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去德国。”董皓反握住他的手。
“德国好,德国好啊,我也想去,什么学校啊……”陆一文羡慕的瞥了他一眼,“你记得带着我的份帮我去看看安联球场,啊对了,要是能要到拜仁队长签名那就更好了。”
董皓讶然于他的平静,反而被他他逗乐了:“应该是学校对口的汉诺威,不过通知还没下来。”
“靠,土豪。”陆一文撒开手背过身用后脑勺鄙视他:“一年后我都大四了,你回来我也工作了,到时候我养你……不,还是你养我吧。”
“行,你一句话我记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从中国到德国的距离走得完吗……
陆一文心里其实并不舒服。
两人又转了一圈,秉持着不浪费一分门票钱的原则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的看完全景,然后餍足的打了个饱嗝。
晚上的时候,宾馆没包饭,他们四人外出找了家小饭馆,坐下后先点了一碗炒饭,又点了一盆鱼,外加两个小荤。
陆一文琢磨半天,还是心存芥蒂,问董皓:“你说,这么点小地方就看花了眼,出去大千世界,你能做到耳根清净,只读圣贤书么?”
不读圣贤书没关系,耳根不清净也没关系,去红灯区逛夜市就有关系了!
反正他是不信,他说还是不说,真相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陈帆拿筷子当当敲瓷碗,嘲讽道:“你现在知道他是好是坏了?所以说眼睛要放亮些,目光要凶!”
“像你这么凶然后被只狼套住一辈子逃不掉?”陆一文盾反回去:“你小时候那些事儿我都不高兴提,别以为藏得好就是没有前科,我一笔一划记着呢。”
陈帆气焰顿时矮了半截,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齐原也只是摸他脖子,就跟主人和猫的关系,那叫圈养。
后来饭菜上了,陆一文夹着鱼头放自己碗里,然后舀了两勺汤,囫囵吞枣般的吃,董皓说:“你慢些,没人跟你抢。”
陆一文嘴里塞着一团东西却默默摇头。
与其想些有的没的,不如多吃些来着实惠,不是说吃哪儿补哪儿么。
天色已晚,路上行人更少得可怜,也许是地处本就比较偏,回去的路上几乎打不到车,陈帆说,“不然走回去吧,就当散步。”
陆一文扶着老腰咳了一声:“其实我随便的。”
好,随便那就走。
陈帆和齐原走在前头势如充军,陆一文和董皓的步伐与先锋部队脱节越来越大,这才叫真散步。
陆一文说:“明天回去之后,见面形式又变成以前那样了,要不是我怕你爸的脸,我赶明儿就去申请个班干来做做,打入敌方基层部队以获取情报,有利未来的科学发展观,你觉得呢?”
董皓温柔的摸摸他的头,“你以为班干那么好当,我爸说你们这届女生比男生强,虽然只有八个,但大一刚进来的时候有六个都去自荐过,你那时在哪儿?”
“联络感情,疏通经络,你也知道我爱回家,根本没空去见辅导员啊。”陆一文说的比唱的好。
灯火阑珊处,将两人的倒影长长拉在地上,犹如夜画,董皓长叹了一声。
“你这么不懂人情世故,以后怎么办?”
陆一文不懂他那些道理,便反问:“人情世故能当饭吃吗?”
董皓说:“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总有一天其实也并不夸大,至少两年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陆一文只当他在说笑,嘻嘻哈哈又扯了其他。
这一路走的何其漫长,长到陆一文脚都酸了,人都困了。
后来是董皓背他回去的,到了宾馆,陈帆给他们开门,陆一文迷迷糊糊往床倒头就睡着了,陈帆想叫他洗洗再睡,董皓说就这样吧。
两人走到阳台上,陈帆的神情一改白天的不正经,而是用严肃的表情问:“我把弟弟交给你,我该放心吗?齐原说没关系,因为你们两情相悦,但我总觉得不安,你这趟出国是自己申请的,我能知道原因?”
董皓指了指月亮:“两小儿辩日知道?大如车盖,中至盘盂,我看到这月亮就能想到这儿还有人等我,你不放的是哪门子心?”
“三年的心啊。”陈帆坦言,忍不住一骨碌将陆一文的老底揭了:“他喜欢你三年,可你现在才回应他,他能等啊,心里有个想法叫做‘只要没女朋友就能上’,你呢?最近才冒出来的伪基,说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董皓冷笑一声:“一年前的时候齐原说你恋弟,我没相信;不过现在看看还真是有这倾向,怪不得当日劝我别玩他,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小心消化不良。”
陈帆张大嘴怀疑他的耳朵听力有问题:“老子的事儿你怎么记那么牢,忠言逆耳利于行,无论怎样他都是我弟弟,就算你们成了以后还得管我叫声大舅呢。怎么没大没小?”
