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出去找,因为她相信,任何男人只要见到了她,都是不会离开她的,这样的事情也的确还没有发生过,六界之内,见过她的男子,可谓万千各样,比之龙轩要优雅的,她若要是去数,无疑也好比是让她去数那天上的星辰之数。
第二天,夜已深,雪停了,风没停,空气比下雪时还要冷了些。
外面的世界,此时,外面的积雪,已深达三尺,万千竹表上的冰棱,宛如刀子一般,在狂风的狂啸声中,时常为之大片大片的坠落,发出“吃吃,吃吃”之声。
龙轩回来的时候,便仿佛是一根竹子,头顶满是积雪不说,头发上竟然也结了冰棱。
等
她烧好了热水,这几天,每天都备了一个直径四尺左右的木桶,里面装的均是烧开了的热水,冷了的时候,又再反复的烧热。另外,水里还加了些青竹叶,便多了一股子竹叶的青香气息。
龙轩沐浴在这股子青香气息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显得说不出的舒畅。
她并没有问他这几天去干吗了。那忧郁的瓜子玉脸上,简直连一丁点的好奇之色都不存在。
而他却是忍不住问:“你不奇怪么?”
“奇怪。”她说。
他也奇怪,所以他问:“那你为何不问我这几天去干什么了?”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如果我不想说,你会不会一直好奇着?”
“会。”这是稍稍沉默了片刻才回答的一个字。
若是从前,光是这一句话,可能都会令龙轩忍不住为之流冷汗的,因为一个具有这等隐忍力的女人无疑是一个比鬼还要可怕的女人,可是现在,即便她真的是鬼,他也不会害怕。
一个心无时无刻不在疼痛,不在滴血的人,很多时候,都是非常胆大的,或者说那不是胆大,是不在乎。
“你真特别。”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你是我服侍过的第一个男人。”她说。
“我要不要为此感到荣幸。”他问。
她没有说话,用沐巾帮他擦洗着背,很优雅,很温柔。
“我的剑,多达万数。”他说:“所以,我足足花了四天时间才将它埋葬。”
她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她在听,所以,他又说:“你想知道我为何要埋剑么?”
她依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依然知道她还在听,所以,像是自言自语般,他又说:“因为有剑在手,我随时都有可能杀人,杀任何一个我所能看见的人。”
“也包括我?”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的。”他答。
“你埋剑的目的,也是因为我?”她再问。
奇怪的帐蓬,好笑的话
“是。”他并没有犹豫,就回答了。
“你对我已有感情?”
“什么是感情?”
“能让你心动的人,能让你不舍的人,能让你快乐的人,能让你……”她说得很慢,很清脆,很动人,也很迷离……
龙轩没有再让她再说下去,点了点头,他已截过话,说:“看来,我的确已对你生出了感情。”
若是以前,他即便真的知道自己喜欢她,他也会将这份感情隐藏起来,隐藏得很深很深……
“你不觉得太快?”她发现自己今天说的话已经太多,所以,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已没有再打算开口。
“天上人间,只有一种的魅力,能够让人在一个刹那之间便无可抵抗的被这种魅力所吸引。”他说:“这种魅力,我从前不知道有,也不曾想象,更不敢想象,见到你以后,我也才感受到了这种魅力。也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女子”
“你把我说得太好了些。”她还是又说了一句,声音中并没有任何喜悦。
他换了个话题:“你不打算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
“我想说,就不需要你问。”她答。
他点头,果然没有再问,再度闭上了眼,享受着她的温柔。
他洗完澡后,就沉沉的一觉睡了过去,睡醒了以后,发现她已不在,但空气中却在传颂着她的琴声。
他起来后,便去找琴声的来处,现在外面的大外还在下,没有运功抵抗的他,哈气成霜,瞬间就冻红了鼻子,但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在远离小竹林一里地时,他看见了一个帐蓬,里面有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说:“新疆人和河南人的车相撞。新疆人下来看了看,觉得车没多大问题,说算了吧。河南人也笑着说没什么问题,顺手从车上取出一瓶酒。河南人:大哥,车没什么大问题,喝点酒压压惊吧!新疆人接过酒喝了一大口,递给河南人。新疆人:大哥,你也来点吧。河南人:我不急,等警察来了看过以后我再喝。”
这个笑话有点冷
帐蓬里的人好像在讲笑话,现实中才能有的笑话,因此,龙轩知道,这个人一定也是个玩家,只是,他昨天也经过了这个地方,并没有看见这个帐蓬,更没有这个声音。
远处琴声还在飘扬,他虽好奇,却只是多瞄了那帐蓬一眼,便已缓缓离去,朝着琴声的来处而去……
在离小竹楼两里处,他看见了她,她正在哪里抚琴。
她也知道他来了,但是却并没有抬头看一眼,因为她弹琴的时候,向来是很认真的,说不定你用把剑去刺她,她也不会中断。
琴声很快就让他进入了浑然忘我,这个浑然忘我的世界里,没有烦恼,是的,任何烦恼都没有,有的只是宁静,以及琴声,还有一张倾天倾地的盖红容颜,这张脸的主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妖兮。
