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不过,历史上这位便宜姐夫哥忙着拿脑袋跟石头比硬度去了,以致没有进入实际应用阶段。
“祗所问并非这些,而是关于逸达的事……”陈祗缓缓地把自己的关于张进为什么不在蜀郡依靠其叔父求官,反而跑去江阳来投效父亲一事向王累细说了一遍。王累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丝意外,反倒是苦笑写满了那些俊朗的面孔,当然,长的虽然帅,但是还是没有自己帅,陈祗暗暗自鸣得意一番,或许,就跟女士一般,帅哥也总是会有攀比之心的。
“其实其叔恪均,不是不愿意为其侄求官,而是有心无力尔。张氏与累一般,皆是寒门之士,想入朝为官,将一身所学为朝庭效力,岂是那般易与,累若是未逢汝父,怕是现在也不过是一浪迹天下,投效无门的书生罢了……”王累的表情显得相当的黯淡,或许是忆起了他当年身负才学,却投效无门的境地。
随着王累的解释,陈祗总算是明了了为什么张进不能通过张任进入官场,就因为俩字:寒门。
他们属于贫贱低微的门第,祖上没有什么功绩,没做过官,是相当受那些世代为官的世族鄙视的,寒门出身的官吏,是很难与那些把持着巨大权势的世族相处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任虽然也做了官,但是,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猛从事,也就是一个州牧的武属官而已,没有门路可走,加上张任本就是一个性子刚直之人,最是受不得受那些人的白眼,哪里能替自家子侄求得官位?
所以,张进也只得另寻出路,最后,找到了不计出身,量才而用的江阳陈氏门上。
※※※
“原来如此……”陈祗点了点头,也只能默然,这是一个社会体制的问题,自己也只能干瞪眼,更多是庆幸,自己生长在这么一个世族家庭里边,首要一点,基础资源要比起很多人来不知道优越了多少。
姐夫哥王累很是伤感地苦笑道:“大汉不知道有多少寒门才智之士,皆因此,而愤闷而终。”最后王累就干脆站起了身来,摆袖作激昂之状:“呜呼!惜哉!痛哉!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呜呼!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实话,王累的嗓音着实不错,而且他不是在朗诵,而是用一种高歌的方式来抒发。
陈祗瞅着这位姐夫哥在堂上呜呼,赶紧冲边上的绣娘问道:“大姐,姐夫这是干吗?”
正自听得和着节拍晃动着脑袋的大姐眼见自家弟弟一脸的吃惊,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没见阿父如此,怎么今日吃惊了起来,你姐夫这是在借屈大夫的《离骚》来发泄他内心的不满,那些满腹才华之人,怎么也比不上那些不顾道义和规则之徒更得上位者的欢心……”
听得陈祗两眼发直,格老子的,看样子,古人的狂放还真不是后世那些正常人所能媲美的,或者说,古人用歌来诵志,后世人更直接一些,用灯红酒绿来发泄内心对于生存的不满和麻醉自己的灵魂,手段虽然不同,但是寓意相同,看来经常混迹于KTV和酒吧的自己应该跟这位姐夫哥很有共同语言才是。
观众很多,不过,那些下人大多都不明白,只是顶着一头雾水的表情,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位抽风的三国文学青年兼大小姐的夫婿。“好了好了,夫君您也莫要呜呼了,还有好些正事没办呢。”眼见自家夫君似乎越来越起劲,大姐绣娘很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冲王累笑眯眯地柔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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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被绣娘打断了诵志情绪的姐夫哥这才省起这不是酒宴,有些尴尬地冲坐在床榻上犯傻的陈祗道:“累一时之间,心中之愤闷难以抒发,以至失态,望祇弟勿怪才是。”
“哪里哪里,祇观姐夫,亦是性情中人也,以歌诵志,慷慨悲歌,祇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与姐夫一起携手而进……”清醒过来后的陈祗赶紧正容道,嗯,看在这位兄台是咱姐夫的份上,顺道拍拍马屁,争取早日搞好关系。
听到了陈祗此言,姐夫哥王累闻言大喜,很是眉飞色舞地击掌而叹:“祇弟此言,甚合吾心,想不到月余不见祇弟,竟如换了一个人似的。”听了这话,陈祗不由得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废话,原来那位兄台,这会子都不知道蹲哪画圈圈去了,自己这个陈祗,自然不是那个十三岁啥人情事故也不懂的小屁孩可以比肩的后世才智之士。
而王累这位耿直性子的姐夫哥,越加地觉得,这位小舅子看样子是真懂事了,说的话,总是那么的顺耳,让人听着舒服。不像过往,老是拿话来呛自个,弄得自己常常下不来台。
而这个时候,孟管家清了清嗓子:“大小姐,您可不知道,这些日子,公子可是替咱们陈家,大大地长了一把脸。”
这位老管家实在是太有眼色的,太善解人意了。不失时机的吹捧自己,这让陈祗很是欣慰,露出了一副谦虚地嘴脸作侧耳倾听状。
绣娘笑了起来:“哦?孟叔你且说说,我家祗弟做了甚子妙事?”听听,我家祗弟,没有一点的生份,完全把自己当成亲弟弟看待,这让陈祗心中甚暖,连带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
孟管家很是兴高彩烈地说起了前些日子陈祗出门,施以妙手,从生死关头,将一幼儿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受到了江阳百姓的热烈好评,并因此而结识了张进,这位寒门士子便因为咱们陈府小公子的魅力所摄,哭着喊着决意要投效于公子门下云云。
反正把陈祗这厚脸皮都说的面色发红了,而大姐绣娘这时候反倒是没了时间嘲笑陈祗,从一开始的欢喜到了后来的吃惊,回首握住了陈祗的手之后,满是疑惑地问道:“祗弟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孟管家真没骗人?”
