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躲在暗处的深蓝豪车里传来狡黠的笑声,“这趟还真是收获不少。”天使般美丽的面孔上浮现兴奋的表情,坐在他身边的男子沉默着,冰蓝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屑。
“回吧。”刘辉吩咐。黑发男子大手一动,挂好档,发动机轰鸣,深蓝豪车消失在密林深处。
车里,周晓瑞眯着眼,虚弱地靠在项岩怀里,挂着泪珠的睫毛颤动着。项岩也不说话,只是抚摸着周晓瑞的后脑。
回到家,周晓瑞趴在二楼卧室窗口发呆,盯着光秃秃的树枝,不知在想什么。
项岩让虞长清独自回天胜,自己则留在了家里。
先前看到周晓瑞趴在地上哭得无法自已,胸口就堵得慌。他倒了杯水走进卧室。
把水杯凑到他红肿的脸颊旁,确定水杯的热度刚好能传送过去,项岩低声吩咐:“喝水。”
周晓瑞好像当项岩不存在,一点反应也没有,仍然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项岩把杯子搁在一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突然想起什么,瞥了一眼那个安静的脑袋。
“抽么?”
周晓瑞总算有了反应,缓缓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周晓瑞转身,拿起刚才被项岩搁在那儿的水杯,喝了两口,——还温温的。他捧着杯子,恢复刚才的姿势,继续看着窗外。
项岩看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得有些心疼,想伸手摸他的头,还没挨到头发——
“别碰我。”
一声冷冷地喝止。
项岩的手停在半空,愣住了。
周晓瑞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冰冷的,带着一丝厌恶和怨恨,仿佛项岩不再是他的爱人……怒火瞬间充斥胸腔,项岩抓着他的手臂,把他从窗口拽下来,拎起衣领逼迫他面向自己。
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神情暗淡无光,周晓瑞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任凭项岩楸着,只是偶尔眼底闪过一丝哀痛证明他还活着。
盯着他那副死样子,项岩莫名地烦躁,火气更甚:“你非要惹怒我么?”
是的,周晓瑞疯了。他明白项岩一直陪着他,关心他,他应该感激涕零,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怨愤积压着无法发泄,把他逼到疯狂的边缘。
“老爹不要我了。”周晓瑞鼻头一酸,红了眼眶,“我是不是错了?……”
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周晓瑞颤抖着。
“为什么我放弃了全部,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在乎我?!!”
项岩怔了怔,突然一把抱住周晓瑞,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我在乎。”
低沉带着一丝心痛的声音传入耳膜,如同一支镇静剂让周晓瑞停止了反抗,泪水簌簌地滴落在肩头,打湿一片。周晓瑞的眼里如拨云见日般终于有了一丝光彩,他颤抖着回抱项岩。
他明白项岩只是在哄他,但他依然感觉值了。
当项岩搂着周晓瑞出现在天胜一楼大厅里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周晓瑞有些脸红,虽然他对项岩男宠这个身份十分坦然,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还是令他有些难堪。
项岩不以为意,他也不是第一次带着男孩出入天胜,帮里兄弟都知道他们老大的性向,却一点不减他们对他的崇拜之情。这次坐拥红龙接班人,他们都在猜测是不是中心街已经尽在掌握了。
周晓瑞被关进四楼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房间,里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是最高级的客房,宽敞明亮,低调奢华。
扑到柔软的床上,鼻尖传来陌生的清洁剂香味,周晓瑞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形状复杂的水晶吊灯发呆。
不知道主人现在在干嘛呢?一想到自己和主人身处同一幢楼,同一个空间,无端的兴奋涌上心间,他开心地笑了。
被老爹抛弃,被项岩粗暴对待,自己居然还能为了那一点小小的施舍和幻想笑出来,也真够贱的。
项岩没事的时候就下楼来陪他,俩人躺在床上看看电视,小憩一下,很少做爱,大概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吧。工作状态的项岩,散发着隐隐的血腥之气,一身威严不可侵犯的架势,周晓瑞自是不敢僭越,乖得像个剪了爪子的小猫。
只在偶尔动情的时候,周晓瑞会跪在地上用嘴伺候他,努力取悦着,生怕项岩不满意了对他暴力相向。直到jing液顺着食道滑下,才算完事。
周晓瑞的乖顺令项岩很受用。心情好的时候,他甚至会带周晓瑞出去办事,虽然都是些无关轻重的平常事务,却足以令他的小豹子神采焕发。
过了几天,丁柯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那帮杀手隶属于一个名叫“蝾螈”的境外犯罪组织,该组织与华亨的上家牵涉很深,后台老板说不准就是同一个人。项岩很怀疑德叔,那个奸滑的老狐狸。
老狐狸回到美国后,就打电话“问候”周广龙,幽幽地问他见到儿子是否很惊喜,周广龙只是可劲儿叹气,没有多说什么。
