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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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父-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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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森瞧着老男人那倔犟而单薄的身影愣了愣,忙疾步走过去:“怎么不先回去?”
    纪莲瞧他一眼,哼一声,扭头就走。
    虽然依旧没给乔森好脸色看,但不能否认的,乔森并未留下和那个女人一起过夜这件事还是让这老男人心里稍微舒坦些的。
    李赞看乔森一眼,步子慢下来。
    乔森两大步跟上去,把纪莲拉到自己怀里:“下雨呢。这么淋着生病怎么办?”说着,摸了摸老男人的肩头,衣服已经潮了。
    纪莲有心说些气话把乔森堵回去,但一抬头看见那双漆黑的眼睛,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没说。
    不远处的饭店二层靠窗的位置,倪慧坐在桌旁托着下巴,微微垂着眼睑看着路灯下被细密的春雨朦胧着的画面。
    耳机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二小姐,一切就绪。”
    倪慧动了动嘴角,牵出一个略带嗤嘲的笑来。明媚的眸子动了动,看向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另一桌。
    Eva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焦躁。
    她没敢给白灼打电话。当初自己应的信誓旦旦,这会儿却连手底下去干事儿的人都联系不上,她怕这个电话给白灼打过去,自己从此以后也不用再出现在白灼面前了。
    白伊纹并非白灼唯一的孩子,却因为出生那天是纪苛罹难的日子而备受宠爱。
    在白灼已经完全扭曲了的意识里,他把白伊纹当做纪苛灵魂的一个载体,自认为或许纪苛死了之后会转世投胎到自己这个女儿的身上。
    可这并不意味着白灼会因此而轻而易举的原谅她的无能。
    白伊纹永远记着白灼对她说过的话,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却永远是一个胜过常人百倍的领导者。
    他对她说过:人活着就必须活的有价值。你想留在林奇,可以,但如果你做不到我要的,自己看着办。
    他说的时候语气并没有多生冷僵硬,甚至连一点点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没有端,却冻得她连连打了几天的寒战。
    在众多见过却并不都相识的兄弟姐妹之中,她不想成为自己的父亲最不齿的那个。
    她竭尽所能的去完成他下达的命令,屈居顾氏、关注顾安,向他汇报着顾舒玉的一举一动。
    每一步走得都战战兢兢,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这一天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会不会导致自己在父亲面前丢人失宠。
    可她就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着,却终究走上了一条岔路。
    她联系不上自己手下的人了。这是根本就不在意料之中的变故。这一刻她害怕的几乎要抖如筛糠。
    作为Eva时的趾高气昂被如数抖掉,她的脑子里现下只有“唇亡齿寒”四个字在徘徊。
    并不是她已经失去了继续虏获纪莲的勇气,而是她已经再没有机会了。
    看着白伊纹起身的时候身子在微微摇晃,倪慧嗤笑了一声,然后对刚刚与她联系过的男子道:“她出去了,按计划行动。”
    那边的男子简短有力的答是,然后便静了下来。
    倪慧扭头看向窗外,细雨如丝。出门的时候看黄历,上面写着宜畋猎,唔,效果果然还不错。
    不过,不知道白伊纹的黄历上有没有写着忌出行?
    心里别扭脸上更别扭的老男人一路被乔森拖着往前走,乔森无奈,恨恨瞪他一眼,把手里的伞塞进了老男人的手里。
    被横抱起来的时候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的一双眼睛惊讶的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得到的是一个利落的亲吻。
    李赞微红着脸扭头朝旁边看,把手中的伞微微压得低了些。
    回程一路纪莲都安静的很。乔森在琢磨着什么时候怎么把戒指给他最合适,也没什么心思说话。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却并不沉重。
    张嗔出去办事比李赞他们早回来。和苏惬、云皇一同吃过晚饭后就一直边看文件边等着。开始的时候只是心不在焉,后来见下了蒙蒙细雨,便焦急起来。
    天气不好就意味着路况不好。自打上次李赞出了车祸,他就一直不大想他再碰车,但让他完全不碰又是不可能的。
    车灯一晃,李赞远远的便瞧见张嗔撑着伞在停车场等着。心里一暖,眼睛跟着发酸发涩。
    曾几何时都是自己在等,风雨无阻却要历经重重磨难周折。但好在结局是好的。好在当下终成眷属。
    四人一起回去的时候,云皇早就窝在苏惬怀里睡熟了。
    迎上纪莲偏冷的目光时,苏惬的脸上仍带着痞痞的笑。纪莲没说话,只瞧了云皇一眼,然后又瞧了苏惬一眼。苏惬会意,抱着熟睡的云皇先回去了。
    片刻后张嗔和李赞一起走了,乔森拉起老男人的手,往卧房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大了。一路上雨滴敲打在房顶上的细密声响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把这浓稠夜幕下的世界映衬的格外冷清。
    老男人的步子放得很慢。乔森看看他,忽然觉得或许此时此刻他们就应该走得慢一些。
    他感觉到纪莲有点不对劲。
    隔半晌,老男人终于开口,喃喃道:“他们都不是孩子了。”
    乔森的步子随着老男人顿住,低垂着眼睑瞧着那张夜色里显得苍白的脸。
    “收养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才一点点大。”老男人的声音里有满满的落寂,“我从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阿嗔和阿赞因为我,痛苦了十年……”
    乔森温热的手掌抚上老男人微凉的面颊:“都过去了。现在他们过得很好。”
    纪莲没说话,但他微微垂着眼睑、身形萧索的模样却在向乔森诉说着他心里并不好过。他自责,却又难以再开口做自我检讨。
    乔森用拇指摩挲着纪莲的眼角:“没人能改变过去,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
    “不要自怨自艾。”
    细碎的吻随着话的尾音落下来。老男人没有拒绝。
    乔森看着老男人仍然郁郁,忽然笑道:“不光是自责吧?是不是还因为儿子被人抢了,所以心里在吃醋?”
