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宁冉转过头看向他,目光很久聚焦在他脸上,神色几分落寞,拂开的湿发刚好垂落下一缕到额前,“是你?”
说完,又转过身去,一直看着外面,像是能从那一团乌七八黑里看出朵花来。
他其实长相柔和中不失去硬朗,不笑的时候整个气质偏冷,管他柔和还是硬朗,冷不冷热不热的,总之凭陈跃的了解,虽然他算不上铁汉那一型,也实在跟娘字沾不上边。
到底是出了哪门子的丧气事,才把他糟践成这副鸟样?
陈跃突然有点窝火,他追宁冉几个月还没能压到他,除成笃定自己有这个本事让他乖乖躺平之外,不就是因为对他狠不下心吗。
他自己挨了打都没舍得还手的人,到底是哪个天王老子敢给他亏吃?
陈跃暗自骂了声,贱就贱吧,他点了支烟,又上前一步走到宁冉身边,一手撑着墙,“出什么事了?”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和。
宁冉再次转过头,昏暗灯光下,双眸不似往常一般澈亮,像是半醉后的迷离,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脆弱和疲惫,“能有什么事。”
没事你丧个屁啊,陈跃这句话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了,但看见宁冉不自在地低下头,像是在掩饰什么,嗓子眼上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何苦非要直接揭下他的一层皮。
猛吸一口烟,“出去逛逛。”
宁冉抬头,目光再次回到他身上,“去哪?”
“瞎逛,”说着,已经转身朝外走去。
陈跃的步子不算快,宁冉突然笑了,回头把烟头在窗台上摁灭,扔到窗外,随即大步跟上去。
说是瞎转,就真是漫无目的地瞎转,陈跃开着车,宁冉坐在副驾座上把车窗开到最大,陈跃也效仿了一下,风呼呼往里猛灌。
道路两侧的青葱茂盛的植被枝叶在风中摇撼不停,这一带绿化非常好,平常晚上开车经过,开着窗一路都是怡人的花草清香。但今晚,空气里还夹带着浓重的海水咸腥气味,这才想起来,下午已经挂了三号风球,他很快就把自己那边的窗关严。
宁冉被吹的眼都睁不开,终于也不得不跟着把窗关到一半,陈跃瞥他一眼,“台风天出来兜风,咱俩果然是对着二。”
宁冉一脸不甘,但呵地笑了声,趁着气氛还算好,陈跃放缓车速,“什么事,现在能说了?”
宁冉一手扒拉着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头发,肘弯撑着车窗,手托在头侧,眼睛睨着他,“老子就是伤秋了。”
虽然已经到了九月,但南方海滨城市的九月,气候与夏季区别并不大。
而且,见过人一脸大爷样的说伤秋吗?
陈跃被他气笑了,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面,“秋天影都没见,伤个什么?”
余光瞥见他也在笑,“我说,你振作的速度果然比做爱慢不了多少。”
宁冉笑出声来,黑白分明的眼眸瞪着他,“你能别三句话不离那事吗?”
“本色啊这是。”陈跃唇角微微扬起,
车快开到城郊,风越来越大,干脆转向往回开,他问宁冉,“你住哪?”
宁冉报给他地址,随之,车里便是长时间的静默,半开的一面窗,能听见外边呼啸的风声。
台风就要登陆了,大风大雨天的,太适合闭门不出做点什么了,天时有,地利,也可以有,就是这弟弟太喜怒无常了点。
许久,听见宁冉闷闷地开口,“我,脾气,不算好。”
他的语速很慢,显然,说话的人也在为这话纠结。
陈跃会了半晌才想明白宁冉这拧吧在道歉呐这是。
车很快驶进宁冉家的小区,在楼下缓缓停稳,没等他下车,转头看着他,“我也伤秋,收留我一晚?”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好了。
宁冉转头看着他,忽地笑了,“大风天,找个地把车停好。”
(二十三)
这是陈跃第一次来宁冉家,他也好奇设计师自己的家究竟是什么样。
宁冉打开灯后,他的感觉除了“空”就是“透”,大概180平方的房子,能打掉的墙都打了。
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很少装饰。
这弟弟莫不是有有暴露癖?整个房子窗子面积大就算了,所有房间:卧室,书房,工作间,浴室,全都是用玻璃隔断,还是全透的玻璃。
玻璃后挂着帘子,不过都没放下,一览无余。
其实很像宁冉自己的工作室,照明用的竟然是工厂灯,对着角打开两盏就把整间屋子照得通亮。除了两组整面的储物柜外,有大面的清水红砖墙。
地面没有地转地毯或者木地板,只是水泥原色,好像刷着一层透明漆料似的,很光滑,红砖墙面也是。
宁冉扔给他一罐啤酒,“怎么样?”
拉开拉环,喝一大口,点头说道,“挺好的。”
“什么好?”
