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兔崽子,羊癫疯呀?”余少阳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对这两个手下骂了道。
“大人,余大人,您看呀,您仔细的看看,难道您就没发现吗?”赵武很是认真说道,他指着正前方的张家的府邸,语气急切的显得有些没有章法。
“怎么了?看什么看?瞧你激动的样子!”余少阳白了赵武一眼说道,他可不想炫耀自己那天晚上救人的壮举。因为那次壮举很显然牵扯到政治风波,从古代到二十一世纪,这种政治黑面的事情总是不安全的。于是,他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还用眼神向赵武示意了一下,让赵武不要乱说。
可是黄六子却没有消停下来,立刻叫嚷道:“大人您看呀,这座宅子很像呀。。。。。。。。。。。。很像那啥呀?那咱们见过的,那个张家的宅子!很像呀!”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余少阳简直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像”?这分明就是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将军马的缰绳抛到了黄六子手里,然后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到了大哥余文华那边去了。
队伍过了街,来到了张家大院门前。张家的院子可不比余家庄余家的大院,张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洋楼、花园外加围墙,像这样的楼房在解放之后要么就是被当作使馆,要么就是被强行征召为政府办公地了。
张家花园大门前,同样已经有几个穿着标准下人服装的人等候,他们老远就看到余家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不禁猜想,这进城的一路上是不是已经引起人们好奇了?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当即下人们意识到门口人手不足,立刻就有人回去通报。然后没过多久,又跟着跑出了二、三十个下人。
余家的人来到门口,张家的下人殷勤的上来帮忙,将彩礼先搬了进去。
张家的管家亲自出来相迎,乐呵呵先与余文华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引着余文华等一行人进去了。当然,余家那些下人以及黄六子、赵武等就被带到了另外一边休息。张家的管家带着余文华、余少阳还有余家大管家福伯穿过花园,来到了洋楼正门。
正门前站着一位穿着笔挺西服、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斗的男人,他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看上去似乎只有四十来岁,虽然体态略略发福。但整个人显得极为有精神。
福伯认识这个人,他悄悄的向余文华提示的说道:“这位就是张家老爷,张培安。”
张家的管家知道余文华是第一次来张家,于是特意向余文华介绍了一下自家的老爷,然后转过身又恭敬的向老爷行礼,介绍了一下余家大少爷余文华。
张培安没有任何架子,虽然知道余文华是一个乡下土财主的公子,但是要知道自己当年也是从乡下爬出来,故而非但没有任何不屑,相反还更先的亲切。他笑吟吟的从大门前的台阶上走了下来,伸手拍了拍余文华的肩膀,说道:“世侄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呀,呵呵,我与你爹是老交情了,私底下我都称呼你爹为老大哥呢,所以世侄你千万别客气,不要拘谨,就当是自己家好了。来来来,里面请。”
张培安仅仅只是看了余少阳一眼,并没有太在意,说完一番客套的话之后,便拉着余文华的手,引着余家几个人走进了洋楼。
洋楼很大,大概有四层楼之高,复式结构楼中楼,看上去确实很气派。装修的金碧辉煌,走进来第一印象就知道主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了。一楼是客厅和餐厅,张培安请余文华等人在客厅坐了下来,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早就摆好了差点,而且张家的下人也忙上忙下的,有的在布置午餐,有的在搬运余家的财力,让气氛显得很热闹,还真有结婚之际的人气。
宾主坐下之后,余文华看着张家财大气粗的样子,心中倒是有些感叹。不过他曾经在外游学了很多年,世面也是见过的。纵然自己是一个乡下土财主,在气质上和表现上都不会有任何的拘谨。
张培安与余文华先各自饮了一会儿茶。
“文化世侄,前些日子嫂夫人已经与我说明了。我小女儿与内子为了不献丑,一大早上便去上街买新衣服,过一会儿便回来了,你且稍后片刻。”张培安笑呵呵的说了道。
“哦,世叔客气了,小侄今日前来,也未曾安排妥当,这自然是小侄的失误了。”余文华客气的笑了笑说道。
“唉,看到世侄你,就让我想起了你爹,只能说你爹这一辈子都是坎坷的,从来就没有做一件如意的事情。去年年底的时候,若不是我对你爹说过,我在内江城里有关系,可以保他做个镇官,你爹也犯不着在那个混乱的时期从乡下来城里。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会有一种内疚。”张培安唉声叹气的说了道。
余文华脸色微微变了变,原来当年父亲是要通过张培安来走通关系,不过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严格的来说张培安都扯不上什么责任关系。这一些也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执意想出人头地,混个官职,所以才会不顾劝阻去往内江城。
他叹了一口气,颇为神伤的说道:“这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死者已去,生者自勉,张叔你也切莫要多自责什么,这事原本就是我爹一时不慎而发生的意外。”
张培安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阵,忽然看到了坐在一旁自顾自吃着点心的余少阳。今天余少阳穿着是便装,而且也没带什么毛瑟手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乡下来得土地主。
不过张培安总觉得对方有一种精干、深沉的气质,往往乡下人来到城里都会有一些拘谨,可是余文华和余少阳却表现的都是落落大方,除了衣饰土了一点,其他方面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土包子。
“文华世侄,这位便是你的二弟么?”张培安问了道。
余少阳倒是觉得张培安很看不起自己,自己坐在正对面,张培安却向余文华询问,可见庶子身份在张培安的心中还是有隔阂的。
余文华看了看余少阳,然后对张培安说道:“正是,他名叫余少阳。”
张培安略略的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怎么嫂夫人以前从来没提过小世侄呢?”
