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大惊失色,想要推开余少阳,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余少阳差点被疼昏迷了过去,可是顽强的毅力一直让他撑了下来。他看了看被自己压在下面的少女,两个人的鼻子尖都差点碰到一起去了。娟娟的呼吸又急又促,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上面另外一双眼睛,两只小手护在自己的胸前,一时倒是显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呼气如兰了。”余少阳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然后撑着身子从娟娟身上翻了过来。他可不是好色之徒,更何况尤其是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刻。
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伤势,那颗子弹似乎是射偏了,从腰间边缘直穿而过,留下了一个血窟窿。该死,希望没有打到我的肾脏!
虽然余少阳已经从身上起来了,但是娟娟依然还躺在那里,心里有一只小鹿在砰砰乱撞,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余少阳想找一些布条包扎一下伤口,可是还没等他坐起身来,山坡上面传来了山匪的吆呼声:“我打中了,快,他在这里!”
余少阳咬着牙强忍着伤痛,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汉阳造,奋力的爬了起来。这时,他正看到山头上冲下来了几个身影,并且在自己面前二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后面,还有两个人影在躲躲藏藏的晃动。
他立刻抬起枪向那一棵大树瞄准了过去,树后面的两个山匪藏得很严实,而且这个时代的步枪可不见得有穿射的效果。可是在寻思了几秒钟之后,毅然扣动了扳机。砰!这一枪打在大树的右侧边缘,削掉了一批树皮。
两个山匪吓了一跳,顿时知道了这个官兵还没死,想到对方那骇人的枪法,于是都出于本能的拼命的向左边躲进去。可是这样一来,靠外面的那个山匪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把一半边身子从树背后面露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余少阳眼疾手快,拉栓上膛之后一枪就射了过去,正中靠外面山匪的手肘。手肘当即被打了个洞穿,这个可怜的山匪痛嚎的倒在了地上,惨烈的声音在这个漆黑的山林中响彻悠远。只不过几秒钟之后,第三声枪响终结了这惨叫,山匪倒在地山将大半个身子都暴露了出来,结果被一枪打中了脑门。
躲在树后面的另外一个山匪看到同伴的惨状,尖声的号了起来:“他还没死,他还没死!二毛子被他打死了!”
从山头上刚刚下来的几个山匪们立刻趴在了地上,自顾自去找掩护去了。
余少阳在连开了三枪之后,腰部疼痛难耐,喘着粗气蹲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伤口。他扭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少女娟娟,这个时候她已经爬起了身来,正缩着身子躲在一棵树后面。
余少阳刚准备开口去叫她,可是少女很机灵,在听到枪声都消失了之后,立刻拔腿就向山坡西边的方向逃了去。她在跑动的时候左腿有些蹒跚,很显然是刚开始的时候被枪射伤了。但是好在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在夜下的山林里很难被发现。
“回来!不然我开枪了!”余少阳冲着娟娟的背影喊了一句。
娟娟稍稍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余少阳一眼,她的双眼带着几丝泪光,流露出失望和伤心的情绪;小小的嘴唇抿得很紧,仿佛在展示自己坚强的一面,却显得是那么无力。在看到余少阳没有举枪对准自己后,立刻又继续跑了起来,很快就淹没在一片黑暗的草丛之中。
余少阳最终没有举起自己的枪,他感到腰间的伤势似乎很严重。现在天色太暗,只怕不利于自己作战了。也不知道山下面二排的其他人跑了没,不过看情形差不多不会等自己了。思索了一阵之后,他决定不再与这些山匪犹斗,先脱身为妙。
随即,他往山头上看了一眼,那些山匪正在躲藏着。这是一个好时机,于是立刻转身向山下跑了去。从傍晚到现在,自己已经在山上和这帮山匪纠缠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追上山有多远,而下山的路在这个时候突然显得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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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三排来了(上)
踉踉跄跄的在树林草丛间穿梭着,这下山的路果然如同传言中那样不甚容易。余少阳一只手提着自己的步枪,另外一只手仅仅的捂着腰间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流溢出来。下坡的路上,时不时会冒出几颗挡路的枝条,抽打在身上,虽然没有枪伤那般疼痛,但是却也弄的心烦意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到前方有了一些亮光。这些亮光点点细细,偶尔还会有晃动,显然是火把放出来的光芒。从火把数量可以推断出来,山坡下面起码有二十多号人。
余少阳斜靠在一颗树干上休息了一会儿,他不难推测现在在山坡下面举着火把的人是谁。二排的那帮新兵蛋子先不说会不会扎火把,就算有人会,天黑下来之后也没有现成制作的火把材料。这些举着火把的人想必是银山镇派来接应的部队了,二排护送新发下来的军火可不是一桩小事,到现在还没有返回驻地,队官肯定会起疑心了,因此派人过来查看一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歇息了一下之后,他回头看了看后面,身后的山坡上一片安静,看来那帮山匪没有追下来。于是接下来的路程,自己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挨的向山下走了去。
刚刚来到山坡边缘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山道上站着好几十个手持武器的士兵,与此同时,有几个离的近的士兵也发现了山坡上有动静。他们立刻警觉了起来,纷纷拉响了枪栓,向山坡上对准过来。
“什么人!”有一个士兵喊了道。
这一喊,让周围的其他士兵们都惊动了,纷纷赶了过来。一时间火把的火光和枪口都聚集到了一点。
“是我!”余少阳回了一句,然后扶着一棵树从山坡上跳了下来。
这些士兵早先赶过来之后,自然都听二排的人说过,余少阳只身一人摸上山去偷袭山匪去了。当然他们在山道上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动静,大多人都认为这厮要么是被山匪打死了,要么是被活捉了,甚至还有人猜测是不是借机开路当逃兵去了。
一个士兵走上前,将手中的火把靠近了一些,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孔。只见余少阳两个肩膀都带着伤,袖筒早已经血红一片,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腰间,脸上一片惨白,同时还喘着粗气顿时。这个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嘿,还真是你小子,你还真命大呀!”
