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娇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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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娇魔女-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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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宋军虽然没有穷追,金国的溃军自相践踏,死伤亦是不少。虞允文立马山头,扬鞭叹道:“逆亮大言炎炎,要想投鞭断流。如今兵未渡江,已是身首异处。可为穷兵黩武者戒!”
  这一战虞允文以欠人督师,以少胜多,建立了使敌军“樯橹灰飞烟灭”的奇功,足可与周郎赤壁之战比美。而击败侵略,保卫国家,这一战的意义更大,又远非赤壁之战可比了。后来南宋词人张孝祥(于湖)有一首“水调歌头”,写采石矾之战。
  赞虞允文道:“雪洗虏尘静,风约楚云留。何人为写悲壮?吹角古城楼。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剩喜燃犀处,骇浪与天浮。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赤壁矾头落照,淝水桥边衰草,渺渺唤人愁。我欲乘风去,击揖誓中流。”
  此词写宋军大捷,“雪洗虏尘”之后,凯歌高奏、笑看吴钩的场景与豪情。词中把虞九文比作赤壁破曹的周瑜,淝水歼秦的谢玄,而勋业尤有过之,尽管“矾头落照”,“桥边衰草”,古人已成陈迹,但他们以弱胜强的抗敌精神还在鼓舞着今人。同雄意深,不愧是一首传诵千古的名作。
  闲话表过。且说虞允文与柳元宗父女见过之后,耶律元宜等人也来相见。虞允文知道完颜亮是给耶律元宜射杀的,大为欣慰,奖饰有加。耶律元宜道:“金主无道,四海同仇,岂只宋辽两国之人恨之切骨,即金国治下的有识之士,也是要矢志推翻暴君的。这次我能够射杀完颜亮,得一位金国好友的帮助很多,此人见识超卓,文武全才,元帅可想见见他么?”
  虞允文大喜道:“有这样的人,如何不见?他在哪里?”耶律元宜道:“就在此地。檀师兄,檀师兄,请过来。”连叫数声,不见回答。
  耶律元宜道:“奇怪,刚才还和我一起的,却去了哪里了?”叫人分头去找,不一会,赫连清霞回来报道:“有人看见他已下山去了。”耶律元宜怔了一怔,道:“下山去了?怎么和我也不先说一声?”赫连清霞道:“他连他的姐姐和我的姐姐都没有告诉,就一个人悄悄走了。”
  原来武林天骄在完颜亮被杀之后,心中一片茫然,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或者是既有欢喜也有悲伤。暴君受诛,他平生志愿既达,自是欢喜;但眼看着战场上金国大军人仰马翻,自相践踏,伤亡遍野的惨败景象,又禁不住心头作痛,泪眼模糊,想道:“完颜亮穷兵黩武,固是罪有应得,但可叹的是吾民何辜,被他连累,亦受此荼毒!”要知他毕竟还是金国的贵族,虽然推翻暴君是他的志愿,但在本国大败之后,他还怎能有什么心情与对方的主帅相见,饮未国的庆功酒,听宋军欢奏凯歌?另一方面,他也为了私情烦恼。他是个聪明人,蓬莱魔女的心事虽然还没有向他表白,他也已经知道了。而赫连消云对他的一片情意,经过他姐姐的点破,他也已经明白了。心中想道:“柳清瑶与华谷涵本来应该是一对的,我也早已向华谷涵许了诺,让他赢这局棋了的,那么还何心插足其间?还何必令柳清瑶为难,要她开口和我来说?”
  但他对蓬莱魔女倾心已久,如今虽然决定退出情场,心中总还不免隐隐有所伤感,又自想道:“清云虽然对我有情,她也是一个女中豪杰,但我此时却哪有心情再谈儿女之事?”国有枪怀,私情招恼,武林天骄不觉意冷心灰,情思惘惘,不但不想见虞允文,连蓬莱魔女与赫连清云都不想再见了。于是遂一声不晌,悄然而行。
  虞允文叹息道:“可惜如此英雄,竟是无缘相见。不过两国干戈未息,他是金人,处境亦是为难,也不必强求相见了。”
  慧寂神尼道:“二妹,我和你去寻他。”赫连清云脸商晕红,低声应道:“是。”便向众人告辞。珊瑚也跟着师父走了。
  武林天骄不辞而别,蓬莱魔女也不禁有点黯然,心中暗暗为赫连清云祝福,“但愿他们师兄妹能结连理,不要再生枝节了。”
  俗语云:“兵败如山倒”,当真是一点不假。金国的百万大军,在长江北岸布防,绵延数十里,水师虽然覆灭,损失还未到一成。但完颜亮一死,这消息便似插上了翅膀似的,不到半天工夫,已是传遍军中。百万大军,全线溃退,直属的长官都约束不住,士兵们有自相践踏、冤枉死掉的,有趁机逃亡,自寻活路的。到得傍晚时分,沿岸三十里之内已无敌踪。南岸的宋军除了留守的队伍之外,也都过了长江,与北岸的各路义军会合。
  虞允文一面整顿队伍,一面羽书告捷,并请求朝廷派兵增援,要知他们儿部份的兵力合起来也不过十多万人,这点兵力,若要大举北伐,恢复中原,还嫌不够。
  金国的军队遇到了五十里之外,阵脚才稍为稳定下来。百万大军,伤亡逃散的占了半数,但剩下来的也还有四五十万之多。
  虞允文援军未到,只能逐步推进。完颜长之在金军中颇有威望,檀道雄又是个老将,处事稳重,以新败之余,不堪再战,遂下令坚守。一连六七天,双方仅是有些小接触,但宋军也继续向前推进了数十里。
  再过几天,消息传来,金国已立完颜亮的兄弟完颜雍(即金世宗)做皇芾,并派出一支二十万人的援军,赶来协助完颜长之,图谋反攻。敌方已有增援消息,虞允文的求援奏折,却还未能回报。不过,援军虽然未来,老百姓来投军的却是日渐增多。
  这一日蓬莱魔女以义军首领的身份,正在虞允文帐中议事,大家都为援军久无消息而焦心,忽见中军进帐报道:“钦差大人到!”虞允文大喜,连忙摆设香案,恭迎钦差,跪接圣旨。
  接了圣旨,虞允文不觉面如土色,原来这首圣旨,是要他立即退兵,恢复原来状态,仍然与金国划江而治的。圣旨大大褒奖了虞允文,但退兵的向令,却非常严峻,限他三日之内,撤过长江。
  虞九文道:“如今正是千载一时之机,趁此一举恢复中原,如何可以退兵?”饮差笑道:“这是皇上的旨意,朝廷大臣也多认为是圣虑周详的明智决定,将军理直遵奉,不可孤行!”
