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伟鹏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一觉醒来程伟鹏才发现自己睡过头了,慌忙地下床想到地上找自己的衣裤,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叠好放在椅子上,而自己的手机则压著几张红彤彤的人民币,旁边还有一串钥匙。
程伟鹏半眯起眼,伸手拿起钱数了数。
要是饶远这家夥喜欢女人的话,说不定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吧?
真是细心得让人发指的男人,就是因为无微不至,自己才那麽地无法离开这个男人吧?
拿起手机拨通了主管的电话,谎称自己生病申请了一天的假期。
放下手机程伟鹏就开始找东西填肚子,记得饶远说冰箱里面有菜,程伟鹏就径直走向冰箱,发现里面的东西挺整齐的,也没有难闻的异味。
总觉得饶远有点洁癖,看来还是好事。做事一丝不苟,但对於处理感情就有点不够得心应手了。
其实程伟鹏连煮饭要放多少水都不太清楚,所以他将菜弄热了就只把菜吃了。虽然饶远做菜蛮有一套的,荤素均衡,但毕竟不如米饭来得饱腹,所以程伟鹏还是拿了钱下楼吃饭。
吃饱喝足程伟鹏就寻思著要什麽时候去合租的宿舍拿回自己的行李,但又怕自己的谎话被同事戳穿,所以只能选择一个工作时间,大家都离开宿舍了他才能回去。
一想到退了宿舍一个月又能多出好几百的工资,程伟鹏就高兴起来,哼著歌走回饶远的家。
饶远收拾了东西,提著公文包想走出办公室,正好老主任下班经过他门前,见饶远神清气爽的样子忍不住调戏一下。
“阿远,之前的烦心事都解决了吗?”老主任见自己的爱徒恢复正常,心里也松了口气。
饶远听教授这麽一说,挑了挑眉,又说:“大概吧?我的表现有这麽明显吗?”
老主任讪笑道:“看你走路都带蹦的了,对了,听说你又申请了教师宿舍?现在住的地方怎麽了?”
“噢,那个啊。不是,现在住的地方让一个亲戚住了,反正我住学校更方便。”
老主任点点头,又说:“嗯,也是,那房子还给你空著呢,你学生时代的东西还在那里,还有好多研究的资料,那时我没想到你会选择日语的,不过你会选择这个应该和你……”
“再和我唠叨师母又要发脾气了啊,您的美味佳肴在餐桌上等著您呢。”饶远抬手扬著腕上的手表调笑到。
老主任撇撇嘴,拧巴著脸说:“好,现在就嫌我烦了是吧?批假别找我!”老主任说完就转身愤愤地走开。
饶远只是笑了笑,转身欲走但又被叫住了。
“对了,李家毅申请留校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饶远愣了一下,心想李家毅不是不留校吗?
见饶远一脸茫然老主任就知道答案了,连忙补充说:“他说见你前一阵子太忙了没敢告诉你,就直接来找我了,但我不是他责任导师所以帮不了他啊,所以只是给了些建议给他。其实我觉得这孩子资质还行,留校也不错,你去问问他,尽量帮帮?”
饶远木然地点了点头,老主任扫了饶远几眼就转身走了。
作家的话:
存货不多了啊。。。。。上来冒个泡泡~
☆、一生 第十九回 醋意
19 醋意
午後,程伟鹏还是偷偷摸摸地回到公共宿舍,果然不出所料,大家都上班去了。发现没人,程伟鹏就放开手脚收拾东西,其实他也没有多少东西,衣服裤子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件,鞋子只有一双他也穿著了。利索地将东西塞进他那个有些年代的背包里,刚把背包背上转身想走就听到宿舍门锁转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做惯了有种‘职业心理’,程伟鹏背著背包就想躲起来,但他没来得及转身门就被打开了。
程伟鹏心一慌,背包就脱手掉地上了。
“干嘛搞得像做贼一样?”舍友表情奇怪,把弄著手里的钥匙看著浑身颤抖的程伟鹏。
“啊,没有。我要搬出去了,去一个亲戚家住,来收拾一下东西。”程伟鹏尴尬地捡起地上的背包重新背好。
“哦~主管说你今天病了,昨晚又不见你回来,你没事吧?”
程伟鹏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哎?你今天怎麽这麽早下班?”
“哦,哪有这麽好啊!我回来拿点东西等下要转车啊!”舍友无奈地耸耸肩。
程伟鹏扬了扬眉毛,又说:“那我先走了啊。”
“嘿,你小子!”舍友刚弯下腰又起来抓著程伟鹏,“乔迁新居是不是要请个宵夜啊?”
程伟鹏脸一黑,伸手拍掉对方的爪子,又拧巴著脸说:“就你小子嘴馋!得,哪天下班我请客。”
“先谢谢了啊!”舍友见得逞了就猥琐地笑起来,“诶,你亲戚家住哪里啊?”
程伟鹏迈出几步又停住,回过头一脸不耐烦地说:“怎麽了啊?”
