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谁愿意捧他的脚给他揉一样。乾隆不叫了,问我:“好了?”我嗯了一声站起身,端了盆洗手,一股酒味,熏得我直犯呕,我想可能和我的洁癖有关系。
小草端来热水,服侍乾隆洗了脚,乾隆脸色很难看,摆手示意小草下去,小草把我的洗手水端出去,我擦了手:“万岁爷,走走看看能不能动。”
乾隆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朕的痛苦之上。”我觉得这句话很耳熟,没想到乾隆也能说出即精典又现代的话。
我连拖带拉,把他拽起来,他的手搭到我的肩头,差不点把我压趴下,我半拖半抱,拉着他走了几步,越来越重,我求饶地说:“万岁爷,您能不能自己走。我背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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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不疼,否则他哪有心情跟我斗嘴,在地上转了两圈,看他的脚行动自如,我就怂恿着乾隆出去转转。自从来到这个朝代,不是关在宫里,就是关在深宅大院内,很少出去,上次和小草游大明寺,在瘦西湖边上经过,觉得很美,比现代的瘦西湖更多了一层清爽。
乾隆六下江南,历史上都是在乾隆中期,这次不在记录。我正缠着乾隆快要答应的时候,小草欢快地跑进来:“万岁爷,高少爷来了。”乾隆一听,英俊的脸上带着怪笑:“你把他带这儿来,朕正要找他。”
小草笑魇如花痛痛快快地答应一声,我见小草笑得反常,跑到她跟前:“小草,高少爷是谁?”小草白皙的脸上飘过一股潮红,差赫地看了我一眼:“高少爷就是慧贵妃的弟弟。”
慧贵妃的弟弟来了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原以为是什么珍稀动物?这个高少爷来得不早不晚,等我和乾隆从瘦西湖回来他再来,说不定我会对他热烈欢迎。
我游说了乾隆半天,结果一事无成,有些失望。我想回屋,乾隆制止我:“也不是外人,你不用回避。”叹了一口气,白费了半天口舌,口干舌燥,去倒了一杯茶水。
一杯水还没喝完,就听见小草兴冲冲的声音:“万岁爷这两天就念叨着少爷会来。”
我端着茶回过头,见小草引着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公子走进屋,那公子进了屋,急走几步,跪到乾隆面前:“皇上吉祥。”
乾隆伸手扶起他:“傅恒那边怎么样了?”那少年站起身:“盗寇横行,打得很困难,傅大人受了轻伤,还好,抓住盗匪头子。”
乾隆舒展开紧皱的双眉,兴冲冲地说:“傅恒初上战场,就获大捷,朕没有看错他。快坐下,跟朕讲讲战场上的事,傅恒哪儿受伤了,重不重?”
小草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了乾隆,一杯递给高少爷,乾隆命小草给高少爷看了座,高少爷刚坐下,一抬头看见我,他身子抖了一下,我对他笑了笑,蹲了个福。他赶紧站起身还礼,乾隆转头看了我一下,微微笑了笑。
高少爷低下头喝茶,乾隆忽然轻笑起来,高少爷脸红了红。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乾隆喝了一口茶,递给小草:“你也不是没上过战场,怎么看到她倒像怕了?”
高少爷长得很清俊,听乾隆说他,他窘迫地笑了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侠女。”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战场上的侠女,也走过去凑热闹:“侠女是什么样的?会不会飞檐走壁?”
乾隆指了指壁边挂着的西洋镜里:“你站那儿就能看见侠女的样子。”我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说我,我和高少爷第一次见面,再说我一无武功,二很少出门,哪有我行侠仗义的机会!