余文华听到张培安所说是“嫂夫人从没提及”,那么自然是指自己爹去世之后,娘亲掌家期间,与张家接触的几次机会里,从来没提及过余少阳。他微微笑了笑,说道:“哦,我二弟年初去了资阳投军从戎,如今已经是第一师的一名军官了。”
张培安听到了第一师,脸色立刻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余少阳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自然知道张培安应该是站在重庆方面的立场上,也就是第五师为代表的军事势力。在川军五个师里,除了第五师之外的其余四个师那可以说是同一阵线上的。故而自己在张培安眼里,肯定还是有几分戒备。
余文华发觉了张培看看余少阳的眼神有些不对,他向暗示的询问了一下,可是余少阳全当没看见,继续吃着点心。
张培安呵呵的笑了笑,对余文华说道:“原来是这样呀。咦,那你二弟眼下驻扎在何处?这次回来是特意来参加你的婚事吗?”
余少阳听了张培安这句问话,立刻就感到对方果然是一个在军政界打滚多年的老人精。张培安先问自己驻扎在何处,其实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就属于军事机密了,张陪安通过第一师目前驻地,可以打探了很多消息,比如第一师是不是已经涉足来到了内江,或者是不是已经在内江周边地区集结了兵力。
这些消息对重庆与成都两处的局势都有莫大的影响,甚至可以直接成为重要决策的依据。可以想象,多米诺效应是很可怕的。
余少阳自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的哥哥余文华却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余文华笑了笑,对张培安说道:“哦,二弟一直都是驻扎在资中县的,我也是写信到资中县才与二弟取得了联系。二弟这次回来是应我的要求,我与二弟分隔好几年了,自当应该相聚一番,叙一叙兄弟情谊。另外,家父去世之时,二弟与我都未能全尽孝心,故而此番回来一起为家父补守孝心。”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忖道:好歹我也守了两个星期的孝了。
不过,他对于余文华告诉了张培安自己的驻地,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担心,反正自己一直都是驻扎在资中县,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培安点了点头,感叹的说道:“余老爷有你们两个儿子,只怕九泉之下也安心了。对了,少阳,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终于正面向余少阳询问了。
余少阳没有多考虑什么,回答了道:“初四那天才到的。”
张培安脸色微微紧了一紧,继续问道:“那初三那天晚上,少阳你可曾路过内江城吗?”
余少阳立刻警觉了起来,张安培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张培安会对自己旁敲侧击问了这么多问题。初三那天晚上,正是张嫣然被遭到劫匪绑票的事情,恰好是他路过,出手救下了张嫣然。
他不能猜出,张嫣然回到家里之后,肯定把这件事告诉张培安。不过张嫣然可能是考虑到了他一直强调自己想要置身事外,所以并没有透露自己更多的信息,仅仅是说了被第一师的一个军官相救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对张培安说,毕竟自己是第一师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战场上与第五师生死相搏,有必要多此一举吗?可是回头想一想,现在自己就在张嫣然的家里,张嫣然随时都有可能出先,到时候照样会穿帮。
“张叔,其实有一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用再提了,小侄这次是回家探亲,可不想惹那么多的麻烦。还请张叔你能理解!”余少阳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张培安的话,倒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了道。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试探
第一百零七章,试探
张培安听到了余少阳这么说。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看来余少阳果然就是张嫣然所说的救命恩人了。这一刻,他倒是对余少阳的态度渐渐有了转变,因为他发现余少阳虽然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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