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认真作者: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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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认真作者:风渡-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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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每次看到这张照片,就像他还在对著自己笑。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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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枋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看向窗外,低声喃喃道:“没有你,我没有家,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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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那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或者两者皆有,李枋早已不愿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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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这是一场乱象。李燃瞠目结舌的站在楼梯上如是想,李绮绿踩著超高跟,一手从管家手里接过咖啡,一手拿著手机冷笑道:“继续,有胆给老娘继续,听好了,我允许她比稿输掉,但我绝不允许她拿著我的股票我的资本从青藏高原上往下跳就是为了追求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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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傲然拿著公事包,一边等著苏星河给他打领带,一边对著特助笑道:“我记得告诉过你安排到八点五十五,九点二十?你以为那半个小时少签的合同是什麽?是你明年的年薪,怎麽,不想要了直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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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皓然一边拖地板一边夹著电话无奈道:“办杂志开得天窗,我是盖房子的,三天之内施工队到不了现场,我的房子不会开个屋顶出来,但我保证,你们下个月的营业额会少了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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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暮然很安静的坐在长桌一侧,喝咖啡看报纸,时不时会接电话,但只是‘嗯。可以。不可以。’这样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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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踱到李皓然面前,正逢他挂电话,於是问道“你输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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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他看了一会李燃,伸手指了指花左渊道:“我九点有例会。不巧,早晨输给这个老不修,你猜这赌局的彩头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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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想了想,微笑道:“让你替老不修拖地到八点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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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我就知道你会猜对。”六哥翻了个白眼,又垂下头去擦地,嘴里止不住的唠叨道:“老七,你打小被大哥坑的这种事干的最多,我就知道你深有体会。顺便帮我去个电话给Jassic,延迟开会时间四十分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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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六哥。”李燃本不想打击他,但想了想,忍不住道:“大哥多半会故意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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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然後又像是要充当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样道:“恩,大哥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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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皓然怒极而笑,把抹布一甩手要扔李燃身上,李燃侧过身体一躲,那抹布直冲李暮然而去。李暮然刚好翻过财经版最後一页,抬目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腕把一杯咖啡都浇在抹布上,抹布吸水一重掉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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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暮然起身带著特助走向门外,中途回过头道:“皓然,今天别去开会了,把後院园子也顺便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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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皓然‘!’的一声埋在了地板上。李燃想,自己果然不能当那最後一根稻草,真的会压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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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这种景象很久没看到过了,从早晨六点开始他们就像变形金刚一样从家里鱼贯而出,晚上七点以後会像一群报废的汽车零件一样回来,吃饭,打牌,看电视,工作,睡觉。当然,这里不包括李暮然和李绮绿,他们是永动机,完全违背科学道理。李燃预想得到,接手远东之後他也会加入这样的生活,不禁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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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叹了口气,他把花管家叫来,道:“我稍候再吃东西,叔叔,帮我把赵大夫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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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花左渊应了,也没有多问,转去旁边的和式建筑,赵青术和他儿子花伦都住在那。赵先生是花伦的师父,但是花伦却没有学中医,半途而废,上大学的时候学了西医。具体缘由谁也不知道,花伦也不说,但是只要赵青术在李宅的日子,小花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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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坐在床边看书,看得是唐诗三百首,半天不翻一页,随他爷爷,并不像读书的样子。隔了一会,范其铮缓缓睁开眼睛,还不清醒,迷茫的四处看顾,见到李燃,伸手抱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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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撑一下眼镜,放下书,顺手把人搂进怀里,轻抚他光滑的背脊,低声道:“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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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范其铮整个人几乎都埋在他身上,咬了一口他的肩膀,走著鼻音道:“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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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嗯。”李燃想了想,认真道:“宾馆。一会有一个医生来,哦,我没说你有重病,是昨天突然晕倒,请他来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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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范其铮默然,他最恨李燃这说瞎话像播新闻一样的架势。笑了一下,柔声道:“你带我来宾馆干什麽,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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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看著他,淡道:“你忘了,你昨天说去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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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哦……”范其铮冷冰冰的笑,拽著他躺回床上,“想必是想跟你干点什麽,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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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侧过头,轻吻他的侧脸,手在腰上留连不去,“有什麽是家里不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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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嗯……”范其铮眯起眼,搂著他的脖子转了个圈,压在他身上,“我想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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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去哪里?”李燃抽身坐起来,扶著他靠在自己肩上,又拿过那本唐诗三百首来看。
