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这种人我见多了,空有一肚子没用学问的懦弱的穷酸学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修格,也许我们并不能理解。”乌松说。
“在这样的时代,谁还有心思去理解别人,况且这里是军队!我不希望看到这些软弱的家伙待在这里,这样的我又有谁能理解!”阿尔托扶着额头,“该死,他们难道又要让我带着这样的士兵去送死吗?”
“我们别无选择,修格。”金发的军官微微叹了口气说。
暴戾的中士显然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埃利奥一回到队伍就被处罚,不仅训练量加大,而且还被剥夺了午餐,最后一条似乎是中士自己的意愿,因为埃利奥看到他中午走出食堂时打了个饱嗝。
铲着马厩里的粪便,埃利奥早已放空自己的精神世界。“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能想。”他对自己说。马儿悠闲的咀嚼着发霉的饲料,淡漠的望着这个瘦弱的仆人。
“看着蛆虫!”
“满身粪便真的恶心透了。”
猥琐的声音让埃利奥不抬头就知道是哪两位贵客:棕发的格林和矮胖的克里克。这两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打算把自己当做发泄的对象,无止境的纠缠和谩骂。其实这在军队里并不奇怪,年长的士兵有太多的怨气,他们长期被军官当做受气包,所以当新兵来的时候,他们也以同样的手段对待新人。
“听说这家伙以前是米德加尔党的成员。”格林说。
“呵,到头来还不是在这里做一只勤劳的苍蝇围着粪便打转!”克里克讥笑道。
“你这比喻可真是恰当啊!简直可以去当作家了,克里克老弟!”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能想。埃利奥对自己说着,继续埋头清理马厩。
“喂,我说,娘娘腔,你中午是不是和这些畜生一起吃的啊!”
“对啊,中午怎么没见到你啊!一定是的了。”
“哟,还不理我们,自以为很高贵是吗?”
“那我们给你封个称号吧,就叫…。叫马粪男爵怎么样?!”
“哈哈哈,不能再好了,很配娘娘腔先生啊!”
格林走到埃利奥身边踢了他一脚说:“你变成哑巴了吗?以前不是受过教育的吗?怎么现在变哑巴了?米德加尔党就教你怎么做懦夫了吗?”
“砰”的一声,在克里克惊诧的目光下,埃利奥用铁铲砸向了格林的脑袋。
“妈的!”格林捂着脑袋的时候克里克挥起拳头砸向了埃利奥,随即三个人扭打成一团。
“打架了!”
“打架了!!”
无所事事又无处发泄的士兵们以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聚在了马厩周围。
“都散开!”洪亮的声音透露着暴怒,士兵们回过头看到红头发的阿尔托少尉后都走开了。
地上滚做一团的三人也不再有动作,几乎都是惊跳起来。
“做自己的事情去!”阿尔托瞪着灰色的眼睛吼道。
格林和克里克愤愤的走了,埃利奥捡起地上的铲子,继续打扫着肮脏的地面。
最近群殴事件发生的越来越多,埃利奥平常总是低调处事,他知道自己的状况,所以尽量避免与他人发生冲突,就是避免被卷入到这样的遭遇中来。
但是现在,一、二、三、四…大约有七八个带着扭曲神情的人围在他周围,仿佛许久才开荤一次的恶狼一般,摩拳擦掌,尽管有些人他连脸都没见过。
“娘娘腔,你要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埃利奥看了看四周,逃脱可能性为零,解释成功的可能性为零,求救的可能性为零,受伤害的可能性为零。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最后一口气了,埃利奥在挨第一拳的时候这么想。
“废人!”
“狗娘养的!”
“假正经的小白脸!”
拳脚如同雨水般打在身上,无法抵抗的埃利奥缩成一团,用胳膊护住头部。
施虐者们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好几个人都是听说有新兵要教训就来了,本来晚上就无聊,油灯都没有,无处挥霍的时间和无处发泄的白天积累的怒气就这样被施压在这个无关紧要的新兵身上,所有在殴打他的人似乎都把埃利奥当成了其他人的替身,比如辱骂过自己的军官、欺负过自己的老兵,甚至是少给了自己一勺饭的老厨娘。这些平时可能还会愤怒这个世界怎么这样不公平的人们在夜幕的掩盖下,全部丢弃了自己的最后一丝人性,只图发泄的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灰色军营4
眼睛稍微能睁开了,白天,窗帘没有被拉上,刺眼。手指不能动弹,呼吸稍微有点困难,头疼。埃利奥咽了口口水,嗓子干燥的让人抓狂,发声困难。
“别拉我了,我这是为了你。”
传来吵闹的声音,接着,面前出现了几个人。分别是笑嘻嘻的库利沙上尉、一脸不情愿的阿尔托
少尉和与平常一样一脸温和的乌松少尉。
“戈迪啊,我们来看你啦!”库利沙上尉说。
埃利奥想说谢谢,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库利沙上尉问,“没办法说话了?那手呢?有没有受伤?”
