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农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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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启示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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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男说:“那此地与青楼何异,我看咱们还是叫上众人,远离这烟花之地把。”
  我说:“有异。这地方可以发泄一下,或者增加情义,你看就像我们,我们很□□么?明显不是,你看你刚才不是笑的很开心么?”
  何男搔着脑袋,半天憋出个笑容说:“好像有点意思。刀用在屠夫手里就生活,用在强盗手里就是罪恶。”我发现孺子可教也,就没有必要再普及ktv百科了。我说:“走,我们就回到‘烟花之地’,发到工资你去买个手机下些歌,比如《霸王别姬》《沧海一声笑》。你会喜欢的,那种比较豪情万丈。”
  何男一下子明白了,他说:“豪情万丈我喜欢,难怪今天的歌虽然好听,却总是让我暗自忧郁,这可不好。”
  我说:“等你遇到梦中之人你便不会豪情万丈了。你巴不得暗自忧郁。”
  何男皱着眉头说:“那可不好,如果是我,我便爱得干干脆脆,轰轰烈烈,我要带她行走江湖,浪迹天涯,比翼□□。”
  我说:“现在这些妹子,巴不得你买个海景房,甩个几十万,把她关在里面,永不见天日。还行走江湖,妹子累成排骨,谁同你过?”
  何男说:“那是缘分使然。我不强求。”
  “当我没说。”
  结算出门已是十一点多,外面灯火辉煌,汽车张开眼睛,流光溢彩,我们唱完了所有可唱之歌,有些头晕脑胀,分不清方向。最后一班公交早就离开,刘黎明夫妇和何男搭了个出租车回了岛外。我们跑到马路对面,在海与地的交界处吹风,远处深黑的海洋和都市阑珊的灯火被分成了两半,无垠的海面只有些微亮,我们身处其间,身处梦与醒的边缘。我终于领略到了厦门特别的夜,只有站在海边才能看到,身前是繁华的文明转身便是蛮荒。
  陈云杰把李娜拐到某个角落去了,张馨雨陪在我身边,我们走在海边的小径上,小路用瓷砖铺就,不打滑踩上去格外稳妥,这不像成都的街头,踩的时候得聚精费神,生怕某一块会压出积水,喷你满脸都是,像地雷。这样我就可以倾心倾意的同张馨雨漫步,闻她身上的香味。
  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她微眯着眼,走到一棵椰树下,凭栏望着深邃的海面暗夜,我们呼吸着迎面而来的咸湿海风,我说:“今晚玩得可好?”
  她说:“是的。喉咙都唱的有些痛了。”我递给她一瓶没有开启的水,她小小地吃了一口。
  “你歌唱得不错。如果我是唱片公司的,我一定签你。”我说。
  “你真会拍马屁的。你这嘴巴啊。”
  “不,我是真的,我也喜欢唱歌。但是不行,我追过一个唱歌的女孩,她劝我别唱了。”
  “有趣。不过就是你雇我我也不会愿意,你是知道的只有高兴快乐才唱歌,而那样反而让我觉得,”她摇一摇头,“觉得并不快乐。不是我想要的。你是明白的,我们那一族唱歌都是家常便饭,大山里的歌谣很美很远,那些声音与名利无关。”
  “什么。你是少数民族吗?难怪得如此了得。”
  “嗯。是的 ,我们是白族,”她望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妹妹也是。”我想起陈云杰和李娜斗酒的场景,那不是用鸡蛋碰石头。我的心被洗礼了一回。
  “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现在谁都别想看不来,都渐渐同化了。”她有些叹气的说。这时我记起一个事情,陈云杰那厮跑哪里去了,现在是最好解释“老公”的时候。
  “对了,你怎么会搬到集中区来。”
  “厦门这地方,你懂的,最好不要开罪本地人,他们有些不好说话,所以就搬得远远的,免得遭人报复。”她说话时有些柔弱的眼神掠过,让我热血沸腾,我要保护她,让她们,免受伤害,可是这是她最好的解释么?偌大个厦门偏偏落户到我曹飞的楼上。
  “是呀,他们比较那个。”
  “问题是有的时候,你并不知道去哪,而厦门打工的女孩子去哪都能快速找到工作,”她有轻声的说了这些话,“还不如去善良的人那里。”她又想洞窥的我心灵。可我发觉我并非善类,至少我有些好色;可我又有些善,这个,回首高中时见人恋爱,我也想学人家耍耍流氓写写情书,但是那些女孩子基本都是好人,都品学兼优。人以类聚。如果不是我自嘲的话,你可以叫我不伦不类的伪善。
  “你真是抬举我了。我没那么好,你看我又姓曹,又这么白,你不怕我变成曹操了么,那可是三国演义的臭名人物。”我恐吓她。
  “你说错了。妹妹说曹操并不是坏人,”她笑道,她的唯一的小酒窝永远那么可爱,“并且我们白族最喜爱的最崇拜的颜色就是白色。”