  虞允文愤然道:“恕我愚昧,实是未明圣上退兵之意。不知大人可肯见告,开我茅塞否?”
  这钦差与虞允文同是一榜出身的进士,颇有私交,当下笑道:“虞将军,我老实对你说了吧,你是想恢复中原,救民水火,皇上却怕招惹强敌,只想保他半壁河山。皇上认为你的采石矾之捷,只是一时侥幸,倘再贪功,深入敌国,一旦全军覆没,如何是好?不如现在便即退兵,以长江作为天堑,可保江山。金虏水师已经覆灭,大败之后,料他也不敢再来渡江攻我,至少咱们的偏安之局,是可以无忧了。”
  虞允文道:“现在士气民心两皆可用,只要朝廷大举增援,乘胜追击,直捣黄龙亦非难事!怎见得就一定败给敌人?但若错失时机,恢复中原就无望了。偏安之局,保得一时,保不得长久!”
  钦差道:“你说得有理,但和我说可没有用。皇上限你三日之内退兵,你回朝之后,再和皇上说吧。”
  虞允文叹了口气,不再言语。送走了钦差之后,蓬莱魔女从屏风后面出来,虞允文苦笑道:“你都听见了么?这次得你们义军之助极大,可惜我却要辜负你们的期望了。”
  蓬莱魔女气愤填胸,说道:“将军,咱们不要朝廷增援,也未必就不能战胜敌人。这几天来,老百姓来投军的,不是一天多过一天么?中原父老,盼望祖国旌旗,如大旱之望云霓,旋旗所指,义军定然闻风景从,要人有人,要粮有粮!”
  虞允文苦笑道:“我岂能违抗圣旨?”
  蓬莱魔女道:“岳少保(飞)前车可鉴,元帅不怕重演‘风波亭’的悲剧么?”
  虞允文道:“岳少保当年尚不敢抗旨,何况于我?如今朝中已无秦桧,风波亭的冤狱料想是不会有了。即使有,我是大未忠臣,也只有听从皇上的旨意,怎可妄图逃避。”要知虞允文虽然是个文武全才、胆识俱备的名将,但毕竟也还是个封建皇朝的迸土,“忠君”的观念,岳飞不能打破,虞允文也是不能打破。
  蓬莱魔女知道劝他不转,只好回去说与义军的各路首领知道,商量今后的方略。
  圣旨限虞允文的军队三日之内,撤过长江,日期匆促,虞允文无可奈何,送走钦差之后,当日便下令退兵。
  宋军义军,同感悲愤,甚至有痛哭流涕,卧道攀辕的。但退兵已成定局,亦是无司挽回。义军有一部份愿意随虞允文渡江,作他的部属。其他的则各归原地,仍奉蓬莱魔大为盟主,那持元己宜则自成一军,遁入山区,继续进行他们的复国计划。
  蓬莱魔女心头行一大事来了,请事交待之后,说道:“爹爹,女儿想再去一次江南。”
  柳元宗微微一笑,说道:“好。你也该去见见华谷涵了。但爹爹这一次可不能再陪你啦。”
  蓬莱魔女给父亲说中心事,而上一红,说道:“爹爹为何不去?”
  柳元宗道:“我与尘世隔绝了二十年,故交旧好都以为我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如今我再世为人,理该去探访几仁老朋友了。
  你与谷涵言归于好之后,可到阳谷山光明寺找我,寺中方丈是我的老友,我即使不在他那里,他也会知道我的行踪的。到时我再替你们主持婚事。“柳元宗通达人情,知道他们二人会面,定有许多儿女私话要谈,自己同去,对他们反而个便。
  蓬莱魔女双颊更红,说道:“爹爹言早了。嗯,爹爹,你也可以去找一找我的师父,他隐居在首阳山下的采薇村。公孙奇的事情,就由你斟酌和他说了吧。”
  柳元宗道:“我和你师父神交已久,在我金宫失事之前,早已想和他会面的了。他倘若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也一定非常高兴的。可惜他那不肖的儿子败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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