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快放手。”
“你这个负心的男人!”
花写墨手中抱着小林,对女人又不能下重手,一时也没办法。
就在此时,末子哭喊了两句,却忽然两眼一闭身子往下软倒,在她身后显出楚寻面无表情的脸。他收回手,抱住倒下的女人,继而抬头看向花写墨,很镇定的说道:
“我只是敲晕她而已,你快去,这里我来照看。”
“多谢。”花写墨没再多说什么,匆忙转身抱着小林奔去。
结果不出所料,她之前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又割了腕。所幸发现及时,手上的伤口也不太深,于是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消息被花写墨死死的封在了内部,所以除了他们几个,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天刚蒙蒙亮,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
从里面走出的医生取下口罩,视线在人群中扫了几眼,随后定在花写墨身上。
“怎么样了,小蝶?”
医生已经取下眼镜,语调平淡道: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病人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视线不明的停在花写墨脸上,片刻后冰冷的语调再次回荡在走廊上:
“只是病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一个小时后,雨宫两兄弟赶
到病房。此时小林还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纤细的手腕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脆弱的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末子坐在小林床边,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脸上静静的淌着眼泪。
室内一时寂静非常,除了她偶尔的啜泣声外,竟无一人说话。
就这样过了片刻,雨宫非轻咳了一声,轻声道:
“看来我们得考虑换女主角了。”
他说完后,一旁的雨宫泉冷笑了一声:
“还不是拜某人所赐。”说罢眼神挑衅的扫过花写墨,
“只敢做不敢担的懦夫。”
“喂,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ERIC气不过,顶了一句。
“我就说他,又怎么了!那时他受伤躺在病房里,是谁每天照料的!”
“但!……”ERIC顿时理亏,那次是个意外,也幸得小林及时相救,不然花写墨不死也残了。
雨宫泉见对方不说话,气焰更是嚣张:“从前是夏络鸣,现在是小林。你们花董真是天生的煞星,次次都有人为他去死。”
“住嘴!”突然严厉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雨宫泉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着自己一向温柔好脾气的哥哥,嗫嚅的喊了声。
“哥……”
“都给我适可而止。”
他话音刚落,病床上的小林细微的动了两下,哼了两声悠然转醒。
众人也顾不得内部斗阵,立刻围到病床旁。
她视线模糊的在众人脸上游走了一遍,然后她才看清站在雨宫非身后的花写墨。
她猛的抬起手,却很吃力,只是虚弱的挣扎着,好像想起身抓住面前的人,又好像想推拒。
“怎么了?”末子赶紧凑过去轻声问。
小林极为费力的挤出几个字,虽轻,但屋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请他出去。”她口中所指的‘他’,显然不会有第二个人。
之后,她又像耗尽了所有力气,手颓然的落下,神情疲惫的别过头。
就这样,花写墨被‘请’出了病房。
由于小林秀之的意外,剧组只好暂时停止了医院的体验安排。但楚寻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右手插在衣兜里,此时他正站在小林的病房门前。
末子正好出门准备洗饭盒,刚好撞见门外的楚寻。
“楚先生?”她有点诧异。
楚寻点点头:“你好。”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末子显然有些为难,而就在她为难之际,从病房里传来一声柔和的女声。
她做了个请稍等的手势,急忙进了病房。片刻后,她出来对楚寻道:
“楚先生,请进吧。”
午后三点的阳光,正是柔媚而又温和的时刻。装修典雅的咖啡厅内,古典钢琴曲如水般缓慢的流淌,与阳光相互交织着,是视觉与听觉的顶级享受。
而在咖啡厅靠
近窗边正坐着个男人,他半撑着头看着窗外,修长的腿相互交叠着。额发随意的垂在眼前,从侧面望去他的轮廓有着华丽优美的线条,尤其是一双微微上挑的眼角,直噬去了人的魂魄。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大概不过十分钟,咔啦一声门被推开,另有一名戴着墨绿棒球帽挎着大包的人踏入了这间咖啡厅。他目光在厅内逡巡了片刻,随即落在男人身上,然后大踏步朝他走了过来。
“嗨,你可好久都不来这里了。”
花写墨漫不经心的仰起头,朝他露出个微笑:
“偶尔怀旧一下是好事。”
“但偶尔自杀一下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花写墨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是啊,真棘手。”
余之韵取下棒球帽,随意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
“呼——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女主角想换谁?”
