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辉跟自己分手以后,那许楷祺莫名奇妙老是失眠,好容易刚睡着,突然被自己的手机吵醒了。
他顿时火冒三丈,想要是里头那人说“不好意思,我打错了”他必定要把那人骂得狗血淋头。
抓起手机一看,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
他立马一改凶神恶煞的表情,以温柔的口气把电话接起来:“阿辉,有事吗?”
…………
刚挂了电话,那比任何人都在乎形象的许楷祺竟然连发型都整换了套衣服就出门了。
他把车开得飞快,心里头焦虑得不得了,生怕阿辉喝醉了到处乱跑出事。
赶到的时候,他才舒了一口气,阿辉没乱跑,只是抱着脑袋孤零零地坐在街边上。
他赶紧下车过去扶他起来,无奈那傻大个却死撑着就是不肯起来,始终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许楷祺心里着急,小声叫他:“阿辉,阿辉。”
那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总算把头抬起来了,泛红的眼角和颓废的表情瞬间让许楷祺的心揪在了一起。
阿辉叫他:“小磊……”
许楷祺苦笑了一下,“我是许楷祺。”
阿辉好像一时想不明白,愣了半天才喃喃道:“你是祺祺……”
一听到阿辉叫着自己太久没听到的亲昵称呼,许楷祺却只感到一阵心酸,他再次伸手去扶阿辉,“起来,我们回家。”
阿辉却说什么也不让他碰自己,嘴里含含糊糊地念:“我跟小磊回家,不要祺祺……”
许楷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他身边,悲哀地在阿辉涣散的眼神里寻找自己。
那喝醉的人似乎把许楷祺忽略了,只是拿脑袋一下一下撞身后倚着的电线杆,断断续续地低语:“命啊……我就是被人甩的命……”
许楷祺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全明白了个大概,忍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心疼地将阿辉的脑袋抱在怀里:
“阿辉,他不要你,我要你,你看看我,别为了一个不爱你龘的龘人难过……”
也不知道阿辉听没听见,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让许楷祺抱着,两个人默默地流泪。
许楷祺把阿辉扶进车里,出于私心他没把阿辉送回家,而是送到了自己家。
阿辉的脑袋昏昏沉沉,坐进车里就睡着了,直到被许楷祺扶到床上时他才有了意识。
许楷祺拿着热毛巾替他擦脸和手。
那天他只穿了件墨绿色的衬衣,露出一截青白的脖子,阿辉就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里,神色凝重。
此刻许楷祺的心里其实也不舒服,想到阿辉喝醉了还心心念念惦记着情敌,他就嫉妒地想杀人。
擦手的时候手脚也重了些,擦完一抬头却发现阿辉怔怔地盯着自己看,看得他心里发毛。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阿辉说:“祺祺,你过来。”
听见阿辉这样呼唤自己,许楷祺的心就软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
他刚靠近,阿辉就一把将许楷祺拉倒在床上,拿身体覆上去。
许楷祺来不及反应就被感受到四唇贴合,自己被压在床上狂吻不止。
他顾不得阿辉嘴里难闻的酒味,惊喜中毫无自觉地张开嘴迎接阿辉的舌头,心潮澎湃地让那人吮龘吸着,交换彼此嘴里的津龘液。
两人亲地是昏天黑地、啧啧作响,阿辉的舌头在许楷祺的嘴里放肆地翻龘搅,他死死按住许楷祺的双手,直到把许楷祺吻得彻底瘫软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已经红肿的双龘唇。
阿辉看着许楷祺急促地喘着,唇角还挂着刚才被自己亲出来的口水,突然像被电击了一般打了个冷战,随后二话不说坐起来,“啪——”“啪——”地扇自己嘴巴子。
“阿辉!”
许楷祺惊叫一声,赶紧拉住他。
第二十九章
许楷祺摸着阿辉被打肿的脸,心疼得不得了,“阿辉,你干嘛扇自己?”
阿辉咬着牙坐在床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真恨我自己……”
阿辉以为对着许楷祺放出狠话,以为交了新男友就对许楷祺不在乎了,以为再一次恋爱自己就能彻底把许楷祺给忘了,但是刚才为什么又受到蛊惑?
他愤怒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出去,后头许楷祺也跟着冲了出来堵在门口:
“阿辉,你和我注定了就是一对,你心里根本忘不了我,又何必反抗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呢?”
阿辉的脑子里却一团乱,先是失恋,再是被许楷祺这么一搅合,他彻底不知所错了。
许楷祺一把拽住他,激动地说:
“我理解你恼我、烦我,但是你不能因为我过去犯下的错一下就给我判了死刑,我发誓过去那一堆一堆的毛病我都会改,自从你走了以后我真没再看过别人一眼,而且今后也不会了。”
他把阿辉拉进了庭院,阿辉一眼就从树干上那道巨长的疤痕认出来了,是那棵差点被腰斩的橘子树,他震惊极了,张着嘴愣愣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楷祺指着那棵树,说:
“你看这就是被你遗弃的那棵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一棵树都没那么容易死,何况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算这段感情有了裂缝,就算看起来濒临灭亡,可是就要这样放弃了吗?我真的舍不得啊,你呢?”
