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食堂啊?哥带你上馆子去!”接下来一连两天,都是如此,这样一来我连沈钎的面都没见到,最后一场英语考完了之后,就算放假了,离家远的可以在学校住一晚,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了。
吃饭的时候耗子问我今天回不回去,我说不回了,反正家里也没人。耗子说好啊,我们唱k去,第二天我爸来接我,我让我爸送你回去。我笑笑没说话,耗子摸摸我头,说:“要不,跟哥回家过年呗!我家里就我奶奶和我两人,我爸过完三十就要回海南忙生意了!”
我摇摇头:“再说吧!”
耗子知道我这个反应肯定就是不想去了,也没多说什么,让我吃完饭先回宿舍收拾东西。我其实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我这人比较懒,日用品基本都是买两份,家里一份学校一份,我在家里肯定也不会写作业,所以书也免了,这样一来就只剩个背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我百无聊赖地往宿舍走,路上看着那些左手一个拖箱右手一个箱包,肩上还背着一个登山包,考完试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赶的同学,对他们报以万分同情的同时,觉得自己真是太悲哀了。
我上楼梯的时候正巧碰到沈钎往下走,他东西居然比我还少,只有一个单肩包。估计里面就装了手机和钱包,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包就像空的一样。他走得挺急的,看到我就笑了一下,然后匆匆走了。他家在荆门,现在八成是要去赶最后一班车了。
从宿舍楼到校门口要转一个弯,沈钎走到那个拐角处只花了十几秒钟。若是我以正常的速度走完这段路,得走两分钟。
我上楼的时候想到一个问题,我和沈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仪式,每一次分开也没有什么仪式,小说和电视剧里面不是都应该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或者只是拥抱,亲吻,眼泪,笑容,伤感,喜悦都可以。
可是我们之间却什么都没有,我和沈钎的关系,就好像是我进了一个酒吧,酒吧里有很多人,有的来得早,有的来得晚,大家进进出出的,彼此看对了眼,递出一个会意的眼神,你跟着我走,或者是我跟着你走,只有你们自己之间才明白这个眼神的意义,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这种意义有多么不值一提,沈钎说得对,我们之间的确谈不上爱,最多只是看对了眼而已。
唯一不同的是,可能我们看对眼的期限长一点,地点纯粹一点罢了。
我的床正对着宿舍大门,还在走廊上的时候,我就看到我床上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暗紫色的,和我的床单颜色很不搭,显得格外刺眼。我还以为是谁收拾东西的时候手忙脚乱地放错了地方,正想丢到公用桌上,突然想到沈钎临走时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心情复杂地打开了本子封面,不出所望,扉页上写了一句话——
2011年12月21日
这一天沈钎和王夜熙在一起了
到死为止
是沈钎的笔记,其中‘王夜熙’三个字是用左手写的,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我突然就觉得释然了,我想,或许沈钎的喜欢等价于我们经常放在嘴边的爱呢?这个字要说出口很容易,实际代表的意义却错综复杂,我们谁又能真正理清楚呢?至少,他对这个字的态度很认真,这就够了,我笑,不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在纠结什么?
在后来漫长的一年半的时间里,每一次我实在撑不下去想和沈钎分手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出沈钎亲手写的这四个字——到死为止。
它支撑着我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可能导致我离开沈钎的理由,一直到高三结束。
我大致目测了一下,这个本子已经被他写完一大半了,这么多话,沈钎是什么时候写的呢?晚上?我午休的时候?还是我和耗子骑着自行车游东湖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里面具体写的是什么,可拿着它就是觉的心里满满的,就好像整个寒假都有事情做了一样,空虚感一哄而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无限放大的满足感。
那天晚上我和耗子在‘维也纳’唱歌唱到很晚,我心情很好,玩得很嗨,和人喝了很多酒,基本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递酒过来,我就会一口喝干净,然后满上。啤酒而已,我从来没喝醉过。尽管包厢里有很多我不太认识的人,但我只需要知道他们都是李皓的兄弟,这就够了。
后来有人递话筒过来,我点了陈百强的那首偏偏喜欢你,粤语版的。我可能真的有点醉了,拿着话筒坐在唱台上,看屏幕有点重影,只能凭着感觉唱。等底下掌声响起来,才发现歌已经唱完了,我看人好像也有点重影了。但我思维还是很清晰的,我走下台,拐到左边打算去上厕所,觉得脚下有点空,踩在地上就像站在棉花上一样。
原来喝醉酒是这个样子的啊!就是脚步有点虚浮而已,恩,那些喝醉酒的人原来真的是借酒装疯卖傻。我傻笑两声,准备拉开厕所门进去嘘嘘,伸出手去拉门锁。手伸出去几次也没碰到门锁,我摇了摇头,然后有只手覆在我手上,帮我把门打开了。这是包间里面的厕所,帮我的一定是熟人,我回头眯着眼睛说了句谢谢,正想进去,被人推了一把,我踉跄一下差点摔倒,有人拦腰接住了我。我还没回过头看清那人的脸,就被人反摁在厕所门上。
我想伸手推开这个人,发现胳膊根本就使不上劲,我正想开口喊耗子,嘴就被人堵住了,有舌头在我嘴里翻搅,一股啤酒的味道,我觉得一阵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我用手肘去撞他,他压在我身上,我手根本就挥不开。
“李。。。。。。皓。。。。。。唔!”我断断续续喊。
“你和李皓也是这种关系?看不出来嘛,我还以为他是直男呢!整天和我们的小地理老师眉来眼去的。。。。。。”同样是故意压低声音,沈钎的声音让我觉得赏心悦目,他的却让我觉得恶心。
“你滚开!”
