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农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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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启示录-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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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男给我来过电话,他说:“董俪和我游黄山时看到了张馨雨,那时候我们看到她正坐在迎客松下面吃橘子,身边一个大帆布背包,看样子好像有些累。”
  我说:“你当时咋不给我电话?”
  他说:“我们也想给的。我们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到了你,问她要不要同你通话,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谁知她竟淡定的说:‘曹飞和我没关系了,不用通话了。’后来我们出于尊重没那样做。我们聊了几分钟本想邀她同游的,她婉拒了,后来第二天她就乘车走了。”
  我问:“你为什么现在打电话给我?”
  他说:“我想请你来喝我的喜酒。”
  我说:“现在怕是不行了……”我给他讲起我的病。
  医疗上面我在医院报了35%。政府的公务员数学不及格说好的补偿30%的,结果算下来才几千块,也真是为难他们的,为了让我活命煞费苦心的编个30%的理由让我手术,让我望梅止渴,放心大胆的直面疾病,其居心不可谓不伟大。
  好些时候我的内心不能平定,自从接到何男的电话之后。我多次听到雨儿的“大背包”,这很可疑,她是对旅游崇拜简洁的负重的,而这个背包有可能是装了李娜的骨灰,我联想到她的夙愿,她不是单纯的对我进行报复那样简单,那是她们的约定。她对我的恨让我直观的感到当头一棒,我是一个有些自私的人,我禅悟不出她的所作所为的本意,我们云雨过后的分离,竟如此扑朔迷离。
  她看起来温柔淑女,实际上她是一个女战士,她战胜着人类最可怕的敌人——自己。她努力不让自己被她所贪图的爱情吞没,她用另一种方式来爱我,因为他身体里有一根无法拔出的尖刺,谁和她拥抱就会受到伤害,她把自己藏得远远的不让我看到,好让时间一点一点从我的大脑里把她的影子抹杀。但是,她休想,这里还有我,这由不得她,我们的故事从来都不需要过份的哀伤,这一切都得有个完美的句号。
  三个月后。
  我去了成都几日,这几天我复查了,医生说我恢复良好,这个医生真是白菜般的价格神医似的疗效,这是一件喜事。
  我回到老家,左邻右舍的遇到我都说“你有个包裹在邮局”或者“有个女孩子提着个箱子在打听有没有一个叫曹飞的人住这里”。
  后者让我警觉,说这话的是个八卦婆。当我问她:“那个女孩亲自问你的吗?”她点点头。我又问:“那她长什么样?”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小镇上的流言向来汹涌,就像三个月之前我被传得了不治之症样。现在一个包裹却被人说成是一个女孩,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所以我决定要把包裹取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神秘人物寄的。
  到邮局一看,落款是厦门何男。打开一瞧,一张他和董俪的合照,后面的背景是一家机械厂,两边摆了不少花篮,这两人当真是办厂了。照片下面是一盒铁屑,盒盖上面写着,这是我厂车床落下来的第一堆铁削,寄于你当纪念。我看了嘴角一扬,为他们高兴。
  我提着沉甸甸的铁削回家,也没多重,有个几斤,只是我还没全然康复,至少胸口还是不好受,不过我还是低着头前行。
  一口密码箱从我左边经过,它的主人穿了双平底鞋,脚步迟疑,我依旧低着头,我希望可以快点到家,当我同箱子的主人擦肩而过时,我嗅到了一股暗香,熟悉的味道,这不是香水也不是任何化妆品的气息,我贪婪的闻着这味香味,我确定自己快变成一条狗了,我把视界抬高,密码箱停了下来,旁边站着个女子。
  她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下面简单的配了条牛仔裤,她的头发披散在肩,他的耳朵上那个大耳环让她璀璨异常,它还是藏在黑色的秀发中,如同皎月挂在夜空,美丽迷幻。她的脸色气血不是很好,却包涵了感情,她的脸颊的酒窝也躲了起来,不过只要她一笑,笑靥就会立马浮现,但是她没有笑。
  现在她盯着我,眼神里露着憔悴,我却发现了其他,她的身架有些消瘦,这应该是旅途的劳顿所致,但她的腹部有些大。我看到了她的另一种美,不同的温柔,母性之美,这真是让人惊喜。
  我们对视十几秒钟,她说:“听说。你失恋了。”
  “那是原来的事情了。”
  “感觉如何?”
