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去警察局自首,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嘭——’一颗子弹同时打穿了钱海两边脸颊,湿热猩红的血液就猛地从血洞里面蜂拥而出,钱海立即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凡是碰了小野猫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司徒皇笑着起身,黑眸在转向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人儿时,霎时被痛苦所聚满:“我的小野猫那么怕痛,怎么受得了……”
“到底什么情况!谁受伤了?!是司徒么!”穿着医生白袍的季云扬匆匆挤进了人群,在看见司徒皇面前那具血淋淋的人体时也不禁愣了愣,随即便大吼起来:“司徒皇你有没有这么无聊?杀了人还要让我来救?我可是很忙的,喂儿子吃奶喂到一半接到你的电话就要死要活的赶过来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你吼什么吼季云扬!”乔纳斯猛地抬腿从后面给了季云扬小腿一脚,纵使被血迹跟灰尘沾染的脸也还是漂亮得惊人。
“乔……乔纳斯?”季云扬这才注意到乔纳斯也在场,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是你受伤了?”
“你……”乔纳斯气得美目圆睁,刚想指着他破口大骂,却看见司徒皇扔了枪,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挪到了躺在地上的沈墨面前,伸手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那是乔纳斯认识司徒皇十几年以来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的表情,绝望、悲痛、不舍……司徒皇抱着沈墨的样子就仿佛是在哄着安睡在怀里的孩子,细碎的吻在他布满血污的额头一直往下,然后在那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上停住,辗转吸允:“我们回家洗澡,洗完了澡就好好睡一觉,晚上我亲自给你做小羊排……这次绝对让你品尝到我的手艺,而且都由我来洗……小野猫,睡醒了记得要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知道么?除了我你不准梦到别人。”
季云扬就跟被雷劈了一样看着司徒皇抱着怀里的少年:“小野猫?沈……沈墨?!”
“你还说什么废话,还不去救他!”乔纳斯对准刚才的位置又是一脚,踢得季云扬一个踉跄冲到了司徒皇面前,伸手想去检查沈墨的状况,却被司徒皇扫过来的一记凌厉眼神给吓到,那是季云扬从未见过的司徒皇,见惯大风大浪的黑手党握权人竟满眼都是狰狞的血丝。
司徒皇警惕的盯着季云扬伸出的手,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凶残血腥:“谁敢碰小野猫,我就要谁死。”
季云扬吞了吞口水,缩回手看向司徒皇怀里面如死灰的少年,不准碰他还不能看了?他‘鬼手’神医的名气又不是靠摸得来的。
“等等——”季云扬一把拦住欲抱着沈墨离开的司徒皇,也不管司徒皇是不是恶狠狠地瞪着他,扑上去就把手指放在了沈墨颈部动脉上,然后又是翻眼皮又是捏脸的,在司徒皇濒临爆发的那一刻给了一个惊人的结果:“喂,谁说他死了?他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暂时性休克了而已,你们是想拉火葬场直接烧死活人了是么?!”
101 小野猫,谢谢你回来。
“给我止血带!”季云扬一手摁住沈墨额头上不断往外渗出血的手帕,一手扯过氧气罩给他戴上,迅速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止血带替他止血,目光紧紧盯住车厢里配备的屏幕显示器:“立刻建立两根静脉输液通道,输入1—2L等渗平衡盐溶液,打电话问清楚家属……”季云扬话音一顿,立即转头看向对面死死握着沈墨左手的司徒皇:“司徒,小野猫是什么血型?”
司徒皇一抬起头就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住季云扬,看的季云扬心惊胆战地有种再问一句就被生吞活剥的感觉,赶紧闭嘴继续抢救:“注意病人的血压指数,打电话去血库紧急调血,就说……”季云扬抬起染了血的手套看了看,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让他紧紧锁眉:“病人的血型可能是……还有多久送到?”
“季医生,还有五分钟左右。”
季云扬紧急拨打电话调出沈墨之前在医院治疗过的电子病例,果然不出所料,偏偏在这种最危急的时候这小野猫的血型还出奇的罕见,RH阴性血!“给我立即联系慕总裁,请他连接美国雷奥斯军营里的军医盖因斯,我要与他通话!”
司徒皇抓住沈墨的手,生怕他会突然间消失一样死死地盯住他的脸:“救活他,不管什么代价。”
季云扬拍了拍司徒皇的后背,眼神复杂地看着在氧气罩下艰难呼吸着的沈墨:“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季医生,病人的情况有内出血的迹象!”就在季云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救护车里的两个护士就慌了神,手脚顿时慌乱起来。
“还有几分钟到?!”季云扬立即脱下外套给沈墨裹上,转头嘱咐司徒皇:“司徒,扶着他别让他躺着!”
