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项岩看到自己这副悲惨摸样,而且身体尚未恢复,叫他如何有气力去应对项岩可能施加在他身上的报复。
正在张彬发愣之际,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张彬转头,只见项岩穿着深咖啡色的薄毛衣和黑色休闲长裤,一副居家打扮,靠在门框上,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夹着根香烟抽着,头发有些凌乱地向后拢着,面无表情。
“他、他醒了。”张彬吓了一跳,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
“嗯,你先出去。”冷冷的低沉嗓音钻入周晓瑞的耳膜,心跳也跟着加速。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就剩了他们两个,气压忽地变低,周晓瑞有些喘不过气。
一股烟草气味扑面而来,周晓瑞睁着眼,他不敢装睡,他怕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惹怒项岩,他也不敢看项岩的脸,只能盯着他褐色的毛衣边儿发愣。
项岩静静地看着他虚弱的脸庞,直到一根烟抽完。他把烟头摁灭,然后朝周晓瑞伸出手。
周晓瑞以为要挨打,吓得紧紧闭上眼,——没有预想中的耳光,项岩用温暖的手掌摩挲着他苍白的脸颊,拇指轻轻抚过眉毛和微翘的睫羽,周晓瑞僵着一动不动。
“好好休息。”轻声的吩咐,带着一丝疲惫和心疼。
手掌离开了脸颊,项岩转身离去。
周晓瑞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呼吸的空气中夹杂着烟味,好像项岩还在身边……
蓦地,悲伤翻江倒海地涌来!周晓瑞拉上被子蒙住脸,任凭眼泪泛滥成灾。
对不起对不起……脑内只剩了这三个字在轮转。
他一时意气用事,犯下滔天的错误,那些成功地施加在项岩身上的伤害,如今正扩大了数百倍地反噬着自己,令他痛不欲生!
哭着哭着,周晓瑞累得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乎乎一片了。
他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瘫软,便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抬头看了看盐水,快要挂完了,他把针头一拔,用纸巾按住针眼,等了两分钟,血不再流出,便悄悄走到门旁。
也不知道项岩在不在家,周晓瑞想着,拉开门,——项岩突然出现在门口,正欲进去,两人相视一怔。
只半秒,项岩就回过神来。
“身体好些了?”他冷冷地问。
“嗯。”周晓瑞轻点了下头,让开道,表情有些黯淡。
项岩往沙发里一坐,又掏出烟抽了起来。
周晓瑞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烟雾迷蒙了那棕色的卷发和英俊的面庞,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令房间里温度骤降,尽管床头灯的黄光多少给人带来些温暖,但周晓瑞却紧张得四肢冰凉,心脏乱跳。
“过来。”不知过了多久,项岩沉声说道。
周晓瑞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走过去低头跪坐在他脚边。
项岩瞥了一眼发丝柔顺的脑袋。周晓瑞一脸恭顺,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柔美,但却激不起项岩一丝爱意。
项岩吐出一口烟,缓缓地吐字清晰地发问:“那个男人操得你爽么?”
周晓瑞身躯剧震,攥紧了拳头。
见他不说话,项岩伸手抬起他的脸。
“看着我。”冷冷的命令。
周晓瑞强忍着内心的激荡,抬起眼,项岩的眼神是那么冰冷、轻蔑,不带一丝情感,仿佛过去的那些温柔全是过眼云烟,再也无法复得。
“回答我的问题。”薄唇轻启,吐露着难以违抗的语句,“是不是我满足不了你,嗯?”
强烈的耻辱感涌了上来,周晓瑞轻颤着,看着那双凌厉地眼眸,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在他…干我之前,我就后悔了…但当时被绑着,逃不掉……”周晓瑞鼻头一酸,眼泪滑落,“我不是…不是故意……”
“你还敢说!!”项岩突然疯了般扯着衣领把他往地上一扔!扒开他的裤子,拿起男形,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啊——!!”周晓瑞一声惨叫。
“不是你他妈主动送上门给人家操?!!现在又装什么可怜!!”项岩怒吼着,抓着男形在他流血的密xue中来回抽插!
周晓瑞惨叫连连,指甲嵌进地毯里。
“是不是非得这么干你你才能爽?!”项岩红着眼,俊脸因愤怒而扭曲,疯狂的嫉妒烧得怒火沸腾!张彬“不要动粗”的告诫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一想到他主动给别人操,项岩手里一用劲,更加大力地施暴!
