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二位在这一厢情愿,而陈祗却听得心惊胆战,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吗?听到了大姐绣娘对于叔公许靖的语言描绘之后,陈祗忍不住把后世自己那位刻板到了极致,成天押着自个练书法、背医著的爷爷跟这位叔公进行了对比。
边上,姐夫哥王累也一脸敬仰之色地在那煽风点火:“祇弟,你姐的话也在理,你叔公人品高洁,声名远扬,若是你能好好的跟叔公学了一身本事,日后前程定然无量。”
“……”听得陈祗头大,怎么办?总得想出一个法子来把这事给婉拒了去才是正理,陈祗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着,现在都不是去跟一个老古董学习古代文学知识的好时机。得好好地考虑和谋划自己的日后才是正理,不然,也太辜负自己这位后世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了。
加上自己刚刚翻身作主人,还没过上几天瘾,又去让人压迫管制,这也实在是让陈祗很不情愿。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放弃自己身为穿越人士的尊严和品格,不能让自己的血性和聪明才智让个老古董给磨成了豆腐渣,那也太对不起自己后世文学青年兼优秀医务工作者的身份了。
第三十章 兴霸哥哥?!哦,卖糕的
陈祗站起了身来,右手背于身后,左手置于腹前紧握,摆出了一副三四十年代文化人上刑场时最酷的姿势,缓缓地摇了摇头:“大姐,我是不会去广元的,这儿才是我的家,打死我也不走。”
“为什么?”陈祗的回答让大姐绣娘很是吃了一惊:“只弟,这可是父亲的意思,而且你尚年幼,阿姐决不能让你一人呆在江阳,你要知道,江阳这里虽然咱们陈家是一郡之望,可是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见大姐绣娘一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架势,陈祗赶紧解释道:“小弟自知往日顽劣不堪,如今逢此大变,痛定思痛之后,已经有了计较,一来,小弟亦想替父守孝三年,伴于父母左右,聊表孝心,二来,结庐而居苦读,期望成年之后,能有一身才学为国所用。”说到最后,陈祗也学姐夫哥王累方才歌以诵志的姿势来表达自己的决心,结果让大姐恶狠狠地掐了一把,腰肉一紧,两腿一软,坐回了榻上一脸的哭丧:“姐,你这是干吗?要害小弟性命不成?”
“臭小子,成天胡说!”大姐恨恨地瞪了陈祗一眼,头疼的嗔道:“我说只弟,你,你这是闹哪门子邪劲?”这祗弟虽然在待人接物处事方面似乎有了进步,可是牛脾气还在,犯起倔来,依旧让人头大。
那位姐夫哥王累也吃惊的张大了嘴,一副我没错听吧的表情,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道:“祗弟,你还是听你阿姐的,这可是为了你好,想想文休公知名于世,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拜于尔叔公门下而不得,你竟然……”
“我的家在江阳,去广元干什么?”陈祗打定主意,就算是耍死狗趴地上都成,反正让自己去让老毒草给折磨,这样的事打死也不能干。
绣娘的脸色顿时晴转阴,一把将陈祗给拉坐回榻上,瞪着眼睛嗔道:“你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想着没人管束于你,便可以学那些纨绔一般不上进?”
听到了绣娘这话,陈祗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姐,弟弟我岂是那种不思进取之人?”咱身负改革社会面貌,改良汉代医疗卫生体系的穿越重责,哪会像那些没有上进心的小白一般成天就知道吃喝拉撒,多没意思,好歹穿越了一回,怎么也得提高自个的文化素质,把后世学习的东西多掏点出来挣点工分,嗯,反正声望跟工分没啥两样,越多越好,也好早日去见识一下没有工业污染的大好河山,顺便去瞅瞅这些在后世让无数人传诵的英雄人物,这才不枉自己穿越到三国走这一遭。
陈祗的大姐下意识地就伸手来摸了一把陈祗的脑门,似乎以为自家的弟弟烧的都说胡话了,这动作让陈祗相当的郁闷。
还好边上的管家孟柯开了口:“禀大小姐,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公子不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可比以往……嗯,公子如今也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了。”老家伙不好意思说我的坏话,只好吭吭哧哧的一句带过。
半晌,陈祗的大姐似乎还没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倒是姐夫王累抚掌而叹:“好!古有丁兰刻木事亲之举,而今杨州有陆绩怀怀橘遗亲,荆州有孟宗哭竹生笋,咱们益州陈家有垂髻守孝之童,陈氏有此子!兴甚矣。”姐夫击节而赞,听得陈祗颇有些洋洋得意,不过,才得意了那么一会,就瞅见大姐两眼凶光毕露地瞪着姐夫。
“小孩子家的瞎说话,你起哪门子哄,这么丁点的孩子说守孝三年,你还当真了?!”大姐看样子是雌威尽现,姐夫王累只能败退,翻了两白眼珠子干脆闭口不言语。看得陈祗差点笑出声来,可怜的姐夫,看样子,河东狮之勋名应该授予阿姐才是。
※※※
大姐转过脸来面对陈祗之时,却又换上了一副哄小孩的表情:“只弟,这话可别瞎说,你现在这么大,自己的饮食起居都还需要人照看,身边怎么能没人呢?可惜你姐夫要留在成都,你侄儿眼下也未满周岁,姐姐过来,家里边也放不下心来。你若是去了广元叔公那里,这里交给管家孟叔打理……”大姐的表情转换之快,让陈祗目不睱接,更加的认定,这位至少有九成九以上是自己的亲姐了,至少这么凶悍精明的漂亮女子,在后世自己也就见过家姐一人尔。
大姐绣娘眼见陈祗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不由得拿眼冲姐夫王累示意。王累只得又开了口:“只弟你愿行孝道,为父守孝三年,此情可堪。然你年方十三,尚未入志学之年,以此幼体担此重担,非同小可。再者说,江阳之地,蛮人混杂,民风彪悍,那锦帆贼时常作恶,加之气候恶劣又多有厉瘴之苦……亲人皆不在旁,你方才那话,你姐夫我都可以当没听到。你还是好好思量一番,听你姐的安排才是。”
陈祗听到了锦帆一词,不由得大吃一惊,还没等他激动地问出声,边上,大姐绣娘突然间瞪圆了眼,冲姐夫哥王累嗔怒道:“何人是贼?!”
