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问。
但却连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要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似乎没有发现我,依然在笑。他的目光和我一样,在眺望着远方。他的头发,也和我的一样,在海风中飞舞。
你是我吗?我又问,可仍然发不出声音。
当海水再次漫上来,触及我的脚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礁堡里巡游的一只鱼,而那个笑的人成了一只海鸟。
他依然在笑,朝着夕阳,勇敢地飞去。
这是要玩火自焚啊
11。
该面对的总该是要面对的。
上午的课刚上完,安景翔就跑了过来,他一把把张艺弥从凳子上拉起来推到一边,然后在我旁边坐下。
“操!你干什么啦?!一过来就发神经!”乙醚气冲冲的叫道。
“借用一下凳子怎么了?!”安景翔回瞪了乙醚一眼。
乙醚被安景翔这一等,嚣张的气焰立马消了一半,他还是有那么点害怕安景翔的,担心他也会像那位仁兄一样被安景翔揍骨折。
“借就借嘛,那么粗鲁干什么,操。”乙醚咕哝着,肚子有气不敢发,又感觉面子拉不下去,就只好悻悻然离开教室。
安景翔目送着乙醚离开,然后转过头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只如饥似渴的豺狼,他的架势,就像是要把我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个精光然后扔到大街上。
“你干嘛?”我推开不断朝我凑过来的安景翔,心虚地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假装在收桌面上散乱的课本。
“你难道不想解释些什么?”安景翔同样抛给我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有什么好需要解释的。”我继续装傻。
“昨天在商长·· ···”
“我昨天没有去商场!”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就心急地打断。
安景翔显然被我这过激的反应逗乐了,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说:“你没去就没去啊,这么激动干什么啊?还有,看你的脸都红了。”
“哪有。”我辩解,不自觉地伸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果然烫手!
啊,这个家伙,这回非得把我这个事当把柄牢牢抓在手上,我真不知道自己哪儿招他惹他了。
“看来你是不愿意承认了··· ···”安景翔手指敲击着课桌,摆出一副对我最后会从实招来而胸有成竹的样子。
“承认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决定咬紧牙关不放松,我站起来准备去食堂吃中午饭。
“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安景翔也赶紧站起来挡在我前面。
“安景翔,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有点生气地说。掏出手机
安景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捣鼓了一阵子然后神秘兮兮地递到我眼前。
我气呼呼地接过手机,眼睛不耐烦地瞟了一眼屏显。噗!我一口老血喷到墙壁上。这什么嘛!!这居然,居然是我穿女仆装的照片,而且还把脸照得那么清楚!
“这··· ···”我气结。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他双手抱胸,一脸得意地说。
如果眼神能把人射杀,我想此刻我的眼神里发射的千针万剑能把安景翔射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我冷笑了一声,拿着他的手机突然就往外跑。
“喂,你干嘛?!”安景翔追了出来。
我没有理会他在我身后大喊大叫,径直冲进了厕所找个了隔间钻了进去把门反锁好。
“喂,你要干嘛?!”安景翔在外面用力地拍打着厕所门,“你该不会要把我的手机扔进厕所里吧!”
我拉开厕所门,安景翔一个踉跄差点掉了进来。
“你到底对我手机干了什么啊?!”安景翔紧张的问。
我沉默地把手机塞回他的手里,然后扭头就走。
真气人,这个家伙比谁都还要惹人讨厌。
我坐在食堂里,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却没有一丁点胃口。
“喂,小晴天,你一个人对着排骨说什么话啊”老大坐过来朝我打趣道。
“哎哟,都是安景翔那个讨厌鬼啊 !”我拿起筷子狠狠地戳着排骨,把他它想象成是安景翔那个家伙,这样我就能把它碎尸万段。
“听说今天他追着你进了厕所,为什么?”
