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橘默默从包里拿出耳机,塞进耳朵。
“……也就是说,不是你在吓我们?”木棉喃喃道。
“什么?”艾橘见他说话,撤下耳机问。
“不是你在吓我们吗?我一直以为是你……”
“什么?你们怎么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有这么无聊吗!”艾橘白了他们一眼。
秦绶咽了口唾沫,缓缓道:“我还以为……是你想庆祝我们认识两周年纪念日。”
艾橘一愣:“你们认识那么久了么?”
秦绶瞬间钻进被子,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难道是卞泰吗?”要保护被子里的那个人的感情油然而生,木棉暂时冷静下来,思考着除了艾橘以外,酒店里还住着谁。“说起来他在温泉池也有吓过我们。”
“带着面具么?”艾橘想了想,“那确实是我支的招。不过现在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我可……”
“咚咚咚咚咚咚咚”,比刚刚更加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木棉看了看表,离整点还早。“谁啊?”
“毕律。”门外传来的是与敲门声不符的清冷声音。
艾橘离得近,便过去打开门。
毕律搀扶着卞泰走了进来,见众人一脸惊诧的表情,解释道:“吓晕了。”
木棉哈哈大笑:“CPU啊CPU,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连秦绶都从被子里出来幸灾乐祸了一番。
毕律瞟了一眼两人,面色略阴沉。
两人立马噤声。
还是艾橘出来打的圆场:“怎么回事?卞泰这么变态的人也能被吓晕?是不是撞到头之类的了。”
毕律摇摇头:“本来还好,听到哭泣声就不行了。八成是做了亏心事。”
他一说到亏心事,木棉就来气,于是伸手给了卞泰两巴掌。后者悠悠醒转。
“嗯?什么情况?”
木棉挥着拳头炸毛道:“你肯定是又做亏心事了对不对?我们家绶绶上次被你绑在……”
卞泰一个激灵坐起来,捂住他的嘴,冲着毕律直傻笑。不要说出来啊混蛋!要不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至于被艾橘威胁来这里么!
毕律挑挑眉毛,“哦?”了一声。“绑在哪里了?”
“不是的!我上回……”
“绑在哪里了?”
卞泰泄气:“床上。——不过我什么都没做!老爷子把我叫回家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那听到哭声你怎么就吓晕了呢?”毕律睥睨着他,指尖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臂。
“……”卞泰咬咬牙道,“你一出洗手间哭声就响起来,我怕你误会是我在房间里藏女人……”
毕律嘴角抽了一下。
木棉和秦绶一起躲在被窝里无声地狂笑。
原来不是怕鬼,是怕老婆啊!
“不过……”艾橘慢悠悠道,“不是毕律,又是谁呢?”
房间里顿时凝固。
木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打破沉默道:“呵呵。”
……由于晚上不敢睡觉,所以几人商讨之后一致决定玩扑克牌。
一时间扑克牌满天飞,连毕律也没忍住,向木棉讨教了一下飞扑克牌的方式,并且顿时从小白到大神,成为了其中最狂热的一只。
由于众人太过吵闹,之后的整点报时也好,隔壁的恐怖片也好,哭泣声也好,全部都被湮灭了。
天蒙蒙亮,艾橘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清晨凉爽的空气涌入。
啊啊,又是开心的一天呢~
白天就是这么的神奇,不管晚上觉得多恐怖的事情,到天一亮一回想起来,顿时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木棉和秦绶互相嘲笑着对方昨晚的失态,顺便吐槽着原来也怕鬼的艾橘和怕老婆的卞泰和内心幼稚的毕律。几人坐上电梯,看着8变成0,还吐槽了一番卞家地产不靠谱的产品。
各自坐上归程的车,一踩油门,离开了这有去无回大酒店。木棉和秦绶靠在一起惬意地补眠。就让那什么灵异事件薄未解之谜滚去死吧~~
与此同时——
403房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
“一定被吓得很惨吧魂淡们!”
曲逆崖大嚼着爆米花阴森森道。
413房间的门上,用红色的广告涂料写着这几个大字——
“办理会员一周年纪念日快乐!”
“说起来,大禽兽,咱们好像是在认识一周年的那天在俱乐部办的会员吧。”
“是啊,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
“没有,就是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报道兮不复返
☆、猫啊狗啊老佛爷
一个平静的夜晚,木棉得知了一个不怎么平静的消息。
“独爱菊的专栏:悠然见南山?”他兴冲冲地拉来正在洗手间刷牙的秦绶,拖到床上的笔记本前之后,后者念道。
“喂,你不觉得很激动吗!老佛爷居然是晋江作者!太神奇了!作者这种遥远的东西就在我们身边啊混蛋!”
秦绶看了他一眼,动动鼠标,将他的号注册成了作者。
木棉做惊呆状。
秦绶开口道:“……现代的科技其实已经很发达了。”
木棉红着脸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说。“可是老佛爷居然会写小说诶,你不觉得这很不科学么!”