“嘶…嘶…水…”埃利奥艰难地发出声来。
“快拿水来!”库利沙对阿尔托说。
“别让我去!嗯…别这样看着我!”在库利沙的眼神下,阿尔托只好从床头倒点水送到埃利奥嘴边。
清凉的水一下子倒了下来,虽然撒了很多,但还是有部分流到了嘴里,仿佛救命良药般,埃利奥顿时清醒了不少。此时,医生也赶到了。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好?”库利沙担心地看着埃利奥被纱布缠绕的双手问。
“一个星期吧。”
“手指头没断吧?”
“没。”
“那很快就会好的!”库利沙上尉顿时喜笑颜开,他转过头,看着埃利奥说,“好好休养吧。”
“谢谢您的关心。”埃利奥力不从心地说。
夏天即将到来,午后让人昏昏欲睡,在第二十三连的后勤医护所里,一个头上和手臂上缠着纱布的青年正在写着什么,他的双手布满绷带,由于没有完全恢复没办法抓住笔杆,他只好用纱布把钢笔缠在自己的右手上。写了几分钟后,他停下来,休息了一下,接着继续。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侧脸上,伤病让他显得更加脆弱了,眼窝深深地下陷,淤青的颧骨更加凸出,原本俊美的面庞被糟蹋成了一幅悲惨的样子,让人不禁惋惜。
“也许再过几年,他也会变得跟那些肮脏的男人一样。”护士小姐悲叹道。
“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我们现在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像尼尔斯那个老怪物了,想当年我还是…”
耳朵里听着护士们的感叹,埃利奥淡然的笑了:也许尼尔斯太太也正这么想呢。
几天后,库利沙上尉来到这个房间,而埃利奥早已写完了报告,就等着库利沙上尉最后签字以证明这是他自己的杰作了。
“跟以前一样写的很好啊,戈迪先生。”库利沙笑着说,“做一名列兵真是埋没了你了。”
“谢谢您的赞赏,上尉。”戈迪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那好吧,你养伤吧,我既不打扰你了。”库利沙上尉站起来准备离开。
“上尉!”埃利奥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男人,“能否请求您一件事情呢?”
“呃…”上尉犹豫了一下,“什么?”
“我听说格里夫先生退休回家了,不知道少校大人还需不需要有人帮忙做文书的工作,如果需要的话,我想是否能考虑一下我呢?”埃利奥此时的目光坚定而热切,“我是国立巴尔德尔学院政治系毕业的,我撰写的文章曾经登过银河报157期和192期,对于公文处理方面,我曾经在卡罗拉市法院工作过,掌握着迪尔和傅力两门外语。我认为没有人能比我更加能胜任这份工作了!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否请您帮我递交一份申请呢?”
在库利沙上校的印象中,这个青年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柔弱的淡漠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现在,他第一次发现他的深棕色眼睛是那么的明亮,仿佛里面饱含着被囚禁过久的激情,那迫切的、灼热的目光仿佛能把他身上烧出两个洞出来,库利沙上尉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沉默了一会儿,对埃利奥来说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库利沙微微点了点头,说:“我会跟少校提起这件事的,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接着,上尉就逃跑似的离开了房间。
两周后,埃利奥在报道的时候接收到了新的委任书。
“虽然不是秘书职务,不过总算上了个台阶了。”拿着资料整理员的委任书,埃利奥第一次在这个一直不属于他的军队发自内心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灰色军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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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军营6
凌晨时分,女人们的购物也完成了,男人们也都差不多半醉了,这时候大家也都才有了回去休息的欲望。
“我说现在正好可以看日出啊,你们觉得呢?”阿尔托满脸通红的说。
“还到那个地方?”乌松问,“戈迪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拖过去就行了,待会儿看我一盆凉水让他立马清醒。”阿尔托不怀好意地看着挂在乌松肩膀上的埃利奥说。
来到一片草地,乌松把酣睡的戈迪放下后和阿尔托坐在一起。他从怀里拿出一盒烟,扔了一支给阿尔托。
“不是不抽了么?”阿尔托笑着点上了烟。
“恩。”乌松用手指扒拉着一头短短的金发,若有所思的望着泛白的地平线。
“我还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呢,”阿尔托同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