“也没有干嘛,就抢了他的手机啊。”我不解气的说。
“你把他手机扔进厕所了?!”老大吃惊地看着我,她认为以我的性格我完全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哼,”我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低级的事。再说,万一他索赔我不是给自己找事儿,我现在的经济能力可承担不起任何债务。”
“那你干了什么?往上面拉粑粑?”老大一脸嫌弃地说,就好像她亲眼目睹了那样的场面。
“NONONO;我就是把关于我的证据都删除啦。”
“就这样?”老大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当然···不会啦!啊哈哈哈哈!”我笑得花枝乱颤。
“你干嘛?失心疯哦?还是被狗咬了得狂犬病?”老大身体往后靠,恨不得拿玻璃房把我隔离起来。
“我只是往他手机通讯录上的名单群发了一条简讯。”
“你发了什么?”老大好奇地靠上来问。
我朝四下里看了看,“我在考虑要不要在这里说。”
“快点说别磨叽!”老大一掌拍在我肩胛骨上。
我凑到老大耳边,小声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幻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真的爱你。”
“靠!你好损耶!如果是我一定会把你海扁一顿然后扔海里喂鲨鱼。”
“有这么严重吗?”我感到有点不安,觉得自己似乎是做的过分了一点。
“你把所有号码都群发了一遍?”老大又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啊,”我弱弱地回答,“我把上面一些看起来像是亲戚和老师的号码跳掉啦。”
“那还好,可能会没死那么惨,这事要是扯上家长和校方就大条了。”老大替我舒了一口气,“他现在还没有找你麻烦吗?”
“他好意思来找我麻烦吗?明明就是他先惹的我,我只是合理回击好不好,这应该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哪来这么多屁话。”
“哦,你吃中午饭了没?”我才想起来,问道。
“吃了啊,刚和慧洁她们一起吃的。嗯,对了,借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发一条短讯给我妈。”老大用手指捻了一块排骨送进嘴里。
“干嘛,你自己没有手机哦?”我拿出手机给老大。
“我手机欠费了啦··· ···哦,上面有一天未读短信。”
“谁的”我问。
“狗剩?这谁啊,起了个这么搞笑的名字。”
“狗剩?有这个人吗?···等等,是他!”排骨从我嘴巴里掉了出来,怎么,怎么会有他的短信?!
我把手机抢回来,打开那条短信: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幻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真的爱你。”
这什么情况?!
这才是错误的开始
12。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幻想和你一起做,爱做的事,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真的爱你。”
这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
“给我看给我看。”老大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简讯时也顿时石化。
“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他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我们俩异口同声地说。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懊恼地揪着头发。“啊!一定是那一次啦!”
“哪一次?”
“就是帮你和慧洁拿号码那一次啊,因为太急了,又刚好遇到他回来拿东西,我就来不及把我的号码删除掉啊,上面留着我往自己手机打的通话记录啦!”
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怎么会这样,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发现是我啊。
“可是他没有质问你吗?你翻通讯录的时候难道就没发现有存自己名字的号码吗?”老大问。
“没有啊,你看我给他存的名字就是‘狗剩’啊,他怎么可能会存我的真实姓名,肯定也是存的什么难听的名字啦!”
“他不知道是你也说不定啊。”
“怎么可能,他一定知道是我啦!这样一来他这段时间对我找的各种茬就有合理的解释了。我还说,他干嘛要跟我死杠到底,报复,这是□裸的报复!”我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下午怎么去面对他?”
“能怎么面对,当然是新仇旧怨一起算啦!”
我活动活动指关节,准备好好大干一场!
谈判,这是一场划世纪的谈判。
甲方:项晴天;
乙方:安景翔。
“安景翔,你想怎么样?”我努力使语气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地问。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安景翔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转学到我们班我就可以一直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也就不会遇到后面那么多破事。”
“这怎么可以怪我?明明事情就是你先挑起的啊,还有干嘛把你遇到的破事责任都归咎到我的头上?”
“好。撇开一切不谈,你干嘛要拍下我当兼职的照片,你这明显就是要留下我的把柄好以后故意找茬。”
“为什么要撇开一切不谈?你偷拿我的号码不说,还把它卖给女生,这算严重侵害了我的个人隐私;第二,你拿了我的手机干了什么好事?你给我的通讯录里的人都群发了一条恶意短信,你知道这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吗?!这不仅损失我的话费而且还严重损坏我的名誉。”
“这···”我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无话可说了吧。签字投降吧。”安景翔扔过来投降协议书。
“一定得签吗?”我可怜兮兮地说。
“嗯哼。”安景翔鼻孔里哼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