看一眼卧室大床的深蓝色净面床单,又转头看着宁冉,“进门就能看到床,很好。”
宁冉噗嗤一下笑出声。
陈跃在沙发上坐下,抬眼环顾四周,他说的倒不是假话,虽然一眼望到头,怪是怪了点,但整体来说还算赏心悦目。
搞艺术的人,大概总是有些怪癖的。
茶几上放着成摞的图纸,宁冉走过来,看了一眼,突然扶住额头叹一口气。
陈跃抬头看向他,目光些许疑惑。
蹲在茶几旁,几下把图纸整理好,“我差点忘了,今晚上还有活,明天工地等着用。”
目光平视着他的双眼,“要不,你先自己玩会?”
陈跃哭笑不得,宁冉今晚上一个人去酒吧,连车都没开,本来以为他是打算不醉不归。
手里还扎着一堆活,往外跑个什么?
但看着宁冉因为不能招待而歉意的神色,最后他还是无所谓地笑了声,向着书房的方向偏一下头,“忙你的去。”
说他不想做点什么那纯粹是胡扯,但连他自己也很意外,他也并不是那么急色。
难道是因为最近吃饱了?
宁冉澈亮的双眼深深望着他,四目相对,片刻,突然倾身上前按住他的后颈,嘴唇顷刻覆在他的唇上。
短暂的意外,陈跃更加强势地回吻他,两手握在他的身侧,将他拖到自己腿上跨坐着。
呼吸交织在一处,舌纠缠着用力翻搅,裤链被拉开,宁冉的手隔着内裤握住他身下已经硬起来的那东西。
本来还想装装圣人,但既然火已经被撩起来,不快活一阵他怎么会放手?陈跃的手掌从宁冉后腰的裤沿探下去,顺着股沟往下,手指在入口周围打着圈的碾压揉弄。
这次,宁冉没有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每每被他碰到那立刻就挣扎或者回击,反而喘息声更加急促钝重。
放开的时候,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手握住他粗长的性器缓缓上下套弄,宁冉黑亮的眼眸中情欲蓄的满满,喘息着开口,“做一零吧,来不来?”
陈跃轻笑一声,再次咬住他的嘴唇,按在他臀肌的手掌收的更紧……
(二十四)
最后还是纠缠到床上,陈跃拉上卧室的窗帘,他不知道宁冉是不是真有暴露癖,反正他是没有。
窗外风越来越大,风声肆虐呼啸,时不时不知哪里的窗子玻璃和杂物,被狂风席卷着撞击到墙壁哐哐当当地响。房间里却很安静,两个人精实的身体赤倮交缠在一处,只听见热吻时的唇舌间的水渍声,喘息一阵接着一阵。
极大的反差,陈跃突然想起一句话,躲进小楼成一统,这个统,今天换个同音字就太应景了。
他压在宁冉身上,一手在他胸口或轻或重地揉捻,听见宁冉从鼻腔叹出的轻哼,陈跃呼吸更加粗重,也越发卖力地撩拨他。
手指探进股沟,宁冉把一管KY递到他手上,喘息着开口,“套子没了,你跟别人搞的时候,都带套子的吧?”
虽然心虚,他咬住宁冉的嘴唇,很用力地“嗯”了一声,下面那兄弟硬得像铁,这个时候让他下楼去车里取套子,他还不如撞死得了。
“我也是,”宁冉翻了个身,把头扎到松软的枕头里,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你别弄到里面,动作轻点。”
手指伸进去一根的时候,宁冉的臀肌顿时绷的很紧,陈跃咬住他的耳垂和脖子。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做过下面那个,就算他耐着性子做够了功夫,进去的时候还是听到宁冉“嘶”的一声,手紧紧攥着床褥。
陈跃知道宁冉疼,其实他自己也被夹的疼,不过,疼着疼着总会爽的。
扩张后,这次是从正面擦入,他俯下身,滚烫的嘴唇亲吻宁冉的敏感点,把手伸到他腹下抚弄他因为疼痛半软的性器。
显然,宁冉做0也很有经验,即使不适,仍一直调整呼吸试图放松。介于他良好配合,很快,那种阻断似的紧张很快就不在了。宁冉的性器再次变的坚挺,陈跃挺动有力的腰胯,开始慢慢在他身体里抽动。
他舒服地叹出声来,涨大的欲望被火热紧窒的内壁裹紧,因为没有隔着一层膜,皮肤与柔软粘膜的直接摩擦,触感真实的让人疯狂,而他也的确疯狂了,宁冉在他身下被控制着角度地激烈冲撞,闭着眼睛,蹙着眉头,被蹂躏的红肿的嘴唇半张着,喉间流泻出的闷哼声软糯粘稠,但丝毫没有遮掩和做作
陈跃干脆把他的腿大大分开架在肩膀上,这样的姿势让宁冉的身体几乎被对折,却最大限度地为他敞开。
宁冉做0做得也很有男人样,并没有因此羞齿或者欲迎怀拒,陈跃加重力道撞向他,他也毫不瑟缩地迎合上来,腿间的东西挺立着随着陈跃抽插的动作晃动,顶端已经湿了,但似乎并不急着释放,放纵地享受着被擦入时逐步累积的快感,并不急着抚摸前面。
很好!追了这么就才让他躺平,陈跃没有余地照顾他的不应期,如果让宁冉先射了,难道他自己又要用手打出来?
越发加快抽插的频率,这场性爱酣畅淋漓,做了很久,到后来,发现宁冉双腿有些打颤呻吟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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