“切,你少装清纯了,你们搞基的和谁玩不是玩?李皓行我就不行?瞧你刚刚在台上那骚样,勾引谁呢你?”
他越说越难听,说完也不等我回话,舌头就又卷进来了,我下死劲咬他的舌头,咬了半天也没闻到血腥味儿,反而让他更兴奋了,尼玛难道老子脸上写着同性恋三个字?
“我草你妈!你给我死开!”我把牙咬得咯咯响,他的舌头怎么还不断?
“咚!咚!咚!”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想回答一句什么,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可乐仔,你在里面吗?你哥找你合唱呢!可乐仔?”外边人边说边拍门,我忍不住在心里咆哮——尼玛这里一屋子男人,他不会直接把门打开啊!
“呜——呜——呜——”我拼命叫喊,发出来的声音却只是简单的呜呜声。
“奇怪,门明明锁着,怎么没人应啊?”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估计那人要走了,我急忙用脚踢了踢门,刚碰到门面我就被人往后大力一拖,然后重重朝墙上甩了出去,我头撞到了墙上,彻底陷入昏迷之前,我听到厕所门被拧开的声音,还有一声很不堪入耳的脏话——
“卧槽,这小子是个gay;趁老子不注意就想勾引劳资!”
接下来的事我就不太记得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痛得让我恨不得立马死掉,再也不要醒来就好。天花板上的吊灯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歪了歪脑袋看到一扇窗子,窗外还是漆黑一片,耶,难道我只昏过去几个小时?天还没亮呢!
我侧身看另一边,有人趴在我床沿睡着了,我这才感觉到左手被人紧紧握着,黏糊糊的,应该出汗了,我想退出来把手擦擦,沉睡的人立马惊醒了。
是李皓。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我,我去给你倒杯水!”耗子马上端了半杯茶过来,我刚想抬起头凑上去喝两口,头立马痛得要死,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因为我看到耗子都快哭了。
你知道,他一直都一个很自由的人,把什么都看得很开,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他会哭,所以他现在露出这种表情,已经够我惊讶了。
我只好先安慰他:“你别这样,我就是头有点疼,估计就是酒喝多了!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几个小时。。。。。。喂!你干嘛?”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啪两声脆响,是耗子自扇了两耳光,我赶紧抬起右手想要去拦,结果一动差点把药瓶给扯翻了。
耗子急忙握住我手轻轻放进被子里,好久才开口:“都是哥的错,你要打要骂都随你,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都是我的错!哥对不起你!是哥交友不慎害得你,哥不该那么晚还带你去唱k,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不该只顾着自己玩,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看到耗子这样真是心疼死了,比看我自己哭还要难受一百倍!
“没事儿,我真没事儿,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里就更难受了!我现在头还疼着呢!你快别哭了!”
耗子听到我的话就俯下身把头埋在床单上不说话了,我知道他一定还在无声地流泪,我看到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死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心里就更难受了。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儿,就是被强吻了两下,然后撞到了头而已。我不知道耗子为什么要表现的这么激烈,好像我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那两个畜生。。。。。。我只要稍稍这样一想,心里就痛得想杀了我自己!我差点就害死你了!差点。。。。。。只差一点!”耗子抱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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