  t“西塘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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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微微一怔,然後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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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突然有人敲门,李燃下床去开门,门口站著两个人,年轻的那个,二十多岁,戴金边眼镜,干净秀致,年长的那个,四十多岁的模样,身上弥漫著一股浓重的药甘味,黑裤,白绸衫,神色波澜不惊,宠辱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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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看了看李燃,又看了看躲在被子里的范其铮,赵青术心中自有分辨,缓步走进主卧,不靠近,只袖手站著,淡道:“我是中医,姓赵,李先生要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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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范其铮看了一眼李燃,墨黑的眸沈沈静静的,看不出心绪,李燃却不禁心里一冷,他收回眼神,笑了一下,从被子里伸出手道:“没关系。我姓范,这样能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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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赵青术没答腔,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伸手把脉,望闻问切,无一不至。大约半个小时以後,他淡道:“范先生,你身体不好。需要吃药配合针灸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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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范其铮暗自冷笑道:器官衰竭,紧接著就是各种各样的并发症,最後一命呜呼,哪里是调理调理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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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但面上仍是只有那三分不明不白的笑,“大夫,我得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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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中医上不讲什麽病,看得是身体是否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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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赵青术没有作任何解释,转身背著药箱离开,李燃随他出去,在楼梯口站定,开口道:“赵先生,具体情况,花伦应该跟你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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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赵青术神情淡漠,道:“五内不调,精阳衰败,胸口郁炽,四阴俱寒,如果要根治,我至少需要两年。用针灸和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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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唇角微勾,道:“开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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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送赵,花二人离开,李燃去厨房端了两碗黄!鸡丝粥回来,发现范其铮不在床上,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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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一身是水的出来了,裸著上身,下面穿著牛仔裤,露出纤细匀称的腰。李燃叹了口气道:“其铮,你故意只穿下半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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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范其铮不置可否,侧身坐在床上,勾起唇角道:“你应该感激我没有全裸之後在你面前跳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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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无奈的笑了一下,端了一碗粥给他,“会跳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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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范其铮挑眉看他,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男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淡道:“陪我跳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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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他突然起了兴致,“谁跳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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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微微用劲,将他搂近自己,微笑道:“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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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这个男人,身材很好,也很高,但怎麽也想也觉得跳那种束手束脚的女步太违和了。范其铮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看你跳女步就像看古琛穿女装,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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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没说什麽,拿了一张盘放进点唱机,这种老古董会出现在这个里不奇怪,爷爷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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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那首歌实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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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也许是那悠扬的萨克斯和冷硬的钢琴太过缠绵绯恻,有那麽一瞬间,四目相对的时候,范其铮问自己,你真的可以忍受有一天和这个男人毫无关联甚至彼此决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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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他揽住了腰,李燃迷恋他的腰,他知道。整理好笑容,他伸手搂住李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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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他前进,他後退,他撤手,他旋转。李燃的眼睛,黑黝黝的,似乎没有感情,又似乎深情温柔,可以确定的是,只盛了他一人,他在他怀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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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两人交错而过,李燃抬手用劲,范其铮配合的一条腿环住他的腿,托举而起,李燃突然微笑,“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see you; I feel you ,near far whenever you are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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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李燃是纯正的伦敦音,嗓音低沈柔和,也许范其铮没能听得很懂,但他知道这是我心永恒的歌词,似乎也明白他正在表达的意思。不禁微微一怔,险些泪盈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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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我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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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我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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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我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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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一走神,范其铮没顾好自己的平衡,身体微倾,差点摔在地上,李燃扬手揽住他的腰,胸膛起伏,细汗濡身,他们注视著彼此很久没有移开眼神。Celine Dion凄怨的声音正唱到高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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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near far whenever you are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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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直到很多年後,范其铮依然记得这支歌,这支舞,他的独白,方才明白那个人眼睛里的自己,是那麽狼狈,那麽痛苦,那麽……不诚实,那麽……泥足深陷。而那个人,从头至尾,只有漫溢的专注和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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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他也许是明白的,只要自己伸手,就能触到他给的幸福,不管是真是假,是爱慕是怜悯,总之,决不会被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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