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收场作者:眉雨湮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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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收场作者:眉雨湮湮-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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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愣一下,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刚才送医院去了,最多不过几处骨折,死不死的哪至于,医生已经等在外面了,让他们现在就给你看看吗?”
  陈跃摇一下头,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嘭地一声摔在茶几上,目光冷厉地看着男人,“你替我警告他,把爪子收严了,我的人自己教训,轮也轮不到他。”
  干脆伸手拿起酒瓶仰着头一阵猛灌,琥珀色的液体顺着脖子淌下,顺着脖子一直流到袒露在衬衣外的胸口,嘴里的伤口被酒水灼烧的刺痛,放下酒瓶,陈跃重重仰躺在沙发背上,又凄厉地笑了声,去他妈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挂心,说穿了,他就是贱的。
  男人叹一口气,“行,我知道怎么说。”
  陈跃又很狠灌下一大口酒,不再说话,男人站起来,“你先休息,找个人来陪你?”
  陈跃摇一下头,忽而一阵手机铃声,从裤兜里摸出电话,看一眼屏幕,是肖然。
  按下接听,男人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关好门,电话接通了,肖然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话说的也直白,“哥,我刚躺下,可想你想得睡不着。”
  陈跃冷冷笑了声,笑意中几丝嘲讽,他对肖然报了山庄的名字,“你现在就打个车过来,我让人在门口接你。”
  电话挂断,肖然到别墅是一个小时之后,陈跃酒量不错,但已经喝得半醉。
  他甚至记不清楚多久没有这样醉过,看着他沾污的衬衣和嘴角的红肿,肖然有丝惊诧,但陈跃的脸色不好,他没敢多问一句。
  他们没在别墅过夜,回去路上,开车的是肖然,车开出山庄大门,陈跃仰靠在副驾座上,眼睛闭着,却突然开口,“有事就直接说,今晚上我没心思跟你绕。”
  肖然一向知道看眼色,就算喝的再多,陈跃也知道,要不是有事求他办,而且迫在眉睫,肖然不会在这么晚直接打他电话,平时只是时不时一个短信给他,表面嘘寒问暖,倒不是真地关心他的死活,其实是提醒他他们这层关系还在,以便有事相求的时候方便开口。
  盘山公路上,车开的不快,肖然踌躇着半天没说话,陈跃突然觉得莫名地烦躁,“今晚上不说,明天你就不用说了。”
  “是……,XX芭蕾舞团跟我们学校要合排一出新的大型现代舞剧,这次可能还要出国公演,哥,主角我觉得我也能跳好,可是,据说已经内定了,一个星期后就公布。”
  “知道了。”陈跃说完,突然笑了声,肖然口开的不小,一个芭蕾舞团本身有多少人,他就敢求着让他给他争个主角。
  他有过那么多的床伴,说矫情文艺点也能称得上情人,不看重他本人以外那些利益交关的倒是有一个,但这个人,究竟看上他本人,还是把他的人和身份一起,从没放在眼里。
  目光看向窗外,远处苍翠起伏的山峦,在靛蓝的天幕下,只剩下一片延绵的墨色。
  深夜山间的寂静,车行驶在路上,盘山公路两边整齐间立路灯在窗外刷刷地倒退出视线,忽而,前方路边出现一个人影,陈跃瞬间坐起来,他背脊绷得笔直,车呼啸而过,转过头的时候,人影在视线中消失得再也看不见。
  瞬间一瞥,他未必看得多清楚,但那个人是谁,他知道。
  “哥,怎么了?”肖然侧头瞥他一眼。
  陈跃转过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窗,重重仰靠在椅背上,过了片刻才沉着声问了句,“你是打车来的?”
  “是啊,哥,一向你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做,半点偏差也没有过。”肖然声音带着几分娇嗔,陈跃没再说话。
  车开进市区,眼看就快到瑞城了,陈跃看着窗外的街景像是突然回过神,转头看一眼肖然,“就近找家酒店。”
  肖然愣了下,从上过一两次后,他们见面,陈跃一直带他去瑞城的房子,他很多东西都放在那,只是钥匙没给过他,不过陈跃这晚上明显心情不好,肖然没敢多问,只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六十三)

