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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边上的瑟儿也醒悟到了自己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垂头丧气地跪坐在贞儿的身侧,可怜巴巴地眨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希望陈祗能原谅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斜着眼角瞅到着两人的陈祗,看到她们如此作派,看着那瑟儿可爱的脸蛋上那灿若明眸的双眸,还有贞儿那刻意转移注意力的行径,气早消了大半,嗯,什么穿越者文学青年的自尊早让这位能为了跟漂亮妹妹约会而穿越至三国的兄台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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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都还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更有不耻下问之语,圣贤如是,何况咱本就是外来户,不太熟悉环境,偶尔让别人指出一两处错误又怎么的,正所谓,韩信忍得胯下之辱,方能成就一代名将,刘邦厚着脸皮子在项羽手下熬了那么些年,才能成就帝王霸业。不说老一辈的封建社会军事家和政治家,就说当代的,人家曹操这位杀人如麻的兄台都能忍受别人在他面前跳脱衣擂鼓舞,刘备兄台更能忍着性子在曹操家的菜地里浇粪水观察蚜虫生长,难道我还不如那些封建主义军阀头目不成?”陈祗如此想后,顿觉得好过了许多。
装着个没事人似的,坐到了书案跟前,大赤赤地拿起了桌上贞儿摆放的竹简,心里边大是松了口气,格老子的,好人就是有好报,至少跟前这份《诗经》的竹简,正好是用中规中矩的繁体隶书写的。
陈祗摇头晃脑地照本宣科念了起来:“……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读是读出来了,陈祗的表情也作陶醉之状,可就是不太理解,汉有游女,看来古代人还真够开发的,女娃子下水,边上有人瞅着也不怕,改天咱也去长江边上瞅瞅,好歹穿越到了三国,总得见识一番三国美人鱼才是。
心里边虽然如此想,可嘴里不停,继续吟诵,好歹在学校时是个学生干部,上台朗诵一下诗歌啥的也经常干,读起来,倒也显得抑扬顿挫,听得这两个丫头片子作一脸欢喜之状,嗯,虽不知道这俩丫头片子是故意表演还是真心,但好歹让陈祗很是得意了一番,念了一捆竹简之后,陈祗总算是找回了一点自信,干咳两声笑道:“还好,大病一场,本公子还以为自个把一身所学都已经还给了老师,倒不想,还能认得这隶书。”
两个丫头很是配合地干笑两声,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公子爷不打算计较方才之事,事后方才省悟得罪了公子爷的瑟儿悄悄地擦了一把额间的细汗,暗暗咬牙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子。不过,这位年方十三的少女,怕是过没几个时辰,肯定会把自己的誓言忘个一干二净。
陈祗脸厚够厚,凑上了前:“嗯,方才之事……”
“公子大病初愈,方才头晕目眩,拿错了竹简,这才是妙文章。”贞儿眯起那对细长的眸子,笑得跟狐狸似的,此言一出,陈祗差点儿忍不住冲这丫头翘大拇指了,瞅瞅,太善解人意了,真不愧为三代忠良。边上的瑟儿眨巴眨巴眼,在陈祢和贞儿的目光威慑之下用力地点了点脑袋,表示自己坚决地支持贞儿姐姐的论点。
接下来,自然畅开了好说话,陈祗很是坦然,带着一丝伤感地承认自己大病之后,已然忘记了所学大半,而贞儿和瑟儿对此表示同情,同时对自家公子爷的朗诵水平之高进行了赞扬,另外,瑟儿还自告奋勇地表示,如此公子爷偶尔忘记一些字句,身负家传学问的她,还是能帮一定的忙,嗯,很是相谈甚欢。
这下,陈祗还真是有些好奇了,随手翻了一捆竹简,上边的周易两个篆字,陈祗还能认识,后世经常在那些躲在桥墩底下的算命先生跟前,就喜欢摆上这么一本,于是就递到了瑟儿的跟前。“瑟儿,这是周易吧?你且读来听听,公子我还真没见识过《周易》之精髓呢。”
他这倒不是难为瑟儿这大眼睛的小姑娘,而是觉得好奇,想看看这两个丫头是否真如她们自己所说的一般能断文识字。顺便也想了解了解这本迷信人士几乎人手一本的奇书倒底在忽悠啥,能从古代忽悠到二十一世纪,陈祗以前可没闲功夫去瞅,没想到的是,事情往往总是让陈祗难以预料。
“……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瑟儿很是认真地拿着竹简,用她那甜美又略显稚嫩的嗓音诵读起来,而贞儿,则在陈祗的耳边,向他解释这卦象的含义:“……大亨大通,这是一个吉利的占问。心思不正当,就会有灾祸,不利于外出有所往……”
等到贞儿解释完了最后一句之后,陈祗总算是省悟了,怪不得古代那么多的思想家政治家喜欢读《周易》,原来这里边,还真藏着大学问。
第十八章 严颜严世伯?
