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肖文彬一看是他也懒得多说。
“Vincent,听说你最近跟朋友创业?搞得怎么样了呀?”
肖文彬看着许楷祺一脸堆笑,觉得后背发凉,毕竟是过去阴过自己的人……
于是便随口说了句:“还好。”
郝健插嘴说:“少来这套,他创业好不好关你屁事?赶紧给我走、走。”
许楷祺脸皮确实厚得非同寻常,不但不恼,还能维持着笑脸,又问:“那需不需要我提龘供你们一些帮助,你们这种公龘关公龘司人脉很重要。”
“不必了,Larry你认识的人我们这样的小公龘司伺候不起。”
许楷祺被肖文彬一口回绝了难免脸上有点挂不住,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过去我是有很多做得不妥的地方,我不求你们谅解,只想求你们告诉我阿辉在哪里,求你们了。”
郝健看他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忍不住趁火打劫,两手在胸前交叉抱着,说:“行啊,告诉你也可以,老龘子要你现在、就在这里跟阿文道歉。”
那许楷祺其实还是爱面子的,他来了半天,都只说自己过去的行为“不妥”,从小打大,只有别人给他道歉,他许大少是绝对不说那三个字的。
看把那小白脸急得浑身发龘抖,郝健觉得太他龘妈爽了,“不道歉就滚蛋!”
那许楷祺终于低着头握紧拳,轻轻冒出一句:“对不起。”
“大声些,看着阿文说。”
许楷祺把嘴唇都快要出龘血了,连肖文彬豆觉得那人可能会立马站起来走人,谁知他却颇为诚恳地说了句:“我过去对不住你,原谅我吧。”
许楷祺真心决定要跟阿辉重新来过。
拿到了地址之后他决定在见到阿辉的时候给他一个好点的印象,便找来了某大牌的御用造型师朋友。
那人听许楷祺一说要改个朴实点的风格就笑话他:“Larry你是遭雷劈了还是喝敌敌畏了?改走乡土路线了啊?”
“胡说八道,什么乡土路线,我是去见我男朋友,他家在农村,我是不想太张扬。”
造型师惊异道:“农村的?不是吧,你不是最喜欢洋气了么,啥时候换重口味的?”
许楷祺一听恼了,“农村怎么了?你别看不起人,我家阿辉从小干农活锻炼得身材特别好,人又老实体贴,而且什么家务都会做,比城里人好一百倍。别让我再听你说他一句,否则就绝交!”
造型师努努嘴,心忖Larry这农村来的男朋友好生厉害,能把Larry脑子洗成这样。
“那行,你让我看下衣帽间,我给你搭配两套朴实点的。”
许楷祺的衣帽间足足有四十几坪,八个衣橱、十几排抽屉,还有一面墙是用来陈列各种包和鞋的。
许楷祺陪着那人是看了这橱看那橱,翻了这柜翻那柜,兜兜转转,足足过了三个小时,那造型师再也忍不住了。
这许楷祺是给鸭店提龘供服装的吧?
造型师指着那一架子的牛仔裤,“你能拿出一条不破洞、不低腰、不小脚、不鲜艳的裤子吗?”
许楷祺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没有……哎,你说是不是我裤子买是太少了?”
造型师偷偷瞪他,心想你哪里是少,你是天生骚包难自弃。
那人又兜了一圈,发现许楷祺就没一件低调的衣服,别说是衣服了,就连内龘裤都找不出一条平角的,全是丁龘字龘裤……
“算了,我陪你重新买一套。”造型师又指着许楷祺染过的头发说:“你还得做个新发型,把颜色染回来。”
忙活了一天,许楷祺终于以全新的造型出现在了朋友圈。
虽然新造型被人喷得一塌糊涂,他自己却挺得意的,新造型新气象,阿辉,等着我把你带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后来,我们的男主角许楷祺同志特意挑了一个阳光龘明媚的早晨,信心满满地坐上了飞机。
从机场下来到阿辉老家还有很长一段路,讯问了一圈才得知必须先坐一辆大巴再步行一段。
对许楷祺这样的大少爷来说确实算是一种挫折了,那大巴相当破旧,许楷祺觉得车上空气特臭,座位也脏得分,心里不禁骂骂咧咧起来。
“哎,小哥,让一下,我放行李。”
一个民龘工样的人扛着一个大箱子挤到许楷祺边上,许楷祺嫌弃地往里挪了挪,那人一边往上头塞行李,一边任由破箱子上的泥巴掉下来,有一块直接掉在许楷祺的腿上。
他告诉自己见了阿辉必须有个好心情,便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拿纸巾把泥巴掸开。
大巴开的路面相当糟糕,颠簸得厉害,许楷祺一边闻到车上的怪味,一边强忍颠簸但来的晕眩感,几次都有了呕吐的冲动。
好不容易下了车,他发现自己被撂在一个荒凉的地方,这里没有他熟悉的柏油路、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和蜿蜒的泥巴路。
他试图按照着手里的地图走,结果刚一抬脚就踩在了一块泥上。
原来昨天这里下过一场大雨,地还没干透,泥泞的很。
许楷祺顿时火冒三丈,少爷脾气一上来,使劲踹了一脚护栏,小爷我不去了,这他龘妈都是什么鬼地方?!
