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骆鹰不时照应,加上迟暮那位压根不懂得节省为何物的大少爷每天在我下课回去的路上都会打来的越洋电话,人生才总算还有那么点色彩。
大概也只有自己亲自体会,才能感受到身处异国的各种不易。
迟暮在国外呆了将近十年,一开始是不是也是这番模样?
我突然开始庆幸,可以体验到他曾经的经历。
哪怕只是冰山一角,至少也靠近了一些。
所幸日子就像擦玻璃,总是越来越透亮。
渐渐熟悉了情况之后,一切终于慢慢步上正轨。课程虽不轻松,却让我找到了很久不曾有过的挑战感。
半年多后,骆鹰再度背着个大包来找我告辞。
我看着他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模样自然不忘说点风凉话嘲笑他一下:“出柜的代价有点大吧?我说骆先生啊,您干脆留在这里,当悠哉的tuger股东算了,别去糟蹋人小江了。”
他不甘示弱的瞪我一眼:“我会把阁下的意见转告给暮的。”
“……”我识趣的闭上了嘴。
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了迟暮回来的那时候,似乎比之前瘦了不少的样子。
那个不爱诉苦的家伙,到底一个人承担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的眼睛突兀的酸涩起来。
当时我决定出国读MBA,一方面是为了完成当年的梦想,而更大程度上其实是一种逃避。
我甚至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哪怕等我回来时他已经迫于现实的压力另有归属,我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至少我们曾经真的有过感情。
可我是不是忽略了,仅是迟暮出柜这件事本身,就已经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定。
因为之前的阴影我就懦弱的当起了惊弓之鸟,对他又何尝公平?
晚上再度和迟暮通话时,我问起了早该关心的问题:“你和你爸妈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
他明显的讶异:“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大惊小怪。”我不屑的鄙视他一下:“关心下岳父岳母,不行吗?”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笑出声:“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就知道这家伙口风比什么都紧。
没关系,来日方长。
我想了想,又换了话题:“骆鹰要过去了,小江最近怎么样?”
“嗯……”他拉长了声音:“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我默默的用腹语说了声操。
“话说,”迟暮接着问:“听落伊克说,法国的假期不是多的很嘛?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
“回来?回来做什么?”终于找到了报复机会,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装傻:“这里多好啊,我还想在这呆到天荒地老呢。”
“许岸!”他重重念了遍我的名字,就像说起仇人一般的咬牙切齿,然后果断且坚决的挂了我的电话。
嘿嘿,看来某个闷葫芦这下是真被惹毛了。
第二天上课我仔细查了下进度,手头的CASE大概在半个月内可以结束,之后就是businessplan的部分,这中间倒是可以腾出个时段回国一趟。
于是我立即订了十五天后的机票。
但可恨的是,接下来整整半个月,某个年纪这么大心智却依旧停留在小孩水准的闷葫芦显然是在赌气,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一个。
我又分别打给小江和骆鹰,那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授意的缘故,口径出奇的一致:迟暮一切安好,其余一概不知。
只是我怎么听那口气都有点讽刺我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
飞机起飞的前一晚上,下课后我与小组里的另一位法国同学同行,快到我住处我们礼貌的告别时,他自然不忘遵循法国传统的礼仪模式给我来两个响亮友好的贴面礼。
目送着他离去,我一回头,竟赫然看到某人正准确无误的靠在门口,带着一种相当不是滋味的表情。
“你……”我揉了好几下眼睛确定我并不是因为思念过度出现幻觉之后才结结巴巴:“迟暮……你怎么……”
他懒懒丢了四个字:“我放假了。”
靠!早知道当初不怂恿他继续当老师了。
“看来我挺多余的,你一个人活的滋润的很哪,”迟暮阴森森的看我:“和外国友人的情谊,还真感人啊。”
“那是!”我大言不惭:“我这是增加国际交流维护世界和平。”
他口气酸溜溜的:“当超人的感觉如何?”
