自以为本事了得,能过得顺风顺水,但这辈子总有点事你料不到,有些人你掌控不了。玩你的逆天去吧,爷灭了天帝都嫌脏手,更别提做你的替身。”
  越厘说完也一道红光飞天走人。余下一群围成大圈面面相觑的人。
  朱涯和轸星君慢慢走回营中,两人俱是无语。
  路边的草木已经被刚才的巨变连根拔起,一派凄然景象。
  轸星君看了看朱涯,轻声道:“那横天固然法力高强,只不过,我看他旁边那个人,更是深不可测。”
  朱涯微微颔首,“遍观天上众神,也不见哪个有他那般纯正的灵气,想来应是上古遗留……莫非他身上有什么宝物?”
  轸星君摇头,微微叹气,“我看不像。他今日说那些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
  “你想到了谁?”
  “五行灵主之一,四方位神的坐骑,是西方古佛亲笔钦定的妖象。”越厘轻叹,“上古神佛混战,他曾跟着四方位神转战三界,大开杀戒,神鬼皆惧。”
  “若真是那个人物……这番得罪了他,恐怕将来与我们为敌,那可就不妙了啊……”
  朱涯一惊:“你说的这人,可是火灵越厘?”
  “正是他。”
  “……”朱涯默然半晌,苦笑道:“木灵曾答应我游说其前来相助,可有谁能料到他会这般出现
  呢?”

  第八章

  横天走得飞快,越厘变作大蛇才在一个大湖边追上了他。
  横天面无表情地望着湖面,越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横天身体一倾,吓得连忙冲上去,却见他只是跳上了树枝。
  横天扶着枝干坐下,隔着茂盛的树叶从上往下看越厘,“你干嘛?”
  越厘松了口气,也跃上了那颗大榕树,在横天身边坐下,“我这不是紧张,以为你要跳……”
  “跳什么?跳河?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越厘恼道:“不是就不是!还不是因为你自己魂不守舍,跟个鬼似的,才害我乱想。”
  横天嗤笑:“你以为鬼是什么?三魂七魄离体……你以为我这样是谁造成的?”
  越厘道:“你怨我?还不是你自己先把肉身送给那女人的。”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爷是不忍心才帮你忙!没我拉你出来,你如今还在那肉身里头憋着气,看人
  家小两口亲热!”
  横天不说话了,偏头去看浩渺湖水。
  那女人的话一度回响在耳边,说什么你这等龌龊心思。那什么鳞片都是红色的,谁让我见过你全身?见着了还不让人想?想不想是我控制得了的么?!
  当年黑川之中,也是这般湖水荡漾,一抹红光曼妙,一段鳞身浮沉,映着这漫天碧绿,绿得如玉,红得胜火,初见就晃疼了眼。
  越厘心里有些发慌,又有些着恼,他哪里见过如此沉默的横天?眼里迷离成一片,心思一看就是放在那女人身上。带他来见这一面,说不定就旧情复燃了,还死个甚心啊?!
  越厘嘴里嘟嘟囔囔,横天回过神来看他一眼,“又娘们儿了不是?”
  越厘差点蹦起来,“娘们儿你个头!我是爷们儿!”
  “哟,爷们儿。”横天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手一指那湖水,“跳下去。”
  “什么?!”
  “我说你跳下去,是个爷们儿就跳下去看看。”
  越厘正被那语气气得咬牙切齿,冷不防横天不耐烦地伸手一推,瞪大眼睛掉了下去。
  初秋时间湖水凉得正好,越厘通体舒适,鳞虫一类本就喜水,他索性一转身变回了大蛇样子,一
  头扎进了水里。
  横天居高临下将那蛇身看得正好,眼神渐渐变了。
  ……又仿佛是蓝天碧水,水面如镜,日光下彻,水底空明,那红鳞就在藻荇间起起落落,好似一条绫罗般空游无依。他瞧了片刻,一个红衣女子从水底猛地跃出,眉眼宛然,周身水珠滴落,英气十足。云水悠悠间,那袭红衣飘然而来,叫他一眼看去,心就没了着落。
  再也没人知道,那些耳鬓厮磨,夜半私语,其实也是他此生中的一段美好时光。
  越厘在湖里转了一圈回来,遥遥望见横天又在出神,额角青筋狠狠地跳了一下,满心怨恨地游过去,刷地一下从湖里半立而起。
  若有第三人看到这般景象,不被吓死也被吓疯。一条庞大的蛇扭动着身躯,水底下的尾巴狠狠地搅动着淤泥,扰得半边湖水都变得浑浊;前段身子腾空而立,硕大的蛇头正对着榕树上的人,近到稍一开口蛇信子就能把人卷进肚里。
  越厘恶狠狠地盯着横天,大有你不看我我就吃了你的意思。横天像没事般瞥他一眼,那蛇身上的水珠沿着光滑澄亮的鳞片不断往下滚落,在湖面接二连三地激起了涟漪。
  “把头放远点,没事找抽么?”
