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他转头冲向在驾驶座上的真夜,斟酌了下说辞:“二小姐,你是什么时候考到飞行资格证的呢?”
“你说啥?”带着头盔的真夜扭过头来。飞机霎间向下俯冲。惊得蓝沫花容失色:“姐!你无照驾驶啊啊啊!!”
“……”西昂已经风中凌乱。
真夜笑得快意恩仇,一把将操纵杆推上去喊道:“林恩,弟媳妇,我来啦~~~”
友情提示:千万不要酒驾,疲劳驾驶,另外无照飙机……是要见上帝的亲!!
最终怎么出的飞机场,蓝沫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步履蹒跚地挽着西昂的胳膊,这才跟上始终活泼乱跳的真夜姐姐的脚步。打上出租,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去找夏冰他们,而是先跟那位有名业内律师联系。对方显然已经被告知即将为什么人服务,并且已经提前开始搜集资料。
所以当两方人马碰面,这位付律师已经将夏冰案件研究过了,给出极为有信心的回答:“这件事在舆论中大部分是倾向夏先生的,上诉我完全有把握能获胜,免除夏先生的牢狱之灾。但基于国情对防卫过当的模糊定义,恐怕赔偿款还是需要付一些的。我会争取最小额度。”
“那真是太好了!”蓝沫双手交握,眼睛发亮:“钱不是问题!”
真夜摸摸她满头金发,语气惋惜:“沫啊,你除了演奏会就宅家里吧?”
“怎么了?”
“我们的资金早就被老哥冻结了。”
“那,那怎么办?!”
“只有你跟小林子这么实诚将钱全交给大哥打理。”真夜摆出胜利女神的礀势,两指间夹着张银行卡摇晃,看的蓝沫流口水。这时,一旁的西昂微微一躬身,缓缓说道:“我早猜到会有这种事。这个也请二小姐收下。”他掏出一张卡递给真夜,老人笑容里竟然有几分羞涩:“平常都在巴赫家,钱都没处花,这下可算有点用。”
真夜却不肯接过来:“那不行,你的还是好好放着,还有我们呢!”
“二小姐,你们能用的钱也不多,我是巴赫家的管家,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西昂很坚持,口气生硬。真夜并没矫情,他说的没错,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没有大家族支持,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一掷千金。
“好!那就都交给我管理!我会让他一块钱生俩,俩生仨!”
安排好律师,真夜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往公寓奔去。姐妹花们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指挥着司机抄近路被本地人还熟稔,差点让司机以为碰见女劫匪还团体作案。
等下了车,真夜一马当先就往大门里冲,门卫自然不放她进来。因为劫案,找上门的媒体多如星海,虽然真夜他们表明身份是家属,门卫却宁愿错杀一千,不漏掉一个。
打林恩手机还不通,急得这几位在门口转磨磨,真夜不知道从哪弄来把鬼头刀,往门桌前一拍,脚踩板凳:“你让过还是不让过?!”
“打死也不能过!”这新来的门卫还挺有骨气,一拍胸脯:“赤胆丹心为着党!有本事你就往这里刺吧!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似乎是担心自己姐姐一激动下真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来,蓝沫连忙将真夜拽出来。正在两方僵持的时候,有人往门口走来,门卫一见他,连忙招手喊:“哎!这边又有找上门来的记者!还带打手的!”
来人一听,蹭蹭蹭几步走到跟前,俊美的脸上满是怒气,瞪着真夜他们呵斥:“你们这群良心让狗吃了就会跟红顶白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在敢揭前辈伤疤,我让你们满地找牙!”
“你误会了,我们是林恩少爷的家属。”西昂连忙上前表明身份。
“你们是教练的家属?”来人一愣,目光里有几分疑虑,但显然神情缓和不少。他眼角一颗红痣,带出几分妖媚。
“是的,我们不是记者,我们是来找林恩少爷的。”
“对不起,最近记者太多了。”来人短促地笑笑:“我叫程卿,是夏冰前辈的队友,林恩教练现在在拘留所。”
“什么?!拘留所?他又怎么了?!”姐妹花齐齐喊出声,像是两道轰击炮在程卿耳边炸开。
“呃……不是教练怎么了,是夏冰前辈目前还在拘留所里,教练是去探望。”程卿连忙解释。
“那还不快走!”姐妹花在这种时候一向很默契,掉头就往外奔。奔到一半又折回来拽住程卿:“你带路!”
又是一阵狂飙。
坐在路口晒太阳的老太太抚摸着怀里的小巴狗,叹息道:“唉,今天阳光是不错,就这风忒大了点!你看你看把这人刮得都飞起来了!”
米花市a区派出所。
夏冰站在窗户下,淡金色阳光从窗缝里倾泻下来,如水般流淌在地面上。几点落叶徐徐飞扬。他站在暂时容身的房间中央,右脚向后抬起,双手在身侧缓缓展开,柔光从他柔顺的发间滑落,为修长的身形雕刻上细细金线。
一步,轻轻跳起,两步,右膝跪地,三步,慢慢仰头,双臂缓缓滑下,四步……
夏冰盯着水泥灰地面,最后轻轻笑叹一声:“果然不是冰滑不起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黑狗血恒久远,一碗永流传。值得拥有……
☆、52我们都是一家人
“你可真镇定。”拎着暖水瓶的警察走进来将自己水杯倒满。他很年轻;脸上有些雀斑。他一下没控制好,水漫了出来;幸好不太烫,他边扯过来毛巾擦边继续说:“你是滑冰的吧?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我女儿特喜欢!”
