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不知罢了!她知道耗子不喜欢她,但还是傻傻地对他好,对他笑,给他关心,为他打抱不平;或许她也知道我并不是那么在乎她,但是她什么也没说,等着我自己来发现我对她的忽略,现在我发现了,她也没谴责我,只是淡淡一笑,问一句:“呦,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真是个好姑娘!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是顾忌我的面子,一颦一笑,收放自如,看在我眼里是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原本是一句很刁钻的诘问,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在说‘哟,怎么下雪了?’一样,她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什么怨念,我该知足了!
我还是把那个苹果给她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现在要分开了,我想我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就当作是最后的收场,我说:“平安夜快乐!以后每年平安夜我都没机会再送你苹果了,有别人代我送了!相识一场,不管怎么,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我本来还想说,你是个好姑娘,早该甩了我和别人在一起,但这话怎么说都挺酸的,还是豁达一点好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
我回宿舍的时候见到耗子蹲在一楼楼梯口等着我,于是我也不上楼了,直接跑耗子宿舍蹭酒去了,他们宿舍一共就四个人,另外三个今天都不在,估计都跑外面彻夜狂欢去了。我们靠在宿舍阳台上喝酒时候我把大致情况和耗子说了,耗子拍拍我肩膀问:“真分了?”
我说:“恩,真分了!”
“你还喜欢她吗?”
“应该是不喜欢了吧,不然也不会分得这么干脆了!”我笑笑说。
“算了,别难过了,我早就说过你们不会长久!”耗子突然说。
“死嗫,你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不会长久啊?”我问,这个是真不记得了,估计是耗子自己胡诌的。
“有啊,我说过,你不适合和她在一起,她太弱了,完全驾驭不了你!”耗子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啊?我很难驾驭?”我哭笑不得。
“你看上去对每人都很好,但其实和每个人也都保持了一定距离,你什么都看得开,但其实也什么都看不开,就小洪这样的,再修炼一百年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着说着自己把自己都绕晕了,自嘲地笑了笑,抬头喝酒,不再看我。
我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一件事,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俩在一起了?下面班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就我一人不知道?那天我说我们班有人看到你在食堂和杨杰打架,其实没看错吧?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其实我没怪他的意思,但耗子一听这话以为我生气了,忙放下酒瓶说:“我,我本来想告诉你的,是小洪让我先别说,她说她自己会找个时间和你说清楚,我想这种事情旁人的确不好插手,就没对你说,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你别生我气!”
他拉住我的胳膊,对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着,我突然觉得好笑,就想逗逗他,于是我轻轻咳了两声,道:“嗨。。。。。。我还天天得瑟地往你们宿舍跑,估计我和你们哈哈大笑斗地主的时候,你们宿舍兄弟都在想,可乐仔真可怜,女朋友都跟别人好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说着为了更逼真一点,还作势抚了抚额头,其实我那是怕耗子看出来我在憋笑,故意用手挡一下,一石二鸟而已。
“哎,你别哭啊,那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大不了再换一个,他们不敢笑话你,谁敢笑话你我帮你揍他!哎,你别难过了,我真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发誓我以后什么事都告诉你,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他手足无措地拍着我的背,我看得出有几次他很想把我放在额头上的手拉下来,但每次手到我脸边了,又缩回去了,看来真是被我吓到了!
“啊哈哈哈哈,真的?什么都第一个告诉我?”我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旦笑开了,就连最开始的那点小郁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个鬼额,居然骗我,老子还以为你真伤心了!我让你笑,你再笑!”耗子过来挠我痒痒,我到处躲,就在我们在宿舍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灯突然熄了!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我赶紧抱紧了耗子的胳膊,把头缩在他肩膀上!
