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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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二部)-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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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you……”
  “英雄也是个需要信念才能生存的人,如果失去了Kei,那‘Syou’就只能是具空壳。”
  我看着Kei的眼睛:明白么?明白么?Kei,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胜过我所知的任何东西。
  “Kei,即使是君王,也有他想保护的东西吧。不然,他拿什么战斗?”
  即使是英雄,是君王,也有不能牺牲的东西。

  第二章

  夏天结束后,我和孙开始试着管理公司和组织。
  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以乞求的目光望向我的女助理,一个美丽的成熟女人——July。她笑着递上我最喜欢的清煮咖啡,用浓浓的香味诱惑我的感官,然后对我说:我的先生,新董上任,这些老客户可是非请不可的。我无奈地拿起日程表,思踱起该如何抽时间回家看看Kei,可我也很明白,他更乐意看我站在人群中,为众人所包围。
  我们花了几天的时间宴请那些老板身前的老客户们。我们发现,这些人中秘密隐藏了身份做着与我们差不多事情的,大有人在。每个人的笑脸背后,似乎都对这刚刚易主的小组织抱有窥探。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与孙即使足够优秀也显得生涩了些,而之所以能平稳地结束那段过度时期,还是依靠了John老练的手腕与我们的两位助理的暗中帮助:July与杨——孙的助理。
  公司终于开始正常运行,货单一批批发了出去。渐渐一切都步上了正轨,我们都有了自己份内的工作。开始慢慢脱离他人的扶持展现自己的拳脚。
  鸟儿会飞后翅膀也硬了,渐渐地,孙已经完全听不进John的意见。我有自己的主张,他总是这样对John说。
  “他以为他能当几年摄政王?他一手培养出来的雏鸟,已经长满了羽毛,当有一日蜕变成鹰时,他就别想再这里说三道四了。最终把孙同化的不是John,而是你。我知道你能行。早在学校里时,Syou,你就有这本事,让每一个人都转而相信你。”
  Kei对我说,当孙自觉成为王的时候,他就会想着把权力夺回来,那时John就没有用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针对John。
  因为他将会是个危险人物,Kei说,他选择扶植孙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远比孙难掌控,身为二号人物的野心往往最极端—— “无”或“胆大滔天”是它仅存的两种量词。离权利越近的人越容易被其诱惑。小心John,Syou,无论对你还是对孙,他都很危险。别忘了,君王身边,不能有第二人物左右其思想。
  我没有把这番话和孙说,只是随他一起工作。John在一旁如同虚设,我和孙之间的默契已经完全容不下他的存在。最后当我们决定改变对Lukary的作战方针时,他忍不住跳了出来。
  “改变了主策略你叫我们怎么战斗?!”
  “这样的火拼太浪费人力和物力,不但盲目,而且对对方造成的危害也不大。相对的,我们这里的伤亡反而显得更严重。”
  “我同意Syou的说法。”
  “我不同意!!”
  John把目标转向孙。
  “定贤!这条策略是你父亲定的!”
  “老板希望的是战争夺得胜利,而不是默守陈规!”我抢在孙犹豫之前大声反驳。
  “你……你……”John转而指着我,气得脸色发青手指发抖,“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到孙身边的!你这个小杂种我可是……!”
  “够了!!”孙拍案而起,镇住了John的怒吼。
  “Syou是父亲生前亲自选中的人,他站在我身边是必然的,这次的决定我已经定了,不存在Syou 的挑拨离间。就算你曾经辅导过我,但我也不允许你这样对Syou说话!”
  John气白了脸,愣愣地看着无表情的他。我交叠起手臂冷笑。
  “大叔,老板已经不在了。”
  见他浑身一僵,我冷冷地笑了——可怜的家伙。
  “现在,‘Mores’的首领是我,John。” 孙冷冽的声音像剑一样刺得他整个人如被钉住了一般愣然了。
  “你想用‘二号人物’来压孙?大叔,你图谋何轨?”
  “显而易见,我们需要重组内阁。”我笑着,发泄以往被他欺负的所有不甘心,在他身边轻轻说着:“你已经没用了,John,现在的二号人物,是我。”
  眼看他痉挛和扩张的瞳孔,我得意而残酷地笑起来。那些往日被他呼来唤去,吃尽白眼的怨气我加倍偿还。知道我难应付就应该早些除掉我,大叔你真单纯得可爱,自己在身边放养了一匹狼,叼走了你口中的肥肉。
  “John,你先出去吧。”孙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John一愣,张开唇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之前的意气风发完全不见了,他垂下已有些松弛的眼皮,默然走了出去,已然一条被遗弃的老狗,颓然、丧志。
  孙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看了我一眼。
  “你不应该说得那样过份。”
  我侧身倚在写字桌上:“谁让他以前老是把我当白痴一样?”
  “他那样有些可怜呢……”
  我看看他,侧头移开视线:“……以他那个年龄,也该退休了,不是吗?”