琴声止时,龙轩的脑海还久久的在回荡着琴声在悠扬时的美丽,他清醒过来时,是因为她已经走了过来,对他说了一句:“既然不运功抵抗,就应该多穿件衣裳。”话落,她已经朝着小竹楼的方向莲步而去。
“我没有更多的衣裳。”他在她身后说,他也跟了上来。
她没有再说话。
很快,他跟着她回来的时候,又经过了那个小帐蓬,里面的声音还是同一个人,‘故事’却已换了另外一个:“朝鲜:。。。哥,我想打小韩!中国:【自动回复】恩!朝鲜:哥。。。到时你要帮我啊!中国:【自动回复】恩!朝鲜:哥。。。那我去了啊!中国:【自动回复】恩!…………中国:我靠,刚才上厕所去了,你说什么来着,你疯了?朝鲜:【自动回复】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您联系。”
最后几个字说完的时候,她已经远去,龙轩却忍不住听完了才追了上去,他追上的时候,她已经在小竹楼里了,手里头还捧着几件厚厚的毛皮衣裳。
“把它穿上。”她说话间,已经拿起其中一件,开始帮他宽衣。
他没有说谢,伸着两只手臂,享受着。
穿好以后,他忍不住问:“那帐蓬里的人是谁?”
血杀子
她淡淡的说:“我去洛阳给你去买衣裳的时候,看见他在哪里说笑话,有很多人在听,而且,都听得很高兴。我想,如果把他请到这里来,当你也想听的时候,就可以随时听得到。”
“你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听不懂,但我知道,他跟你一样,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里的人。”
“你知道我们是两个人的世界?”
“嗯。”
“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世界里的人始终有一天是要分开的?”
“我知道。”
“你对我有没有感情?”
犹豫了片刻,她说了十二个字:“如果你感受得到,那就是‘有’。”
他不说话了,有的,只是感动,他搂住了她,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她苍白的瓜子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静静的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那种淡淡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忧郁,忧郁得让人看了会有些害怕,幸好,她很美,很美,美得让人都忘了什么是害怕……
时光一转,一个月后。
此时,小雪心中的悲痛已然减轻了许多,四处纵人打听龙轩的下落,得知他曾在洛阳出现,于是,她和冷血两人便去到了洛阳。
只是,龙轩出现在洛阳,那已然是一个月前的事情,所以,再次出现时,却是不知从何追寻。
正在二女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找龙轩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背插大刀,额头有一朵血焰胎记,身穿黑色锦衣,相貌普通,隐含煞气的少年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你是谁?”冷血皱眉问。
“血杀子。”少年说得很慢,声音里充满了傲气。
“你挡了我们的道,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名字吧?”冷血再问。
“你很聪明,跟我走,我不想动手。”血杀子说。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血杀子。”
“那又如何?”
“血杀子说的话,别人就一定得听,否则,下场只有一个……”
“什么?”
“死。”
冷血淡淡的望了小雪一眼,小雪也正在望她。
一刀过后,人头落地,从无例外
一阵微风吹过,拂起小雪满头白发飘扬,她轻叹了一口气,说:“死,并不可怕。”说话间,她已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剑,镇妖剑。
与此同时,冷血也也抽出了自己的剑,缥缈神剑。
这是两个绝代的女子,手里头握着的,也是两柄绝世的好剑。
街道上人如流水马如龙,看见这一情景,便有许多人开始驻步,停留,观望,议论,还有对血杀子的嘲笑。因为他无论是对是错,但对两个拥有那般绝世容颜的佳人动杀气,就是不对。
缓缓地,血杀子的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顿时间,一股冲天的暴戾之气自他周身泛起,朝着天上疯涌而升,像是淡淡的血色火焰……
他的手握住刀柄的一刹那,他也就说完了一句话:“你们最好想清楚,我杀人,只用一刀,一刀过后,人头落地,从无例外。”
小雪与冷血那两张清冷绝傲的玉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死,其实她们真的已经看得很淡,很淡……
“住手。”忽然间,有一个少年排众而出。
他长得也一般,但是穿得比血杀子还要华丽,正是鼎鼎大名的七少爷。
“好久不见。”七少爷朝冷血微微一笑,眼中尽含深情。
冷血轻轻点头,并没有说话。
“你是谁?”血杀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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