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一发生,其实濮名名拒绝改期也是可以的,那样的话造成的损失只有霍哥而已。濮名名完全可以要求霍哥通知按原定计划进行新歌的发布演唱会,但是他不愿意那么做,霍哥是他的恩人,是他最破落的时候扶了他一把的人,他宁愿放弃元杰的演唱会也不愿意看到霍哥为了这个事着急上火。
其实元杰的演唱会对濮名名来说也挺重要。这一年的时间里,元杰的BLOOD。B巡演共八场,鸟巢是最后一场。
先前的七场巡演在不同的城市,濮名名都亲自买票去现场听。不过每次买的都不是一千多昂贵的场地票,而是一两百那种最便宜的看台票。
他并不想让元杰知道他每次都去听演唱会,他也不想近距离的看到元杰,他只是想在元杰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支持他的事业,并且默默的看着他的发展,知道他的动向。
这种心情濮名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从一开始的相守,注视着元杰的发展早就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是被背叛也改不掉的习惯。
再也许,他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觉得空虚,没有寄托,没有期盼,容易走上歪路,所以不管是什么,随便抓住一个拿来当寄托,填充自己,而这个随便的东西他就不巧的抓住了元杰,如果当时抓住的不是元杰而是别人,那也有可能他将别人当做寄托。
不过不管怎么说,霍哥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濮名名没有看到元杰的最后一场巡演,他心里还是愧疚的很,他一路上都想着怎么才能补偿一下濮名名,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濮名名的每次出行都是跟霍哥打了招呼的,所以霍哥十分清楚元杰的最后一场巡演在濮名名的内心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要不,给你们单独租一个录音棚长期使用?”霍哥将车开上四环,雨刷放到最低档,慢慢的刮着飘在窗户上的雨滴,“你们这几年新歌不断地推出,是应该需要一个更方便的地方了,总窝在酒吧后面的小屋子也不是个事儿,现在那个录音棚又太挤,你们一个星期也轮不上几次。”
濮名名没料到霍哥会这么说,他们现在是跟别人一起租着一个录音棚,为了省钱所以合租,但是相对的平均下来使用的时间就非常有限。音乐创作这个东西是随时随地的,想到了就要记下来,试一试那种音效更好。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在居民楼里,会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废弃的工场也不合适,因为现在寸土寸金的城区内,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地方,那么唯一能考虑的就是租用录音棚了。
“那怎么好意思霍哥,”濮名名心痒痒,但是占霍哥这个便宜他还还是有些不愿意,“本来出场费你就给的很多了,而且还总帮我们办歌会,还有外出的演出活动,你已经帮我们赚了不少钱了,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给租录音棚,等我们能赚更多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自己租一个就成。”
霍哥瞥过眼看了一眼濮名名,又转回头去笑了笑道:“你想那么多干嘛,再说我也有的赚啊,你们人气很高,你们出场我就能卖更多酒,歌会门票我也有提成,外出演出我不是照样有提成吗?如果赚不到钱我还费这个精力干嘛,你们有一个方便的地方做创作,我也能跟着继续赚钱不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别想那么多。”
“但是租棚子的费用也是一个不小的开支……”濮名名为难道。要不是介意这个价格,他早就狠狠心掏了腰包租用了。
能有实力自己包一个录音棚的乐队,除了有名的还这没有几个,更有名的,那就是专门为自己建的录音棚了,一般的小乐队,为了体会音效就那么着砸钱的,还真没见过,除非那是烧音乐的而不是靠这个糊口的。
录音棚普通点的一个小时80块,好一点的一两百,要是包月的话一个月最便宜也得两万左右,按照濮名名现在的收入不是租不起,但是要是非要租了,拿其他方面的开支就得紧巴紧巴了,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没法随时买机票去听元杰的巡演,或者必须要考虑到一个月后的安排提前订折扣票。
霍哥看出来濮名名动心,他知道他就是不愿意占别人便宜那样总委屈自己,于是开解道:“我给你们租一个,也当做是投资,是看好了你们以后的发展才这么做的。你们要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就能创作出来更多更好的歌,这样的话我也能赚更多的钱不是?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所以你不必担心太多钱方面的事情。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足够了。”
说罢霍哥用眼睛余光看着濮名名。
