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秘书室里坐着一位清丽的女人,看我过来,头抬了抬,微微欠了欠身,问了我的姓名,翻了一下行程表,对我淡淡地说:“高总正在办公室等谢小姐,请进吧。”说着将我带到高慧的办公室门口,帮我打开门。
高慧的办公室不太大,却有着女性所特有的温馨,此时她正坐在电脑前飞快地打着字,即有个女白领的干炼,也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一抬头看到我,含笑着站起身:“要不是着急,也不敢劳动大雨天过来了。”
示意我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到我旁边,秘书端进来两杯茶,看着秘书反手把门关上,她含笑端起茶杯:“前儿初次见面有些冒昧,今儿想向谢小姐道个歉。”
我忙说:“高总见外了,宏利能得到像高总这样的人赏识也是我的荣幸。”不管她道歉是否是出自真心,我都要以真心相待,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和她本没有什么话说,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当中,我们只默默喝茶,直到一杯茶喝光了,我们抬起头相视一笑,放下茶杯,她刚想叫秘书添茶,我摆了摆手问:“婚纱在哪儿?我想尽快试婚纱,免得我这个闲人打扰到高总的工作。”
高慧优雅地向后靠了靠身子,微笑着说:“不急,我今天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就是想和谢小姐聊一会儿天。我想问问谢小姐,您有信心守住宏利的心吗?”
看来她让我来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道歉为先,三言两语还是转到这敏感的话题上。我淡淡笑了笑:“我没明白高总是什么意思?有信心如何,没有信心又如何?”
高慧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如果现在都没有信心,何必还坚守着走下去让两个人都痛苦。”
我强压住心里要腾起的恼怒,故意装做心平气和地说:“我想这个还不劳高总操心,有无信心,都是我和他的事儿,既然我们坚信着我们现在有走下去的理由,就会坚持着,如果真有那天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会考虑放手的,如果我现在连试都不敢试,只是凭自己的想法而断言能否守住他的心,而放弃他,如果高总是我,你将会如何做?”
她含笑着说:“如果没有信心守住他,我会早些放手,决不会拖泥带水。”
我同意地点点头:“听高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来还一直担心着高总纠缠宏利,会或多或少影响我和他的感情,现在看起来不会,高总连相爱时,在未肯定能否与对方携手走下去之时,都不敢贸然接受对方的感情,何况对方对高总一点意思也没有。以后的事情如何我不敢说,但是至少现在我有信心能守住宏利的心,敢保证他现在对我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高慧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我,我也毫不犹豫地瞪向她。以眼神交锋,我想她决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有些近视眼,看不到她看我的凌利眼神。半晌她冷笑着说:“你以为你能强过我吗?你怎忍心系绊住他,让他失去更好的伴侣。”
我也冷笑着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子,冷暖自知,好与不好,不是你我所能认定的,得要宏利认可才行。我原以为高总今天想见我,是想把误会解开,这会儿说这些还有意思吗?我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锋,我觉得那都将是庸人自扰。如果高总想独自把这台戏唱下去,我也不反对,倘若你真有信心在有朝一日能破坏我们的婚姻,那就请你等下去。”我冷傲地站起身,“请高总带我去试婚纱。”
143
高慧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筒,用力地向地上掼去,多亏那支笔筒是白钢制做,摔到地板上清脆一声响,却没有摔坏,笔筒里面的笔摔得四面八方,其中有一支笔,笔帽摔开,笔尖直掼到墙面上,向地下落时,划出一道淡淡的黑印。
我一愣,她腾地站起身,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算老几,敢指使我做东做西。”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我惊噩地转回头,见宏利带着怒气站在门口,他快速地走到我身边,把我拉进怀里,回过头冷着脸对高慧说:“那你又算老几,三番两次地逼迫她离开我到底是什么居心?你以为她离开了,你就能插进来了,你觉得你配吗?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横在我们俩之间的不是她,而是我根本就不瞧不起你,更不用说喜欢你,看着你自以为是的嘴脸就说不出的讨厌,你根本就没法跟她比,因为你太自私,简直自私得不要脸。如果你再敢对我心爱的女人颐指气使,就别怪我不客气。”
高慧原本猖狂的气势,竟被宏利的一席话弄呆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赵宏利你说话太伤人了,你怎忍心对爱你的女人说这么狠的话?”
宏利满脸不屑地说:“你也知道伤人,你伤害她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我的心是怎么样的?比伤我心更痛十倍,事情发生在现在,你该庆幸,是她让我改变了很多,变得有血有肉,有人性,否则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让你加在她身上的痛苦,以百倍偿还。”
高慧忽然大笑起来:“我该庆幸什么,庆幸我的怀里抱着一块冰,怎么也暖不过来,你不要忘恩负义,要不是我,我大哥会答应在天利布货,你觉得天利配吗?”
