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堵截,大家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塞伦特穿着合身的昂贵西装,谁都不知道其实西装底下是他根本来不及换掉的短袖T恤,艾文也穿上了一身可爱的小西服,拉着Daddy的手不开心的走着这条铺满亮纸片的红地毯上。
塞伦特太熟悉这样的场合了,他能够完全把自己的灵魂抛出去,然后单独留下自己的躯壳在这个辉煌的地方来回走,甚至发表获奖感言,但是前提是不要在儿子生病的情况下。
在地球的另一端,他听完那段自己毫无印象,甚至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后,匆忙的抱着儿子赶到了机场,在长达好几个小时的航班过程中,他一直闭着眼睛。可是根本睡不着觉。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塞伦特握了握出汗到潮湿的手掌。如果我们当初……那我不可能忘记这个人。
飞机抵达伦敦的时候电影节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因为他是偷偷跑走的,所以他现在也不可能直接联系会场给自己找个房间或者派人照顾一下还在低烧的儿子。咬咬牙直接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出来此次要参加电影节的衣服,然后带着生病的儿子以这种疯狂而又充满冒险的方式来到了会场。
塞伦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依旧是无可挑剔的用闪亮的微笑征服者全会场的人,艾文拉着他的手,说他累了。
塞伦特毫不犹豫的就把儿子小小的身体抱了起来,瞬间又赢得了一阵惊讶的尖叫声。
本来已经准备退场的媒体们一窝蜂的涌上来,一个排一个的站在前边等着他走过来。
“这真是太让人惊讶了,塞伦特,波尔先生!我们能否冒昧的问一下 您儿子的身体好些了么?”
“只是感冒,”塞伦特按了按怀里被闪光灯晃着的儿子:“已经好了,所以我把他也带过来了。”
“带着您的儿子来是否表明您也希望以后他像您一样也从事演艺行业?”
“哦,不,不,我没想过,他还太小,他也许想当宇航员”
“我们本来听说您今天不回来了……”
“您对于这次电影节获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您今后的安排……”
………………
会场恢复嘈杂之后,塞伦特恍惚的看见威瑟导演带着微微发怒的笑意从对面赶了过来。
他说了些什么,还有《急速奢华》的其他演员,他们说了什么,自己开心的回答着什么,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闪光灯,多么熟悉的场景。
他站在正中间,怀里抱着自己最重要的宝贝,然后像以前一样,如鱼得水,谈吐自如,他,塞伦特,波尔,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一切。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在浑浑噩噩的从那个国度带回来一个,主角为自己的故事以后。
苏继秋……
苏继秋…
苏继秋
苏继秋!!!
塞伦特如此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脑里每一根神经都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像钻进神经系统的轻微电流感应,用不到办秒钟的时间侵袭了他的全身,每一块皮肤,每一个毛孔,每一克灵魂。
如此陌生,又深刻的烙印在了骨头的缝隙中。
精神慢慢拉开,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漂流了出来,站在一边像是以一种第三者一样的视角,看着那个众人面前光鲜的,亮丽的,英俊的,享有着世界上一切的幸运的家伙,他站在那里,面带着微笑,无懈可击的回答着每一个刁钻的问题。
这不是他。
他的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发酵,震颤,甚至无法禁锢住。
“他给你起了一个非常可笑的名字,叫元宝。”张薰迪说:“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懂,甚至不识字,他在他所知道的贫乏的词汇里,挑出这个他认为最最珍贵的词,给你。”
“我见过他仿佛摘取到了天上的星星一般惊喜的表情。”
“如此珍视地注视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你。”
“你们另个人之间的距离,从一开始,就是他一直不停的在努力向你的方向行走着。”
“希望你能够转过身来,向后看看他。”
“那个人,拖着一路的酸甜苦辣,毫无怨言。”
只是因为他爱你。
宠星 第一一三章
第一一三章
“塞伦特先生,塞伦特先生!”有着金色大波浪卷发的美女主持人开心的捏了捏艾文皱起来的小脸蛋,然后用大胸脯贴上他的胳膊:“您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说一下您手术至今的身体情况?”
“非常不好。”塞伦特笑着对着镜头:“我磕破了头,从此变成了一个忘掉正规世界的傻瓜。
“啊!!啊啊啊!!嗷嗷!!”贝克疯狂的躲避着眼前巨大的多毛的白色怪兽,抓着苏继秋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蹦蹦跳跳的逃脱着。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狮子肯定比较喜欢攻击活动中的猎物。”苏继秋无奈的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小个子英国男人,可怜的家伙,他真的被吓坏了。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家里让狮子!!!这是美国人才会做的事情!!!我们英国这里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人!!!”贝克突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诅咒着。
“他的确是美国人。只不过把自己的狮子养在了英国的别墅里。”苏继秋伸出手来揉了揉威风地雄狮巨大的头颅,白狮眯了眯冰蓝色的眼睛,居然在苏继秋面前卧了下来。
“美丽的大猫。”苏继秋拍了拍白狮的头,“它叫什么名字?”