阿辉不敢看许楷祺的眼睛,那个人渴望的答案他给不了,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许楷祺苦笑着慢慢放开了手,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绝望地说:“你不是不知道,你已经给我回答了,我懂了,你走吧……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打扰你。”
见阿辉依然傻傻地站着,许楷祺突然爆发,吼了声:“滚!”
阿辉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默默地离开。
在合上门的一瞬间他偷偷看了一眼许楷祺,那人背对自己,没有回头,似乎生怕自己一回头就要反悔。
阿辉突然有了一种预感,或许今后他的生活里再也不会有许楷祺这个人了。
三年的时间算不得长也算不得短,但是足够让一家叫“恭喜发财”的小炒货铺子变成大连龘锁店了。
郝健摇身一变,从小混混变作了员工口中的郝董。
而肖文彬和朋友一起创业的公司办得也不错,虽然谈不上上市,但是规模是一年比一年大,跟郝健的感情也还是那么坚不可摧。
至于浩子也挺幸福的,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跟肖文彬他哥搞上了,如今两人正甜甜蜜蜜、打打闹闹地生活到了一起。那天郝健厂里的两个员工吃了午饭没事儿干,就凑一块儿聊天。
“哎哟,昨天咱们郝董上电视了,你看没看啊?”
“看啦,电视台采访谁不好采访他,这不是影响咱食欲吗?你说那人就长得一脸挫样,还当自己穿西装打领带就成优秀企业家了呢,反正我是横看竖看都像强龘奸犯。”
“就是就是,最后那段你看了没,就他介绍自己家里那段?太他龘妈扯淡了,使劲吹他老婆,叫……叫什么阿雯,吹得跟七仙女下凡似的,什么容貌美、身材好、有气质、文化高、个性佳,我呸!估摸着他老婆嫁给他那会儿他还是个穷混混呢,哪个倒霉催的美人能看得上他?”
“嗨,郝董这人啥都不会,成天就会JJ……哦不,YY……我看那‘阿雯’八成是他自己胡诌的,哪来的极品老婆,要不改明儿哥给他画一个。”
这话不知怎么的传到了郝健耳朵里,他原本想着上了电视装个B可以扶持下自己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谁知竟给毁成这样……
他心情郁闷就找阿辉抱怨:“你倒是说说我和阿文好上怎么就没人信了?不信也算了,竟然还说我长得像个强龘奸犯!?”
那阿辉跟了郝健一块儿做生意如今也赚了,自然不会说郝健坏话,就安慰他说:“健哥,你别往心里去,甭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郝健吐槽够了,就关心起阿辉搬新家的事儿。
原来他们哥几个早都不租原来那房子了,郝健半年前买了大别墅,实现了他对肖文彬的承诺,顺带说一句,这厮还真在厕所里装了空调……真是有钱烧得慌……
至于浩子跟肖文彬他哥同龘居了,咱留到第三部的时候慢慢说。
阿辉攒下钱也买了房,不是别墅,但面积还挺大,离商业区也挺近,前阵子刚装修好,这两天正陆陆续续往那儿搬家呢。
“健哥,我家也搬得差不多了,你啥时候和肖先生一块儿过来坐坐?”
郝健说行啊,咱俩那么熟,你看这红包就别送了,多生分啊。
阿辉做了生意,现在也不傻了,一算,靠,没钱拿可能还得搭上一顿饭,这郝健心黑的……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郝健和肖文彬拎了些礼品上门祝贺阿辉搬新居。
进门发现浩子和肖文彬他个也在,郝健一眼发现了桌上搁着一袋熟透的香蕉,心想肯定是肖文彬他哥这铁公鸡买的,就打声招呼:“哟,大哥也在呀。”完了故意问浩子,“阿辉搬家多好件事儿,哎,桌上那烂香蕉谁买的,这不是晦气吗?”
浩子心里一沉,脸上自然挂不住了,只好低声说:“还不是我家那人嘛……小气的老龘毛病又犯了,回去我再治他……”
随后拿眼凶巴巴地瞟那人一眼,那人本来还想替自己争辩两句,被看了一眼就跟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不吭声了,偏过头去,脸莫名地红了。
还是肖文彬最正经,直夸阿辉这房子买的好、装潢也好。
阿辉就摸着脑袋腼腆地笑。
浩子说:“好在你跟那小白脸断了,否则早叫他玩儿死了,还哪有机会买大房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才失恋两回就放弃了也不好,都空窗三年了,得赶紧找个新的。”
肖文彬他哥也附和这说了两句,心里觉着这阿辉看起来傻呵呵的,但傻人有傻福,现在还挺有本事的,都有钱买房了,哪像他家这个,光有本事欺负自己……
阿辉听见他提到许楷祺也只是淡淡一笑,心想都三年了,那人确实没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怕现在早把自己给忘了,正跟不知道第n任的新恋人快活呢。
到了吃饭的点,阿辉跟肖文彬他哥进厨房一起给大家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