“别怕别怕,我去开台灯!诶,你觉得是青岛的啤酒好喝还是雪花的啤酒好喝啊?雪花啤酒真是越来越难喝了,像水一样就算了,还是馊水!”耗子忙抓紧我的手去床头柜摸索着开台灯,在开灯的这个过程里,不停地说着话,我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乱说些什么,反正我完全没听进去,我只要有声音就好了,耗子也知道这一点。
我怕黑,怕到恐惧。
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被我爸爸妈妈带去看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他俩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突然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是故意赌气还是真的忘了,总之他俩吵完之后就直接走了,都没管我。等我从电影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坐在两个人的位置上了。电影院里面黑黢黢的,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乞丐,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乞丐,是一个穿得像乞丐的精神病患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反正他就是进来了,还坐在我身边,我吓得连逃跑都忘了,呆呆直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我觉得只要我稍微动一下他就会朝我扑过来。可是我错了,我没动,背都挺酸了,但他还是扑过来了。
我那时候只觉得被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在身上蹭来蹭去的很恶心,我又惧又怕,缩在座椅上吧嗒吧嗒掉眼泪,我怕他就是爸爸妈妈口里常说的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紧张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希望电影快点散场,灯快点亮起来,或者我爸爸妈妈突然发现我不见了,回来找我,可是我希望的事一件也没发生,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突然拉着我往外走,我终于吓得大叫,生怕被拖出去卖到山里当苦力,过每天没饭吃没水喝的日子。
后来一个工作人员发现了,就把我从那个人手里抢过来,问我家在哪我也不知道,接着我就被送到警察局了。我在里面过了一天一夜,才等来我妈花容失色的脸!没错,我怨恨,并且一直受这种怨恨的折磨。我有点认床,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又怕,所以我虽然在警察局呆了20多个小时,但其实一直没合过眼。我被我妈接回去了在家里也合不上眼,她怎么哄我都睡不着,后来我在我的柜子里找到我的玩具熊,才抱着它睡着了。
我六岁的时候就明白,玩具不会伤我的心,更不会丢下我。
我在明白这个道理的同时也很遗憾,自己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恨。恨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绝望的事,特别是当你恨的人根本不在乎你的时候。我想我可能是从那以后就有点黑暗恐惧症什么的,不过要是有熟悉的人陪在我身边,跟我说话,情况就会好一点。
我一紧张,就容易出汗,特别是额头,手心倒还好。我觉得这样不好,手心出汗可以掩藏,可额头出汗却瞒不了别人。
好久,台灯终于亮了,估计很久都没充电了,灯光很暗,可于我来说却是救命草。
我大呼一口气,放开耗子的胳膊,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应该提前把台灯开着的!”耗子抬手擦了擦我额头上没擦干净的汗水,担心地问:“吓坏了吧?”
“嗨,没事没事,我已经没以前那么怕了,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还这样纯属是心理问题,以后应该能慢慢适应的!习惯了就好了,我以前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听到有人在轻轻拍我房门,我明知道那是幻听,可还是怕,那声音太真实了,只要房间安静下来,声音就会响起来,后来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听门外的动静,渐渐地,那声音就消失了!”
我很平静地给耗子讲我初中时代的事情,那时候我爸爸妈妈不在家,家里就我一个人,夜里经常怕得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开着电视,时间久了,晚上再想关掉电视睡觉的时候就幻听了,很严重的幻听。这些事情耗子都知道一点,我没有故意瞒着什么人,但也很少主动在人前提起。耗子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这些事的几个人之一。
“不能习惯也没关系,以后哥陪着你,哥就是你的光明!”耗子突然乐呵着说。
“死开!就你还光明,扯淡吧你!还有,我跟你是同年的!!!不要老占我便宜。”
“切,真小气!我比你大半年,让你叫一声哥还委屈你了?”
“你干弟弟都一大打了吧,少我一个不少,不跟你扯淡了,回去困觉了。”我边说便往门口走。
“嗨,都这么晚了,你现在上去还得麻烦别人起来给你开门,别回了,就在咱宿舍睡得了,喽,四个床,爷你随便挑!”耗子忙拉住我。
“嘿,你们宿舍都没人查晚归吗?你们这四个人就少了三个,马虎眼都不好打,要是查寝的人来了,你难道要说另外三个都在洗澡啊?”我奇怪。
“嗨,两条黄鹤楼就搞定了!”耗子漫不经心说。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额,这个分寸很不好把握,你不能无缘无故塞人家两条黄鹤楼吧?如果人已经发现你们宿舍有人夜不归宿,再塞又好像显得他很贪财?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呢?”我绝对不能当官,我在这方面情商不是一般的低。
“嘴甜一点撒,平时见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