陈祗在后世,一直认为《周易》不过就是那些算命先生和摸骨瞎子拿来忽悠社会上那些信仰空虚,没有生活目标的人士的封建迷信书籍,可照贞儿和瑟儿所解释的,陈祗这才发现自己过去的想法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就如这一篇无妄卦,虽然是占卜,但何尝不是一种对于人生的感悟,向问卜人指点一条去伪存真的生活道路。
“……此卦就是告诫人不可胡作非为,没有付出,就想有收获不过是一种妄想罢了,人就该踏踏实实的做事,认认真真的做人,正所谓,没有付出,哪有回报。”陈祗不得不佩服她们,至少,贞儿和瑟儿这俩个丫头的文学功底还真不是盖的。
“公子高见,您的见解,既简单平实,又能发人深省,远远比奴婢所解之卦象高明多了。”贞儿作双手捧心状,很是崇拜地道,边上,瑟儿粉扑扑的脸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嗯,目光里同样诉说着一向仰望,陈祗这下总算是板回了面子,乐的嘴咧的老大,差点儿找不着北了,谁说不是,好歹上学的时候,老师成天都拿课本上的那些文章让咱们整出中心思想,常年累月之下,归纳汇总文章的思想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嘴里边倒是很谦虚:“哪里哪里,还是贞儿、瑟儿厉害……”顺便打听了一番,这才明了,原来贞儿的父亲,正是伴其父读书的童子,很聪明,学习相当的不错,后来其父为官,贞儿的父亲也就作起了下属,这两个丫头的学问,都可算是来自家传。
没想到啊,自个还以为古代人都没文化,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没文化,格老子的,还好自己穿越的正是好时候,不然,穿越到二十来岁的读书人身上,瞅着篆字两眼一抹黑,提起笔来写不出一个正确的繁体字,还不让人给鄙视才怪。
似乎看到公子爷确实比起往常要好说话得多,而且平易近人,让这两个丫环在面对陈祗的时候,也显得活泼了许多,竹简反倒放在了一边,贞儿又用书房里的烹具又煮了一壶茶。在陈祗的要求下,贞儿与瑟儿跟前也都摆上了一碗这种煮茶,说实话,这种煮茶的味道也还不错,虽然茶的香味被掩去了一些,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陈祗抿了一口,才问起这二人她们的家人。贞儿掩唇笑道:“看来公子还真忘了,我父亲早在月前,已经去了蜀郡,前去接公子您的叔公和堂舅去了。至于瑟儿的父亲嘛……”
贞儿说到了这,故意顿了一顿,那瑟儿的脸蛋顿时红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贞儿的手嗔道:“姐姐不许胡说。”
“我哪有胡说,你父亲难道不是去江州上任,反去了别处不成?”贞儿笑眯眼儿又弯了起来,嘴角的酒窝在灯光下隐现。而瑟儿的脸蛋已然红得粉扑扑地,恨不得一头埋在贞儿的怀里不起来,这倒是让陈祗好奇了,这丫头发什么神经,自个的爹去出仕为官,也用不着跟要嫁人似的。
瞅着贞儿掩唇而笑的如花娇颜,还有那个瑟儿羞恼交加的模样,让陈祗内心里那热烈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贞儿,瑟儿这是做什么了?小脸都红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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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儿忍着住笑意答道:“公子爷,瑟儿的郎君,就是……哎呀,小坏蛋,姐姐不说了,你莫挠我。”
这倒是让陈祗一愣,格老子的,瑟儿这丫头才多大点,放后世,怕也才上初一初二,就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已经嫁人了?陈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说,瑟儿你成亲了?”
“公子您可莫听贞儿姐姐瞎说,奴婢哪有成亲了。”瑟儿赶紧辩白道。不过贞儿在边上笑得坏坏的,看得陈祗直抓狂:“你们俩,给本公子老老实实交待是怎么一回事?”陈祗摆出了一副公子爷的架势,诱导不成,那咱就威慑。
嗯,看来这一招还是有点效果,贞儿竹筒倒豆子地,把瑟儿的亲事给抖了出来,原来,瑟儿的父亲干工作相当的出色,而且因为陈家与严家的关系,手下的人也经常往来,所以,瑟儿的父亲已然在两年之前,给自己的女儿订下了亲事,而对方是江州人士,是严太守手下的官吏的孩儿,所以,方才贞儿才会拿此事来开玩笑,因为其父刚刚前往赴任,就把妻女先留在了陈府内,瑟儿自幼便与贞儿交好,眼见陈祗昏迷之后,便自荐来为贞儿分担一下照料陈祗的责任。
陈祗之父被免官之后,瑟儿的父亲为了与恩人共进退,也就辞官不做,不过,陈祗之父忴其才,虽多次劝说,瑟儿的父亲却很执着,只愿在陈祗之父的手下效力,无奈之下,一拖就是大半年,而后,陈祗之父是愈发的病体沉重,为了不耽误瑟儿之父的仕途,陈祗之父便修荐书一封,让人投给了自己的世交兼好友巴郡太守严颜。
而在陈祗之父病故之前,巴郡太守严颜的回书已到,自然是答允了陈祗之父的请求,聘瑟儿之父为巴郡从事。
“……处置了老主人之丧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