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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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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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赵飞翔看到一丝寒光掠过对方的眼底。
  “您不必生气,您为子翼做的每一件事情,不管您自认为做得有多麽秘密,其实子翼都铭记在心。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最怕别人对他有一丁点儿好,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丁点,小到对方都已经忘记了,但他到死都会记得清。更何况,把子翼从那个污泥潭里拉出来的人是您,只要您知道这一点,我想您恐怕才会打破成见世俗的薄壁去接受他对您的感情。”
  “你……!”
  猛然抬起头,宁子羽黝黑的双眸满是惊讶怀疑地盯著赵飞翔。
  “呵呵,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啦、猜测。毕竟那小子从小嘴巴就紧得要命,他不想说的撬都撬不开,怎麽可能向我透露他的秘密!”
  傻笑著摸摸头,赵飞翔的小眼睛里却闪烁著认真诚挚的光芒。“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挣扎著才用力活下来的人,世俗、规范在我们快要饿死、冻死、被人揍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救我们於水火,那这些一文不值的条条框框又凭什麽让我们放弃那个唯一对我们好,又深深爱我们的人呢?”
  “但是……这会毁了他。”
  狭长的双眸中漆黑的颜色仿佛化开般的深深一抖,清澈悦耳的男声也变得更加深沈无力。
  “这不会!虽然这也是一种可能性,但您不能用这种可能性来扼杀其他可能。从我眼里看到的全是他的努力!去上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的学,拼命发展K&J来保证即使以後宁氏垮台,你们的生活依然不受影响。在各地购买不动产,以备您不想受到压力与非议时可以到国外定居。也许您不明白您对他的重要性,您才是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所以您如果弃他而去,对他而言并不是爱护,而是彻底的毁坏!”
  很少一口气说出这麽多话的赵飞翔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要说服您显然并不容易,所以我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请您再慎重考虑,无论您怎麽选择,希望您不会做出一个让自己後悔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赵飞翔默默的起身离开。
  将时间与空间让给宁子羽,无论如何,赵飞翔都希望这两人之间不要以悲剧做结局。
  
  
  走出K&J的大楼,宁子羽挥退两名跟在身後的保镖,此时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午後的天色是阴霾的灰,汽车开离了闹市区,郊区笔直的柏油路两边是光秃秃的梧桐树林,那景象荒凉而怪异。
  多日以来蓄积在心头的感情如同悬崖峭壁上的一颗巨石,在赵飞翔一席话的怂恿推动下,又向不知结局为何的悬壁边不可阻挡的寸寸滑去。
  我究竟是怎麽了?
  望著窗外飞速後退的梧桐林,宁子羽苦笑著反问自己。
  一直以来的挣扎、厌弃仿佛都找到了最合理的出口,那份深深的罪恶感也跟著理智一同埋进了心底。再强大的自制力,千方百计说服自己“你是兄长!不能毁了他。”这样的堂皇理由,在嘶吼、压抑的真实渴望面前,如同以卵击石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老张,停车,我要下去。”
  向来冷静的声音稳定不在,宁子羽扯开领带,觉得面前的空间狭小得让他压抑。
  没有看到司机老张骤然剧变的表情,宁子羽补充道,“车上太闷,我想下去透透气。”
  为宁家开了五年车的司机老张听到这个解释後,似乎松了口气,不自在地笑了笑,“少爷,前面就要出林子了,你看我们把车开出去再停如何?”
  “恩。”
  静静地看了眼後视镜,宁子羽轻轻把背靠回後坐里,却在等司机老张长长出气,彻底放松的同时,忽然拉开正在高速行驶的汽车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哎!少爷!”
  从反光镜里看到宁子羽异常举动的老张猛然踩住刹车,却见宁子羽在地上滚倒两圈後,迅速爬起身,朝树林深处跑去。
  “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拿起车上早已连接好的对讲机,老张一改刚才低眉顺眼的模样,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
  
  
  冬日的树林没有夏天葱郁的绿叶根本无法隐蔽奔跑中的身影。宁子羽听到右侧和後方都陆续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追捕人大声的叫骂、示意。宁子羽一边朝前奔跑,一边留意著两侧的地形,右侧除了有一个略高一些的小土坡外,整个树林中根本没有躲避追捕的藏身之地。而在跳车过程中拉伤的左腿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能预示著他已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深吸一口气,宁子羽脱下外衣朝前一扔,整个人返身折回背面的小土坡。
  只比普通地形高出小截的土坡,完全无法挡住宁子羽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咬咬牙,快速地将土坡四周的枯叶堆积在一起,做成一个有人藏在土坡背後的假象,宁子羽随手捡了一根碗口粗细的枯树枝,闪身藏在两根并排的枯树後。
  等他飞快完成这一切动作时,追捕者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屏住呼吸,宁子羽看见两个穿著黑西装的青年已经一前一後的跑近,一人显然已经发现土坡後的鬼祟,默不作声地朝同伴打了个手势,两人左右包抄,慢慢朝土坡逼近。
  心中冷静的计算著青年离自己的距离,宁子羽等待右边的青年完全绕到土坡背後,才突然伸出手,捂著背向自己那名青年的嘴,以一记快狠的手刀将他劈晕。右侧的青年发现土坡背後连个鬼都没有,立刻气得大吼,“他妈的,没人!我们上当了!”
  谁知他刚一开口,一股剧痛就从头顶传来,不知何时,他们一直搜捕的人竟然已经站在自己背後,还来不及呼唤同伴,他的人就软趴趴地倒在地下。
  “咚”地扔掉手中的树枝,宁子羽这才如释重负的喘气,左腿上传来的疼痛敏感地牵扯著他的各处神经,来不及检查伤口,第二队人马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宁子羽吃力的站起,不料就在站起的瞬间,一股厉风突然从背後袭来,来不及转身,腰间就骤然一麻,如触电般,全部力气都在一麻之下被剥离出身体,等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力气的瘫软在地。
  这算不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自嘲地扯起唇角,看不清来者的面容,意识就陷入绝对的黑暗里。
  
