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张冲,是工程营少尉副官。不知道这位大人大名呢?”军官回答了道。
听到这个名字,余少阳心中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张冲?似乎熊克武的九人团当中也有一个叫张冲的人,莫非就是眼前这个张冲?
九人团是指四川国民党内以熊克武为首的派别。成员有熊克武、但懋辛、李蔚如、喻培棣、余际唐、张冲、吴秉均、刘光烈、龙光等九人。20世纪初,中国第二次留学热潮兴起,为了探求救国救民之道,熊克武九人早年均留学日本东京,因都是同学、同乡,过往甚密。在辛亥**与捍卫民主与共和制的斗争中,九人如影形随形成派别,久而久之,遂被大家称为九人团。
当然,九人团虽然接受**思想浓烈,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四川混乱军阀当中的一个派系,只不过打着的旗号不同而已。对于四川所有军阀派系来说,之所以要混战不休,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至于所谓国家局势促成的原因,那仅仅是一个借口而已。
张冲在历史上的事迹不详,不过既然他曾经出国留学,应该是刚学有所成返回四川,要不然绝不会才出任一个少尉副官。
“我叫余少阳。”余少阳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思量表达出来,脸上一片沉寂的说道。不过是交换一下名字,这并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如实说了道。
“原来是余大人,幸会幸会。先前我那朋友以为余大人是第三师的麾下,所以才出言冒犯,实在是一场误会。”张冲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马上会有一个高潮,现在剧情算是略微有些掌握了,不会像前面那样的乱写。】
正文第九十一章,遇事
第九十一章,遇事
余少阳寻思了一下。张冲既然是未来九人团之一,为人处事自然很有一套,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在四川军阀混战的大舞台上抛头露面。他现在正在猜测张冲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从二楼跑下来向自己专程道歉,因为第五师与第三师反目成仇,理所当然是因为重庆与成都两地政权对国内时局的不同表态,既然如此,那么第一师同样是站在成都军政府的立场上,第五师应该不单单只仇视第三师,连带还应该对第一师、第二师和第四师都不满才对。
看着张冲一脸和和气气的样子,并且和气当中还带着几分殷勤,多多少少会让人感到不对劲。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兄,我有些不明白了,大家都是川军的同袍兄弟,为何你们第五师会那么憎恶第三师呢?”余少阳决定顺着张冲的话说下去,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线索来。
张冲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嘴角依然挂着亲和的笑容,显然他对这个问题是持有戒心的。不过他发现余少阳似乎是从乡镇上来的,不禁猜测对方会不会对大局还没看出来,心中于是有了几分轻意。
“余大人,这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不过说出来与您也没什么大关系。我们第五师与第三师算得上起内讧吧,自家哪点丑事,说出来都怕您笑。”张冲呵呵笑了笑说道,这番话颇有几分模棱两可的意思。
“哦?这么说,你们第五师和第三师是自家人,反而我这个第一师的人就是外人了?张兄,你这句话可还真是伤人呀。”余少阳故作古怪的笑了笑道,他直直的盯着张冲,眼神中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能看出来,张冲是刻意有所隐瞒了,如果张冲从二楼跑下来道歉不是为了解释第三师和第五师的关系,那十之八九是来探自己的口风。
如今内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各方势力在这里都有沾染。第五师与第三师原本就争的面红耳赤了,而且第三师在内江势力巨大,第五师本来就岌岌可危,现在突然又来了一个第一师的连长,张冲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要来试探一下情况了。
余少阳想到这里,心中暗暗好笑,自己不过是回来探亲的,却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张冲如此紧张。不过由此不难看出,第五师与成都方面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这种绷紧的状态,弄不好真是一粒火星就能爆出燎原之势。
张冲听了余少阳的话,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的说道:“余大人瞧您说的。刚才确实是我张冲口误,该罚该罚,还请余大人见谅了。其实我并不是说将第一师当作外人来看,只是第一师的防区甚广,几乎分散到了川中全部地区,而咱们第五师这些年就只与第三师的打交道了,故而要比第一师的兄弟更亲近一些了。”
余少阳微微笑了笑,没有理会张冲这一堆废话,而是直接又问了一遍:“张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还是没弄明白,大家既然都是同袍兄弟,为何第三师与你们第五师会有这么大的矛盾?”
