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怒视陆锦扬,刚要抬手给他几拳,却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台上传来,司徒皇瞬间怔住,红着眼睛慢慢看向屏幕。
就在司徒皇松懈之时,陆锦扬眼神一变,对准司徒皇的喉咙就是一记猛拳,司徒皇被打得连连后退,可视线却始终未从屏幕上移下半分。
屏幕上,五六个男人将那瘦弱的人儿摁在长桌上,不顾人儿怎么挣扎惨叫,灭绝人性地上演着强奸的一幕……司徒皇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也不管喉骨几乎被打断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地冲向屏幕,仿佛沈墨就在舞台上,司徒皇隔着屏幕拼命地去抓他,拼命地想把他从里面救出来,可自长桌上往下淌的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满目都是从人儿身上留下来的血……
“这只是还给背叛我的人的,而你,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厚礼。”陆锦扬连看都没看一眼屏幕上惨绝人寰的一幕,对着门口冷声命令道:“进来!”
刚刚把司徒皇带进来的十几个人立马推门走进演奏厅,个个手上多了一根钢棍,在陆锦扬的授意下,气势汹汹的冲向舞台上的司徒皇。
※※※※※※※※
“大嫂,就当我求你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方竟端着粥在床边耗了一下午,左哄右哄,在床上躺着的沈墨硬是没吭一声,再这样下去,饿死了他,老大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啊……方竟将粥碗拍在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在沈墨身边就开始抓头发:“我说大嫂,你快把我给逼疯了!”
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的沈墨仍旧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你说吧,到底想我怎么样你才肯吃东西!”方竟实在是受不了了,顶着自己被抓乱的鸡窝头就望向沈墨:“除了放你出去,其他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布满血丝的双眼微微眨了眨,这让方竟顿时有些欣喜若狂,要知道他口干舌燥的说了一下午沈墨都没搭理他一下,现在有了点动静简直让方竟高兴地快跳起来了:“想到了?想到了你就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拿来!”
“方竟。”沈墨轻轻地唤了一句,声音已是有气无力,虚弱地容易幻灭。
“在在,我在呢!”方竟赶紧凑上去:“大嫂我在呢!”
“……放了我。”
方竟猛地一颤,赶紧摇头:“不行,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放你,我做不到。”
“那就杀了我。”沈墨侧过头,双目呆滞地望着方竟:“杀了我,一切都会结束。”
方竟脸色一沉,眉头紧紧皱住:“我做不到。”
沈墨定定地忘了方竟一会儿,遂又重新转过头去,又恢复刚才的样子,双目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我就想不通,活着不好么?非得要弄成这样?”方竟也快被这种压抑的气氛给整疯了,满脸苦涩的望着沈墨:“算我求你,你给老大服个软,先保住你的命,到时候我就找机会放你走行不?”
“能不能让我跟司徒皇通个电话?”沈墨完全没把方竟的话听进去,低声请求道。
方竟狠狠地抓了两把头发:“你还是把他给忘了吧,过了今晚,他估计就不在这个世上活着了。”
望着天花板的双眼猛然瞪大,沈墨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可一天一夜没睡觉又没吃任何东西,他才刚刚从床上起来,就眼前一黑,重重地往床下跌去!
“小心!”方竟适时出手拦住了沈墨下坠的身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虚弱不堪的沈墨就喊了起来:“既然你不肯死心,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那情人已经被老大抓来了,他这条命今晚就是老大的!老大要杀他,他就非死不可!”
“不可能!”沈墨浑身颤抖着想去推开方竟,可方竟力气大得很,又在气头上,抱着他根本就不撒手:“为什么不可能!我早就劝你好好跟老大服个软,老大气消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你偏偏要把老大气了个半死,他不找你的情人算账,他这口气往哪出!”
“滚!你给我滚!”沈墨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方竟:“我告诉你,司徒皇他不会死,陆锦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根本不是!”
“你以为老大现在还闲情逸致跟你那情人单挑么!十几个人每人抡一棍子就能把他给打死,就算你那情人是铁做的,也该落个残废!”