  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我说:“你倒没有被同化。你妹妹还真有文化。”
  “她。还差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大学毕业的,中途发生了点事情,”她有些伤感,声音有些哽咽,我马上发现自己无意间触动了她的痛处——凭我直觉。
  我立刻转移了话题:“那天接我电话那个女的谁?”这话说了我才后悔,但我那时已经慌不择言了,把她的痛处转移到我的自己身上来了,虽然我身那个“老公”并不算痛,顶多算不不适。
  “那个人,我们是要好的同事,听说我们要走,所以她来聚一下,”夜色有些暗,灯光也照不到她的脸上,此情此景下我已分不清她的肤色为何,她的嘴里堵着两个字,我明白她要说什么,但是她那潮红的粉脸在灯光下真假难辨,我只嗅到一股股的香越来越强,“我的手机里。。。。。。”
  一段急促的刹车声打断了她较弱的话语,陈云杰和李娜在车上冲我们不停的挥手,陈云杰说:“大家快上车。”张馨雨和我收起刚才的心理。我们靠近一看,原来是一辆四座跑车,是红色改装的,底盘有蓝色霓虹灯,车身也是流线型的极其遒劲的感觉,并且发动机的声音节奏平缓,音质纯洁,想必花钱改这个车的人是个大款。司机是个时尚男,风格有点韩味,不过头发还是本色,这不让我彻底反感。乍一看像个女的——这世界怎么了,自从春哥问世之后,男非男女非女的风气很是流行,用他们的一个字来形容——帅。
  司机漫不经心的说:“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瞧瞧。我这车上有三个极品;一个帅的掉渣;一个美如天仙;还有一个白得不可思议。帅哥,你可以给我说说你这白用是什么牌子的化妆品。”
  陈云杰说:“你说曹飞吧!他白只有天上来,地下莫强求。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司机说:“那算是天生丽质,哎,要我把你的那皮给我的换一换,该多好。好了。各位我答应陈云杰帅哥要送你们一起回去,说吧,你们的地址,那个小区?”
  “同安工业集中区。恒远机械加工厂。”陈云杰说。
  司机又说:“你玩我是不是?你们这么打扮竟然是农民工,农民工……’他口里念叨着,挂着档,踩着油门,汽车背后传来浓烈的臭味——是轮胎与地面疯狂摩擦产生的,我的的后背因为惯性一下子猛压着座椅,汽车如脱缰野马,奔驰而走。我暗骂陈云杰,这厮竟然遇到飙车党。
  司机把音乐放得震耳欲聋,是比较劲爆的那种,听着就有害。车在马路上飞驰,把所有的车辆通通快速抛到脑后,有时候前面车多挤不过去,他不惜开到反道上去超车,几次差点同迎面而来的汽车碰了个对头,然而他镇定自若,他挂档的手又快又准,用习惯竞技的人来说,那叫技术专业。
  车外的路灯汽车前后灯都被拉成了一条一条的线,那些光芒飞速流过我们身旁,司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他是把车当成过山车开,我觉得惊险程度远赛过刘黎明载着陈云杰和我那次。看着旁边飞过的种种灯光,我说:“今晚真是划得来,不光唱歌过了瘾,坐个车回家还看了一场流星雨。”
  司机说:“哥们你是真害怕了。这速度都没平常的比赛一半,那时候的速度别说流星雨,这车在街边的人看了就是一颗掠过的流星。要不是这位陈帅哥给我的车排除了机械故障,哪里轮得到你上我的车。这也是尊重帅哥尊重技术,才送你们回家的。”一路上李娜一直不满的盯着陈云杰,大家无语,任由司机发狂似的开着车,竟然活着到了门口。
  第二天,我以为黄关心会臭骂我们一顿。上班后他竟然没有要唠叨我们没有要埋怨我们意思,好像昨天的霸王假很正常样,或者根本就忘了。只是我白天有些不在状态,把公差在0到7丝的公差愣是弄出个10丝来,气的黄关心暴跳如雷,不过东西并没有坏,他叫陈云杰用电焊补了一圈,重车了一回,算是亡羊补牢。
  饭后黄关心召集众工人到办公室开会。说,他花了几百块钱请了个道士问了一下,这地方不能久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说既然没有银子那么我们就搬。他又说,那老道士很神洞察了他的心思。黄关心又给我分析了客观原因,其一,这片地实在太小,挤不下那十几台机床;其二,这地方小就算了,还不正规,容易发生事故或者被盗;其三,两台立车用电量实在太大,经常把这片区弄得跳闸,犯了众怒。所以决定下周搬厂。
  会后陈云杰说,我干,你看黄关心那疑神疑鬼的样还花几百请道士,你要把那些钱给哥几个,哥几个给你往死里干。大师傅说,这几天大家悠着点做,搬过去没多久可能要计件的,别到时候弄得大家赚不了钱,众人纷纷点头。
  我发现我这辈子是福星高照的一辈子。
  高中时候我晚上伙同寝室的同学高唱童谣至半夜,第二天学校宿舍管理员把黑名单交给广播处来骂,那个管理员黑灯瞎火的竟然把我的曹写成了曾,于是我又免遭一劫。前段时间坐了一宿拘留所,当了一夜罪人,天亮之后倒成了见义勇为的汉子。昨天晚上张馨雨要审讯我“老公”时半路刹出个改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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