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多巧。”谭流伸手摸我的脸。
我微微侧脸,闪开。“我和他长得很像?”
谭流看着我,眼神中有痴迷——我知道那不是给我的。
“很像。”他说。
我继续擤鼻涕。
“林弟弟啊,你说你是不是老天抛下来送给我的礼物呢?”
我是我妈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怎么会是老天抛下来的?这些有钱人果真无聊。
“呦!这不是小花吗?”毛姆环着一个人走过来。当我看清他手臂中那个人时,着实吃了一惊。
我腾地站起来,那人别过脸去。
“林广山,你怎么……”
他转过头去不愿看我。毛姆似乎有点喝多了,卷着大舌头,指着他说:“这个……这个是新来的……不错吧?”
他又指着我向林广山介绍:“这个林小花是你的前辈,多……多向人家学习,人家来‘夜色’不过几个月就,就……”
“林广山,你现在不应该在上大学吗?”我急忙打断毛姆,不想他在谭流面前说过多。
林广山终于与我对视,眼睛中居然都是怨恨。“林晓麟,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你干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我怔住。他在说什么?
“你们认识?”毛姆总算有些反应过来了。
林广山“咯咯”地笑着,一脸邪气。他指着我:“这个人是我的表弟,我们同一天出生,我只比他早几个小时。我们一起上幼儿园,一起读小学中学。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病怏怏的偏偏受小女生欢迎。很多男生看他不顺眼,放学之后要围殴他,都是我拦在他身前。我替他打架,他躲在角落里哭。我从小学一路打到中学,没人再敢欺负他,好多人都以为我们是亲生兄弟。”
是,他说的没错。我是被他保护着长大的。也许我是天生就容易惹事的体质,我并不多言多语,可是总有是非向我扑过来。这个人从小护着我,一路到高二那年……
“他父母意外去世,我家好心收养了他。他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林广山突然拽过桌子上的酒瓶朝我的脑袋上砸过来!
酒瓶生硬地停在空气中,谭流握住了林广山的手腕,人妖居然焕发出Superman的气质,“放下。”
林广山冷笑,松手,瓶子摔在桌子上,然后滚到地上,碎了。
“你记着!”林广山咬牙切齿地说:“一定会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扯住。“你把话说明白!我忘恩负义?你父母吞了我爸妈给我留下的那点财产,然后把我赶出家门,是我忘恩负义?”
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不是一直保护我吗?寄人篱下的冷饭菜,飘在耳边的冷嘲热讽。林广山,如果你那个时候也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我也不会……
“是!我对不起你!”林广山一把甩开我的手,“我不该在你父母去世的时候没控制住上了你!我也没有想到被我爸妈发现后他们会那么反感你。如果不是因为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或许也不会那么坚决地把你赶出家门……”
我两腿一软,坐到了沙发上。
那件事情……被伯父伯母看到了……我听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那件事情,我有什么错?是你……”
“对!是我用强的!是我禽兽不如!”林广山的声音冷静而克制,“所以我活该现在遭报应,做一个千人骑万人上的死鸭子!但是他们……他们罪不至死……还有莉莉,她那么小,她懂什么!”
越来越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广山冷笑了几声,扶住一脸莫名其妙的毛姆往外走。
一定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不愿被蒙在鼓里,想要追过去。胳膊却被谭流拉住。
“别冲动。”他轻声说,“我会想办法帮你去查一查。你和他都不冷静,交谈不出结果的。”
我知道他说的对!我晃了晃,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呵呵,刚才那番对话一定都落入他们的耳朵里了。这里并不是同性恋酒吧,他们有了新的谈资。他们可以脑补出一个男孩强。奸了另一个男孩的故事,而且他们是堂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现在都在做鸭。
“我们走吧。”谭流随手扔下几张钞票,环着我往外走去。我并没有推开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该去向蒋文生道歉,他应该是想让我伪装的更像谭流喜欢的那个人一些。可是我的过去这么破碎,就这样意外地在谭流面前铺展开来。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谭流轻声说,语调很温柔,完全没有之前的不羁。“我送你回家?还是……我们开一间房?”
脑子中一片混乱,我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我和伯父家的那些破事,无论如何已经属于了过去,我不该着急。可是蒋文生的项目却迫在眉睫。我低头,“你住哪儿?”
谭流挑眉,笑声顿时轻佻起来。“我在H城确实有一处房产,不过……我可不打算随便带人回去。”
我把手插在衣兜里,攥紧拳头。“不方便吗?那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
谭流微笑着打量我。“心情不好,需要些安慰吗?”