“很好啊。”我瞟他一眼:“美不胜收。”
“你……”他脸色顿时铁青。
我笑着掏出钥匙开门,把他拉进房里,门刚一关上,某个野蛮人就直接把我给按到了墙上,火热的亲吻紧跟着铺天盖地的袭来。
“迟暮……”接吻间隙我喘息着看他:“你来的还真及时,要是明儿来我就坐飞机回国了。”
“你不是巴不得不回来吗?”他嘴唇拜我刚刚的啃咬所赐泛着水光,神色通红,还偏偏要刻意板着脸,看上去无比滑稽。
我噗的笑出了声,嬉皮笑脸的揉揉他的头发:“没办法,爷惦记你啊。为博美人一笑,不要江山也值得啊。”
他这下什么都没再说,埋下头开始刻苦的与我的衣服进行搏斗。
身体相贴时我才感受到那种很久不曾拥有的空虚,不单单是生理的需求,更多的是心理的渴望。
虽然有点肉麻,但我不得不承认。
我想他了。
非常想。
从墙边到桌上,从桌上到浴室,再到房间,我后来已经分不清我们到底做了几次。
大概是太久没做的缘故,我们都激动的有些过头。
指望一头饿了太久的狼懂得节制无疑是不科学的,到后来我觉得我的忍耐力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
在他再度一个深深的撞击下,一股难以控制的快意从下体猛然涌遍全身。
我暗叫了声不好,还没来及叫停,已经发泄出来,而后脱力的趴到床上,欲哭无泪。
情何以堪啊!是我太饥渴了还是他的能力太得天独厚了?居然就这样被他给插*射了?!
我丧气的把头埋在枕头里,连动都懒得动一下,恨不得现在就有个地洞能让我钻下去。
完了完了,这下我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好半天迟暮抱住我翻了个身,明显脸有得色的望着我:“舒服吗?”
我恨恨的瞪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他还在那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不由更是恼火。
“你……很棒。”我喘息着不遗余力的对他进行肯定表扬,以满足他那点微弱的虚荣心:“想当初你还是个快枪手,现在居然进步这么快……”
说着我看到他的脸色,识相的不再吭声。
“你就只记得那一次了?”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我,从我身上慢慢直起身。
然后我赫然看到了他下头那个支棱起来对着我张牙舞爪,大有要帮助主人表达不满洗雪冤屈之势的小迟暮。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压过来,然后后悔万分的打了一下我自己的额头。
糟了。我好像知道自寻死路四个字咋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达标了吧XDD
有木有人也来表扬我的勤恳一下~~(期待脸
扫雷:
下章有岸哥反攻,无具体描写,拉灯而过。依然雷者请自行绕道。
去看完了再说被雷到的,俺概不负责。
P。S。 收到JJ的站内信,这章涉及不和谐内容,如果不修改将被封锁。
这个 这么长的一章,封锁了影响进程,所以只好删了不少肉的内容。
想看原文可去HJJ找咸鱼的昨是今非,或者鱼羊木瑭的专栏。
☆、短暂的崛起(完结倒计时1)
因为假期的缘故,迟暮在法国呆了一个多月。
遗憾的是,本是个大好的旅游机会,却莫名其妙的被我给错过,绝大多数时间就是窝在家里与他一起,也不做什么也不多交谈,只是无所事事的打发时光。
想一想真恐怖,我大好的生命,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浪费,而我居然不觉得无聊反而乐在其中。
只因身边有他。
迟暮即将回国的前几天,他拿了两张纸交给我:“看看。”
我仔细一看,购物清单。
“这……”我指着其中那张写的龙飞凤舞辨识度低的可怕的单子:“你写的?”
“小球的。”他阴着脸硬邦邦的应。
我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以前的钢笔字是出了名的好看。
另一张的字迹倒明显清秀许多,我皮笑肉不笑的看他:“迟先生,这是要替哪位美女效劳啊?”
他颇有些无奈的望着我:“我们家那堆亲戚……”
那堆……
我的嘴角一抽,“你的意思是……难道我要负责采购么?”
他同情的点了点头。
“迟老师您行行好啊!”我咚的倒回沙发上拿纸挡住脸哀嚎:“您就当我死了吧!”
对于向来觉得购物没什么乐趣,而且绝不会以此为乐的我来说,逛街,特别还是逛女包女鞋化妆品专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尤其是面对人家看我和迟暮两个大男人,偏偏拎着一堆女人爱好的物品后那怪异的眼神时,我真是欲哭无泪。
看旁边迟暮那比我好看不到哪里去的脸色,大概他和我的心情也差不多。
他要回国的前一天,我开始忙忙碌碌的帮他收拾东西,而某位大爷则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看报纸。
我看着那一堆战利品,无语问苍天的叹了口气。
这么多玩意儿,真的能过得了海关么……
“喂,”我指了指收好的一个箱子:“这个你到时候托运。”
他在那里看费加罗报看的头也不抬:“你说了算。”
“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回去分给学生同事?”
他依旧头也不抬:“你说了算。”
丫的,整个儿一优质复读机。
我扑上去,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吹气:“躺好了让我上,我说了算。”
“这个……”他眯了眯眼,从容自若的耍赖:“你说了不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我捏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