话说最近东城区繁华路段开了一家“福源堂”酒店,门口经常排着一溜的豪华名车,生意自然是红火。但有一点令青山会的弟兄们不爽,就是这福源堂的老板不太合作,经常拖欠保护费不说,还养了些打手在店的周围晃荡。青山底层的小混混有点顶不住这位大老板了,便层层上报,最后传到项岩耳中。
深夜十二点。
几辆黑车如同幽灵一般缓缓停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漆黑的车壳上歪歪曲曲映射着“福源堂”三个字。
大厅已经基本清场,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打扫。
一行人走进来。
为首的项岩一袭黑衣,一米八九修长健美的身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微卷的深棕色头发向后拢着,尽显黑道老大的霸道凌厉之气势。
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虞长清,他正在戴手套,浅金色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身着黑西装,把他那颀长的身材衬托得更为挺拔,没系领带,白衬衫前三个纽扣敞着,露出白皙的脖颈,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庞在黄光的照耀下有了一丝温暖的色彩。
周晓瑞则是一副清纯(装的)少年摸样,一身休闲,反应迟钝(装的),天真无邪(装的)。
看着项岩和虞长清那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周晓瑞有点不爽,——哼!想当年他还是红龙太子爷的时候,也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您好,几位路上辛苦了,里面请。”一位侍应生走过来。
“把你老板叫来。”项岩抽出一根烟,点燃。
“啊?”侍应生愣了一下,“有什么事可以让我代传吗?”
项岩冷笑,眼里闪着不屑:“你算什么东西。叫戴旺生出来。”
话音刚落,“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这里坐。”一个带着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走了过来,招呼他们入座。
项岩毫不客气地坐在皮质沙发上,带着些许慵懒的神情,如同一个帝王。虞长清和另外两个保镖站在沙发后面。周晓瑞被项岩搂着坐在沙发上,那画面周晓瑞不用想也不用想,自己俨然就是一副男宠的标准摸样。
前台有些人认出项岩,吓得赶紧撤退。戴旺生虽然有些紧张,却也从容不迫,他坐在对面沙发上,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条形矮桌。
“不知您此次到访,有何要事呢?”
项岩吸了口烟,瞥了一眼笑眯眯的戴旺生。
“菜谱拿来我看看。”
以为项岩要点餐,戴旺生立马叫人送来菜谱。项岩接过沉重的本子,打开随便翻了两页,便合上。
“戴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店不止一家吧。”
戴旺生一愣:“对,在中心街还有一家。”
周晓瑞恍然大悟,难怪看他这么面熟,周广龙曾经带他去过几次一个叫“福膳堂”的酒店吃饭,估计也是这家伙开的。
“怎么,生意做大了,看不起我们了。”项岩把菜谱重重扔在矮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戴旺生吓了一跳,额头沁出冷汗。
“岂敢岂敢。”戴旺生连忙解释,“只是鄙店刚开张,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
“你的每道菜都是价值不菲。”项岩打断他的话,目光森冷,“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按时交纳,我们自是合作愉快。”
愉快个头!戴旺生心里骂着。
“但是你们要的太多,我负担不了啊。我在中心街的店,赚得比这里多,红龙也才要了你们数目的一半而已。”
周晓瑞差点开口骂他,红龙收多少和青山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一听有人提“红龙”就紧张,生怕项岩找茬儿折磨他。
项岩微微一笑,又点了根烟,冰冷地说道:“红龙都是群懦夫,被你们这些红顶商压的骨头都软了。但这里是青山会的地盘,我说了算。”项岩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周晓瑞,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
戴旺生见项岩一点松口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得有些狗急跳墙。
“你们不要太过分,我辛苦赚的钱,白给你们,自然是我说多少就是多少!”
“戴老板不愧是生意人。”项岩微笑着,周晓瑞却从这微笑中嗅出一丝令人胆寒的血腥气息。
“但是做买卖也得看对象。”项岩做了个手势,站在沙发后面的一个保镖立刻走到大厅门口,一招手,瞬间冲进来十来个人,有的人还手持棍棒等凶器,气势汹汹地四散开来,开始狂砸。
“你!你欺人太甚!!我要喊人了!”戴旺生跳了起来,掏出手机。
项岩不说话,微笑着吸了口烟。
“戴老板,你的那些个‘手下’已经被我们收拾掉了。”一直沉默的虞长清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如同冰雹,砸在戴旺生心头。
听到大厅里破碎倒塌的声音不断传来,他的最后一点理智被怒火烧尽!
“你们这群畜生!!”戴旺生重新拿起手机,刚准备叫警察,“砰”的一声枪响。
“啊——!!”右手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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