正生着闷气,一辆出租车朝他驶来,司机摇下窗子,说:“哟,小哥,去哪儿啊?”
许楷祺顿时像见到了救星,拉开车门一屁龘股坐进去,报了个地名。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打量后座的人,发现许楷祺正在拿纸巾擦弄脏的皮鞋,心想这人肯定是城里来的不认识路,眼珠一转便故意带他绕了远路。
许楷祺可不傻,眼看都快两个小时了还没能到,于是心生疑惑,再看一眼计价器,靠,早到三位数了。
他猛拍司机的隔板,冲他吼:“你他龘妈是看我不认路玩儿我吧!”
司机也不是什么好鸟,也给他吼回去:“就玩儿你怎么了?有本事你自己走过去!”
许楷祺脑子一热,叫道:“停车!”
司机嘟囔了一句:“妈龘的,城里人有钱了不起啊……”
车刚停下,他就气鼓鼓地掏钱甩在座位上。
许楷祺下车后拿着地图找自己的方位,好在还没偏离目的地太远,而当时早过了十二点,他觉着有点饿,想一会儿如果看到饭店就先吃一顿,结果一摸口袋——空的!
再一想:
靠!落在出租车上了!
他掏出手龘机想了片刻又塞回去,就算立马叫人来接自己起码得等到半夜,有这点功夫早到阿辉家了。
于是,他一咬牙,决定徒步走着去。
阿辉帮亲戚把农活干了,就被他爹妈喊去喂家里的猪,之后二老便出去通宵打麻将。
阿辉把饲料灌好,细心地倒在饲料槽里,那群养的又白又胖的猪欢天喜地的冲过去啃起来。
其中一头大花猪却一动不动,光盯着阿辉看,阿辉笑了,把手中的白菜叶给它吃,那花猪一拱一拱地吃得特欢实。
看猪一头头吃得肚子滚龘圆,阿辉打开猪圈的门,放吃饱喝足的猪出来溜溜,自己则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掏出一支烟点上,撑着脑袋抽起来。
他看着自家的猪发起来了呆……
而许楷祺此时正又饿又累,走得腿都快断了,在村子里差点走迷路,终于在前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圆溜溜的后脑勺,除了阿辉还能是谁呢?
阿辉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哟——”
烟头烧着了自己的手指,阿辉赶紧甩了站起来。
心想自己定是产生幻觉了,正打算把猪哄回去,身后那人又喊了声:“阿辉!”
手指很疼,不是幻觉。
他扭头一看,懵了,那剃了个板寸、穿着跟刚工作的大学龘生似的人是——许楷祺?!
阿辉怔怔地坐在原地,仿佛时间、空间都在一瞬间定格,慢慢扭曲,扭曲成心头的那道疤。
他看着许楷祺朝自己走来,那人的脸颊消瘦得厉害,明明是比任何人都注重形象的许楷祺灰头土脸的,皮鞋上还沾着不少泥巴,裤腿上也溅了一些。
阿辉拍拍屁龘股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许楷祺一路走过来积累了不少怨气,看阿辉对自己只是不冷不热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他靠着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尽可能平静地说:“我有话想跟你讲,但你老躲着我,我实在找不着你,所以……”
阿辉腹诽着郝健,你说这人嘴怎么就跟棉裤腰儿似的那么松呢?
阿辉站起来,起身把猪哄回去,懒得跟他多说。
那许楷祺立马跟过去,也顾不得猪圈多脏多臭了,好声好气地说:“阿辉,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了,你给个机会让我补偿你行吗?”
阿辉转过去头去看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仿佛是要做多不好的事似的,“千万别,小哥,你真不欠我啥。就说我那破病吧,回来几天就好了,再说你后来……哎,反正就那件事吧,也是我不好,干嘛生啥病不好非得生那种毛病。你跟我这么个窝囊废人在一块儿那么长时间确实委屈你了。”
许楷祺听了心里难过极了,那人摆明要跟自己分手。
他只好鼓足勇气,上去扯了扯阿辉的袖子,说出平生第一次表白的话,他说:“阿辉,我不委屈,我喜欢你呀,你看我们现在还没分手不是,你还是我男朋友。”
阿辉转身给了他一个“你在搞笑?”的表情,一边拿了小竹鞭哄赶那只最贪玩的大花猪,冷哼一声,说:“我们当然分手了,你要男朋友还是找别人去吧,反正我是胜任不了。”
许楷祺半张着嘴,像条脱离开水的鱼,他痴痴地凝视着阿辉,猛然发现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只会嘿嘿傻笑、包容自己、特贴自己的阿辉了。
原先的阿辉去了哪里?
他打了个冷战——被自己活活扼龘杀了。
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忽略了被自己踩烂了的白菜叶。
那头颇有个性的大花猪挨了好几鞭龘子,悻悻地被阿辉赶进了猪圈,一双绿豆眼发现自己的食物被人类糟蹋了,顿时勃然大怒,哼哼着就朝许楷祺冲过去,拿鼻子使劲一拱。
“哎哟——”
许楷祺本来就走得腿软,现在被猪这么一顶,惨叫一声,顿时摔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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