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长轰过来了。”安贝的语气十分抱怨。
安贝越是抱怨,越是亲昵。李闻声深知这点,自我介绍道:“我叫李闻声,闻鸡起舞,书声琅琅。”
安贝翻了个白眼。“又换了。”安贝贼兮兮地笑对葛乐,“原来是,闻风丧胆,声名远扬。”
安贝站在教室门口,看看教室,又看看葛乐,可怜兮兮地唤道:“学长~~~”。
葛乐把包交给他,说:“好好复习,我晚上来接你。”
安贝灵光一闪,“学长你认识路吗,要不我送你出去?”
“……”
☆、初恋的心情
安贝把倒计时挂在babylun吧台的架子上。他退开,四处走了两圈,很满意,各个角度都能看到。
林静撑着头,疑惑地看他。“你应该把倒计时挂在老板家,你不是住那儿吗?”
安贝背着手,深沉地摇头。“此物非针对吾,乃针对葛老板是也!”安贝豪气万千地拍吧台,“在这里,他看到一个倒计时,就会想:”安贝声情并茂的朗诵,“啊,可爱的贝贝,15天后就高考;回到家,他看到我,就会想:啊,贝贝小半的心思在高考,大半的心思在我这。”安贝指着挂历,叹道:“此物最相思!”
林静嗤笑,“此物最滑稽!”优雅的酒吧和高考倒计时挂历的组合,老板看到肯定吐血!
安贝拿出一个托盘,贤惠地说:“学长和爸爸去做生意,我要好好地经营酒吧,让学长没有后顾之忧。”
安贝端着一盘酒出去,逢桌便问:“要添酒吗?”看到有空瓶子就收过来。
安贝已经很久没有来酒吧,而且他的身高相貌都变了很多,没人认出他就是曾经在这里胡作非为的妖狐。
有个客人看到他,调笑道:“葛老板招的服务生都很漂亮。”
安贝闻言,扭头,挺挺胸,意气风发地说:“难道你看不出,我身上有老板娘的气势!”
安贝选的位置实在太好,所以,葛乐一回到babylun,抬眼便看到了。
林静揣掇圣意,谏言道:“要不要拿下来?”
葛乐一笑,摇头,“挂着吧。贝贝呢?”
林静娓娓道来。
原来安贝逛了一圈后,发觉服务生反而无所事事在聊天。他觉得自己不能抢别人饭碗,而且要好好学习,不辜负学长的期待,所以从厨房搬来台灯,拿起纠错本,趴在吧台上写。这时有个客人来吧台取酒,看到他,疑惑地问:“这个写作业的小朋友是谁?”
小朋友?安贝抬起头阴沉沉地看着他,幽幽地说:“我是老板娘~”
客人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本子,说:“那你在算账吗?”他探头一看,笑道:“小朋友真会开玩笑,你用函数算账吗?”
安贝低头沉默片刻,抬头对客人“哼”了一声,抓着本子上楼去了。
葛乐忍笑上楼找他。
安贝低着头正在计算方程,发觉身后有人,惊喜地转头看。果然是葛乐!
“学长,你回来了!”安贝跳起来。
葛乐按住他,在他身边坐下。“做的顺利吗?”
“还好。”安贝捏着笔,凑近葛乐,问,“学长你累不累,要不我给你捏捏?”
葛乐笑着摇头站起来,“我去洗澡。”
安贝写着写着就心猿意马了。学长在洗澡……
在洗澡!
他正想着,葛乐就穿着四角裤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古铜色的肌肤,从锁骨一晃而下的水滴,漂亮的腹肌,结实的小腿……
葛乐正擦着头,忽然注意到安贝火热的眼光在看着他。
他心里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第一反应却是想笑。他以前一直把安贝当孩子看,从来没想到,这孩子眼里也会有□。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点热——他两三个月没有性生活了,而另一个原因,虽然他感觉很别扭,但是不得不承认,安贝的眼神挑逗了他——火热禁忌又纯真的眼神。
他掩饰地转身去柜子里找衣服。
安贝脸红地转头,平稳自己的呼吸。
葛乐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安贝说:“你也去洗吧。”已经十点多了。
安贝却趴在桌上没有动。葛乐察觉到不对劲时,转头看他,发现他双肩耸动。
他疑惑地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安贝发出小兽受伤的呜咽。
葛乐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觉得那伤害了安贝。毕竟,他们虽然明面上说是陪着,其实已经心照不宣地,答应在最后一个月满足安贝的心愿。
他坐下来,摸着安贝的头哄他:“是我不好,别哭了。”
安贝感受着头上轻柔的动作,脸上燥热。他不是受伤,而是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他居然对着学长起反应了,瞬间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以及一股恐慌感袭取全身。怎么办?如果学长发现……偏偏越是急越是想越是难捱,忍不住就哭了。
葛乐软言软语,收效甚微,心一横——他既然是因为我的逃避受伤的,那我便弥补一下吧。
他往安贝脖颈某处一揉,安贝身子一抖,头不由自主地抬起来,露出一张□蒸红的脸。
葛乐咋见一愣,见安贝眼神一缩又要埋头,他伸手贴上安贝的脸,凑过去吻他。
安贝完全愣住了。唇上的柔软、喷在鼻翼间的喘息、近在咫尺的容颜……
葛乐从他嘴里退出来,正想让他去洗澡睡觉。
安贝呢喃一声软绵绵的“学长”,搂着他的脖子复又贴上来。
葛乐叫苦不迭——忘了,贝贝最擅长的便是缠功、得寸进尺。他现在欲火焚身,哪有往日的沉着冷静来和他闹,当下便推开他。
可是他却是想错了。安贝不知道安爸安妈的全盘计划,见葛乐不但不厌弃他,还主动亲他,他以为葛乐接受他了。葛乐乍然推开他,让他懵了一下。
葛乐故作冷静地说:“你该去洗澡了。”
安贝听不懂,不安地问:“为什么?”
