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边试图要把流感未愈的明子乔给铲进怀里抱上床!
「你不想活了吗?知不知道这次流感死了很多人,都是青壮年?」
明子乔手打脚踢的抗拒著明瑞的接近,嘴巴倔强地抿成一线!
「想死可以,自己先跟大爷爷小爷爷报备去,不要连累我!」
明子乔恨恨瞪了明瑞一眼,反他方向的一滚起身,爬向床头伸手上探,将座上机整个给拿了下来,拿起话筒熟练的开始拨号。
「靠,明子乔,你到底在别扭什麽啦!」明瑞没想到明子乔真的照他的气话给爷爷们打电话,他可不想被爷爷们大惊小怪的跨海审问,只得赶紧凑过去,死死地按住了听筒停靠处的通话开关。
「放开。」许是愤怒太沉重,明子乔挤出喉咙的声音更加沙哑了,「是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就给我放开!」
(11鲜币)051[侄攻叔受;年上]假日外宿的问题
051
男子汉不是这样就能证明的,明瑞又不是傻了,怎麽可能放开?
「拜托嘛帮帮忙,你都多大了,过年都十六岁了耶,怎还这麽孩子气,遇到啥事都要找你爸告状?」明瑞的手试图伸向话筒,又是连摸都没摸到,就被明子乔一巴掌拍开。
「是你要我报备的。」清澈的眼瞳,晶亮的光影不再集中,越来越多的水份湮散了光芒,任其碎成流光,「你能面不改色的口是心非,理直气壮的出尔反尔,可是我不。所以,你给我放手!」
你能在以为我已沉睡的时候抱我怜我,亲我额头,也能在我醒著的时候嫌我推我,就想我走。这些天来,不管我怎麽努力的亲近你,讨好你,都没办法猜懂你,也完全搞不清我该怎麽做,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我,让我留下来,不再总想著要找什麽光明正大的理由将我打包,将我送走。
所以现在,我累了,倦了,懒得再试了。
就让我消失在你眼前,好让你能称心如意的摆脱我这累赘,去过你轻松愉快的好日子吧!
还很孩子气的少年,将分明伤心难过,却赌气不要人管的逞强全都坦露在表情以及肢体语言上;从没真的花心思去了解他心事的青年只觉他实在小题大作,不过是摔了一跤,再加上一句半开玩笑的抱怨,竟然就恼羞成怒的炸毛成这样?
总说一句,就是命太好了。
打从呱呱落地,就一路被捧著被哄著宠到大,宠得个性心高气傲的,跟外人的相处不懂合群不懂迁就更不懂尊重,思想完全跟年龄勾不上边,不见成熟,简直比不上幼稚园里那些单纯热情,轻易就能打成一片,相处总能和乐融融的小娃娃们。
「我承认,刚刚我话说得太冲了,你别生我气,把话筒给我,嗯?」他不成熟,难道自己也不成熟,还跟著他一般见识?明瑞带著安抚的口吻小心的陪笑,除了小祖宗的靠山他惹不起,小祖宗本身老是可怜兮兮的,见他难受见他流泪,那比便秘两星期,肚子怎麽绞还是死活拉不出来还痛苦。
「放、手。」已经不想跟明瑞同住的明子乔,现在就想打电话给两个人,「我不告你状,放心滚你的吧。」
明子乔不喜欢听人说粗话,自己也绝少失控口出粗言,明瑞只听他少数几次说过,每回都说得像现在这般咬牙切齿的,於是明瑞知道,敢情小祖宗是在家养病闷太久了,闷得情绪烦躁容易失控,所以随便得只鸡毛,就朝他当令箭使?
「乔乔,我只是顺你的话随口开个小玩笑,你当然没欺负我,我以後会注意不讲这样的话了,你就别再气了,好不好?」明瑞觉得自己很苦命,小祖宗闹脾气了他得哄著他,那他呢?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很烦,很想发脾气,可是老大当久了,成熟懂事这四个字,在众人的心目中已经跟明瑞这名字画上等号,能让他私底下装小耍赖,钻进怀里撒撒娇的爹地又不在这里,他真不知道他哪天若是一个没忍住,当众爆发了,能有谁懂得理解他,愿意无条件的像他包容明子乔这样的安抚他,哄他开心?
明瑞这番话意在求和,表情却是忍气不发的无奈,明子乔可是乔仲凛最鬼灵精怪的小儿子,怎麽可能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你不是说,你要写作业吗。」明子乔是铁了心了,这通电话他非打不可。
「啊?」对喔,明子乔没提醒,明瑞都忘了有这码子事了。
这份作业本该今天就交的,明瑞已经藉口没带拖过一天。担任他这班这学年的化学老处女是最恶名昭彰,不,远近驰名的“荡妇”,就算只是作业迟交个几次,都有可能成为她当铺里惨遭留级的流当品。
「是说,你干嘛一定要打这通电话啊?」不过,在明瑞的天平上,被荡妇当掉PK被爷爷质询,後者要比前者的严重性大很多的,当掉能转学,惹得小爷爷跟他老头告状,那可会让他断了两边家里的一切金援,到时候道馆的营运,可就动弹不得了。
明子乔冷淡的横了他一眼,摆明不要他多问,「你的手很閒,那就快点拿去写作业,不要妨碍我。」
好吧,明瑞也不习惯当个惹人嫌的,既然他都说了不会告他一状,那就姑且信他一次好了,反正自己就在旁边监听,要是他没有信守诺言,那就骑驴看唱本,走著瞧!