“你猜出来了吧?”我低声说,“我白天在学校上课,可是晚上……”我抿了抿嘴,“我需要钱来维持生活和学费。”
“嗯。我明白。”谭流的眼神依旧很温柔,温柔的没有半点杂质。他说,“那就去我家吧。”
我点头,手机突然在衣服里震动起来。
竟然是米勒。
“你在哪?”他问。
“什么事?”
电话彼端沉默良久,“现在又是要去出台吗?”
我深吸一口气,“谢谢你的好意。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多少钱?”他打断我。“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两倍。”
“米勒……”
“你一个晚上接多少个客人?”他说,“之前那个人开着那么好的车,却带你去那种破地方吃饭。现在这个比刚才那个能大方些吗?”
“你跟踪我?”
米勒轻笑,笑的很刺耳。“我原以为你多少也是知道些洁身自好的道理。我以为你不过想赚那点做台的小费。林晓麟,给我个可怜你的机会吧。”
“用不着……”我捂着话筒,想离谭流再远一些。抬眼却看到街道旁倚车而立的米勒。
他看着我,笑得有些凄凉,他对着电话说:“同样是出钱,为什么不跟我走?我不用你做,我就出钱买你休息一会儿,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花:是否这里每一个美男都会和我发生些肉体关系?
纱攻:放过猫桥吧!
小花:为毛到现在都没有激情情节。
纱攻:大家看你挨揍已经很激情了……
小花:我想NP,最后和很多有钱又有脸蛋的美男生活在一起……
小夜:我没钱怎么了!
小花:没钱还是其次,关键是不要残障弱智……
小夜:……
纱攻:NP神马的太不健康了。
小花:那我要谁好呢?
纱攻:给你安排的蒋老板。
小花:没听大家都说他精神分裂啊?而且他还爱打人。不好!
纱攻:米勒是二号备选。这人是这文里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一个人。
小花:不成啊!他没有蒋文生帅,没有谭流漂亮。
纱攻:你看上谭流了?
小花:不行!谭流对于感情游戏玩的太顺手了,没有蒋文生好溜。
纱攻:和小山山再续前缘吧,毕竟是你第一个男人。
小花:他比我穷也就算了。比小夜还穷,这是没救的。
纱攻:(叹息)你把屁股洗干净,还是纱攻我亲自上场吧!
噗……意淫完毕。
21
21、昏红的夜空 。。。
我静静地看着米勒。
是嘲讽、是怜悯。我早就不在意了。可是当这个人在不远的地方,那么看着我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种想要逃避的情绪。
我挂掉电话,转身走向谭流。微笑,“走吧,去你家。”
谭流向米勒的方向看了一眼,很随意地笑笑,“我的林弟弟吸引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谭流的车开出去很久,米勒依旧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不出声地看着后视镜。
“甩掉他?”谭流笑笑,一根手指将额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一截优美雪白的脖颈。
“嗯。”我想了想,“抱歉,今天让你看到那么多不愉快的事。”
谭流轻轻地吹了声口哨,车子猛然冲了出去。在空旷的街道上快速的飞驰起来。我的心脏被那速度吓得漏跳了几拍。
他打开了CD,居然是一支英文的重摇滚乐!
“像不像飞?”谭流大笑。他那边的车窗没有关紧,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撩起了他的长发。黑色的发丝张牙舞爪地凌乱着,配上谭流脸上越来越大的笑容。
刚到酒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桌子上有多余的酒瓶。可他毕竟等了我两个小时,别是喝多了!我慌忙去系安全带。“人只能活一次,还是等着活腻了的时候再去试飞吧!”
他说了句什么,音乐声太大,我没听清楚。
“什么?”我喊。
他总算把吵闹的音乐调小了声音,“你怎么和他说一样的话?”
那个长的和我有些像,却因为死去让他最终没有到手的人吗?我笑笑。“今天,你可以把我当做他。”
“哈哈……”谭流笑得乱颤,我抓紧安全带看着前方路面。
“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相同的人?”谭流笑着说,“消失的就永远消失了。我谭流在情场上驰骋了十多年,身下压人无数,对手尸骨累累,难道还需要自欺欺人吗?”
“文采真好,不写小说可惜了。”我低声嘟囔。
谭流跟着音乐轻哼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唱起来,最后几乎吼起来了……他一把扯松领带,跟着还扯掉了两个衬衫扣子,露出胸前一抹诱人的雪白。我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格外惭愧。这家伙看起来挺瘦,没想到胸口还真有料。想到自己平坦的胸膛,我的职业尊严再次受到打击。
“抽烟吗?”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