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梦,我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这些日子,一想到那个梦我的心就会痛,而且越痛越厉害。初醒来的几天,我一直流连在梦里不能自拔,想乾隆及孩子们,特别是从裕陵地宫回来后,我更是魂不守舍,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生离,只是别人生离还有见面的日子,而我却无见面之期。工作上也屡次出错,被周亚露骂得嘴唇都快磨出茧子来了,硬得不行,周亚露改来软的,连姑奶奶都叫出来了,也没用。
服务员还以为我扭了脚,扶我坐到软凳子上,我闭目平了平心,过了大约两分钟,才逐渐缓过来。
拿了衣服和鞋子,出了商场,大包小包太多,没法坐公车,只好打车直接坐到家门口,回到家,妈正坐在楼下看电视,看见我进来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说出去买衣服了。
妈不屑地撇了撇嘴:“又在哪个批发市场,淘到便宜东西了,几块钱买一堆。”
难怪我始终不能挺起腰杆做人,连妈都看不上我买的衣服,何况商场的服务员。我赶紧豪壮地拿出衣服,在妈面前摆了摆,妈眼睛瞪着电视,没理我,我把带标签的部分晃到她面前,她看了看标签,不相信地看了我两眼问我:“是八千八,还是八十八?”
我愁眉不展地坐到沙发上:“妈你就别刺激我了。你知道你女儿爱财如命,再说几句,恐怕半条命就没了。”
妈笑着拿衣服在我身上比了比:“只要穿着好看就行,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哪个不拿着票子往身上贴,偏你喜欢把钱存在银行里,增加的只是数字。不就是八千八吗?要不,老妈给你报销。”
我把衣服收到袋子里:“这些小钱还是我自己来,妈如果有心,等我结婚的时候,赔送我一套别墅吧。”
妈凑过来问我:“这回怎么这么舍得,是不是和那个弘历有关?”
我差点儿晕过去,一把抢过衣服:“明儿总裁和员工们见面,副总吩咐全体员工必须得穿正装。”我把妈推到沙发上,“别好奇,还是看你的电视剧吧。”妈最爱看的就是偶像剧,电视里面那些爱来爱去的场面,我看得都有些肉麻,妈倒看得津津有味,还美其名曰,爱情是永恒的。
上了楼,把衣服挂到衣橱里,稀疏的几件衣服,和高贵的衣橱一点儿也不相配,想想,是该添几件象样的衣服了,原来妈看我穿得不好,给我钱让我买衣服,我都顺手买了古董。妈就改成给我买现成的衣服,可是没过三天,价签在的让我按七折价给卖出去,价签不在的卖的更低,大概估算一下,甚至两三折也不到,换成现金买古董。妈说,别人倒腾服装赚钱,我倒腾服装竟赔钱。
洗了澡,躺到床上,原来的玉扳指在裕陵回来的路上,遗失了,好在玉饰样式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后来在商场里买了一个一模一样,样式一样,但是带着不合手,勉强带到中指上还有些松,捏着玉,满脑子都是乾隆的音容笑貌,想着梦中的种种,我的心又在喜怒哀乐中跳动,直到十二点才朦胧睡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头有些胀,看了一下表,竟然八点多了,我攸的爬起来,随便洗了把脸,涮了两下牙,快速地穿上衣服,蹬上鞋子,等都穿好了,才想起今天得穿正装,急忙脱下来重换,我跌跌撞撞跑到楼下,看到秋月正在摆碗筷,看见我下楼,犹疑地看了我好几眼,我赶紧钻回卫生间,上下左右看个遍,没见自己有什么不同,又回到餐厅,问秋月:“秋姨,我有什么不对吗?你怎么总看我。”
秋月抬起头:“平常见你穿得吊儿朗当的,冷不丁穿得这么正统,我开始还以为是夫人。还有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平常九点上班,八点半起床是常事,今天怎么七点半就收拾完了?”
现代篇5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大钟,七点二十五分,我又跑到客厅还是七点二十五,那楼上的闹钟,我也不嫌费劲光着脚跑上楼,一看闹钟整整快了一个小时。我回到楼下,正巧可嘉从楼上下来,看到我眯着眼睛看她身后,她扯了扯睡衣肩带,回过头,没见有什么人,她下了楼,走到冰箱前,倒了一杯水,问我:“你不吃饭,看什么?”
我咬了咬牙:“大哥昨晚上几点回来?”可嘉坐好,端起水杯,看了看墙上挂的钟:“昨晚有个手术,他下半夜回来的,怎么了?”
我恨恨地说:“这个超级大坏蛋,他竟然把我的钟拨快了一个小时,害我早早起床,还以为晚了,吓得半死。”
可嘉笑了笑,站起身,破天荒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我面前:“不就是拨快一个小时,你大哥也是为你好,怕你上班晚了,每次你上班晚了,你的房间砰砰嘭嘭,好象世界大战一样,他刚睡着,就被你给吵醒了,他想把钟拨快点,让你小点声。可是你今天的声音比平时的还要大。”我想着疲倦不堪的哥哥被自己吵醒时,那种无奈的形态就想笑,可是又一想不对,大哥的房间和我还隔着一个书房。怎么会吵着他?忽见可嘉脸上有些讪讪的,没有追问。
秋月给我盛了一碗饭:“快点吃吧,一会儿又晚了,出门就跑,哪象一个大姑娘。”
可嘉放下水杯问我:“怎么也想着穿牌子衣服了,今儿有什么活动?”