  “你嫌弃小爷?!”
  横天转过头来,严肃地看他,“把头变回来。”
  越厘蓦然想起那晚一夜销魂,心里发痒,也不计较横天的命令了,身子一转缠上了树,上半身是
  人,下半身却仍是长长的蛇尾。
  横天只消看他神色就知道这蛇精想干什么,并指如刀,一道凌厉的刀风就划了过去。
  越厘邪笑着躲过,蛇尾蠢蠢欲动。
  “又不是第一次,害什么羞?”
  要不是那蛇尾将树干缠得太紧,横天恨不得一脚将这人踢下树去。“害毛的羞!你他妈有完没完!”
  越厘发腻道:“你帮我……”
  横天怒道:“你不能找个洞自己滚进去撸么?!”
  “洞在你身上……”越厘话没说完,那根碗口粗的树枝就啪的一声断了,他反应不及,只得眼睁睁地往下掉。
  连番被踹,越厘也恼了。“横天你不识好歹!小爷帮你那么多,你就这样报答我?!”
  “老子让你帮什么了?!”横天厉声喝道:“说!哪件事让你帮了?!”
  越厘的蛇尾在湖里翻腾,巨浪滔天,周围水田瞬间被淹没了半数。
  “你肉身至今还在小爷洞府烧着!”越厘暴躁地大吼,“那女人面前,要不是我帮你,你讨得了
  便宜吗?!”
  “把老子魂魄强拉出来的是你!老子叫你去骂人了?唧唧歪歪地去人家门口丢人了?!”
  越厘嘴上讨不到便宜,恨得胸前手上都浮现出了片片红鳞,“是啊,小爷就是瞎操心,只是贱不过你!那女人稀罕过你么?人家看你一眼么?你巴巴地想白了头人家都瞧不上你!”
  横天眼中杀意森然,咬牙道:“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越厘口不择言,心头一震,在横天逼问下自然不敢说出第二遍,只咆哮道:“小爷偏不!”
  横天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怒气却缓和了下去,重新半靠在了身后的榕树上,却不说话了。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吹涟漪声。越厘湿淋淋地爬上岸,慢慢地靠近横天。
  横天转过脸去,并不看他。
  越厘却觉得不对劲,也顾不得横天生气,强按着双肩将人转过来。
  越厘吃惊道:“你……你哭了?!”
  横天表情平静,不见泪痕。越厘方才却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抹深深悲意,心立刻抽紧了。
  “你……你别难过……”越厘结结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该死!”
  越厘活了上万年,也不曾跟谁道过歉,如今怎么说怎么觉得心意不诚。
  恰逢正午的一缕阳光从叶子缝隙间照了下来,直晃人眼。横天半靠在树上,以手遮眼,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小动作,越厘却仿佛听到他心底受创般的哀鸣,连忙去拉他遮在眼睛上的手,见拉不动又去抓住横天另一边手的手腕,心里像被活活剜了块肉,针扎般疼。
  “对不起。”越厘酝酿了半天才轻声道:“那些话我不是故意说的,我一时冲动,你别放在心上。”
  横天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没挣开抓他的手。
  “我原以为,你见到人了,也就死心了,没想到会让你这么伤心。”道歉的话一出口,下面的也就通顺了,越厘思路从来没这么清晰过,懊恼道:“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过来了,死不死心有什么关系……由着你好了。”
  “那女的不稀罕你,是她没眼光,不识货。我稀罕你呀,小爷我……我稀罕就是了,我喜欢就是了。”
  “这辈子,三界之内,四海之间,你到哪儿,小爷就陪到哪儿。三界混战又怎样,神龙星君又怎样,只盼你开开心心,上至九重,下至修罗,就没有哪里去不得的。世界这么大,日子这么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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