    老男人一下子被戳中痛点,琥珀色的眸子即刻瞪过来。
    乔森笑着掐了掐老男人的脸颊,然后用一个深吻轻而易举的攻城略池,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长长的拥吻过后,乔森将还在努力喘息平复心绪的老男人拉进怀里,鼻尖抵在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轻轻的嗅着。
    “还有我。”
    柔柔的男声让纪莲觉得安心。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听那男声在自己耳边轻而有力的重复:“你还有我。”
    左手的无名指上传来微凉的温度,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十指交缠,乔森深深的嗅着老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我爱你——”

☆、138  瓮中 (2171字)

几乎所有被绑架的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反抗,白伊纹也不例外。但她的反抗并没有持续多久。
    但与其说是识时务,更不如说是心灰意冷。
    作为白灼的众多子女之一,白伊纹同样继承了他的部分智商,所以在被绑架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她就猜到了自己今天失败的原因。只是她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计划到底是折在了谁的手里。
    绑架她的人做事很利落而且作风严谨,从她悠悠转醒以来,竟一句话也没听他们说过。若不是车里有男人身上那股子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或许她会连绑架自己的人是男是女也分辨不出。
    所谓行家里手,如是也。
    车行一路平稳顺当,现今交通发达的让人根本无法从行车的过程中找寻一星半点儿的蛛丝马迹。
    白伊纹老老实实坐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着。
    这群人最有可能是莲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伊纹此刻只觉得自己一时疏忽,竟被纪莲反将一军。
    坐在中型商务车最后一排软椅里的倪慧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同样是女人,倪慧不会看不出白伊纹此时此刻心里有多不安。但她的不安却又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倪慧的乐趣所在。
    倪家自倪慧祖父那一辈确实在走下坡路,到了倪慧父亲那一辈虽有起色,却也并没到完全起死回生的境况,直到倪慧这一辈,才在倪慧的大哥倪封的力挽中终于再度有了崛起的势头。
    倪慧犹记得当初刚刚和苏怏建立同盟关系的时候,她父亲祖父都非常不屑一顾,但向来强势稳重的哥哥既然发了话,到底也是不容祖辈再置喙了。
    合作的好处在哪里倪慧并不十分清楚,但倪封说过“互利互惠”,那一定是没错的了。
    可这条路,貌似走的有点曲折。
    一晃神,倪慧又想起李赞。脑海中浮现那张带笑的俊颜,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却从未有过自己的影子。
    心头有些发涩,但好在他现在过得还好,不至于让她太揪心。
    或许有时候巧合这个词就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却又理所当然。明明本来只是答应苏怏救一救苏惬,到头来,却似乎变成了挽救自己心爱男人的戏码。
    唔,总有种公主披荆斩棘去拯救沉睡中的王子的感觉,由不得她不尽力。
    李赞打了个喷嚏,张嗔一边递纸巾过去,一边幽幽道:“打一喷嚏有人想。”
    话音还没落,李赞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好容易缓过来,李赞擦了擦鼻子,幽幽瞧着张嗔道:“打三喷嚏要感冒。”
    李赞话音未落,张嗔的手已经贴上他的额头:“淋雨了?嗓子难受么?哪里不舒服,嗯?”
    李赞瞧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脸,忍不住扬了扬下巴,用自己的嘴唇挨了挨张嗔的嘴唇。吻罢才觉得不好意思,偏过头躲过那双漆黑的眸子。
    张嗔欺身过去,把李赞压在身下,邪笑道:“做个全身检查吧,要不我不放心。”
    说罢嘴唇就贴过去,吻了吻李赞白皙的脖颈,然后一路沿着那极美的线条向上,张口含住那小巧的耳垂。
    李赞呜咽一声,伸手推了推张嗔的胸口,却因为被撩拨着力道明显不足,颇带着一股子欲迎还拒的味道。
    张嗔轻咬了咬李赞的耳垂,一手抓住李赞的两只手腕扣牢,另一只手从衣摆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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