“不会的,那帮人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们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沈墨说到后来也是底气不足,嘴唇不断地发抖。
“他再怎么厉害,看到你被人强奸,他……”方竟怒骂的话猛然停止,低头边见沈墨正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自己。方竟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又找不到话接下去,只能支支吾吾地哼了一句:“反正就是那样,他肯定活不过今晚。”
沈墨死死地盯住方竟的眼睛,许久之后才推开他,慢慢缩回床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
方竟挠了挠头,也实在找不到话安慰沈墨,只能起身去端粥碗。
“放着,我饿了。”
“那行,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就在门外。”
沈墨没说话,抱住膝盖怔怔地坐着。
方竟叹了口气,只好出去。
待门被关上,沈墨便转头看向那只粥碗,轻质的薄胎碗,割下去的话应该也不会太疼。
225 爆炸
屏幕里的施暴停止了,躺在长桌上的人儿也已经奄奄一息,只能凭那微微起伏的肚子判断他还活着。混杂着白浊的鲜血簌簌地自人儿敞开的大腿根部淌下,濡湿了身下的长桌,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晕成怵目惊心的一滩……
“住手!”陆锦扬抬手喊停,十几个挥舞着手中铁棍的混混才喘着气散到一边,留下舞台中央还维持着原来姿势跪住的男人,鲜血浸透衬衣,一片斑驳。
“怎么样?还满不满意我送给你们两个人的厚礼?”陆锦扬走近跪在屏幕前的司徒皇,骄傲枭狂的男人,终究也只是肉体凡胎,也还是会被打的头破血流,皮开肉绽……瞳孔中的幽暗不断加深,陆锦扬笑着站在司徒皇旁边,欣赏着他犹如丧家之犬般的惨状。
由始至终,司徒皇的双眼都未曾离开过前面的屏幕,直到人儿最后一次受辱结束,他的眼睛都死死地盯住他,仿佛就像自己最后一次抱他上床休息一样,只要自己看看他,亲亲他,他就会笑着跟自己说“晚安”……司徒皇在等,等屏幕里的人儿坐起来,等他笑着跟自己说没事。
陆锦扬朝旁边的手下伸出手,对方立即将手里的铁棍递上,陆锦扬掂了掂,扬手就照着司徒皇的后背打了上去!
皮肉跟骨头磨合发出的闷响声在气派的舞台上响起,所有人都以为司徒皇这次倒下就不会再起来了,可司徒皇头忖着地粗喘了一会儿,硬是吐着血沫慢慢的挺了起来,一双血目仍如鹰一般凌厉威严,死死地盯住屏幕。
陆锦扬皱眉,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色。
喉咙剧痛难忍,发出来的声音又沙又哑,比拉锯好不了多少:“现在能放过他了么?”
陆锦扬眼一闭,待重新睁开时又是一片残虐,拎起铁棍就朝司徒皇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司徒皇不躲不挡,任由一记记裂帛般的闷声在自己身上响着,人却之中跪得挺直,透过额头上淌下的血污,静静地盯着屏幕上的人儿,仿佛下一秒,人儿就会起来。
“老大!老大!”就在这时,方竟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见到司徒皇被打得浑身是血,也不禁愣了愣。
陆锦扬扔了铁棍,冷着脸看向方竟:“你来干什么!”
方竟被陆锦扬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赶紧凑到陆锦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陆锦扬顿时变了脸色,推开方竟就急匆匆的要走。
“放了他,我的命就是你的。”司徒皇伸手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虽已一身鲜血狼狈不堪,可仍是有不可侵犯的魄力,黑眸冷厉地盯住陆锦扬。
陆锦扬离开的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就暗了。
“只要你放了小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司徒皇剧痛难当地闭了闭眼睛,如受了伤的野兽般低低地喘着气:“包括我的命。”
“老大,大嫂现在的状况十分危险,他又不肯让医生给他止血……”方竟见陆锦扬不走了,心里也着急,满脑子都是刚才进门看见的一幕。沈墨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手臂垂在床下,鲜血就从手腕处深可见骨的割痕里不断的蹿涌出来,滴了一地……而旁边赫然就是他端进去的那只粥碗的碎片。
陆锦扬狠戾地睨了方竟一眼,转身看向台上连站都快站不稳的司徒皇,眼神微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方竟,你去把小墨带过来。”
压抑痛苦的黑眸中立时闪过一丝惊喜,这让盯着他的陆锦扬怒火中烧,立刻朝方竟厉声大吼:“去把他的小情人带过来!”
“老大?大嫂他……”
“快去!”
方竟无奈,看了一眼台上还在硬撑的司徒皇,立马转身出去。
沈墨被方竟搀扶着带进演奏厅时,割破的手腕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了,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因为沈墨只想逼陆锦扬让自己能够跟司徒皇见上一面,可没想要吓到自己的男人。而司徒皇的情况也没好太多,,早在沈墨进来之前,陆锦扬就命令手下将他绑在了舞台柱子上,嘴巴也被封住,明显不给司徒皇任何机会带走沈墨。
“皇!”沈墨一进来便看见司徒皇浑身是血地被绑在柱子上,心里悲恸,立即大叫着推开方竟,想要冲过去看他。
“小墨,我的耐心可不好。”就在沈墨冲到台下时,陆锦扬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司徒皇的太阳穴,慢慢扣动扳机。
“陆锦扬!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沈墨当初还对骗了陆锦扬有一丝愧疚的话,现在看见他对司徒皇所做的一切就都全部消失殆尽了,他恨他,他恨陆锦扬上辈子想杀自己,这辈子又要杀他最爱的人!
司徒皇开不了口,就只能用眼睛望着他,一遍一遍的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