一待明瑞手放开,明子乔就拨了通美西的手机号码,明瑞看著他按键,发现他联络的,不是他所想的难缠小爷爷。
「……爸,是我。」明子乔听见对向通了,传来明兴诚稳健的问候,这才低低的出声。
「我想在休假的时候,直接跟著师傅去庙里学习,连假会有外宿的可能,是跟师傅住在一起……我懂,我会每一次都事先让爸知道……嗯,没有其他的事,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爸不用替我担心……谢谢爸,我知道,我不会乱花的……好,等下就给爹地打电话,嗯,嗯,爸再见。」
明子乔与明兴诚通话的全程,视线都放在自己跪坐著的膝盖上。通话结束後,他没先给乔仲凛去电,反而拨了明瑞没看过的陌生号码。
「喂,叶老师吗,我是明子乔,对不起这麽晚了还打电话打扰你……叶老师,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只雕些小玩意儿没跟著你去庙里学,进步得太慢……我跟师兄们一起住工寮就可以,真的,我会努力去适应,你要对我有信心……老师,总要给我试一次,才知道行不行吧?我是男孩子,怎麽凑合都方便的……是啊,嗯嗯,老师我知道,谢谢你!嗯嗯嗯,好,我会提早去集合的,那就星期六见罗,晚安。」
正当明子乔一扫阴霾笑开了脸,准备拨第三通之时,明瑞再度以手指掐住了电话。
「明子乔,你在搞什麽鬼?为什麽要跟你的雕刻师傅假日外宿,没有先让我知道?」
明子乔使足全力的扳住明瑞的掌侧,欲把他的手拉开,「你现在知道了,不也一样?」
(11鲜币)052[侄攻叔受;年上]初吻
052
「草!」谁说一样!明瑞被明子乔的态度激怒了。
没天良的小混蛋,住我这吃我这睡我这凡事都要我操烦,闹脾气了竟敢擅自拿主意,马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你要我报备的还有我爹地,你手不拿开,叫我怎麽打?」哼,气啊气啊,气死最好,明子乔的表情就这样,在明瑞看来格外欠扁。
「你跟你的师傅,真正相处的时间才多少而已?他工作的地方出入的人复不复杂,你去到那里要一起共事的对象危不危险,这些你都不用先探听过吗?」
明瑞越说越胀气,只觉得肚子像吞了把遇水则疯的跳跳糖,炸得他一肚子的气向上翻涌,非常的给他不舒服就对了!
「我相信叶师傅的安排。」
不给打就算了,反正爸知道等於爹地也会知道,这通并不是非得现在打不可,乾脆松开手放掉话筒,将电话推给明瑞。
「雕刻爱学不学,要怎麽学,那都是我的事。就像你不练柔道改练跆拳道,硬将有基础的柔道馆改成很多事情的运作都不熟悉的跆拳道馆一样,你的事我都不会问,也不会干涉,所以拜托,我的事让我自己决定就好,你别多管,可不可以?」
话说完,人也斜著爬回被窝,将整个背留给气结的明瑞。
可不可以?马的,老子是怕你出事,管你都是替你设想为你好,就你不知好歹!
明瑞坐在原处,单手用力抓住座机泄愤的掼回原位,明子乔被砰声巨响吓得缩起肩膀,将头埋进被子里。
明瑞比明子乔更深入台湾的社会,交往的朋友也让他有机会认识并了解市井小民的生活真貌。台湾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宫庙组织,多数油水多的,那可不是善男信女在作主,很多大咖的鲈鳗都傍在捐献箱旁等著抽钞票放口袋,拿信众的供奉养帮结派吃香喝辣,只有无知的孺子才会不懂这其中的厉害,才会天真无邪的想要外宿在这等龙蛇混杂的环境里!
可是气归气,明瑞却也知道明子乔真的倔起来,除了打一顿,他拿他根本没皮条(没办法)。
对外人,明子乔总是安静话少,可这不代表他没有好口才。每次被这张总是能激到他盛怒的嘴当成敌人,明瑞就手痒想打人,什麽都不想再多说,也不想听他说。
为什麽他要大自己一辈呢,明瑞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抓起电话再掼一次!
草他妈的,他要是同辈就好了,今天这个情形要换是图庆,绝对是没有第二句话的拖过来就开扁,归身躯拢甲伊收拾甲金细细,看他还敢不敢硬著脖子跟自己对杠,纯粹就想唱反调!
「去床上睡。」夜越深地板越凉,身强体健的明瑞连这样蹲著都觉得脚下寒意袭人。
虽然很想让爱闹别扭的明子乔受到教训再病重些,可这只能是想,不能真的这麽做。
要是害他病死,那他就算逃得过刻意放任,蓄意谋杀的嫌疑,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因为都在赌气,所以房里格外安静,连楼上的那对小夫妻低低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