宏利的眼中好像藏着一块冰冷得慑人,听高慧如此说忽然笑起来:“别说莱恩的品牌不是天利的主打产品,即使是你也威胁不到我。我正式宣布天利与你高慧合作关系自此结束,你告诉莱恩先生,如果他不更换在中国的总代理人,从明天开始所有莱恩公司的货品将全部下架。”他拉着我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转回身,“限你明天把婚纱送到天利大厦,否则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
宏利拉着我向电梯走去,看着他如冰雕的背影,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自古强强联手,是商家的发财之道,他竟为了我舍弃了与莱恩公司合作的机会。我趑趄了一下,他忽然慢下脚步,顺着惯性,我一下扑到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抱住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过来,害你受了不少委屈,你不要害怕,今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忍不住抽泣起来,刚才的坚强,在一刹那间化做委屈与不甘,又有一丝不易觉察出的甜蜜。我剧烈抽动的肩膀,要不是因为走廊里人来人往,我一定坐到地上大声嚎叫几声,发泄出隐藏在心底的郁闷。
身后有人轻唤了一声,“高总。”我急忙从宏利怀里抬起身,缩在宏利的怀里向后望去,见高慧站在身后,看出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宏利冷冷地望着他,没有说话,高慧对刚才跟她打招呼的那个职员说:“把谢小姐的婚纱拿到VIP更衣室。”说完向我们微鞠了躬,做了个请的姿势。
宏利冷傲地站着没动,我轻轻拉了他一下,他低下头看着我笑了笑,笑得虽然有些苦,看在我的眼里却出奇地甜。高慧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势,走起路来也是轻轻的,不像原来浑身三道弯。
更衣室不大,却出奇地雅净,里外两间,里面有个小门,外面则设着各式的穿衣镜。我们刚进更衣室,那名职员已经另一个侧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婚纱走进来,婚纱一展开,还没有穿上身,就让人眼前一亮,繁杂的手工缝制,加上精致的手工刺绣,堆砌的珍珠宝石,华丽之余,还彰显着高贵。
从里间更衣室走出来,灯光下宝石熠熠放光,刺得我眼睛直疼,赵宏利从我走出来那一刻,脸上才挂了笑意。虽然没说什么,显然很满意。我对着镜子望了一眼,流畅的曲线,把我的身材衬托得妖娆多姿,镜中的我高贵典雅,从没发现我长得竟出奇的美。
在后来的接触中,高慧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虽然话不多,但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而围前围后。让我和赵宏利或多或少免些尴尬。
回家的路上,赵宏利的脸始终沉着,我笑着问他:“外面下的是雨而不是雪,脸怎么阴冷阴冷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自从看你试了婚纱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后悔让莱恩帮你设计这么漂亮的一款婚纱,应该早听了你的话,随便找个破布袋子套上就好了,否则结婚那天那么多的宾客,保得准谁会迷上你,那样就有我受苦的了。”
我赶紧笑着去捂他的嘴:“现在别说秦朗他们,就是我听了都想吐了!”
他因为有事要回公司一趟,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想去看看嵩云、亚露和可云她们。在公司外下了车才想起来,把胜成忘在高慧的公司门口了。
宏利一听我大呼小叫的,一把把我拉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小声点儿,就你这记性,这会儿想起来,也算胜成的万幸了。我告诉他只负责送去就行了,这小子还算负责任,看我下了车,才把车开回来。”
进了电梯,见只按了一个十八,我想先去财务看看,想去按十,被他一把把我的手推开了:“这是总裁专用电梯,只到十八楼,你胡乱按什么,就是到十楼停了,没有密码你也出不去。”
我问他十楼的密码,他摇了摇头:“一个楼层一个密码,我记不住。”等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十楼的密码了。”我刚想笑着去按十,一看电梯已到了十三层,我白了他一眼,他笑了笑,“就不能陪我直接坐到地方,看她们有什么用,哪个有我好看。”
电梯门一开,我快步跑出电梯,向宏利的办公室冲进去,方可云正好从宏利的办公室走出来,看我横冲直撞,好奇地问:“神叨叨地做什么?”
我差点儿撞到她随手关的门上。宏利在后面接了一句:“今儿中午没吃好饭,有些恶心。”
“恶心?”方可云比我更神叨,“怎么好好地恶心了,是不是有了?”
作品相关 144
她急忙替我打开门,扶住我的胳膊向洗手间走去,边走边问:“几个月了?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对婴儿不好。”
我生气地甩开方可云的手,回过头怒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