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琰接过碗,用勺子搅了几下把碗放在了桌上。
“吃了过来的?”詹允贺没抬头,吃着饺子问了句。
“我还以为你会搬走,刚才我上楼敲了半天门。”阎琰靠在沙发上想到刚才自己在楼上敲门的瞬间竟然会觉得紧张,有一种那扇房门后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别无其他的感觉。
詹允贺抬起头,轻轻的放下碗,起身从冰箱里拿了听饮料放到茶几上:“我跟你说了,以后都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阎琰扫了眼詹允贺刚刚拎回来的袋子,里面的包装袋是一个不错的牌子,也根本不是詹允贺这种人能够消费的起的。
“你还跟那人在一起呢?”阎琰收回目光冷冷的问了句。
詹允贺应了声,咽下碗里最后一个饺子:“我也得过日子。”
“过日子?跟个有钱的就能过好日子了吧,”阎琰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不过怎么不见他给你换个房子?你不还是吃这种袋装的破饺子么?”
詹允贺拿着碗走到水槽边,水流从水龙头里流出,冰凉的浇在他的手上。
房间里又变得寂静,偶尔听到老旧的冰箱发出几声类似呻/吟般的悲鸣。
“就是你想的那样,也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靠这个混日子呢,你如果看不起我,以后可以不来找我。”詹允贺的目光移到手边菜板子旁边锋利的菜刀上,那种冰冷的光照进他的眼睛里,钻心的疼。
阎琰冷笑一声,随口道:“那是你的日子,你选择的,我能有什么意见,更何况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就是为了贬低一下我,抬高你自己?”詹允贺走到阳台边看着窗外,“那你选择的模式不对,刚刚那些话,你应该踩着我的头,居高临下的说,而并非是在我这么个破屋子里。”
阎琰皱着眉看着那个背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非要每次跟我见面都这样么?”
“方式是你选的,你为什么要问我呢?”詹允贺侧过头,脖子上的伤隐隐作痛,可是却无法掩盖别处传来的更为严重的疼痛。
“好,你可真有种。”阎琰站起身快步走到詹允贺的身后,似乎抬起手打算拉住对方,可是却始终没去碰那个清瘦的身体。
詹允贺回头正好看到对方停在空中的动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脏?那麻烦你让一让,我要过去,如果没什么事情你能走了么?”
阎琰皱着眉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狠狠的说:“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自暴自弃的堕落样!”
“什么是自暴自弃?什么又是堕落样?”詹允贺试图拨开阎琰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就是你这样的!”阎琰在拉扯时不经意的看见了詹允贺脖子上的伤痕,似乎更加愤怒的看着面前这个似笑非笑的人。
“装什么救世主?你是来拯救我的?那不好意思啊上帝,我等贱民已经脏了,就算用圣水洗礼也救不了。”詹允贺狠狠的拉开阎琰的手。
二人对峙着,呼吸都有些沉重,詹允贺看着阎琰,半晌慢慢的把脸凑过去,可是嘴唇却在离对方只有几厘米时清楚的看到对方厌恶的别过脸,并且把自己推到一边。
詹允贺轻声的笑着,缓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那你走吧,以后别来了。我说了多少次,可是你阎少爷就是没记性。”
阎琰走到门口时冷眼看着那个已经别过脸不再看着自己的人,刚穿好鞋打算离开时却又被对方叫住。
“把你东西带走吧。”詹允贺拎着阎琰来时带的东西,是几盒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
“是朋友还不能说你了?你就打算这么活着?”阎琰拿过袋子一把扔到楼道里,愤怒的转身离开。
詹允贺关上门,走到窗边看着那个身影出了楼门,快步的消失在了旁边的黑车旁。
“朋友?我哪有朋友?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配做你的朋友。”窗边的人喃喃自语。
午夜,詹允贺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间中流淌着。
血液顺着脖子滑过胸前,那种粘稠感非是水的流畅,却刺痛着神经的每一处。脖子上的伤口又添了一道划痕,苍白的手死死的抓着铺在茶几上的照片,松不开,放不下,最后就像是那人说的,变成了堕落的模样。
不知过了好久,詹允贺突然侧倒下来,紧紧的抱着双臂颤抖的说:“好冷,你可不可以回来?回来抱抱我?”