“管你那么多,你爱吃猪肉就吃,不爱吃猪肉也不准动别人家的排骨,朋友,放亮你的眼睛!”董皓忠告性的拍拍他肩膀,回屋里去了。
月色微凉,俗语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谈话之际,阳台门内,齐原的眼睛噌噌明亮。
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难买后、庭花。
董皓是故意的,不过等陈帆再记起时也没用,因为他在厕所捂着嘴被那匹狼狠狠干了一回,被干的记忆凌乱了,也就忘记恨了。
作者有话要说:給各位看官行礼了。。弱弱的求收求评求包养。
☆、第 22 章
回到学校已经是星期三的中午了,陆一文途径寝室楼下,巧遇一只黄色皮毛咖啡渐变色尾巴的土狗正在啃骨头,以前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上楼问宋裴,宋裴说,那是隔壁学校溜过来的,名字叫小黄。
陆一文给他一个字评价:“俗!”
不过话说回来,男生宿舍楼下出现小动物是件挺稀奇的事情,听班里的女生说,她们楼下会有野猫成群的出现,而且每天早上都有人喂养。男生这边就不同了,人都吃不饱谁还来管猫,不是缺乏爱心,根本就是懒得。
宋裴那会儿像是刚从床上起来,不过陆一文记得这学期周三早上是有课的:“你一开学就逃课没关系吗?”
他这话问的有些不打自招。
宋裴打了个哈欠,冲他摇了摇手指,却扯了另一件事:“你惨了。”他说,语气略显阴阳怪气。
“惨什么?”陆一文不解的反问,“我就逃了一天半的课而已,这学期周一不是没课吗?”
宋裴笑得很阴险:“这学期有晨跑,今天早上是第一天,刷卡的。”
“哈?!”陆一文惊拍其案,倏地起身:“什么时候出的通知?辅导员没发短信啊!”
“辅导员说,他就想看看是哪些人逃课,所以故意没发,那通知就贴在教学楼下头的柱子上,食堂门口也贴了。”
“靠!万一人家不去食堂吃饭呢!万一人家不在教学楼上课呢?!这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玩我啊!”
陆一文说着就拿电话给董皓拨了过去:“喂?”
董皓好像是在上课,隐隐从听筒里还传来几声老师的抑扬顿挫,他问:“怎么了?”
陆一文吞了吞口水,没啥好气的回道:“你下课了我再打给你,现在说不明白。”
说完便挂了,而后想想这情况找董皓更没理,于是心里盘算了会儿,等那股怨气过了,他又问:“我觉得学校这事情做的不对啊,问你,若少去一次会怎么样?”
宋裴翻了翻校历:“算上雨季一共跑二十次左右,我们大二是每周的三和五,你算算吧。学校那规定并不是死的,只要跑满十五次就给过,不用太纠结。”
“十五次给过那二十次就是一百分?这哪门子成绩?有学分的?”陆一文眉毛拧成了一条线。
宋裴无奈的耸耸肩:“直接算在体育课里的,课程专业四十分,立定跳远二十分,五十米二十分,还有二十分就属这跑步了,不过貌似晨跑没满的话,体育课是直接挂掉的。”
“靠!学校这是准备把我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是以辩证的方式通达真理往苏格拉底身上靠?早上几点跑啊?”
“六点四十五到七点十分,绕着寝室门口那条臭水浜跑到校门口,一千米吧也就。”
“你说的那么轻松?”玛勒戈壁的一千米不是一千厘米好吧!“裴裴,你体育部有人么,找人帮忙刷了吧。”
出门靠朋友,宋裴好说歹说也是学生会的混子,别的不行人际关系绝对是一把手啊。这时不靠他靠谁!
没想到宋裴那货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免跑单扔到他面前,大爷似的拍板道:“这学期学校抓得特别紧,骑自行车绕道直接就地正法,代刷拉卡也得上交严办,你看!”他指了指桌上那些白纸:“我参加学校健美操的比赛了,昨个儿体育课报的,你也可以考虑去参加个看看,不仅免跑还能免修,何乐而不为。”
“丫个呸,滚个球,你这小身板还参加健美操,也不怕羊入虎口尸骨无存?”陆一文一针见血的往他锁骨处戳去,“除了健美操还有别的吗?”
“有吧,你自己去问老师啊。”宋裴打开电脑,“啊对了,我们班导师换了,换了个女博士,长得还不错。”
“你还真禽兽,”陆一文嘲讽说:“当心又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不跟你烦,赶紧滚吧,体育馆102,找一个叫张伟的老师。”宋裴挥挥手赶他走,然后登陆游戏,不再理他。
陆一文背着书包下楼,走了十分钟的路,办公室里只有一个老师,陆一文挨身上前说了意愿,老师上下左右全方位打量了他一遍,抖着脚不太耐烦的说:“你要报什么?”
陆一文在外头墙上有仔细看过单子,正巧学校还真有校级之间的象棋联赛,果断选了这个。
老师问:“有得过什么奖吗?比如区县的,市级的?”
要求那么高?陆一文呆了,冥想片刻,厚颜无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