司徒皇赶紧用手臂托住沈墨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前面就传来护士惊喜的叫喊声:“季医生到了!到了!”
“司徒,帮我把他抱下去!”季云扬舍弃担架不用,让司徒皇抱着沈墨立即下了车,这时候路砚生也从别墅里跑出来了,一见到被送来急救的人竟是沈墨时,当即就红了眼眶,反应过来之后便赶紧让人准备手术室,追在司徒皇跟季云扬后面就跑了进去。
“小路这里没事了,不要担心。”季云扬终究是心疼自己红着眼眶的‘老婆’,边进手术室边嘱咐路砚生回房休息。
“扬,我想帮忙!”路砚生虽与沈墨只见过一次,还是司徒皇领来的那次,但却莫名觉得与他有缘,可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再次见他会是这样一副光景,心里顿时憋闷的难受。
季云扬从来不会拒绝路砚生的请求,看着自己‘老婆’着急的模样就只能赶紧吩咐:“打电话调集所有能调集到的RH阴性血血包,应该没有……诶,如果有的话让他们十五分钟之内送到!”
“我立刻就去!”
手术室里一阵忙碌,季云扬脱了染血的医生袍就要去做术前准备,转头却看见司徒皇还在,赶紧说道:“司徒,你不能在手术室里待着,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在外面等着,我答应你一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野猫,怎么样?”
司徒皇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沈墨,犹疑了几秒钟之后就立即走出手术室:“找个人过来给我抽血。”
季云扬呆怔了片刻之后便恍然大悟,赶紧让护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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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皇可以透过手术观察室的玻璃,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动静,脸色苍白的少年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般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任由冷冰冰的医疗器械在他身上到处游走……司徒皇还是头一次看见沈墨这么安静听话,要换做是平时让他乖乖躺着,他肯定要跟自己发脾气。
“少爷,您刚才输了大量的血,应该去休息。”阿诺站在司徒皇身后,看着窗玻璃上倒映出来的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低声担心道。
“阿诺。”司徒皇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术台上的少年脸上,未曾移下半分。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阿诺恭敬地弯了弯腰。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阿诺有些惊愕,但还是很快回答:“回少爷的话,已经有十五年了。”
司徒皇笑着勾唇,目光贪婪地在少年脸上游弋,像是永远都看不够似的:“你从十五岁开始就跟在我身边,应该很了解整个家族以及帮派里面的情况。”
“少爷?”阿诺心下一惊,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少爷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最了解美第奇家族的人不是少爷么?!”
黑眸微眯,却始终漾着笑意,司徒皇说得很平静,仿佛这件事就跟他无关一样:“如果小墨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来接手帮派。”
阿诺浑身一震,俊朗硬气的脸上满是苦涩,最终还是握住拳头‘嘭——’地一下在司徒皇身后跪下,沉声请求道:“少爷难道想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放弃整个家族么?”
“我曾经用家族的荣誉向他发过誓,不会离开他。”司徒皇看着沈墨不再鲜艳的唇瓣,眼底尽是心疼:“还是你想让我失言?”
“阿诺不敢,只是……”
“他怕一个人……”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却让阿诺觉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话回答,只能低下头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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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医生,慕总裁已经接线了,美国的盖因斯医生现在可以进行对话。”
“嗯。”季云扬一边专注于眼下的手术,一边侧过半个身子让护士为他戴上耳机:“盖因斯医生?”
【WELL,亲爱的DR。KEVIN,您知道现在是美国时间几点么?我最亲爱的雷奥斯少校竟然带着他的夫人来破坏我和谐的床上生活,您知不知道我损失很大?我家亲爱的亚伯都已经萎了。】优雅地嗓音中带着对方独有的恶俗幽默,显然在大晚上的被打扰到性生活会很让人抓狂,即使对方是一个绅士。
季云扬一头冷汗,但从盖因斯话里面也能知道,慕非凡跟东方白现在就在军医医院,也就毫无顾忌地问道:“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只是我这里有台手术非常棘手,想邀请您帮忙。”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的电话里传来东方白阴森森的威胁声,然后就只听盖因斯勉强地开口回答:【RH阴性血患者?】
“是的,病人之前一度失血性休克,而且出现内出血的症状,平均出血量为1500CC——2000CC,而维持手术的输血量只有大概800CC,恐怕不够。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急需要您的帮助。”
【WELL,请开现场视频。】终于,电话那头的人勉强地答应了下来,季云扬心里一喜,抬头朝上方观察室里坐着的司徒皇竖起了大拇指。
手术在现场直接与美国视频连线,有了盖因斯的从旁指导,季云扬完成手术的困难就大大减小了,不到五个小时就成功完成了这一台令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