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儿后阿辉看着那几个深深的牙印,摸着许楷祺软软的头发,说:“祺祺,你这是怎么了?工作上不顺心吗?”
许楷祺觉得是有点儿,和他先前担心的一样,失去总经理这个大靠山,他在银行的日子不好混了,他耷龘拉着眼皮,靠在阿辉身上,心情恶劣地说:“要是有一天我跟肖文彬一样丢了挣大钱的工作,你会怎么办?”
阿辉想也没多想,傻乎乎地嘿嘿一笑,往那人柔顺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说:“我肯定养你。”
许楷祺露出一记冷笑,只是阿辉没看到,他说:“我的开销你是知道的,你凭什么来养我?”
这可难倒了阿辉,他如今做健身教练,想开一家自己的健身会所起码还得好几年,可除了这一身肉他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其他本事,就只好打岔道:“我会种橘子树,我可以种橘子养活你,我们村里有个大户就是靠种橘子发大财的。”
许楷祺一听到“橘子”两字,觉得嘴里泛酸,各种恶心。
见许楷祺不搭理他,他又自言自语道:“祺祺,你有梦想吗?”
许楷祺这种大少爷从小到大要啥有啥,他觉得梦想这东西是穷人拿来意龘淫的,他哪里看不上,于是就敷衍地说一声:“没有”。
阿辉却一脸特认真地说:“我倒是有梦想,我想有一天能种好多好多的橘子树然后发大财,每年到了橘子成熟的时候,我就跟我喜欢的人坐在最大、最好的那棵橘子树下吃橘子。”
那时,许楷祺根本没把这话放心上,他暗忖谁会愿意跟这呆子去种树,还吃橘子?想想就受不了……
阿辉摸龘摸手指上的白金戒指,鼓起勇气、厚着脸皮问腿上那人:“祺祺,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一块儿种橘子树吗?”
许楷祺自然是不愿意的,却知道如果说了真话那傻大个极有可能跟自己翻脸,他不想这样,便违心地点了下头。
谁知那阿辉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下扑到自己,讨好的吻雨点般袭来。
许楷祺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几乎是宠溺地摸着阿辉圆溜溜的大脑袋,心想还真是个好哄的傻蛋。
第十一章
一年一度的七夕节到了,虽说比不过洋人的情人节热闹,但毕竟也是咱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一般只要在谈对象的到了那一天都会过。
阿辉支着他那不怎么好使的大脑袋苦思冥想,这节日到了,自己送祺祺什么礼物好呢?
物质上的那人根本不缺,非物质的自己又想不到,考虑来考虑去,他还是觉着自己就这一身肉,只有给那人做牛做马的能力,那就做一桌子好菜给他吃,完了床上多努力努力呗。
这一年的七夕是工作日,阿辉下了班就去买菜,最近上网学了两道创意私房菜正好可以做给许楷祺吃。
天热,阿辉在厨房那是挥汗如雨,那几道菜做得是风生水起,摆上桌的时候他就幻想祺祺是不是会特感动。
八点不到的时候许楷祺回家了,阿辉就跟狗见了主人似的欢天喜地地迎过去,他人傻所以看不出许楷祺其实有心事,就知道一门心思地叫他多吃一点。
那许楷祺确实喜欢阿辉烧的菜,不像饭店里的那么油腻,为了维持体型,他吃什么都会自我节制,只是今天吃得特别少。
“祺祺,这道菜好吃不?我跟网上学的,嘿嘿,第一次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照过去,许楷祺若是看他一脸讨好的样子肯定想办法捉弄他,今天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说:“阿辉,去开瓶酒。”
阿辉一拍脑袋,想是啊,这情人节吃饭怎么能不喝酒呢?
