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候会骂我三八,我看你才是真的三八。」明瑞避重就轻的取笑著冠子的好奇心,旋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嘿啦嘿啦,我就是爱八卦,你有事不给我知道,我会替你吃不下睡不著的捏。」冠子捏著嗓音比出兰花指,对明瑞抛了好几个媚眼,「亲爱的阿瑞葛格,你是不是晚上孤枕难眠,才会精神不济的呀?」
爱搞笑的人若是先天皮囊生得好,怎麽样恶心都不容易惹人嫌。冠子这样轻浮的瞎猜举动虽然被他蒙到了,却不至於让明瑞觉得尴尬,还是想笑的成份多些。
「如果我说是,你想怎麽帮我?」将矿泉水放回场边,明瑞抬腿用脚尖顶了顶冠子的翘臀,「麦拉咧啊啦,再三周就有中部中等学校锦标赛,再不快点练习,到时候首轮就被淘汰的话,小心阿远哥会踹死你!」
「厚,我只是随便猜猜,还真的是喔?」冠子笑眯了眼,像兔子一样往前跳跳跳,跳离明瑞的脚程范围,「春天到了,清心寡欲的大明虾总算开窍了,也会思春了齁?啊~三八啦,你跟我兄弟甘系Day做假A秀?看你喜欢虾密款A,小弟我替你找,找到有为止,安尼有够意思啊无?」
「免,明虾是冷血变温的,我常常冲冲凉泡泡水就行。」自己都交不到理想的,还要帮我介绍?明瑞想都不敢想,撑著单脚追上去继续踹冠子屁屁,「交女朋友太麻烦,我没那个心去哄,没那个时间去陪。」
明瑞会被冠子取上这绰号,是因为他第一次以柔道跟苏慕远过招,就把跆拳道黑带五段的苏慕远给拦腰抱起贯地两次,厉害得让他一夕之间,就成为苏慕远哥儿们口中的明大侠。
不过,没一刻正经的冠子加入道馆跟明瑞混熟了以後,老是大明虾大明虾的叫,久而久之不仅道馆里,连学校里都有人跟著他在开明瑞玩笑的时候,叫明瑞大明虾。
明瑞跟冠子继续对招不到三分钟,冠子放在场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特定的音乐,明瑞心里一懔,马上停下动作让冠子飞奔去接。
「阿瑞哥,嘉哥有事找我,今天我先走了嘿。」嘉哥是冠子父亲以前混道上的随身小弟,如今冠子父亲已经漂白了,并不希望他的儿子们再走这条路;不过,能生得子身,生不得子心,冠子的未来,还是要看他自己怎麽想。
「你还记得怎麽答应阿远哥的吗?」冠子跟苏慕远保证过,他不会入黑道。
「你别跟阿远哥说嘿。」冠子凑近明瑞耳边小声地道,「我有分寸的啦,别担心这麽多嘛,OK?」
「那你骑车小心。」
「栽啦栽啦。」
未满十八岁的冠子脱掉护具,没像平常练习完要走的时候先换下道服,汲起人字拖将书包甩上单肩就往道馆的大门冲,戴上轻便的自行车专用头盔跨上需要踩脚档换档的重型机车,他像一阵潇洒的疾风,转眼便走得无影无踪。
大概是因为给明子乔出气的事欠下的人情,才会害得冠子频频被嘉哥召见的吧?明瑞一直到回到家洗好澡坐在书桌前,都还在想要怎麽帮冠子把持住,不让他误入歧途。
「明瑞,我说的话,你到底都听见了没有啊?」从进门神游太虚到现在,明子乔受不了明瑞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他,伸手将可旋转的滑轮椅坚持转过半圈,自己就往他的大腿面对面跨坐上去,不算轻的拍了那堵硬梆梆的胸膛一下。
「明子乔你干嘛?先起来!」刚从浴室出来的少年浑身都是婴儿香皂的味道,明瑞不止一次觉得疑惑,这味道明明就是这麽纯洁这麽爽身粉,为什麽他每次闻到,下面那根的帮浦就开闸灌血进去瞎搅和,非得硬到让他心神不宁不可?
「你把我刚刚说过的话复述一遍我才要起来!」明子乔不肯让明瑞推开他,双手用力扛著明瑞的手,屁股努力的往明瑞的鼠蹊越蹭越近。
「明子乔!」明瑞根本有听没有到,怎麽可能复述得出来?心情很烦的他没控制好力气,力气明显不如他的明子乔被挡不住的一推给推得跌到地上去,哑著感冒未愈的喉咙哀叫了两三声。
「死明瑞,你想害我尾椎断掉吗?」痛痛痛,痛死了,明子乔都疼到热泪盈睫了。
「你有话好好讲,不要总是黏在我身上,不就哪里都断不了了吗?」明瑞翘起一腿叠上另一腿,将一只手肘横靠在大腿上,借以掩饰他胯下已经抬头的那根,「我很忙,化学作业还有两课没写。给你两分钟,你再把刚刚说的再说一次,逾时不候,听到了?」
(11鲜币)050[侄攻叔受;年上]一句话引起的冲突
050
「臭明瑞,你就只会欺负我!」明子乔苦著脸抬高臀部伏跪著,一手撑在冰凉的地上一手揉按著痛处,瞪向明瑞的眼神,很哀怨。
是你自己不识相要坐上来讨推的,要怪谁?明瑞很清楚他要是这麽说,等於是自己再度挑起跟明子乔之间的战争,他现在实在没心力应付明子乔的无理取闹,只好淡淡回一句,「谁欺负谁,你自己心里有数。」
明瑞这话从他的角度看来也许没错,明子乔的黏,带给他不该有的感觉,造成他很多不便;可若从明子乔的心态来看,他不过就是希望跟明瑞的感情能亲密些,希望他能多多关心他,多多亲近他,若把他的善意曲解成欺负,他会很难过,很灰心的。
「明瑞,我欺负你什麽,你能说明白,让我改进吗?」一想到方才那句欺负,绝大可能就是明瑞的真心话,爱面子的明子乔就想给自己扇巴掌,「你是不是觉得……跟我住,很麻烦,也很累?」
因为他觉得,自己恐怕过於一厢情愿了,很丢脸的当了明瑞的大累赘还不自知,应该要找面墙马上撞,当场死给明瑞看!