濮名名咬着嘴唇看着前方,脑子里兴奋又认真的想着霍哥的建议。能拥有一个独立的录音棚,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霍哥暗地里心情也不错,刚刚在路边看到濮名名孤独又无助的身影,让他突然有一种想护着他的想法。尽管平时他也很护着这个年轻人,不过那都是以老板护着自己员工的心态,就像刚才濮名名的那种表情,又无助又委屈,让霍哥突然感到有些揪心。也许每个男人都有一种保护弱势的本能,那一刻开始霍哥就感觉他不想放着濮名名继续孤独。
濮名名和元杰的事情他知道,从五年前两人带着乐队进驻PLUS ONE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两的关系,而且他们两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瞒着谁,但是也不会明摆的告诉大家我们两个是一对,我们两个在同居,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大家就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三年前两个人为了事业的发展一起解散了他们当时的乐队,霍哥还特别给他们合了一张影,那张照片就在PLUS ONE的一角挂着,一挂就是三年。
但是两年前濮名名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了,霍哥没有细问是怎么回事,濮名名也没有提起过,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霍哥有些拿不准濮名名的姿态,若说发生过什么,可是濮名名还坚持去支持元杰的每场巡演,而且从新闻或者各种渠道都很注意着元杰的状况,不过奇怪的是,他仅仅了解就好,并不去做过多的关注,也从来没有去主动联系过元杰。
霍哥觉得濮名名这个人心思太重了,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憋着,从不跟别人说,这样的人爱钻牛角尖,也不容易快乐。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濮名名,如果濮名名有一天不对劲儿了,他想能够第一个发现状况。
但是就在刚才看到濮名名那种受到刺激的表情,跟两年前突然回来的那天一模一样,霍哥的心被狠狠的锤了一下,他不想再看到濮名名出现那种表情。
不过幸好他摸对了濮名名的喜好,看着一旁闪烁着亮光的眼睛,还有一扫刚才阴霾的情绪,他觉得自己费劲脑汁想出来的主意真是没有白瞎。
车从四环主路的一个出口拐了出去,又拐了几个弯就进了一个小区,濮名名发现这不是回他家的路,扭过头来疑惑的看着霍哥,“这是哪儿?”
霍哥道:“我妈家,我路过回来取点吃的明天早晨吃,要不然太晚了影响老人休息。”
濮名名心里那个内疚,这都快一点多了,还说不然太晚了。
霍哥的车顺利的拐到一栋楼前,他嘱咐濮名名不用下车,在里面等他就可以,然后自己没有熄火就下车了。濮名名坐在里面没有出去,他看到单元门口站着一个大概六十多的老太太,手里端着几个大大的保温盒,身上披着很厚的外套。他跟霍哥说着什么,并且视线不停的盯着车内的濮名名。
尽管车内黑着,不过楼前有路灯,外面多多少少能看到些车内的情况。濮名名不知道老太太能看到多少,但是他还是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4很香很温暖(二)
第四章,
濮名名透过车窗看着霍哥跟老太太道别后转身回到车里,他开车门的时候车里的灯自动亮了,坐进来后关车门,将手中抱的两个大保温盒还有一个保温桶放到了濮名名的腿上,车灯才慢慢灭掉。
老太太坚持目送他们的车走了以后才转身回屋。
车子继续驶上四环路,兜了个圈子又往三环驶去,路灯把车里照的很亮,濮名名偶尔侧目看看霍哥,感觉跟在酒吧里见到的霍哥完全不同。
也许是光线不同,又也许是刚刚看到了霍哥跟家里人的接触后给他有些触动。
霍哥本名霍东,但是酒吧里的员工都管他叫霍哥,于是慢慢的霍哥就成了他的名字,霍东反而没有几个人知道。
霍东今年35岁,比濮名名大了8岁,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搬离家里在外面单独租房子住,十年前正式跟家里出柜,当时老太太就把他撵了出去不让进家门。
两年后老太太反过劲儿来了,才又把霍东叫了回去,老太太提了要求说,找男朋友她不反对,但是别想谁都往家里带,等决定了跟谁过一辈子的时候,再把那个人带家里来,但是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一旦带回来了,这辈子他就别想和那人分开,要真正的像娶妻过日子那样守一辈子。
霍东同意了这个要求,也一直在遵守着。这八年来他时不时的都会回家看看,但是从来没有带过什么人回去,都是只身一人。
不过他也并没有清心寡欲,有看对眼的他就会带回自己住的家里过夜,不回家的话就在外面开房。这些都是快餐的性质,他一直没有固定的床伴或者认真处的对象。
霍哥自身条件也不差,虽然年纪有35,但是此人比较注重外表。
尽管开着酒吧,平时也接触玩摇滚的孩子,但是他的形象还是很中规中矩,头发是传统的半长不短,但是一直都干净利索。每天穿的衣服搭配也都不重样,主要以半休闲为主,裤子不会带破洞,衬衫没有泼墨等效果,整体看起来并不显眼,可是那种气质却让他在这样另类的人群中很是独特。
濮名名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霍哥看,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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