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哥一阵无语:「你……你以为他要砍我?」
松先生深感惊愕:「他不是要砍你?大家都说你被人当街追斩啊!」
「我……」圣诞哥一边跑一边喘气,「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但凭借我的……机智勇敢……已经差不多化险为夷了!你、你倒好!这下子我们……黑*帮公敌了!」
松先生也是一阵无语。二人一直狂奔,已听到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并伴着『捉到就爆他菊』的骂声。这叫声让圣诞哥背脊一阵鸡皮疙瘩:「怎么办?我虽然饥渴,但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松先生认真地问说:「黑社会有那么多gаy吗?」
圣诞哥白他一眼,说:「你也说自己不是gаy啦,还不是死死地气来操*我!」
「……」松先生沉默了一阵,但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看了周围几眼,又转过头对圣诞哥说,「过来这边。」
说着,松先生就转身拐进另一条岔路了。圣诞哥一时情急,也没好奇为什么松先生会这么熟路,只是绵羊一样地跟着冲进去。松先生领着圣诞哥拐进了仅容一人窄的巷子,左兜右转,跑了大概几十米,却见覆满青苔的墙壁上焊着铁梯,那梯子已经锈迹斑斑了。松先生二话不说就爬着梯子上,皮鞋踩上去时,会掉下一些锈屑,看着是摇摇欲坠啊。
「这牢不牢靠啊?」圣诞哥问。
松先生说:「好过被爆菊。」
圣诞哥噗嗤一笑:「这个词从你口中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好好笑。」说着,圣诞哥就顺着铁梯子往上爬了。虽然这铁梯子看着不牢靠,但还是承受了两个大男人的重量,撑着让他们两个爬上了窄巷三层握手楼的屋顶了。
他们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纠缠了这么一大段,也差不多早上了。二人爬上瓦片屋顶时,头顶已经有云层被阳光破开,漏出几丝温暖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此情此景,圣诞哥不禁愉快地歌唱起来:「太阳像个大南瓜,在那天空高高挂……」
松先生说:「安静。」
圣诞哥不悦地呶呶嘴:「就你多规矩,平常你求我,我还不爱唱呢。」
松先生在瓦片屋顶上坐下,说:「你累不?」
圣诞哥这才觉得双*腿已经累得打颤了,显然是因为他逃命逃了一晚的缘故。他便在瓦片上坐下,一脸兴奋地说:「上房揭瓦,好古色古香啊。」
「……」松先生觉得自己无法接话。
圣诞哥坐了一会儿,脑袋慢慢清醒下来,扭过头看松先生,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松先生说:「我听说你被爆丧夹走了。我想,爆丧无非就是劈友和打拳,所以就去练拳那儿找找看,这么巧就看见你被两个马仔带进厕所。」
圣诞哥托着下巴说:「你怎么知道爆丧不是劈友就是打拳?你怎么知道他平时去哪儿练拳?」
松先生说:「我是律师,常常打涉黑的case,所以也知道一点道上的情况。」
圣诞哥仔细看了看松先生,说:「看你这个样,一定是做检控黑*帮大佬的那种啦?不然这么能逃跑?」
松先生瞥了圣诞哥一眼,没有回答。
圣诞哥笑眯眯地说:「你一听我出事就赶来救我啊?不怕被人砍?」
松先生扭过头看圣诞,但见圣诞已经将眼睛眯起,弯弯的像月牙,还有点狡黠的样子。圣诞见松先生不说话,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答我啊!你不怕被人砍吗?听说□的律师都要有九条命,该不会是真的吧?」
松先生仍然不说话。圣诞突然将他扑倒,吻上了松先生的嘴唇。松先生愣了一愣,感觉圣诞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然后突然翻身,将圣诞压了下去,此时,圣诞没拉拉链的裤子给予他极大的方便。
圣诞任由松先生脱自己裤子,甚至还挺腰抬腿方便裤子剥落。松先生与圣诞在瓦屋顶上翻滚,引起一阵有趣的脆响。追兵已经走远,再说,他们可没想到两个『逃犯』居然正在握手楼的屋顶上做*爱。
圣诞跨*坐在松先生的身上,在松先生的角度看,太阳就在圣诞的背后升起了。因为阳光,圣诞哥的脸上有着金色的汗,腰身款动的时候,不长不短的头发随之扬动,割碎背后的太阳。
一连串急促的律动后,圣诞哥趴在松先生的身上呼呼地喘着气。松先生抚摸着圣诞哥的脸颊,看着一滴汗从他的鬓角淌下,顺着脸骨慢慢滑下,流过颈脖,留在锁骨上。
二人躺了一会儿,圣诞哥才起来穿裤子。他一屁*股坐在瓦片上,不禁有点吃痛地『嘶』了一声,说:「真硌人!」说着,他不禁朝松先生的方向望去,便见松先生的西服已经皱巴巴了。他眨了眨眼,伸手碰了碰松先生的背脊。松先生也条件发射地『嘶』了一声,惊讶地回头看圣诞。圣诞笑眯眯地挂在松先生肩膀上,说:「被瓦片硌疼了吧?」
松先生说:「还好。」
圣诞说:「要是硌人你就别把我放上面了啊。你告诉我,我躺下边也可以啊。」
