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有。”方文心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果然察觉他肌肉一阵子紧绷。
“你确实排斥身体接触。演戏的时候都很明显。现在刚出狱的阶段或者这种感觉正正好，以后呢？”
见李蔚华不说话，又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拒绝我是真的有了男朋友或者只是个托词。蔚华，我不问你十一个月以前发生过什么，不代表心里没有滴血痛苦。过去十个月，真是懊丧又痛苦。我什么也帮不上，甚至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所能做的，就是演好每一场迷折，用我的心来为你歌唱。蔚华，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我可以慢慢等，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谢谢你，文心。不过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我们好好做朋友吧，我很感谢你的关心，我会好的。”
“真的有了男朋友？男朋友每次碰到你，你也这样肌肉紧张，条件反射？”
李蔚华脸上掠过一丝痛苦，很快逝去：“没有。只有他能。”说着微笑“只有他的任何近距离接触我都不排斥。”
“你在说谎吗？为何之前我看见你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
“没有。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碰触。只是现在我的身体暂时不能适应性爱。我需要一点时间。我仅仅是为我没有作为一个正常的恋人回应他而感觉痛苦。”
大胆坦白的说着“性爱，恋人”这样的字眼，李蔚华似乎和过去那个人有哪里不同了。
方文心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松开手，两人继续往前走，沉默了一阵子他才接着说：“那么把我当好朋友吧。把手里的纸杯扔到垃圾筒去：“把我当做你的好朋友，”说着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好朋友，或者普通朋友，或者只是演戏的对手，也会有身体接触。我可以当你的适应对象。你可以先适应我，找时间也应该和你的搭档们做做身体适应。周钰，宋清孺，，你戏里的好朋友小汪，小张。你的女主角温茹。可不能象那天推小言那样把女主角给推到地上去。”
李蔚华垂头微笑，说：“好。我会的。”
晚上回家刚上楼，陈卓的电话就追来：“到家了吗？过来我家吃饭。我可要开始炒菜了。”
“今天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这不是男朋友说今天下工早吗，很久没有表现过了，要抓住机会。”
李蔚华忍不住笑：“都有什么好吃的？”
“砂锅鱼头豆腐，栗子烧排骨，拌好的土豆泥配茄泥。还备了空心菜，豆米，和香菇油皮。等你回来就下锅。”
拿着电话一边说着话，一边上楼，开门，穿过中间的套房，再次开门，才挂了电话。那边陈卓在楼下扬声说：“去洗澡吧，动作还得快点。我炒三个菜，二十分钟内就好。”
洗完澡出来，果然五菜一汤已经备好，餐桌前就挨着放好两个人的杯盘。
这边的房子里现在跟过来一个小珠，司机小余，还有个厨子老王。小珠笑着给他们斟好果汁，盛好饭，和其他两人端着他们的菜到那边小客厅里去了。
吃着饭和陈卓说起经济人今天说有主办单位想请他去做个什么选秀节目的评委。他本来挺喜欢选秀节目，可是要作评委就觉得不靠谱了。只好拒了。
“为什么觉得不靠谱？”
“靠三五分钟给人评价太难了。而且要做的有亮点，不是得会骂，就是得会吸眼球。两者我都怕死了。”
“唔。没看过。不过选秀节目都是虚热闹，不喜欢就不去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多给杂志社拍几组硬照，现在瘦点儿，和原来比是另一种漂亮。应该拍下来留念。”
“哈哈，好几家有约呢。不过我没决定好去哪一家。还有摄影师约我拍写真集。”
“写真集？哪一种？哪个摄影师？”
“小鬼，还有金妙然。”
“他们都拍过谁的写真集？可以拿来先看看。水准，风格什么的都够不够。”
“真让我拍啊？”
“我先看看。”
李蔚华弯着嘴角喝汤，从碗上方瞟他。陈卓在桌下从拖鞋里伸一只脚尖踢他的光裸的脚踝。
吃过饭两人说了会话，李蔚华要回工作室去做一下练习。明天彩排，后天晚上有个综艺晚会，李蔚华要独唱一首，和人合唱一首。
陈卓和他一起过来，充当听众和评委。
78
晚会那天李蔚华是赶场去的，这天正好是节日前夕，所以周钰和温茹那边都空出来，不免抓机会多拍了两条。不过好歹让李蔚华在七点赶到了会场。晚会八点开始，他的歌都在中后，倒也不算迟。就是没休息调整，怕一会发挥不好。