【当你觉得我变得不像我,当我觉得我还是那个我,哪一种说法,才是真命题?】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不了多久,我们也开始相爱相杀吧。
☆、第二十张纸条
韦煜宁跟相亲认识的那女人在熟络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去开了房,不过令韦煜宁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在跟女人火热的前戏了很久却丝毫没见勃/起现象,而自己甚至连一丝的兴奋感觉都没有。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旁边的女人觉察到不对劲,没吭声,二人就这么沉默着。
“你是不是…。。”女人侧过身子碰了碰韦煜宁的胳膊。
此时韦煜宁心里出现的不仅仅是恐慌,更多的是疑惑,他的身体向来很好,而且很多营养药都没间断的吃着,照理说他这个年龄正值身体的鼎盛时期,绝对不会出现阳/萎的情况,那么现在算是什么?
想到这儿,韦煜宁也觉察出了这段时间身体总是出现疲劳,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没有积极性,起初他把这些情况都归结到工作和跟詹允贺相处的事情上,可是现在问题却着着实实的出现了。
“没事,我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你睡吧。”韦煜宁把女人搂在怀里,感受着那个灼热的身体,可是自己却没半点渴望。
詹允贺下了课没去上班,坐在校园内的长椅上静静的看了会儿书,没有朋友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孤独感,或许是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二十几年如一日,是自己最想要的也说不定。
包里的电话忽然想起,他看了眼屏幕随即接听。
“你在哪儿?今天晚上你下班我可能不去找你了,身体有点儿不舒服。”电话那边韦煜宁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
“你病了?”詹允贺坐直了身子问道。
“没,可能是这些天太忙了也没睡好,放心吧。”韦煜宁打了个哈欠,叮嘱了对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詹允贺拿着电话思索了片刻,起身离开了学校。
晚上七点多,阎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不耐烦的对着门吼了一句:“什么事?”
蓝玉娟轻轻的打开门看到儿子一脸的不悦后,笑眯眯的坐到床边:“你都睡了一下午了,你说你一回国就半夜出去玩儿到早上才回来,这身体能受得了么?起来吃点东西,今天凤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阎琰坐起身挠了挠头,问道:“我睡了那么久?”
“妈还以为你睡傻了呢?快起来,去洗个澡精神一下。”蓝玉娟笑着拍了拍阎琰的肩膀。
那天从詹允贺家出来,阎琰心里的怒气就根本没熄火,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么替人家瞎操心还没人领情有点儿太傻了。詹允贺就是这么不值得可怜的人,以前觉得他很有性格,好像对这个世界都不屑一顾,可是就是这么个人,竟然也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阎琰站在花洒下冲着身体,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拿起澡巾用力的擦拭起身体,想起那次跟詹允贺上床的场景,以前还很留恋,现在竟然觉得特别反感。归根结底是自己不了解那个人,以为只要关心他对他好点儿就能让那颗受了伤的心好转起来,可事实上却是病因已经在他身体里扎根,并非是努力就能让他痊愈。
阎琰觉得有些失望,甚至在想以后也别管这个人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午后的阳光刺眼,詹允贺在一家快餐店坐了快半个小时才看到门口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来很久了?不好意思,跟另一个客户刚见完面我就赶过来了。”姓曾的男人有些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情,”詹允贺摇摇头,把刚才买好的饮料往对面一推,“喝点东西吧,我都买好了。”
男人笑着喝了口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个小玻璃瓶装的液体,小声的说:“你没少用,自己注意点儿,这东西虽然上不得台面,不过好歹做实验的时候它的副作用虽然不严重但是也会对健康产生影响的,你一定要注意。”
詹允贺接过东西放在包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大哥跟你说,我可能过段时间要出国了,以后可能就帮不上你的忙了,”姓曾的男人见对方没说话,有些无奈的继续喝着手里的饮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差不多少就得了,别把自己装进去。”
“快了。”詹允贺扭过头看了眼窗外的马路,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晚上跟韦煜宁的见面无例外的去了酒店,詹允贺觉察出一路上对方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也没多问,心里似乎也知道个究竟。
草草的冲了澡,詹允贺被身边今天难得沉默的男人抱在怀里,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有点累。”韦煜宁问道詹允贺身上的味道就觉得有些血脉曲张,似乎在下一秒钟身体就有了反应,而且是相当强烈的反应。
他愣了一下,刚刚还搂着詹允贺的手向自己的身下探去,令他惊讶的是竟然已经勃/起了!
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一个翻身将詹允贺压在身下,深情的搂住对方用力的亲吻着,下面更是想要在第一时间用力的□去以排解这些天来心中的疑惑,原来他没问题,一定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找不到现在的这种激动,一定是这样!
詹允贺在黑暗中睁着双眼,身体在不由自主的跟着晃动着,可是他的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抬起手环住在他身上运动着的男人的脖子,轻轻的吻了吻对方的耳朵,似有似无的轻哼出声。
阎琰坐在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