松先生也不回答,拉上了裤链,说:「应该先想想找谁帮你和爆丧摆场和事酒吧?」
圣诞哥一听,脸都快垮下了:「你别在爽完之后说那么扫兴的话行不?」
松先生冷静地答:「这事情是必须考虑的。越快处理越好。」
圣诞哥听完,脸更垮了:「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是找细民哥吗?他一定不会理我的!就算他肯理,爆丧也不会给他面子。」
松先生想了想,说:「那么找黑柴哥?他罩你们的啊。」
「呿!」圣诞哥不屑地说,「这个钟数,他都不知叫完鸡没有!」
松先生想了想,说:「那不如直接找锥爷?」
圣诞哥的眼顿时都瞪大了。
松先生补充说:「听说他和白雪挺熟的。」
圣诞哥冷笑说:「有那么熟吗?」
「……」松先生顿了顿,说,「能直接说上话就行了。」
圣诞哥说:「爆丧都是锥爷的马仔而已,难道你要冲过去跟锥爷说『你个马仔斩只鸭头啊,你帮个鸭头讲句公道话』,这样吗?」
松先生清清嗓子,说:「不,应该是『您罩的人被您的马仔追砍』。」
圣诞哥倒抽一口气,说:「不愧是大律师!」
「那么……」松先生说,「要现在打电话吗?」
圣诞哥说:「好,给芒果仔打个电话先!」
松先生疑惑地说:「不是给白雪打吗?」
圣诞哥说:「白雪才不鸟我呢!」
说的不错,白雪哥对于圣诞哥的死活并没有那么关心,尽管在松先生眼中,白雪哥是为此事跑了一晚的。白雪哥在圈子里混久了,根本就已经冷血。他只是一味地拖着芒果哥,拿着手机装着四处问朋友,每隔一两个小时漏一点料给芒果哥。
芒果哥很少认识那边的人,只能巴望着白雪哥能找到圣诞哥。在松先生冲去拳馆救人时,白雪哥劝芒果哥说:「那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吧。」
芒果哥却说:「可是……我回去还是睡不着啊。」
白雪哥答:「那么你来我家吧。」
白雪哥的家总是布置得跟居家杂志的插图一样,干净简洁,却有种缺少烟火气的感觉。尤其是厨房,干净得像没用过一样。白雪哥说由于太忙,其实很少在家里吃饭。芒果哥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白雪哥里时,还是白雪哥给他做brunch呢。说起来,白雪哥平常不用厨房,那么应该也没什么新鲜食材才是。指不定那天是白雪一早起床到楼下超市买了食材回家,等芒果哥醒来时就有得吃热腾腾的饭菜了。想到这点可能,芒果哥又全身紧绷起来。
芒果哥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在白雪哥的家里走着。他挺好奇地说:「怎么你常常不在家,家里还是这么干净?」
白雪哥说:「我只要一在家就会打扫。」
芒果哥笑笑,说:「那你挺爱干净的啊。」
白雪哥微笑说:「是啊,基佬大多有洁癖。」
芒果哥愣了愣,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圆*润的指头踩在红色的地毯上,反而是挺好看的。他看自己的脚丫,白雪哥也看他的脚丫。白雪哥走了几步,往他的脚趾上轻轻踩了一下,吓得芒果哥猛地一跳,说:「干什么!」
白雪哥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踩你呀。」
☆、第21章
白雪哥的笑容真的似阳光下的白雪,闪得芒果哥的眼睛都快瞎掉了。他一时愣住了。白雪哥一双前脚掌踩住芒果哥的脚板,笑眯眯地说:「踩住你,看你往哪儿跑。」
芒果哥愣了愣,呼吸急促起来,脑子搅成一团。白雪哥伸出双手环住芒果哥的腰部,笑眯眯地说:「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我没……」芒果哥感觉到自己不但结巴,而且声音还颤了起来,要说自己『没有紧张』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白雪哥正要说点什么,手机才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芒果哥如蒙大赦,忙说:「快接电话!」
白雪哥无奈地放开了芒果哥的小身板,芒果哥忙兔子一样地蹿走了。白雪哥暗暗哼了几声:跑哪儿还不是我家里。
他装模作样地认真接电话,询问圣诞哥的去向,让自己看起来很关心圣诞的行踪。白雪哥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芒果哥光着脚丫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期待地看着白雪,却又不敢靠近。
白雪哥唯有以一种遗憾的口吻地说:「听说圣诞哥被古惑仔夹走了。」
「夹走了?」
「是的,被夹上了面包车。」白雪哥答,「这样算是好事吧,起码不是当街斩死。」
芒果哥气急地跳起来,说:「那么他被谁夹了?该不会真的是爆丧吧?是求财还是害命?」
白雪哥为了稳住芒果哥,便一脸淡定地说:「我朋友说已经在查车牌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耐心点等等吧。」
芒果哥也只能信任白雪了。白雪看了看墙上的钟,说:「这么晚了,你奔波了一晚,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