“看看能不能做好事。”
“广馥新村。”
“广馥新村啊……嘿,别说真顺路。得,哥哥送你。”舍友一拍手爽快地说到。
程伟鹏一看有顺风车坐也目露精光,忙嬉笑著凑上前说:“真能载我?”
“哥说了算!宵夜不能少啊!”
“没问题!”程伟鹏拍了拍胸脯自豪地答应到。
站在家楼下,饶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从李家毅宿舍出来还是不知不觉回到这个家了。
饶远下了课就去找李家毅,但他的舍友都说李家毅不在,饶远只好择日再来。下了班的饶远只能回家,但看来他还是不太习惯回学校的教师宿舍啊。
为了遵守约定他只能苦逼地坐车回学校,谁知一走出小区就看见程伟鹏站在一辆小卡车旁,貌似正和司机哈拉著。
饶远走近了几步,发现程伟鹏和那个男司机有说有笑,不时还搭搭肩膀,说到兴起男司机还掐了程伟鹏的胸一把,但程伟鹏依然和对方有说有笑的。
饶远怒火中烧,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程伟鹏也不想和这话唠舍友哈拉,但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总不能一下车就拍拍屁股走人吧?谁知一说起话,舍友就停不了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个大话唠,一转身就看见一脸阴云的饶远站在不远处瞪著自己,程伟鹏被吓得腿都哆嗦了,因为每次看到这样的饶远自己总没有好果子吃。
“怎麽来了?”话一出口程伟鹏就骂自己傻子,这里是饶远自己家啊!
饶远阴著脸不说话,转过身自己走回小区。
程伟鹏也不知为何总有种罪恶感形影不离地缠著自己,不知应该说什麽,只好闭上嘴跟在饶远後面。
“开门。”饶远站在门前背著程伟鹏命令到。
“啊?”程伟鹏紧紧抓著背包看著饶远的後脑勺。
“我的钥匙给你了,我没有。”
依然是冷冷的语气,程伟鹏从後面钻上前去,并不敢直视饶远,只是低著头开门。
门一打开饶远就将人推了进屋,力道之大让程伟鹏踉跄了几步几欲跌倒。
“你干什麽?!”程伟鹏站稳脚步,回过身生气地吼到。
“我干什麽?”饶远关上门,又将公文包放在玄关的鞋柜顶上,“我问你想干什麽?”
“哈?你什麽意思?”
“在大街上和野男人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饶远怒瞪著程伟鹏,又逼近了几步。
“什、什麽?野男人?饶远,你什麽意思?!”程伟鹏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我就这个意思!你就不能洁身自好点?”
程伟鹏被气得憋红了脸,张著嘴说不出话来。
饶远正在气头上,不想多说话,只是拧著眉抿著唇瞪著程伟鹏。
“洁身自好?饶远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麽这样说我?!”
“你觉得我是谁?”
“我、你!你别绕我!我在你眼里就那麽下贱吗?!整天出去找男人上我?!”
“最好别被我发现你红杏出墙。”
“我红杏出墙!我操!红杏出墙!妈的,老子红杏出墙!?我告诉你饶远,这世界上就你喜欢操我屁眼,别人还不稀罕了!”
“最好是这样!”
“救命我快要疯了。”程伟鹏无力地将背包往地上一扔,又叉著腰,呼哧呼哧地吐著气。
“那之前呢?为什麽去那种地方?”
“什麽地方?噢…那不是你让我去的吗?不辛苦又能来钱。”程伟鹏扯著嘴角说,表情极其不屑。
“那只是玩笑。”
“玩笑三分真。”
“卖过吗?”
“我说你怎麽……卖了。”程伟鹏将手垂在大腿侧,耷拉著脑袋。
饶远的脸更黑了,走上几步捏住了程伟鹏的下巴扳起了他的脸。
“怎麽?”程伟鹏小心翼翼地看著饶远的双眼,又情不自禁地缩著身。
“卖了?”饶远用奇怪的语气说到,但表情依然恐怖。
“穷到没饭吃了,不这样做怎麽来钱?”
“你怎麽这麽没节操?!”饶远用力捏住程伟鹏的下巴,大声吼到。
程伟鹏吓了一跳,只顾著瞪饶远都忘了挣扎。
饶远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嘴唇因为生气而不住地颤抖。
程伟鹏被捏痛了才闪躲起来。
“我没卖成!”程伟鹏打开饶远的手吼到。
“为什麽?”
脑海中闪现出当时的情景,程伟鹏不自觉地红了脸。
“为什麽脸红!?”饶远不甘心伸手摇著程伟鹏的肩膀。
程伟鹏烦躁地推开饶远,气急败坏地嚷道:“没有为什麽!人家嫌我不够好看活儿不够好!得了吧?”
饶远还是一脸质疑的表情,但在程伟鹏发飙之前他就转身走向鞋柜。
程伟鹏以为他要走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谁知饶远在自己的公文包里翻出钱包,抽了张银行卡塞到程伟鹏的手里。
“这什麽意思?”程伟鹏看了看手里蓝色的银行卡,又疑惑地看向饶远。
“我的工资卡。”
“啊?”程伟鹏又低头看著手里的银行卡,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