“Silvery。(苏佛瑞,silveny:银)”科尔斯说:“我花了很大一笔钱才买到如此纯色的白狮,又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它运到伦敦。白狮是狮子的一种返祖,很多年以前他们生活在雪域,这身珍贵的毛皮,现在可是万里挑一。”科尔斯表情痴迷的看着他的狮子:“它如此美丽……我引以为傲的收藏之一。”
“它不小了,已经步入老年了。”苏继秋看了看它的牙齿:“它可能活不了几年了,无论多美丽的收藏品都有凋零的一天。”
科尔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皱着眉头嗤笑起来:“当日,它会永生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直接往他的血液里灌注水银,然后让它以一种最新鲜最生机勃勃的姿态永远的存活下去。
“水银无法让它的内脏防腐。”苏继秋看着眼前笑意加大的男人。
“当然可以,在它活着的时候就把水银注射进去,水银就可以随着它的血液流遍全身。”科尔斯莫名其妙的说:“多么简单的事情。”
苏继秋没有接话,手下的大家伙似乎被他抚摸的很舒服,甩了甩白色的大耳朵。
“请进,我们今天晚上肯定不是为这头狮子来的。”科尔斯毫不客气的转过身,然后径自走进了巨大儿奢华的房子中。
“他可真是个大坏蛋!”贝克小声气愤地对苏继秋说道:“居然要这样对待自己所为的‘宝贝’吗?如此的残忍!活生生的灌注水银?”
苏继秋推了推躲在自己身后的贝克:“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对他所做的任何事情置喙。”
苏继秋再次拍了拍大猫的额头:“我们走吧。”
科尔斯有一个非常固执的怪癖,他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可能落脚的地方都购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别墅,并且将它装修成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布局。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可以去自己看起来毫无新意但是又完全一样的地方歇脚。
所有的别墅前都有一个半弧形的游泳池,游泳池的一端是跳板,另一端是两颗巨大的棕桐。即使是在欧洲这种棕桐根本无法生长的地方,也依旧栽上了……枯死了的话再换,反正珠宝大亨不会因为几棵树就被吃穷了。
走进门,别墅的内置装修得如此奢华,正对着门的墙面上是一整面巨大的琥珀墙,无数的精美珠宝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贝克弟弟的嘟哝了一句:“庸俗”,两个人看着背对着他们,正独自欣赏着那面琥珀墙的科尔斯。
“琥珀是我们为数不多的能够制作的珠宝之一。”科尔斯目光贪婪的看着自己的一整面墙的琥珀:“它可以通过我们的手做出各种内芯,却又不像珍珠那样无法预计。”
科尔斯从墙上取下一枚手心大小的泪滴形琥珀,里边是一直非常美丽的蓝色蝴蝶。
“光明天后,现在已经绝种的蝴蝶。”科尔斯温柔的看着那块琥珀:“鉴别琥珀真伪的最好方法是看其中是否有气泡,比如这款无比美丽的树胶琥珀,在蝴蝶小姐还活着的时候就将树胶滴落上去,然后被禁锢的蝴蝶就不停的挣扎,在挣扎中留下如此细碎而又美丽的气泡。”
科尔斯将琥珀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生命的最后一刻被永恒的留了下来……如此绝望的美丽。”
他把那块琥珀放了回去,挥了挥手:“漂亮吗?这一整面墙的珠宝都是我亲自做的。”
贝克吞了吞口水,现在的他无比后悔自己毫无准备的就跟着跑了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真真正正的邪教头子,贝克觉得自己牙根发酸。
苏继秋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奢华的咖啡桌旁,带着领结的老管家利落的给这位客人酌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TO,一位幼稚的,无法忍受脱离掌控的和傲娇的,喜欢装逼的富N代。”苏继秋认真的说:“我觉得我们没有时间参观你那个无聊的审美价值观,让我们来谈谈我媳妇的事情。”
整场的气氛一下子被搅乱了,贝克毫无预料到苏继秋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一个没留神扑哧一下子乐了出来。然后又迅速的收回笑容,表情扭曲的看着苏继秋认真对阵着对面那个。
科尔斯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二次惊讶的表情,不过显然这次比上次让他更加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