  
  空旷的仓库中,三十八盏巨大的白炽灯足以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光亮透明,仓库的正中心是一个类似於十字架的巨大刑具,而此刻,在这粗糙、简略的木质刑具上,正吊著一具赤裸美豔的身体。
  三十八盏白炽灯的光芒,有一半以上都忠实而毫不留情的照耀著这具完美修长的身体,柔韧的双腿被六十度分开,由黑色的皮革将身体的主人绑成一个标准的大字形,同时也将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巧妙而隐晦的展露无疑。精瘦却充满男性力量的优美身体,既有成年男子的爆发力,又蕴涵著少年特有的韧性和细腻,不可思议的组合在一起,每分每寸都因其独有的美好,而勾起人心底潜藏的兽性与破坏欲。特别是身体主人那张堪称北极冰原般豔丽的面孔,因闭著双眼而显得脆弱无助的五官,只想让人将他狠狠扯进怀里,蹂躏他、折磨他,直到他放声哭泣。
  抿了一口红酒,宁子臣啧啧两声,长期纵情声色而显得浮肿松弛的脸上,露出惊豔贪婪的表情。这样毫无防备、任人鱼肉的美妙身体,真的很能让人胯下火热,食指大动。饶是他还是宁家大少爷时,睡过的男女模特、顶级“宠物”,也不及面前这个集圣洁与淫乱於一身的身体更能激发他的征服感和性欲。
  这种感觉……
  “吱”地一声从折叠椅上站起,宁子臣端著红酒走近,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片初雪般洁白无瑕、且从未有过任何人涉足的秘密处女地上,毫不迟疑地踩下第一个黑脚印。这种恶毒的破坏感已远远胜过单纯的发泄与性欲,更让原本单纯的羞辱,变得色情而淫糜。
  “扑啦──”
  未喝完的小半杯红酒尽数淋在宁子羽赤裸的脖颈上,淡红色的酒液顺著白皙纤细的脖子从锁骨浅浅的凹槽处,一股股流至青年光洁的胸膛,更有一两股酒液,宛如爬虫般慢慢地浸湿了青年在寒冷的空气中挺立的乳头,并延著平坦的腹部,流向青年粉红色的性器。
  “呵呵。”
  看著眼前淫乱的景象,宁子臣浅棕色的双眸中闪烁野兽在扑向猎物时残忍的精光,动了动喉头,宁子臣单手勾起宁子羽的下巴,将那张昏迷中的脸蛋勾起。
  “……还是这麽……漂亮啊……”
  厚实的嘴唇吐出浑浊的音,用粗糙的麽指来回摸刮著对方一个巴掌就能完全盖住的精致脸庞,宁子臣潮红的双目满是暴戾与痴迷。
  就是这张妖精般的脸蛋,让他宁子臣的一生都成了个大笑话、大败笔!
  翻开早已不用的“记忆”,宁子臣还依稀记得这个不起眼的私生子,从小被他们兄弟几个欺负时,那副老僧入定般不言不语的表情。
  起初只是孩子气的恶作剧,随著年龄的增加,恶作剧的内容也在逐步升级。
  每个人都期待著“他”的变脸,每个人都希望听到“他”的求饶和哭泣,直到这种期待已经化作一种执念,让他们兄弟四人在一个炎热的夏夜里,著魔般将“他”堵在一座废弃的车库中,剥光“他”的衣服後,面面相觑。
  那时的他们还不晓得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做那种事情,而那时他们只是单纯的将欲火理解成了怒气,狠狠地把赤身裸体的“他”揍了一顿後,又匆匆的回到房中各自“灭火”。
  直到再大一点,他们终於知道怎样才能将一个男人的尊严彻底践踏在脚下时,等待他们的却是“他”疯狂而有力的还击。
  一夕之间,父亲入狱,母亲发疯,本是天之骄子的大少爷们转眼就再没栖身之地。即使想要还击,才骤然发现自己除了一身蛮力外,手中根本没有任何资源和势力与“他”抗衡。
  那时,已经饿了三天奄奄一息的自己,才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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