不提还好,一提,我又想起这套衣服,竟然花了我八千八百块,我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都是那个卖货的看不起人,一气之下买的。”
可嘉翻了翻我衣服领子上的标识:“怎么标识也不取下来。”我才想起来标识还没拿下来,可嘉站起身给我找了一把剪子把标识剪下来,她拿着标识告诉我说:“这个牌子的衣服八千八不算贵,正常价格都在一两万以上。”听了她的安慰,我的心还是有点不舒服。什么牌子也是那些布,何至于这么贵。
我跌跌撞撞推开集团大楼的旋转门,我的手表指针马上就要指到九点了,我又要上楼打卡,半高跟鞋,穿在我的脚上是左扭两下右扭两下,居然没被扭坏,看来鞋的质量真的不错。我跳进旋转门,眼看着电梯门要合上,赶紧大叫一声:“等等。”吓得一楼里走进走出的人,都驻足回头看我,为了不让周亚露骂,我已经顾不得形象,三步两步晃着进了电梯。
由于上班时间高峰已过。电梯里只站了两三个人,都是西装革履,平常公司的男员工也都穿西装,何况今天总裁接见,我低着头走过去,按了一下10,然后退到一边,我焦虑地看着手表,手表每个指针的跳动都好象打在我的心上,都怪早上可嘉对我的衣服好奇,总是问三问四,而且对这个高跟鞋又穿不惯,本来应该早到现在变到正点到,甚至有可能迟到。好在一路上没什么人再上电梯,我的表还有十秒钟跳到正点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我赶紧晃出去,急忙打了卡,看看打卡机上还差三秒,总算没迟到,我抚了抚跳动异常的心,嘴角边带着笑意,晃荡荡进了办公室。
推开门见嵩云穿了一套湖蓝色的套裙,去年参加一个七大姑八大姨家表姐的婚礼时买的,嵩云家的亲戚都在北京,我很羡慕她能频繁地出席宴会犒劳自己的胃,还不用自己出钱,因为她妈吃素。
嵩云正在拖地,一抬头看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打扫用具,过来围着我转了两圈:“这件衣服仿versace,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在哪个店买的,到没到一千元,明儿我也去买一件。我身上这件还五千多块。”
我脱了外衣,指着商标给她看,她瞪大了眼睛,然后看向我,不相信地问:“这回怎么开窍了?”
我拿起抹布擦桌子,边擦边叹气说:“纯属偶然,与开窍无关。”
收拾完毕,两人坐到办公桌前,我打开电脑。总公司只有我和嵩云两个财务统计,属于那种记流水帐的形式,各分公司把当日的销售报表,报给我们,我们加以整理报给公司上层。由于工作轻松,又因为财务统计室大,我们还兼职财务的档案员。四周的柜子里放着近十年财务的帐本凭证及报表,因为有些统计数据属于公司机密,所以跟财务无关的人一般禁止入内。
我打开电脑,查收了分公司的统计报表,合成集团报表,报给周亚露,再由周亚露报给集团财务总监,由他再分报给总裁及常务副总。平时工作很轻松只有到月末时才忙碌些。
我和嵩云分工明确,她统计进货,我统计出货,她一般晚上下班之前忙,我是上班之后忙。
我把前一天的报表整理好,打印出一份,我拿着出来,去隔壁送给周亚露,见迎面走过一群人,自从梦遇乾隆醒来后,我走路养成了两个坏毛病,一个是走路爱晃(注缘于和亲王),另一个就是喜欢低着头走路(缘于捡凤钗那次),虽然梦只是短短一瞬,对我却仿佛过了几十年,养成了很多习惯。甚至有几回看到周亚露时,我竟身不由己地行了屈膝礼,差点儿把周亚露吓成失心疯。
我赶紧低着头避到一边,因为不用眼睛看,光听皮鞋踩地的气势,我就知道眼前这群人一定是公司的高层。
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停住脚步,后面的也都跟着停下来,他用修长的手指碰了碰我手中的报表,问:“报表吗?我看看。”声音很低沉,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看着他伸出的手,不知道他在公司的地位,迟疑了一下,财务总监陆正急忙提醒说:“总裁要看报表。”
我脑子再迟钝也知道总裁要看报表,不能不给,忙递了过去,总裁接过报表,在手里晃了晃:“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或许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
虽然他说话客气,但是气场很强,压迫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失神地站着,都忘了答应。陆正捅了我一下,我向旁晃了晃,差点儿撞到墙上。
一行人从我面前走过去半天,我才想起回办公室,回到办公室,我愣愣地坐到办公桌前,这个总裁的声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