于是屁颠屁颠地找出瓶红酒,拿了一对杯子倒上。
“喝啊。”
阿辉乖乖听许楷祺的话,抿了一口,他皱皱眉头,酸不拉几的,没二锅头好喝。
“全干了。”
“啊?哦……”他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都喝下去,完了一抹嘴,发现许楷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还怪不好意思的,就说:“祺祺,别光看我呀,你吃你吃。”
哪知那许楷祺只吃了几口菜就一直劝阿辉喝酒,他自己面前的杯子却动都没动过。
阿辉哪里懂得看别人的脸色,清醒的时候就读不出许楷祺的心思,更何况是现在微醺的状态,他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祺祺,我不能再喝了,要醉了……”
许楷祺看了看地上空空的两只红酒瓶,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跑去里屋打了一通电话。
出来的时候阿辉正趴在餐桌上大着舌头嘴里唔唔地说着胡话,许楷祺使出浑身力气才把他扶进卧室。
许楷祺看阿辉脸红得像要滴出龘血似的,就把空调调低了几度,手不由自主地贴在他脸上。
阿辉醉归醉,不过还有意识,原本觉得脸上、身上都热得要命,好像要烧起来了,忽觉一只冰凉的东西贴在额头上舒服极了,就下意识地捉着那只手不让走,嘴里唤着“热啊”热的。
正巧这时门铃响了,许楷祺看着阿辉神情复杂,他有一瞬间想过不去开门就这样陪这个傻大个一整夜。
那门外的人见无人应门却颇有耐心,门铃响个不停。
许楷祺叹口气,抽龘出自己的手,去开了门。
第十二章
阿辉抚着脑袋醒过来,他坐起身愣愣地看着身边四肢交缠着入睡的两个人,惊觉原来不是梦。
身上还残余着干掉的白色浊液,床单上、房间里一股淫龘靡的气味。
他突然觉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油然而生,于是迅速跑进厕所抱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
把胃里的酒都吐干净以后,他才勉强支撑着发软的双龘腿站起来,猛地发现许楷祺正站在厕所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温水递过来。
难得的体贴,可阿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哥,让一下。”
“阿辉……”
许楷祺堵着门不让阿辉出来,他猜想到这个傻大个肯定不适应3Р,却没想到他这么不适应,难免有一点点愧疚。
“让一下,我拿件衣服,上班要迟到了。”
此时那妖男人也醒了,就把许楷祺拉到一边,说:“哎,你不是说你快腻了么,把他给我得了。”
许楷祺正烦着呢,便黑着脸冷声道:“你穿了衣服滚蛋。”
那人一愣,看许楷祺神色间有几分焦虑就不和他计较了,一边套裤子一边嘀咕:“小气。”
把Kenny一送走,许楷祺就进去看阿辉,那人已经穿戴完毕,正抓起双肩包要走,许楷祺一把拉住他,说:“你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
阿辉不留痕迹地甩开许楷祺的手,他此刻只想离开这里,如果把许楷祺激怒了会很麻烦,于是他努力克制残留的恶心感,好声好气地跟他说:“小哥,今天就算了。”
“不行,我还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呗……”
阿辉拼命挤出个笑来,最后还像是安慰他一样替他扒拉一下翘龘起来的头发,说:“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他拿手比了一个“六”放在耳边“铃铃”。
“哎,等——”
许楷祺毕竟赤身裸龘体的追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快步消失在自己眼前。
在家中,阿辉像是给扫黄大队逮着的嫖龘客似的坐在沙发一角,垂着脑袋拿两手捂住脸。
“行了,你们就别笑话阿辉了,他挺可怜的。”
“哎哟,阿文,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啊……”那郝健笑得直不起腰来,只好趴在桌上。
浩子嘴里还塞着跟方便面条,当听了阿辉的故事之后本来想憋住笑来着,可一看那人一脸的怂包样就不厚道起来,跟着郝健一块儿笑得肝儿疼,断断续续地说:
“你小子还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啊?哎哟喂……怎么会这么好笑……哈哈……咳咳……”
这屋子里唯一的好心人就只有肖文彬了,他听了倒没觉得好笑,反而是打心眼儿里同情阿辉,这大好的小伙子怎么就叫那人给整阳龘痿了呢。
原来阿辉自从那天从许楷祺家离开之后就没去上班,一来心情不好,二来怕那人找到自己上班的地方,所以就一直躲在家里。
可怜阿辉连手机都不敢开,每回一开就几百个未接来电,都是那人打的,阿辉想这是手机装外龘挂了吧,可真够厉害的,能一直响到手机自动关机。
这两天看阿辉一直在家里,郝健他们肯定就要关心一下,阿辉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出来了,一顿狠批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毕竟是好哥们儿,见他掉屎坑里了大伙儿还是会拉他一把,劝他放宽心,别再跟许楷祺掺和到一起去了。
然后,阿辉的霉运似乎没有消散,前两天他觉得自己那儿不对劲,不管自己怎么撸就是硬不起来,他今天上午偷偷去医院检查,结果竟是让他觉得天崩地裂的俩字:阳龘痿。
悲催的是,当那俩损友一从他嘴里套出他的病情以后就当做了笑话没事儿就挂在嘴上说。
看那郝健笑够了,阿辉惨兮兮地说:“你们笑也笑了,骂也骂了,就给个面子别说去呗。”
“行,不说不说。”
那郝健松弛下脸部肌肉,正色道:“哥们,但你这病得治,你看这样吧,阿文有个高中同学现在在当男科大夫,要不叫阿文在微博上问问他?”
阿辉拿劳动人民看毛主龘席的那种眼神儿看着郝健,“怎么问呀?”
“那简单,就说咱们这儿有个好朋友,阿辉、钱光辉得了阳痿,问他怎么办呗。不过估计他一人解决不了,所以得叫他在微博上转发下,要不打电台里广播广播也行。”
阿辉一脸黑线,默不作声地走回自己房里,就知道这郝健没个正经时候。
可怜阿辉独自缩在床上叹气,想到小弟难过地连饭都吃不下去,才一周不到就瘦了十几斤。
外头郝健还在跟浩子说他,“我就说吧这小白脸肯定是邪星转世,谁搭上他谁就得倒霉,阿辉这回可算是交学费了……”
浩子就问:“哎,我觉着吧那小白脸肯定没那么好说话,阿辉这老躲也不是个办法,万一那人要找上门来怎么办?”
郝健两手抱胸,幽幽地一笑,说:“我昨天已经教授了阿辉辟‘邪’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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