“啊!!”周晓瑞本能地反抗起来,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一个劲儿地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痛得发狂的男形!但他微弱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下身涌出的鲜血像警示灯一样在项岩眼前晃动,拉回了一丝理智。
他抽出男形,看见趴在地上的人儿已没了声息,鲜血汩汩流经大腿滴落在地毯中,晕开一滩猩红,那个曾经给他带来至上快乐的密xue被男形凿得一片狼藉……
一阵心疼和悔意涌上心头,项岩丢开男形,蹲在地上,无力地撑着头,手指插进微卷的头发,痛苦地闭上眼睛……
张大医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刚回到家洗完澡准备睡觉,就又被叫了回去。
推门一看,自己刚医好的人又倒在地上一副惨状,气得他抓起项岩的衣领,黑着脸笑着问他怎么回事,项岩只是抽了口烟,把他的手从衣领上拽下来,冷冷说了句“少废话,快干活”,气得他七窍生烟!
周晓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在项岩的卧室里,仍然挂着点滴。
过了一会,虞长清端着餐盘过来给他送饭。周晓瑞乖乖吃饭,乖乖养伤,一句多余的话也不问。虞长清叫他干嘛他就干嘛。他不去回忆昨夜发生的事,也尽量不去想项岩。
就这样过了三天,项岩始终没有出现。
周晓瑞每天就开着电视,随便调一个台,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电视,时而发发呆,到点儿了就等虞长清送饭。有时候他差点就想问虞长清:项岩是不是不要他了,但他没有开口,他深知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格问这种问题。
项岩消失的第四天,周晓瑞刚醒来,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烟雾袅袅。他瞬间惊得不敢动弹。
“醒了?”项岩转身看他。
周晓瑞真想躲回到被子里去,但他没敢,只能硬碰硬地把视线迎了上去。
项岩眼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微微发冷。
“起床吧。”他转过去继续抽烟。
周晓瑞乖乖起床,穿衣,洗漱,准备妥当后就站那等着。项岩摁灭烟头,领着他下楼,坐上车。
一路上,车子平稳地行驶,周晓瑞的心却七上八下,他偶尔偷瞄一眼沉默开车的项岩,英俊的侧脸没有表情。
车开到天胜门口,却没有停下,直接往地下车库驶去。
周晓瑞心拔凉的,手抖个不停,他预估着自己还能承受多少折磨不至于挂掉……
车子停在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密室前,虞长清冷着脸站在门口,见项岩来了,便点头示意。项岩搂着浑身僵硬的周晓瑞走进密室。
一个男人被吊在房间中央,眼被黑布蒙着,嘴也被封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周晓瑞瞪大双眼一脸震惊。
看到周晓瑞的反应,项岩露出嗜血的微笑,他俯下身子凑在周晓瑞耳边,柔声问:“是他吗?”
周晓瑞没有回答,等于是默认了。
项岩轻笑,掏出枪,抓起周晓瑞的手,把枪塞进他手里。
“你不是说他强暴你么?”项岩搂着周晓瑞的肩膀,声音温柔,好似诱哄,“来,开枪吧。”
“不……”周晓瑞哆哆嗦嗦地提着枪。
“怎么了,在新西兰的时候,你杀人不是挺麻利的么。”项岩调侃他。
“不…都是我的错……”周晓瑞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项岩,一脸薄汗,眼神里带着哀求,“你惩罚我就好…不要…不要杀无辜的人……”
被吊在半空的男人听到“杀人”,便疯狂扭动身体,竭力发出呜呜的声音。
“谁让你杀他了。”项岩噙着让人战栗的残忍微笑,伸手示意,大林上去把男人的裤子扒下,萎缩的下身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
项岩握住周晓瑞拿着枪的手,对准男人的下体,——
一枪!两枪!!分身顿时被打得稀巴烂!男人直接昏死过去。
周晓瑞瞳孔骤然收缩!
项岩吩咐大林简单处理一下,别让他死了,然后便搂着颤抖不止的周晓瑞上了车。
“有必要吗?……”周晓瑞轻喘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项岩,不顾一切地怒吼道:“我问你有必要吗?!!”
项岩怔了一秒,突然死死抱住周晓瑞!
“有必要。”低沉的嗓音灌入耳朵,热气喷在耳廓上引起一阵瘙痒。
“一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占有过你,我就嫉妒得发狂。”
周晓瑞愣住了。
“你听到了么,小瑞,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
头发被揪得生疼,项岩抱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好像要把他的骨头都揉碎一般。
周晓瑞心脏一阵抽痛,泪珠滑落。
“对不起…主人……”他哽咽着,斗着胆子喊他主人。
项岩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
车缓缓开出阴暗的地下车库,驶往阳光普照的回家之路。
刚回到别墅门口,就见丁柯靠在铁门边上抽烟,一见他们回来了,便把烟头丢下踩灭。
项岩和虞长清下了车,前后门一关,把周晓瑞隔绝在内,防弹隔音玻璃内的周晓瑞一个字也听不见。
虽然有点沮丧,但周晓瑞还是很能理解这层防备,况且自己刚背叛过他,信任什么的肯定是要重新来过了。
丁柯神色诡异地说了两句,项岩面无表情点了下头,吩咐了两句,便让丁柯开车回去了。
回到家,周晓瑞有些僵硬地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着虞长清在厨房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