余少阳看了看这个士兵,然后又看了看周边围过来的其他士兵,他认出了这些人大多是三排的士兵,其中也还夹杂着几个二排的人。
三排与二排是营房隔得很近,闲暇之余三排的老兵就是喜欢到二排来逗新兵玩耍,久而久之大家都是很熟悉的。只不过现在,无论是三排的老兵还是二排的新兵,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正如同三天前余少阳把黄二牛打趴下的时候一样。
这时,士兵后面传来了训斥的声音:“让让,让让,余少阳回来了?”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很像样军服的军官拨开了围观的士兵走了进来,在这个军官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二排的两个棚目官刘定文和杨老头。
军官看到了用步枪撑着身体的余少阳,一对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半天,脸色也是惊奇万分,这才开口说道:“哟,余少阳,你还真是与山匪拼了一个你死我活呀?山上现在什么情况?”
余少阳看着这个军官,知道对方是三排的排长郑子牛。
郑子牛是云南人,不过在四川混迹了很多年,去年刚刚调到三排。虽然他是外地人,但是在银山镇的大街上混得很开,当然这跟先前三排的土霸黄二牛还是有一层关系。两天前黄二牛找来一把大刀冲进营房要找余少阳报仇,这柄大刀就有可能是郑子牛从中施以援手。因此可不难看出郑子牛是对余少阳相当看不出顺眼的,只是没料到这小子能把黄二牛都打得满地找牙,心中自然还是有些余悸。
“我在山上杀死了八个山匪,他们现在已经逃了。”余少阳不愿意多说什么,仅仅简单的一笔带过。眼下他必须歇一歇气息,保存体力,以免自己失血过多昏过去。
郑子牛把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瞪大了,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有能耐呀?杀了八个山匪,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江湖汉最重兄弟情了,他们会让你活着回来?”
跟在后面的刘定文立刻附和的点了点头,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在讥作余少阳了,于是推波助澜的说道:“就是,现在山匪都没影子了,你说杀了多少就多少,你怎么不说你把山上的匪窝全部端掉了呢?哼。”
余少阳瞪了刘定文一眼,这个只会狐假虎威的小人,先前要不是自己力挽狂澜,指不定这厮已经是逃兵了。他现在不确定自己在山上与山匪搏杀的时候,刘定文和郑子牛都谈了一些什么,不过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刘定文很显然向郑子牛歪曲了事实,同时郑子牛也极为配合的站在了刘定文那边。
刘定文被余少阳的目光瞪着,大热天浑身竟然忍不住有些寒战。他再次想起了余少阳开枪打死二子那时候的冷血,真担心这厮会不会瞅准时机干掉自己了。
“哼,妈妈的,你,你小子还敢瞪我?是不是让我说中了实话,心里害怕了?”刘定文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
郑子牛冷眼看着余少阳,接着说道:“余少阳我可告诉你,谎报战功那可是大罪。”
余少阳站直了身子,阴沉的笑了笑,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郑长官,你如果我不相信,可以派人上山去看,如果找不到八具山匪的尸体,你可以治我的罪。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面前,郑长官你可不要污蔑人!”
郑子牛听了余少阳说话的语气感到非常不舒服,冷嘶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指着余少阳骂道:“你这个痞子,还敢教训我起来了。我看你个龟儿子的有通匪的嫌疑呢!”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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