秦绶想想也是,于是把鼠标向下滚动,点开第一篇名叫《儿子儿婿》的文章,和木棉脑袋凑到一起看。
五分钟,十分钟……
一章,秦绶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饶有兴趣到兴趣大增,再到满脸黑线。
“木棉棉推门出去,走廊上的声控灯坏了,他不得不在黑暗中摸索着。……他坐上了电梯。
……数字从8变成了0……”
“靠!搞毛线!叫我们去那什么破鬼屋原来是取材么混蛋!是不是亲生的啊混蛋!”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声大吼响彻。鸟儿被从树丛中惊飞起来,直冲漆黑的天空。
由于过了半个月才知道这么坑爹的事实,木棉也没办法杀回老家追究,于是第二天还是该打工打工。
三月中旬,深圳的天气暖和的早,羽绒服再也不能被勉强地穿出来了,街上的人大多是衬衫长裤,有的形如秦绶那样不怕冷的,穿着短袖短裤就招摇过市。上两层下两层还略冷的木棉表示鸭梨山大。
快餐店,还没什么生意,扎个马尾辫的少女正欢脱地哼着歌擦柜台。
“嘉嘉~”木棉见此良辰美景心情大好,于是用极其恶心的长音拖着扑向柜台里的王嘉。
王嘉淡定地躲开他,继续擦。
木棉见没逗到她,郁闷地撇撇嘴,跑去换了工作服。
“哟,最近怎么样。”回来后,王嘉沉着声音用酷酷的腔调问道。
木棉见状有些奇怪,之前王嘉因为要准备考试请了几天假,怎么回来了就好像变了一样。“不错啊,怎么了。”
“有没有和你老攻的基情啊,说出来让老娘乐呵乐呵。”王嘉掂了掂手里的抹布,笑的有点诡异。
木棉呈吓尿状。喂喂,这不是完全腐宅化了么!“……谁对你使用了生化武器!”
王嘉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被基友带坏了。”
木棉呈灵魂出窍状。
王嘉=萌妹子。王嘉+失恋=灾难。王嘉+腐化=……
“嘤嘤嘤老板娘我要辞职!”
王嘉给了他一个“敢辞职我弄死你”的笑容。
木棉妥协。
只见王嘉拿出纸和笔,目光炯炯地等着他开讲。木棉顿时有一种成为了大学教授的感觉。
于是——布拉布拉布拉,呱唧呱唧呱唧……
刚开始木棉是羞涩的讲,讲到中途变成了主动地讲,讲到最后变成豪放地讲,连来了客人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王嘉拍了他一肩膀,他这才一个激灵,调整好表情,露出微笑:“这位小妹妹请问你需要什么?”
“继续讲。”
木棉惊呆。看着面前明显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妹妹,感叹着腐真是低龄化了。
结果当然是没有讲下去,给小妹妹打好可乐好不容易把人哄去吃饭后,客人也变多了,木棉和王嘉忙起来,自然也没有功夫闲聊。
等到终于歇一口气可以收工了,王嘉似乎也收够了资料,心满意足地大度将木棉释放。木棉看了看表,想到今天答应了秦绶回家吃饭,于是着急忙慌地脱了工作服就跑了。
本想一进门立马冲去和秦绶吐槽腐化的王嘉,就看到他正襟危坐在灰色亚麻布的单人沙发上,很像是做了错事等待班主任来批评的小屁孩。
被自己的比喻萌到了,木棉笑眯眯地迎上去。“怎么了?”
秦绶把手伸到沙发垫子后面,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握在手掌里。
木棉愣了愣。怎么有种要掏出结婚戒指的节奏。
手掌打开。
“喵~”
木棉瞬间石化。
一只黑白黄相间的小东西正睁着黑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刚进门的男主人。
“汪汪汪!”
禁闭的卧室门内,相应地响起了狗叫声。
木棉瞬间风化。
秦绶将小猫放在了地上,小猫颤颤巍巍地像个迟暮老人一样爬走了。卧室那边传来了挠门声。
“这只叫依伦,屋子里的是茜茜。”
……鬼才要管这些东西叫什么名字呢!
木棉感到很气愤,非常气愤。在他不在是时候发生了什么!肿么回事!什么情况!
话说猫好小!怎么会这么小!刚出生的吧混蛋!还没断奶呢吧混蛋!大禽兽怎么可以这么秦绶!
看着他背着手沉着脸不断踱步,秦绶站了起来,露出了温油的微笑,“它们很可爱吧。”
木棉似乎看到一个扎在他脑袋上,写着“对可爱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的箭头。
“……你最好在三十个字以内把情况说清楚!”
一顿咆哮后,秦绶依言开始叙述。
据说是一个多月前曲逆崖老板娘捡到了一只白色的贵宾犬,由于实在太白太萌了所以取名羊羊。结果没过几天羊羊就生了一窝四只小狗崽,老佛爷闻迅就冲过去预定了两只,等狗狗一断奶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