明子乔这话不仅问得口气怪,连脸色都收拾得阴沉沉又一本正经,明瑞看了心里一叹,自己果然嘴够笨,还是讲了不该讲的啊。
「地上很冷,你先起来。」你来跟我住,确实带给我很多麻烦,也让我天天都觉得很累,明瑞在心里斟酌再三,思咐著要怎麽委婉的告诉明子乔,让他能接受自己给他的最佳建议,回美国去。
明子乔扶著床慢慢站起来,他这一摔真的摔著骨头了,震得他整个背连著腰,都麻了。
「明子乔,你会不会觉得回台湾的生活跟你原先所想的,其实差很多?」
明子乔看了明瑞一眼,然後背对著他默默趴上床,一手屈著横在头顶,一手继续揉那截尾骨。
「你从小,读的就都是贵族学校,现在应该也要找这种学校让你就读,你才不会适应得这麽累。」
人与人生活久了,会有一定的默契,明瑞虽然还在绕圈子,明子乔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那你去找这种的,我跟你一起转学。」还是存著一点点的希望,但愿是自己多心误会了明瑞,明子乔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他没有自信能说得不形於色,能对明瑞的排斥处之泰然。
「我有我的生涯规划,没办法陪你去读。」看不见那张隐含控诉的脸,明瑞觉得实际劝说起来,没有他刚刚想的难。
「为什麽?」明子乔停手不再揉,他在等明瑞将他心里猜的那句话,说出来。
「我的情形跟你不同,道馆里有很多跟我同校的,他们都是我的好夥伴,好朋友,你……」明瑞看见明子乔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听得很专心,话锋不由得稍微内缩,藏起了最後一句。
他有个预感,明子乔听见那一句有可能当场翻脸,跟他发飙。
「我怎样?」说啊,我正等你给我一刀呢,痛快点,不要客气,让我一次就能断念,断了有亲人能商量能依靠的妄念!
「明子乔。」明瑞叫了声,希望他能起来跟自己面对面的谈开。
「我在听。」明子乔都快哭出来了,怎麽可能有勇气听他当面嫌弃他,将他撵回美国去?
短短三个字,小小声又闷闷的,听力聪敏的明瑞还是听出抑在其中的哭意。
「明子乔,很痛是吗?」明瑞转了话题,起身走到床沿站在明子乔的腰旁,伸手去碰他覆在尾骨上的那手,「要我帮你看看吗?」
明瑞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不宜操之过急,今晚最好就此打住。
明瑞的手就像带了火一般,一摸到明子乔就让他反应剧烈,滚进床内将背贴上墙。
「喂,你是怎样啦,跑什麽?」明瑞屈起一膝跪上床,想要动手将人翻趴,手都还没摸到人,明子乔啪一声的,就将他的手拍开!
「不需要你看。」没关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也能在这片土地活得好好的,明子乔将心里所想撑成疏离的气场,捍卫起他的自尊心,「死不了的,不用你来假慈悲。」
「你在说什麽屁话啊?什麽假慈悲?」这小子又演的是哪出啊,说变脸就变脸,明瑞很久没看过明子乔端高姿态搞别扭的样子了,果然很讨人厌。
「麻烦你下床行吗?我要睡了。」你要坚强,不想被人看轻就要学会一切靠自己,用力吸了吸鼻子,明子乔将眼泪给逼回去,他不稀罕不喜欢他的人抱著他睡觉!
「下什麽床?我也要睡了。」明子乔倔起来虽然很讨厌,可是那红红的眼眶跟吸鼻子的表情看了就让他无法置之不理,说要上床睡的青年已经忘记他还没写完的功课了。
明瑞蹬掉拖鞋整个人躺上床,正考虑要不要将人拉过来哄一哄,明子乔旋即有了动作。
只见他姿势有些怪异的扶著墙慢慢下了床,顾不得绕到床的另一头去穿鞋的打开衣橱就将卷著的床垫抱出来,在地上铺开了再抱起属於他的枕头跟棉被走到垫子上都布置好了以後,似有顾忌的先蹲下,再跪著,最後倒下侧躺。
「喂,喂喂,明子乔你干嘛打地铺?你发疯了吗?」从明子乔拿出软床垫,明瑞就知道明子乔不想再跟他睡了,一道陌生的火气急速的在胸膛里炸开,他想也不想的起身跳下床,边骂边试图要把流感未愈的明子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