  宁冉从没想到过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分手,从那晚之后,陈跃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以他了解当中陈跃一贯的行为方式,似乎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既然对他没了兴致,又何苦把他羞辱的鬼不是鬼人不是人。
  那天晚上从山庄出来,独自走在僻静清幽的山道上,慢慢地冷静,他后来想到陈跃明明在屋里跟人亲热,怎么会突然冲到后院来管他这档子事,男人对他出言不逊的时候,陈跃不由分说一脚踢过去,他也看到了,这才觉得越发难解,这混账王八蛋究竟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跟别人上,还是事到临头才良心发现,变了主意。
  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摸不准陈跃在想什么,但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陈跃是个混蛋的事实,宁冉揍他揍的半点不后悔。
  盘山公路上偶尔有车行驶过去,一直到走到山脚,他才想起应该打辆车回市中心。
  而后的很多天,宁冉当然没再联系陈跃,同样,混蛋也没再联系他,一个连着三个月天天绕着你打转的人突然消失是什么滋味?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太记吃,还是太不记打,那天晚上的事,他还是想听那混蛋给他个合理的解释。
  但他不会自己主动犯贱地缠上去了,否则他跟以前那些被陈跃抛弃还纠缠的不依不饶的货色有什么区别,所谓感情得不到就算了,他犯不着再赔上自己的尊严。
  这应该就算是分手了,虽然可能在陈跃看来,他们连曾经在一起都算不上。
  分手的第三天晚上,宁冉在睡前喝了几杯,白天他的工作依然很忙,努力地维持自己原有的生活节奏。
  朦胧间,因为膀胱的满涨感转醒,从洗手间出来时,是半夜两点四十二分。
  房间里很安静,可以分明地听见时钟秒针走动时滴答滴答的声音。
  它绕着钟盘转完一圈又是一圈,其实也不过才几分钟。
  在静寂清冷的夜半独自清醒并不是好事,它会极尽夸张地扩大孤独感,让脆弱无所遁形。
  走到沙发边上抽出Rayn给他的那副画像,看到画中自己的笑容,莫名地觉得陌生。
  陈跃曾问过他,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才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陈跃说的,其实是那个笑容,宁冉知道,他当时玩笑着随口说了句是春梦。
  其实真没有什么梦。
  那一个无意的笑,或许只是因为瞬间的不寂寞,虽然,这样的说法,矫情得令人发指。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陈跃的来电,短信息,一个也没有。
  宁冉不知道这算什么,混蛋用一天一天的形影难离,让他误以为他在身边是理所当然,让他误把他的一时高兴当俗成,让他对他成习惯?
  其实也不是,混蛋根本没有算计。
  去他大爷的浪子,他只是在自己需要时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哪用理活别人死不死活不活。
  再回到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穿衣出门,Hyacinth两点半打烊,宁冉找了家通宵营业的酒吧一直坐到天亮。
  早晨从酒吧出来,他喝的半醉,正好是个大晴天,路上一如既往的拥堵,人行道上有赶着上班的白领和穿着校服三两成群赶着上学的学生,而他宿醉,从昏暗的酒吧一下出来,一身颓靡落拓,阳光很灿烂直晃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看着过往的行人,像是在瞬间就明白到底哪些人才是这个城市的主流,相比起来,无论多努力他都像是只能在边缘上晃着。
  他突然想到他要是喜欢女人,可能早就结婚了,男人的男人之间的那回事好像永远都不靠谱,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着的人则更是操蛋的加倍不靠谱。
  路边有家永和豆浆,正是早餐时间,走过去的时候宁冉突然看到临窗的位置坐着一对老夫妻,老头老太太都是两鬓斑白,老头坐在那,可能是年纪大牙不好,老太太耐心地把油条一下下撕扯小块浸到汤碗里,她的动作很缓慢,所有的放进去,再把汤碗推向老头面前,老头顺势接过碗,低头用筷子夹出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地嚼。
  他知道这只是平常人家里的琐碎,但是,大概,真是喝醉了,宁冉停在路边,竟看了很久。

  (六十四)

  陈跃这一阵的生活则可以用糜烂两个字来形容,在酒店房间接到陈飞的电话,说是今年除夕都到他家过,这才想起已经是春节了。
  刚刚才做过一次,晚上肖然跳给他看前一阵许诺过的那个什么舞,果然够香艳,够得着让人喷鼻血的级别,陈跃这些天本来就躁的不行,这一挑逗干脆压着他狠狠地干了一场。
  到后来,只听到肖然带着哭腔的声音,“哥……我不成了。”
  这样的求饶,只会勾出男人更多的施虐欲,肖然怎么会不知道,那滋味,不可谓不销魂。
  但还是差了什么,事后,陈跃坐在床头下意识地点了一支烟,做爱之后,攀升到顶峰的情绪倏地落到实地,那样云泥之间的巨大落差,让心中涌出阵阵异样。
  他又想到宁冉,肖然正静静地伏在他身边,陈跃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对床伴兴头过没过,难道就有这么大的区别?
  或者,不能完全得到的东西才是好的,不依不饶的征服欲就是犯贱的代名词。
  烟雾弥散开时,陈跃微微眯起眼睛,宁冉烟瘾比他大,平时就抽得不少,做方案构思的时候就更别提了。有时候竟然是刚摁灭一颗,转头又点一颗。总是低着头,左手夹着烟,右手不停地写写画画,表情和动作完全是无意识,连点烟的动作也是。
  那样的频繁地抽烟简直是自杀。
  陈跃实在看不过去,就让他注意一点,他告诉宁冉,这东西究竟伤肺,咱不能拿它当饭吃,他是认真心疼过他。
  “抽了伤肺,不抽伤心。”宁冉就是这样回答的,说话的时候抬手随意顺了顺右边的胸口,表情真的一脸懊恼。
  又想起那天宁冉在山上别墅,在别人的地盘跟人干架,打的是谁都不问,去他妈,还真是个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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