  “还行,”我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是啊,我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她有些惆怅的说,“我是来列举你的罪状的。”
  “那就请到我家里慢慢列举,我洗耳恭听。”
  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立马感到一片久违的温暖。
  “从前有个傻缺假模假式的从厦门跑到云南,目的就是为了他自作多情的赎罪,但他却不知道他赎罪的对象早就跑得远远的,他还假模假式的住在对象的爸妈家里,一脸无赖的白吃白喝了一个月。其间的罪行罄竹难书,包括给害的我的嫂子脸上挨了一刀,让翔娃吃饭时烫着小弟弟,教翔快速的娃残害鱼类,让全村人都自己我有你一个不要脸的男朋友等等。”
  “……”
  “不过还不错。你教小孩子有了梦想,让我的一家重新有了团结,还给我带来了不少钱财,真是受用至极啊,关键是你带来了一条公路……”
  “等等、我不明白。”
  “你想让我告诉你么,”她说,“妹妹的全部钱财我都捐了,村里的公路不能再拖了。要是妹妹有在天之灵,一定可以安息了。那不是我们的钱,懂不?我敢打包票,如果你拿到那么多钱你一定会不知自己为何人。”
  “嗯!这笔钱有些大。不可否认,我曾经打过它的主意。”
  “那有什么!”
  “真的。现在到了这地步我告诉你吧。我不爱机械,虽然人们总是说干一行爱一行。”
  “那有什么!”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梦想,那个无中生有的梦想是吸引当初的你的。”
  “那有什么!”我在流汗。
  “有时候我够自作多情的。”
  “这是高中生的一贯性格。”
  “我去你们家是因为并不是要赎罪,那只是原来的想法,我想卑微的求得你的同情和可怜,从前我试过那一招你愿意接受。”
  “是的,现在还是,我只是遗憾,在你最苦难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她抚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一撇的头发,“我妈说过。你动机不纯。”
  “你开始认你的爸妈了?”
  “当然,”她把我的手放在孩子的位置,以孩子之名,她原谅了我的诸多过失,她可以忽略我的全部错误,因为我们的幸福现在不在于有多少梦想多少财富,而是在于有多少人多少快乐。这个孩子令许多的问题迎刃而解。
  “嗨。雨儿,你对我恨消了没?”
  “我没有恨。”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发表完,才发现居然有三十多万的字,真是感到惊奇。
  这是我去年心脏手术后七月之后写的,那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在电脑上敲的,发现术后虚弱的我竟然瞧半个小时屏幕就头晕目眩,这种状态到现在也是。一方面我该庆幸,我不自觉的戒了电脑游戏;另一方面我该悲了,我那些字迹潦草的文字该如何见人。
  所以我作死似的,坐电脑前搬字,有一次居然晕倒在地,真够我受的了。
  一个月搬完了之后,我把它们送到四川出版社,当我走出编辑室的大门我都有些不认得自己了。路上我一直在问,我是谁?我有什么资格进出这文味十足的殿堂?我只是一个有着农村户口的工人而已。不过我还是为自己感到骄傲。不过错别字我还是要说下抱歉——对不起亲爱的读者,我会跟着再读一篇我的小说,然后改。
  这是我的一个梦想。有些久远。当我把生存看成现实生活的主宰的时候,生活却恶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有些痛。于是我索性,躲进梦境中,写下了这部勉强算是打工文学的小说——在这之前我已经有五年没有执笔。这大约用了我十个月的时间,直到我的伤口痊愈。
  然后梦境终是泡影,字典里梦想的解释是,妄想——也许字典有些老版。
  一个月以后,出版社编辑发来短信,告诉我,我的小说的题材因市场而不能出版,并让我保重身体,又讲了些她个人认为我有些写作天赋的话。这回又把我从梦境里赶了出来。
  我认为天赋这东西是比较飘渺的。至少我这样认为——天才的主要成分是汗水,百分之九十的汗水。我只想让更多的人看,现在看来发到这个网站上的点击很惨淡,不过每天依旧有几十个点击,我得感谢您们,你们是我的动力。
  可我却把百分之九十的汗水献给了机械。我始终对这个行业念念不忘。
  没错,也许胸口不能取出的钢丝曾经锯开过的伤口,让我不能干太重的活儿。我在成都的某个机械厂上班之后十多天,我给老板坦白了我的潜在的工伤,但是这个老板依旧留下了我,并且给我买了数份意外保险,以及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城镇社保——我不是城里人。这让我有信心面对我的债务,以及失去的她——关于她的离开我还是很理解的——我只是伤心,现在伤心被转移了一点点。
  也许我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租了个国企单位快报废的房子堪称陋室,暴雨的时候在家里都要打伞,半个小时直接变成水帘洞。前些日子伴随我骑了两年的“油老虎”再也不能同我一起在马路上飞掠了,被混混盗了,该死的成都,厦门几乎很难遇到……这无所谓,就像已经漆黑夜空,我不在乎,我权当他们是黎明前的黑暗。
  最后,能读到这里的人,这就是缘份。如果我写得好请告诉你的亲人朋友,写的不好的地方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告诉我。284221998是我的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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