听了这话,孟管家急眼了,在一旁边指天画地捶胸口跺脚的直发誓,搞的大姐绣娘都觉得不好意思:“孟叔,都怪我,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还望孟叔能担待一二才是。”
听到了大姐歉意的言语,孟管家倒是不太好意思地呵呵笑了起来连连摆手:“大小姐切莫如此说,着实折煞老奴,不过,老奴方才所言,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就连那位门客,也亦在场,当时还替病中的公子代书了药方于扁担之上……”
大组绣娘依旧是一脸的疑惑:“祗弟,往日阿父希望你能习咱们陈家的家传医术,你却呲之以鼻,恼得阿父当时气的不得了,要不是阿姐拦住,当时怕是你非得挨上一顿狠的不可,怎的今日已然又习这歧黄之术了?”
“这个……”陈祗的眼睛珠子飞快地转了好几圈,格老子的,这还真难得解释,眼见诸人皆拿眼瞅着自个,不解释出个所以然,怕这些家伙很难放过自己,得,只能瞎忽悠一番了:“其实这也怪祗弟自己以前过于自傲,总是觉得,这医术算学皆不过是旁门小道而已,可是阿父病故,于我心中自是大有震动,若是弟弟我早年能随阿父学习此道,或许,阿父就不会英年早逝,所以,弟弟我自从阿父去世之后,方才大悟,天下之术,皆有其道,皆有其用……”
陈祗尽量地显得悲伤一些,用那种略带哽咽的语气说了这一番话之后,更加地显得有感染力了,听得大姐绣娘两眼发红,孟管家更是激动得眼泪汪汪的,差点儿就抱着房柱子号啕大哭了都。
“现今你知晓也是不迟。阿父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乖弟弟,莫要伤心了才是。”大姐绣娘亲昵地搂住了陈祗,打心眼里为这个有了变化的弟弟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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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姐绣娘这时想起了一件大事,放开了陈祗,牵着他的手回头冲孟管家道:“孟叔,我叔公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不过,敏之贤弟已经出发了半月有余,算算日程,想来文休公也该到了,想来,必是因为堂舅之故,所以迟来。”孟管家恭声答道。大姐听得此言,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忧色。
“叔公他们也要过来?”陈祗听到了这个消息,倒是没有注意到阿姐神色的变化,接口问道。大姐绣娘点了点头,回眸望向陈祗,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似乎有些难舍难分的意思。
“阿姐您这是怎么了?”陈祗不由得一愣,看大姐绣娘的神色,似乎叔公许靖来此,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如今父亲的百日祭祀都要过了,还能有啥大事?难不成自已那位便宜父亲给自已订了一门亲事,让许靖这位叔公来主持婚礼,要自己这个年方十三的少年去娶老婆不成?
想到了这,陈祗倒是升起了一丝丝期盼,嗯,后世的自己成天泡妞,可问题是经验不丰富,经常眼高手低,难以成功,若是这会子就能娶个便宜婆娘,似乎也算是老天爷对自己这个穿越者一个小小的回报,就当是安慰奖也不错的,还没等陈祗歪歪完,大姐一句话将陈祗的情绪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只听得大姐绣娘温言道:“对啊,你莫非忘了,当日父亲亡故之日,叔公也在场,当日,父亲因你年少,难以持家,故尔把你和小妹一齐托给了叔公,当时姐姐也在一旁,只是你当时因伤父亲之逝心神不定,所以,此事就暂时不提,而这次叔公前来江阳,一来,是为了送你堂舅前往巴郡求医,二来,便是接你与小妹同往广元叔公家久居。咱们家叔公可是天下有数的名士,治学严谨,恪纪守礼,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他相教于你,日后必然能成才……”
大姐绣娘两眼发光,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远大前程,涛涛不绝没个停歇,边上的姐夫也在那作微微颔首状,似乎也很认同大姐的思路。
不过,这二位在这一厢情愿,而陈祗却听得心惊胆战,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吗?听到了大姐绣娘对于叔公许靖的语言描绘之后,陈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