正唾沫星子横飞的王累不由得一愣,瞅见自家娘子脸色变化之后,赶紧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道:“夫人啊,哪里有什么贼?怕是您听错了才是。”这个时候,顾不得许多,连连冲边上的陈祗挤眼求助,陈祗正觉得不对劲,这锦帆贼似乎很是耳熟,可眼瞅着就见姐夫哥一个劲冲自已挤眼,边上的大姐杀气四溢,那就更纳闷了,这两口子在搞什么飞机?
“大小姐怕是您听差了吧?老奴确实没听到什么贼不贼的。”边上,孟管家也摆出了一副茫然的神色。
“哼,夫君,兴霸哥哥虽然行为乖张了些,却从未行那贼寇之事,您可切莫再有此论,若不然……祗弟,你张着嘴吐着舌头干吗?”大姐绣娘还没说完话,一回头,看到边上的两眼发直的陈祗,顿时给吓了一跳。
“兴霸哥哥?!哦,卖糕的……”陈祗差点儿想把自个倒吊城门楼子上拿冷水来浇透全身清醒一下了。锦帆贼,兴霸哥哥?!自己的大姐叫他兴霸哥哥?难道说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不成?
陈祗半才天从这种迷茫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锦帆,甘兴霸?咦,不对啊,他不是在荆州吗?咋溜达咱们益州来了?”
听到了陈祗这问话,陈祗只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幽怨无比的轻叹:“要是这位兄台在荆州,那就好喽……”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酸味让陈祗差点就软的趴在床榻上。强撑着一扭头,姐夫哥王累用那种无比深邃的目光望向了门外,就像那秦朝哭倒了麻将方肯罢休的孟姜女一般,眼神太幽怨了。
陈祗的大姐无奈地翻了两白眼,硬把陈祗的脑袋给扳了过去柔声道:“甭理你姐夫,孩子都有了,还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的。什么贼不贼的,整日里就知道胡思乱想……”大姐绣娘说到后边,声音越来越低,可是脸蛋却越来越粉,眼波流转,娇俏无比。看得陈祗心中的八卦烈焰比那埋没掉庞培古城的维苏威火山喷发还要厉害。格老子的,三国时代名将的八卦,自己阿姐的八卦,这……这实在是太强大了。陈祗差点儿激动得跳起来唰唰唰地扭上一回杰克逊的太空步。
第三十一章 不自由,毋宁死
“姐,您真认识锦帆贼甘……啊呀,阿姐你捏我干吗?”陈祗压低了声音想打探,岂料话方说了一半,便让大姐给掐了去。不由得揉着胳膊肘报怨道,这一下可比方才那次还重。
大姐一脸薄怒地嗔道:“再敢说一遍?你兴霸大哥绝非什么贼寇。若是你再瞎说,小心姐姐揍你。别想转移话题,说,你到底去不去广元?!”大姐的漱玉小手又开始爆豆般的响了起来,陈祗一脸黑线……
“这倒底是谁想转移话题?”陈祗无语了,还好,边上的孟管家比较清楚这位公子爷失忆的本事,悄悄地扯了扯陈祗的衣角,没等陈祗回过神来,老管家一脸诡异地凑到了陈祗的耳边又快又疾地用只有两人方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公子,那甘兴霸之事,您还是别问了,等没人的时候,老奴再单独跟你言说便是、咳咳,公子您觉得茶凉了?来人,还不替公子换上茶水?!”孟管家太能装了,别说是大姐绣娘没瞧出破绽,就连陈祗,要不是孟管家诡异的眼神,都差点以为刚才孟管家俯首过来就是问自己茶水冷热。
边上的姐夫哥王累此刻摆着一张臭脸蹲在一旁,那副样儿,就好象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嘴里边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子,而周围的那些个家丁丫环一个二个表情诡异,似笑非笑,就连孟管家也是一脸古怪,折磨得陈祗心焦,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孟管家到外边,好好地把那位“宁哥”的事儿给打探出来,以解心中之惑。
“夫君,您又怎么了?莫非谁人惹恼了你不成?”大姐柔情似水的声音,回眸望向正在那运气的王累,顿时让这位兄台那郁闷的面色春风化雨一般地恢复了祥和,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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