胡凤玲在会场外接到他，带着另一个工作助理小王，拿着服装和配饰。见面先令他开声唱了一句，觉得情况还好，递给他两只番茄，让小田赶快就在保姆车上给他洗面洗发，又擦了擦身，按摩松弛肌肉。
小乐下了车，一会儿拿了一只提篮一溜四个饭盒和四个小小保温桶回来。一只桶里头是番茄蝴蝶面，一只里头有炖白豆腐。另外两只一桶冰糖川贝梨，一桶诃子罗汉茶。
胡凤玲本来想说之前不要吃太饱，看看分量不多，看去精致味美，也就没说话。饭盒小乐美智司机小田人人有份，就站在车外打开吃起来，香味熏的小王直问是哪里的盒饭。小田也吃的赞不绝口。
李蔚华吃了半份面半份豆腐，梨子只吃了几口，喝了一杯茶，就进去会场化妆。
后台明星多的闪人眼睛，李蔚华一路打着招呼，有几个面上带笑话里带刀，李蔚华也但笑只做不知。
胡凤玲目前给他配的是休闲款的宝蓝长裤与黑色外套，里头浅米衬衫，黑皮带极细，看去腰线束的恰恰好。就算是在这种地方也似鹤立鸡群。
发型做好妆化好，晚会也早已开场。此次合唱的女星潘倩过来找他两人再对一场。潘倩出道仅三年，已经是百盛分到五间一线化妆室之一的红星了。歌甜人美，拍了两部电影居然拿了最佳女主，天分，机会都非常好。也很会做人，比起百盛另一个一线女星傲慢跋扈的样子，很受欢迎也被公司看重。
歌是潘倩的老歌，她自然很熟，李蔚华时间虽然短，却和她配的恰到好处，唱的声线和味道比原来和她对唱的男歌手更似原唱。
开了嗓李蔚华自我感觉还行，心思就有点走神，不知道陈卓在会场哪里落座。以往这种晚会他不一定会去捧场。通常都是几个集团的总经理总裁去应酬。今次却特别来了，他又不喜欢被镜头扫到脸，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跑到后排哪个角落。他跑到休息室与舞台的过道间隙往台下张望，果然没有看到。
发了短信再看，才在前排的边角一个不起眼的工作人员堆里找到他，挺直了肩背，一只手将震动的手机按灭，一只手扬了扬。
此时正逢杨睿候场，正过来准备和李蔚华打招呼，顺着眼神看了过去，没有说话后退了几步。
李蔚华笑了一笑，明知道台下角度看不见这里，转身发现杨睿，对方自然的和他打个招呼，笑容里却似乎带点深意和了然。李蔚华心下怀疑他是否已经看见陈卓挥手。也不及多想，赶快走开免得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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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潘倩的合唱非常成功，就算是这样的晚会大部分都是安排的应声掌，他们也得到的是最热烈的。潘倩甜笑着挽着李蔚华鞠了几个躬走下场去。温美美只轮了一个老歌连唱，见他们下来阴阳怪气的和其他几个一起候场的老歌手说：“现在时代不同了，都跑去做三栖明星了。专心唱歌的反没了市场。”
李蔚华只做没听见，潘倩却转脸和温美美说：“美美姐，其实专心唱歌满好的，您看你的新专辑都准备两年多了，这才是精雕细琢，十年磨一剑，前途未可量啊。”
一会演出服装还有另换，李蔚华先去补妆。胡凤玲过来说：“蔚华你性子太温吞。温美美早过了气的，你让她做甚？”
李蔚华只笑不答，又饮一杯温茶。太计较和女人吵起来上风下风都失了风度，何况本来他就不擅长和人对口。不痛不痒的不理是最好的。
再过三四个节目李蔚华有个独唱，是迷折中的一段。这一段除了方文心版，还有两个歌手翻唱了两种版本，很是火爆。李蔚华却要带回他自己的原唱，当然细节也有了小小的改动。
胡凤玲把她带的另一个新人李思硬塞进来给李蔚华伴舞。练习的时候李蔚华感到这女孩其实舞蹈很不错，本身就是学芭蕾的，也就
同意了。
这一次效果比之前合唱还好。明明是一样的音响设备，李蔚华的声音一出来却透着清朗空灵，纯净优美又荡气回肠。伴舞的李思看出来是下了死功夫，高难度动作很多，却表演的完美流畅，演唱的时候李蔚华分明注意到始终有些嘈杂的大厅安静了许多。
唱完了李蔚华挽着喘息不已的李思致意后下台，又被胡凤玲领去给记者采访。觉得身边的小姑娘身体微微打颤，捏了捏她的胳膊，摆出职业微笑来专心应对。好在三四个记者应该事先胡凤玲打点过，不外是勾着说了些场面话，还特别给两个人递话，采访进行的很愉快。
应付完这一波李蔚华看人不注意就马上溜。到停车场远远看见陈卓的车，先开始左顾右盼。美智在后面说：“我们只管经过车，到跟前你进去就好了，我们继续去保姆车那。没人注意的。”
钻到车里李蔚华就开始笑，说：“我们搞的好象间谍片，以后你不要等我了。反正都要回家的嘛。外面小田还不明所以，转头来看，又莫名奇妙的跟着去保姆车那。李蔚华忙升起挡板。
陈卓也不说话，帮他把前面的台板抽出来撑好，给他从小冰箱里拿出一个小小蛋糕，和一杯牛奶一杯水：“刚才肯定没吃饱吧？可不能耽误你的增肥大计。”
一边看他吃着，一边开始称赞他今天两首歌绝对发挥良好，让人回味再三。“明天早上看重播，在电视里有特写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