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瞪着眼睛,这才发现这家伙还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平时眼神太过犀利,让人不敢直视。现在处在弱势,我才看清楚了。“你找死吗?”
我蹲了下去,手电筒在他身上晃了一圈,他的手紧紧按在腹部上,血液已经把白色衬衫周围都染红了。“需要我帮你打120吗?还是连110顺便一起打了?”
华少眼神变得恶狠狠的,“不许打!”
我收起手机,这手机是胡清宇交给我的,据说是为了以后工作需要。无所谓,既然他愿意给,没必要不要。“那我先走了。”转身出了巷子,推着自行车没走两步停了下来。
巷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在招惹麻烦跟远离麻烦中挣扎了一阵子,叹口气,我又把自行车推了回去。手电筒再照过去,华少狼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继而苍白的脸挂上了笑意。“嘿嘿……”两声,他就晕倒了。
他晕的太是时候了,看到他那一副我就料到你会回来的表情,我就差没掉头就走。费力的把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扣在自行车后座上,我也有一米八的身高,但比起这健壮的家伙显然就不够看了。脱下自己的外套,往他的伤口上狠狠一系,总不能让他血尽而亡。
等我驮着他跌跌撞撞的回到我家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幸好夜晚黑,我住的地方由于快拆迁了,基本上都搬走了。我驮着这么个血淋淋的人回来,没被人发现。
为了不惊吓到母亲,我先把华少放在外面,把母亲哄回了房间,才借机把华少扛回房间里。
拉开他的衬衫下摆,那道长长的口子让我皱了皱眉。这么长的口子,不及时缝合的话,这家伙的命就算交待了。麻烦的是,他要是交待在我家,康默非杀了我不可。现在才有些后悔惹了个大麻烦,早知道就装作听不见,直接走过去就好了。良心这种东西,长多了果然很烦人。
不得已抽出抽屉里得两张名片,我记得张贤递给我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某医院的名字。果然,是老大在省人民医院做外科医生。真是老天帮大忙了,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是金顺医生吗?”
“我是赵耀,先不要多说了,我这里有个麻烦,你快来帮个忙。”
在我不断强调非常紧急的情况下,金顺花了十分钟就来了我的住处。在此之前,我已经按照常识尽量给华少止血。
我看到金顺也来不及多说什么,拉他进屋,直接把伤员给他看。
金顺也自觉的帮他缝合了伤口,华少失血量已经达到危险的边缘了,好在金顺来的很及时。金顺把手上戴着的一次性手套摘除,“老六,你真够意思,找我来就是帮你搞这个?”他怒了努嘴,示意床上的华少。
我苦笑了下,总不好说我压根没到打算联系他吧?“老大,这次真欠你一个人情了。他没事吧?”
金顺抽出根烟,爬了爬凌乱的头发,恐怕睡得正香,被我吵醒了。“如果伤口不感染的话,就死不了。这家伙什么来头?不能送医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总之,就是不能送医院。”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能满意。
老大不是好奇的人,也懒得再追问华少的事情。金顺就是那种懒到无可救药的人,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人。让他找麻烦,比让他死还难。“李钰那家伙现在可发达了,你就住在这里?”金顺毫不掩饰自己嘲讽的目光。
我沉默下来,当初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金顺是反对的最厉害的。为了这件事,我们两差点闹翻了,临走时,金顺还骂我没出息,将来一定会后悔。
金顺冷笑一声,吐出一个烟圈。“我他妈跟你说过什么?让你不要理那个混蛋,你偏跟我倔!”
“金大医生,你就饶了我吧,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见面就骂的我狗血淋头吗?”我尽量自然的带过这个话题,以前的事情,没有再提的必要了。
金顺大概也明白我的想法,哼了一声就不再纠结在这话题上。“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把被子给华少盖上,搬了个板凳坐在金顺旁边。“没什么打算,就是在程教授那里补回六年前拉下的课程。”
金顺提到程教授也笑了,他揉着太阳穴,“那老头子当初不是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这小混蛋了吗?”
看到金顺,我又想起了那一年,人也好像年轻了起来。“嘿,他看到我不知道多高兴。”
两个人歇了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声,都沉浸在那段没心没肺的时间里。半晌,金顺才回过神来。打量着我的房间。“需要我给你重新找个房子吗?”