  John就这样走出了我和孙之间。我们已经是“Mores”公认的两位领导者,合作地非常好,并将原来阵期性的火拼改成了游动性的小型破坏。孙是个搞爆破的高手,他亲手设计好了炸弹,再通过我的精密布署,放进Lukary名下的酒吧和娱乐场所。
  对我们而言,敌在明我们在暗,对方不知道“Mores”这个组织究竟何在——领导者,参与者和据点。这些我不得不佩服老板的策划和安排。全部的领导者,对基层的组员来说都是素未谋面,他们不知道高层人员的活动,只是遵守着高层下达的命令。Lukary若抓到了他们,即使严刑逼供,即使他们想背叛,也没有情报可以提供,Mores也为减少伤亡从不加以营救。
  “Mores”里的一切,都是严格保密。
  我觉得这样对被捕的组员有些残忍,但Kei说就算他们把全部的机密就告诉了Lukary,Lukary也不会让他们活下来的。
  我们的运输公司一如既往的运行着,依靠老板身前流下的智囊团与自身的努力,公司业绩逐渐上涨,股票的发行也很不错。我坐在副总裁的位置上看着西装笔挺的孙,看着装潢华丽的办公室,突然觉得这简直像童话中的天方夜谭。
  两个年轻的总裁才不到17岁。
  庆幸老板留下的智囊团和公司,我和孙被称为这座城市的商市奇迹,人人艳羡。
  奇迹?我苦笑,这个奇迹其实一点都不好玩,只是别人羡慕起来特别轻松罢了。
  天气逐渐冷了下来,夏天已经过最后一阵垂死挣扎后离开了人世。
  一场急骤的秋雨,天气突然冷了下来,下起了连绵的小雨,仿佛一层雾飘在人间,模糊Mallarpa的城市背景。在这样一个秋雨连绵的季节里,我们由小公寓搬进一套豪华的别墅,一套像有钱人住的一样的别墅,立在花园般的绿色里。
  我把Kei和信士接进了别墅,踏上了花岗岩的门阶。
  “漂亮么?”我问他们。
  信士抬着头,看着巴洛克拱顶的门厅。
  “要花很多钱吧?”
  我笑而不语,拿出钥匙开了红漆大门。宽敞的大厅,柔和的灯光,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设计,在大门打开的片刻里,完全展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我们的新家。”我介绍着,“我和孙一人一套。”
  抚摸着红漆的栏杆,我看向Kei和信士:“这是我作为一个合法商人,运输公司的副总裁,所买下的。”
  “有这个必要么?”信士不解地问,“以前那间公寓不也是挺好的。”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信士,作为一个公司的副总裁,给世人看的,表现的形象。”
  夜晚,我抱着Kei睡在那张大床上,白色的窗帘外不再能看到绚目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夜景。花园里的灯静静地亮着。秋雨的滴答声里,秋虫的鸣叫格外清晰,仿佛杂音就已被雨帘所滤,余下虫翅撕磨分外分明。树影静静地透在白色的窗帘上,偶尔随风轻轻地摇。
  Kei的金发有些长了,一缕一缕散着洗发精的香,湿湿地垂在他白皙的脖子里。
  “为什么突然买这座房子?”突然,他轻轻地问了,自他踏进别墅就一直没有开口问的问题。
  “你不喜欢么?”
  “再有钱也不用浪费买这个东西。”
  我轻啄了一下他的后颈:”Kei,这是‘自我塑造’。”
  “塑造什么?”
  “英雄,领导者。”
  Kei回头看着我。我轻轻地说:“我打算在成人之后进入玛莱巴的政界。”
  他的眼睛突然一闪,皱起了眉。
  “要从根本铲除Lukary就得联合政府的力量,光靠战争是行不通的。”我说,“他们在Mallarpa政界里有后台,所以才这样嚣张。”
  “那里不适合你。”Kei说得斩钉截铁。我一愣。
  “为什么?”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你太正直了。”
  “正直?”我奇怪得看向他,“不好么?”
  “不好。”
  “Kei……”
  “那里太黑暗,正直的人是呆不下去的。”他伸手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胸膛,用我可见心
  搏的脆弱皮肤感受他均匀温热的呼吸,“别为了这些事情而玷污自己,你可以找被人代替你,
  千万别自己去……”
  “Kei……”我轻轻将他收进怀里,半阂着眼迷糊了窗前朦胧的树影,它畸形地扭动着,在我眼中渐渐晕开眩晕的图案。
  正直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Kei这样说,那夜他就靠在我怀里。我拥着生命里最大的渴望和期盼,把这句话刻进心里。而七十年后的今天我如此回想,一如怀中已没有了那时迷恋的身躯和气息,我才发现原来人生和希望理想差了那么多。多年前哲人想创造永恒美好的乌托邦,可最终还是被现实和历史所毁灭。
  我是个正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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