花写墨沉默了片刻,摇头:“不知道。”
余之韵看了他半响,嘴唇开合了片刻也没挤出半个字。
他又随意朝四周扫了几眼,凑过去小声道:
“我说你怎么搞的啊,听说小林秀之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花写墨啜了口咖啡,答:“嗯。”
对于花写墨不清不淡的回答,余之韵吸了口气:
“我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又是沉默,就在余之韵快失去耐心时,花写墨忽然抬起头,看向他缓缓道:
“如果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吗?”
余之韵斩钉截铁道:“不信。”
“哈。”还真是坦白,一针见血。
花写墨摊手:“所以我何必又再多做解释。”
“那你就准备背这黑锅?”
花写墨优雅的一笑:“家里两老想抱孙子想疯了,我何乐而不为。”
“……你真是。别人都说我变态,我看在你面前,我这是小巫见大巫。”
余之韵戳了小块慕斯,又粘了一大坨芥末,直直送到了口中。
咀嚼了半响,突然他大惊一声:“莫非,莫非,你喜欢上小林秀之了?!”
花写墨样咖啡一饮而尽:
“你猜。”
余之韵看了他一眼,就斩钉截铁道:“她喜欢你。”
“不清楚。”
“那她真可怜。”
病房内开着窗,暖和的风吹动着洁白的窗帘。楚寻轻声关上门,只站在门边。不远处的病床上正坐这个女孩,她靠着床头,长长的黑发蜿蜒的绕在腰间。
她洁白的脸庞与午后的阳光一道,显得如此的宁静而又祥和。
片刻后,她回头朝着楚寻温柔一笑,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楚寻静默的走到她面前,随后朝她伸出手。
而在他手心里正躺着一块洁白的手帕。
手帕叠得很整齐,上面娟秀的碎花绽放着灿烂的笑颜。
小林显然有
些诧异,她抬头看了眼楚寻,又低下头久久的凝视着他掌心的那一方手绢。
忽然就这么毫无预料的,眼泪就从她脸上滑落了。
起先她只是安静的流着眼泪,直到后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捂住脸呜咽起来。
空旷的病房内,她的哭声像午夜寂静的月色,冷清萧瑟。
楚寻站在她身边,依旧没有表情。过了很久,他才将手帕递了过去。
小林秀之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有片刻的迟疑,却还是接过了手帕。
平静了数秒,她声音有些瓮: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她将手帕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里,视线停留在手腕上的纱布:
“你能那样待在他的身边。而我……”她垂下头喃喃自语:
“无论如何也无法走进他的心。”
她抚摸着手腕间的纱布,又略微自嘲的道:“即使用这样的方法,也不能……”
楚寻却忽然打断了她道:“小林小姐,我是男人。”
小林秀之仰起脸看向楚寻,笑得有些凄凉:“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而在他心中,我始终只是妹妹与救命恩人,他对我只有怜惜与感恩而已。”
“但我不要那些,不要……”
说到激动处,她解恨似的扯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可能是疼痛激醒了她,她忽然表情迷茫的软倒了下来,万分颓然的呢喃:
“我好痛苦,好痛苦。我该怎么办?”她抓住楚寻的衣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楚寻看着她盈满泪水眼睛,接着只是垂下头慢慢握住她的手腕,抽出一根医用棉签压住她的伤口,然后按响了床前的呼叫铃。
随后楚寻抬起眼睛。他眼睛的颜色很漆黑,深邃得就像一汪湖泊。
他望着小林苍白的脸,只是说:“那只是取决于你自己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一些小细节也许会出错,所以请大胆的指出来吧。
☆、第十二章
楚寻没在小林病房多做停留。事实上,雨宫泉一帮人涌进来后,他就转身往门外走。
两人擦肩而过,没打招呼甚至连看也没看对方一眼。雨宫泉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而楚寻只是很单纯没那意识而已。
出了医院后,楚寻下意识看了眼手表,还有大把的时间。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么就回公司一趟吧。
想好他就扭开车钥匙出发,到公司时正好三点,是正规的上班时间。楚寻径直往里走,跟他打招呼的人他就会礼貌的点头,不理他的他就径直走过去。
虽然说楚寻这个为人很淡漠,但毕竟他是人不是木头更不是冰块。所以公司的一些流言他也知道,说的好听些的大概意思是说他借着潜规则往上爬,难听些的就是说他是卖屁股的。关于其中的细节,各种版本都有。估计写成小说,会挺畅销的。
其实早先,不论是公司的人排挤他,就连ERIC刚跟着他那会儿,也是相当的有敌意的。那时候他甚至每天还把各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