张冲心里暗暗骂一句:**一个仙人板板,这人还真难缠,也不知道直性子还是故意在探话。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立刻就想出了一个借口,说道:“余大人,实不相瞒,内江这个地方四通八达,是一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好地方。大家都是当兵的,其中的道理余大人应该比在下更明白。当兵要吃好点、穿好点、住好点,当然就要争取更多的地盘和利益了。我们第五师在内江势单力薄,也就只有工程营和一个光棍团部而已,而第三师仗着人多,在内江处处与我们第五师的人为难,长此以往,这隔阂就越积越深了。”
余少阳对这个解释自然不会在意,因为他知道第五师与第三师真正的矛盾原因,不过对于张冲能编出这样一个堂而皇之、无懈可击的理由,还真是有些佩服对方的才思学敏。
“原来如此,张兄也真是坦白直爽之人,余某平生最爱结交像张兄这样的朋友。但凡那些磨磨唧唧、故弄玄虚之辈,反而深恶痛绝呢!”余少阳微微笑了笑说道。他这话是一语双关,一是虚赞了张冲一番,二是告诫张冲不要故作城府。
“如此这般,余大人您也是豪爽之人呀。”张冲奉承的笑着说道。
“张兄你太客气了。”余少阳这时才拿起了先前张冲递过来的那只烟,准备在身上摸索火柴来点着。
张冲见状,马上掏出了火柴,划燃了一根来为余少阳点烟。余少阳也不客气,就着张冲的火柴点燃了卷烟,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余大人,我见你这次似乎是来内江公干的吧?”张冲故意的问了道。
“公干?张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先前你那同营的兄弟与我的手下发生矛盾的时候,我手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本来就是内江东兴县人,这次回来是为了替亡父戴孝。”余少阳语气不冷不热的说了道。
“原来是令尊去世,是在下莽撞了。”张冲随着余少阳一起脸色哀沉了下去。
“人死为天命,这怨不得别人,凡事顺其自然就可以了。”余少阳叹息的说道。
张冲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冒失的。这只不过是他在性格上警惕而已。先前赵武与张冲那个朋友闹矛盾的时候,他的确听到赵武说过余少阳是在探亲的。不过他觉得赵武那么明显的表露余少阳身份,会不会是刻意而为之呢?当然,他现在也看出老了,余少阳不是一个简单的乡巴佬,对方的城府似乎还在自己之上,与这样的人套话,弄不好反倒会被余少阳套话。
于是在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张冲便提出了告辞,并且还带着几分诚意表示不打不相识,愿意与余少阳交个朋友。
余少阳欣然答应了,两个人互通了一番联系地址,然后就各自告辞了。
吃完东西之后,余少阳就与赵武、黄六子两人启程离开了这家茶肆,向茶肆的小二打听了一下路途如何走,接着便上路了。三个人来到了内江城区,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向晚了,虽然还没有全然黑下来,但是入夜时分也相差不远了。关键还是在茶肆的时候与张冲那些人纠缠的太久,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过内江城毕竟是大城市,一些精装豪华的店铺还装上了电灯,天色刚刚暗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将电灯打开。仿佛是在向路边行人招摇炫耀。
“余大人,这天色都要黑了,咱们要连夜赶往东兴县吗?”赵武牵着马,一边左右瞎看着,一边问了道。他似乎是对内江城着迷了,所以一时半会还不想走。
“我已经在信里跟我家里的人约好了,明天一大早就会到达东兴县,说不定我家已经派人在东兴县等候了。如果我们今天不连夜前往东兴县,那只能拖到明天中午才能到。只怕我家里的人会等得急了。”余少阳带着几分严肃的说道,他对时间观念还是很认真的,能按时那就尽量不要延时。
“余大少。好歹您现在已经是连长了,余大少您家里派个下人来到等一等您,那是理所当然的,要是那下人胆敢觉得等余大少嫌烦了,那可就是以下犯上、不懂规矩,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这个狗日的懒东西。”黄六子在一旁插嘴的说道。
余少阳知道黄六子的意思,无非就是让自己拿出余家二少爷的威严里,可是黄六子并不知道,他这个庶子出身的少爷,在家里的地位根本就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风光。当然,他现在已经是连长了,如果余家上下还是用以前那样的目光对待自己,只怕后果就会很严重。余家无非就是一个土地主,自从余老爷死后军政上的关系也淡漠了不少,以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敢与一个小军队头目对抗。
虽然他觉得黄六子说的不错,自己应该摆摆谱,要这些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好好反省一下。只是毕竟是一家人,犯不着闹得这么明显。更何况现在的余少阳已经不是以前的余少阳,压根就对余家是陌生的。
“别跟我废话了,说了赶夜路就赶夜路,难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害怕夜里赶路被人劫了?”余少阳坚持的说道。
“哪里的话,余大人,谁还敢劫咱们?日他个仙人板板的,除非是哪个嫌命长了,不想要命!哼,咱们连银峰上的积匪都端掉了,害怕个啥子土匪?”赵武哼哼唧唧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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