葛乐听不懂了,反问:“什么?”
葛乐以为既然是安爸安妈提出的计划,安贝肯定是知道的;安贝想的就更简单了,安爸安妈在帮他追葛乐。两人都不知道,安爸安妈只告诉了他们该知道的一部分。他们觉得安贝想问题一条筋,没耐性;而葛乐防备心重,两人直来直往只会硬碰硬,因此打算让他们阴差阳错搅成一团浆糊。以前是安贝主动,现在他们让安贝被动,葛乐主动。
于是第一团浆糊出锅了。
安贝看了他片刻,云里雾里的。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葛乐和他对望。贝贝怪怪的,竟然一推就停了。
这么一闹,两人的欲火都下来了,贴在一起,鼻对鼻,面对面,嘴对嘴,都是心跳如鼓。
安贝觉得自己快化了。
“学长。”安贝脸红通通,黑曜石般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葛乐。
葛乐心头的紧迫感消失,见安贝脸色通红的看他,他也害臊起来。
“去洗澡。”
安贝“哦”了,满心欢喜地站起来。“睡裤呢?”
葛乐一指柜子,说:“自己找。”
让我自己找?安贝觉得学长怪怪的,一步三回头地打量他。
葛乐刚才发觉自己和初恋小男生一样心跳如鼓,满心甜蜜就闹得慌,皱着眉想,自己怎么回事儿?一点也不高调、成熟、稳重、优雅,一回身见安贝觑他,浑身很不自在。“眼睛往后看是找不着前面的裤子的。”
安贝连忙低头装认真,心里惊呼,这不是很早以前,体会到的学长的“毒舌状态”吗?怎么启动的?
安贝今天回家住。
安贝坐卧在床上,放下故事书。“妈妈,你要不要收养一个孩子?”这学期,王家夫妻大约是怕瑞瑞被安爸安妈抢走,怎么也不肯把孩子送过来。安贝想,如果爸爸妈妈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就不用和别人抢孩子了。
安妈往安贝脸上拍爽肤水,笑问:“不用了。”
安贝心疼地说:“那我不在家,你们怎么办?”
安妈被安贝逗笑了。“现在这么办!”
安贝后悔了,自己当初太不懂事了,那么早搬出去,结果害安爸安妈一腔父母心无处抛。这么一想,发现自己一直赖着学长,反而忽略了爸妈。“我在家多住两天。”安贝皱着眉说。
安妈捏他的鼻子,“你长大了,应该多花心思顾着自己的家庭。爸爸妈妈一直在这里,你放心地和他在一起吧。”
安贝脸红了。“我和学长现在还不算家庭。”
安爸端着两杯红酒过来。
安妈接过一杯。
安贝的眼睛随着酒杯从安爸这边转到安妈这边。
安爸微微挑眉,“想喝?”
安贝眼里透着希冀,“我可以吗?”
“拿着柸脚,摇一摇,喝一口。”安爸递给他。
安贝兴高采烈地接过,按部就班地尝了一口。
“怎么样?”安妈问。
安贝很激动,说:“我喝红酒了。”
安爸笑着摇头,从安贝手里接过书,问:“读到哪儿了?”
安贝伸手指了一下,他知道,这是要睡了。但是他还是念念不忘先前的话题。“爸爸,你要不要再养一个儿子?”
安爸深邃双眸定看他。
安贝认真地说:“我怕你们孤单。”
安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已经物色了一个。”
安贝和安妈同时惊讶地看他,“什么时候?谁?”
“最近,葛乐。”
安妈妈把大灯关掉,只在安爸那边留了一盏台灯。安贝乖巧地躺在被窝里,认真地听安爸念书。
“我刚刚睡醒,真对不起,瞧我的头发还是乱蓬蓬的……” 小王子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爱慕心情:‘你是多么美丽啊!’…… ”
等安妈躺下的时候,安贝已经睡着了。安爸放下故事书,上床躺下。两人一左一右的亲安贝的脸。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安贝一下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