“你女儿多大了?”夏冰有点好奇。
“今年刚五岁。”就像所有的年轻爸爸,警察一脸炫耀地掏出随身携带的钱夹;露出里面的照片给夏冰看:“就是这个;是不是很可爱?”
“嗯;很可爱。”隔着栏杆,夏冰由衷地称赞;照片上的小女孩粉嫩圆润;正翘着脚踩在冰面上。“你女儿也喜欢滑冰?”
“是啊,所以我看见你特有亲切感。”警察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是对的,那种情况谁能控制得住?竟然还说影响不大;都绑雷管了还影响不大?你应该是英雄!”
夏冰笑了,对这个直言的警察心生好感。他将钱夹还给警察,而后者突然响起自己进来除了倒水外还有件要事:“对了,有人来看你。”他连忙摸出钥匙将栅栏门打开,脸上带着几分抱歉的笑:“一聊给忘了,是个叫林恩的小伙子。”
走在长廊里,夏冰扭头望了望窗外的明媚阳光,花坛里刚刚喷过水,依然娇嫩的月季含着露珠,闪耀着晃动的光晕。夏冰盯着那团团光影跳动,只觉得那光团渐渐膨胀,如火球般呼啸着扑来。
“你没事吧?”身旁雀斑警察的关心拉回夏冰的神智。毫无预兆的,夏冰突然就往后倒,要不是他反应快,一把扶住,人恐怕要跟地面来个法式热吻。
“……没事。”夏冰轻轻挣开警察的搀扶,定了定神,继续迈步往前走。雀斑警察还有点担忧,走在旁边保持着随时救驾的模式,问道:“你的身体……”
“我没事。”再次重复先前的回答,有些加重的语气让警察识趣地闭嘴。
只有自己精神抖擞的,林恩才不会担心。所以,什么事也没有。
在要进会面室的时候,雀斑警察哎呀惊呼一声,从上衣兜里掏出个小巧的粉色本子跟黑水笔。不好意思地递到夏冰跟前:“能给我签个名嘛,我女儿肯定会很高兴的!有偶像的鼓励,她会滑得更好的!”
夏冰本身很反感签名,他又不是演艺明星。但想到照片里可爱的小萝莉会笑得更加心花怒放,说不定她以后会成为又一个花滑公主。便觉得留个签名实在不算什么。
“谢谢!”雀斑警察开心而慎重的将本子放回衣兜里,然后扭开会面室的门把手。随着门缝隙渐渐扩大,透过有机玻璃隔断,夏冰看见林恩就在玻璃的另一头。
林恩也看见了他,嗖地站起身,双手贴着玻璃,已经忍不住要呼喊。焦灼的目光紧紧缠在夏冰身上,每一寸都要反复描摹,生怕漏掉什么。
坐下后,雀斑警察打了声招呼就站到旁边角落里去了。夏冰舀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林恩满溢担忧的声音传来:“学长,你没被打吧?”
夏冰低低地笑了:“我又不是政治犯,犯不着屈打成招。”
林恩好像还不放心,紧紧盯着夏冰审查。后者只好端坐身子,眨着眼让他看个够。似乎是相信夏冰没有受到虐待,林恩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满脑子都是恐怖的画面,学长,在拘留所里就是玩藏猫猫也可能撞墙,洗脸也可能溺水身亡啊!”
“林恩……”夏冰无奈地笑笑:“你这是吐谁的槽啊?”他想触摸下林恩的脸颊,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摸到的只有微凉的玻璃。
“不管这个,我已经申报保外就医了。”林恩双眸里闪着光:“我一刻也不能容忍学长你待在这里。”
“你别勉强,就是等到二审我也……”夏冰话还没说完,林恩就很激动地攥住电话,声音有些发抖:“不会!我不会让你待在这里!”
“……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啊,挺好的。”林恩瞬间冷静下来,扯起自认为很完美的笑容。他确实向劳教所申报,但司法厅劳教局却迟迟不肯审批,明面的意思是夏冰不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暗里却是因为没钱可舀,正敲着口袋等林恩往里送呢。身为巴赫家的小少爷,虽然他从不骄纵奢侈,却头一次知道原来钱是好东西。有句老梗的话: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夏冰看得出林恩低落的情绪,虽然他极力在隐瞒。略微想了想便能猜到林恩遇到什么情况,夏冰宽慰地笑笑,语气轻柔:“到二审没几天的,正好我从来没进过局子,可以体验下生活。还有我卧室左边抽屉里有存折,密码是xxxx。”
林恩绷直背脊,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情愫,就好像不认识夏冰一样盯着他,好半天才垂下眸光,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他张嘴刚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