“需要,”我点点头,“但是你只需要给诶我做中介就行了。”已经从货运公司跟酒吧都拿到了薪水,足够我重新租用一间相当不错的地方了。
金顺点头表示知道,起身收拾了自己带来的工具。“那好,电话联系。”
我送他到门口的时候,金顺回过头,“改天我们一起聚聚吧。”
目送他离开,回到房间,本来应该昏迷的人正盯着我看。
我倒了杯水递过去,“喝水吗?”
华少看到我之后,全身都松懈下去,瘫软在床上。“我欠你一个人情。”
“要还的。”我补充。
他瞪我一眼,“不要告诉康默。”
看我答应后,他才慢慢闭上眼睛,那乌溜溜的大眼睛被眼皮盖上的时候,我觉得挺可惜的。明明是黑社会出身,这家伙竟然还能保留着那样清澈的眼神,让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李钰。
不客气的把他推进里面,我可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或者说,我现在已经不愿意做一个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我和衣躺下,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今晚的事情,康默还是会知道的。
8
8、NO。8 。。。
看到华少睁开眼,我把早上要母亲做的红枣粥递给他。“我们家只有这个,嫌弃的话,你可以不喝。”
华少捂着伤口坐起来,脸色依旧很苍白,但看起来是死不了了。接过我手里的粥,华少还不忘翻个白眼。“哼,本少爷才不指望你能端出什么鲍鱼燕窝呢!”喝两口粥,抬起眼睛。“这粥你做的?”
我坐在旁边的写字台上看程教授给的证劵投资方面的资料,听到华少的问话,头也不抬。“我妈做的。”
华少忽然安静下来,连喝粥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我奇怪的侧头去看,华少捧着碗低着头安静的在想些什么。看到我看他,又摆出恶狠狠的表情,“看屁啊你!”
真是别扭的年轻人,我转过头,继续研究手上的资料。
华少很快就喝光了粥,凑到我面前。“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把碗砰的一声放在写字桌旁边。
“你能自己回去吗?”我默默计算着如果要考取证劵从业资格证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我要从事证劵方面的话,证劵从业资格证是必不可少的。我也没有太多时间慢慢准备,必须尽快拿到手才行。
华少哼了声,掀开被子。“我当然可以!”意料之中的闷哼声传来,我无奈的转过头来。华少捂着伤口坐倒在床上,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算了,你在我家待几天吧。我可不想你因为伤口绽开而暴毙在我家。”侧过身子,顺手拉过被子替他盖上。倒不是我温柔体贴他,而是这家伙□着上半身,虽然腹部被纱布缠的一层又一层,但那结实的胸肌对一个G来说,挑战性太大了。
华少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跟我争辩。当我随口问问他怎么回事时,那充满野性的目光再一次绽放在他眼底,“切,找死。我是看在康默的面子上让着他,竟敢给我蹬鼻子上脸!”
“谁?”我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随口问问,其实对华少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华少白了我一眼,翻过身去。“关你什么事。”
我无语的看了他的后背一阵,我决定以后这家伙哪怕就要暴毙在我门口了,我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看了看时间,快要迟到了。把资料装进皮包里,跟母亲打了声招呼,让她看着点华少,匆匆就赶到了公司里。
我所在的货运公司其实也算的上中等公司,但经理实在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我这样子进来的,所以我基本上是顶着经理的头衔拿工资而已。这样也好,我也能有充足的时间来吸收更多的知识。
一边把课程资料等摊开在办公桌上,一边打开电脑关注当天的股市。证劵这行可不是仅仅只靠书本就能掌握的,不仅要对最新的股市行情了解。甚至对政治上的权利交换以及市场上的供求都需要一定的掌握,否则怎么能在这种危险的游戏中常胜?通过几个月的学习,程教授也觉得我该试试自己能力的时候了。紧紧盯着股市上的跌涨情况,手中的笔也不停的做着记录。
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的声音相当惊慌,我大概了解到她的意思。几个男人闯进了我家,估计不是很礼貌,否则一向好客的母亲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我轻声安抚母亲,应该不会是昨晚华少得罪的人来寻仇的,否则母亲也不可能有机会给我打电话。资料文件也来不及整理了,转身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去。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老板吧。
刚走进门,母亲就一脸惊慌的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我把母亲带回房间里,再三跟她保证我绝对没有在外面惹麻烦,而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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