乾隆把我拉到他身边,对高少爷说:“朕让你把她劫出宫的时候,你还怕吓坏她!”高少爷爽快地笑了起来:“听皇上说她天不怕地不怕,臣还不信,到底是个女孩子,再厉害,遇上坏人也只能是体如筛糠,没想到半路上她对臣又咬又打,臣算领教了女子防身的独门功夫。”
乾隆太坏了,昨天刚见面的时候,只顾高兴,忘了我是被劫出宫的,我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到底是弱质女流,他怎么能那么对我,他竟然让人扮做盗贼劫我,而且还吓唬我要把我卖入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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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我获得今天的自由,是因为我坚贞不屈争取来的,没想到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他们根本无意把我卖入娼门,我那泼妇一样的表演,竟以失败落幕。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高少爷看我的眼中带着恐惧,乾隆故意不看我,我真想大喊一声,发泄我心中的不满。
高少爷站起身告辞,乾隆拦住他:“吃了饭,陪朕和她一起去瘦西湖逛逛,等傅恒回来了一起回京。”
高少爷重新坐下,手脚好象没地方放一样。我白了他一眼,对乾隆福了一福:“奴婢现在改主意了,哪儿也不去。”
乾隆脸色微变了变:“刚才不是你一直粘着朕去玩,现在怎么不想去了?”
我冷着脸说:“刚才天暖和想去,现在冷了不想去了。”
乾隆站起身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柔声问:“生气了?”我抬头碰上他那电力十足的眼睛,赶紧低下头:“奴婢不敢。”
他环住我的肩头:“不敢?你有什么事不敢做的,连我们久经沙场的大将军看到你都哆嗦。”
抬眼看向高少爷,不经意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忽然想起他说我狐媚君主那些话,他是慧贵妃的弟弟,真有人夺去他姐姐最受宠的地位,他会是什么心情。我无心事帝,他却未必以为我无心。
小草又过去给高少爷倒了一杯茶,高少爷接过茶,满脸含笑地看着小草:“小草,刘妈去哪儿了?上次我来,她说送我一件美女挂屏,绣好了没有?”
小草红着脸说:“前天妈就绣好了,小姐嫌妈绣的女人嘴太小,拆了另绣了一个大嘴,妈嫌难看,怕少爷不要,就收起来了。”
乾隆一听,笑着看了我一眼,回头对小草说:“不是说你们小姐绣功好吗?怎么还会绣得难看。”我瞪了一眼小草:“那美人嘴小得只能放下一个饭粒,我怕把美人饿瘦了,就把她的嘴扩了扩,哪儿难看了?”
小草抬头把茶壶放到桌上:“可是扩完的嘴就变成血盆大口了,整个脸上一半是嘴。”
真不知道过去人的审美观点,那厚厚的嘴唇才显着性感,他们受不了,我也没办法。
刘妈满头大汗地走进来,给乾隆磕了头,又见过高少爷,我想让刘妈给我主持公道:“刘妈,你说我昨儿给你那架美女图改的嘴形,漂不漂亮。”
刘妈一听,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知道少爷要来,刚才我把那块绣屏拿去想让师傅给我裱好,没想到没一个师傅肯收,说是浪费材料,绣什么不好,竟绣了一个大猩猩。”
乾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险些吐血,高少爷也弯着眼睛笑。
他们的笑声直持续了十分钟,我也瞪了他们十分钟,后来吃饭的时候,我生气地夹着饭粒一个个往嘴里拣,乾隆问我:“你的嘴吃个黄牛还剩一半的地方,还装什么樱桃小口。”他夹了一块大鸡腿,命我一口吞下去,我真想甩到他身上,夹起来狠狠咬了一口,没想到上下牙合拢的时候,竟咬到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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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我眼泪流出来,舌头又麻又木,我怀疑是不是被咬断一截,嗓子里一股血腥味,一定出血了,都说打牙往肚里咽,我现在差不多,瞪向乾隆,他笑呵呵地对我说:“朕让你吃鸡腿,又没让你咬舌头,馋肉了,让刘妈去买,人肉可不能吃。”
我起身想去嗽嗽口,他拦着不让我走,非问我去不去瘦西湖,开始我还强硬着摇头,他不依不饶,非要我亲口说,我点头的时候,他竟然笑了笑,摆了摆手让我出去,这回也不用我亲口回答了。
嗽了口,照了镜子,只是一点小伤,我试着说了一段饶口令,虽然发音不太准,但是还应付过去,舌头没什么问题,估计我这个年纪也不至于成大舌头。
另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把乾隆送我的金子还有那个凤钗随身带好,还有高少爷当初送我那两张五万两的银票,和亲王送我的表挂在脖子上当项链,这几样值钱的东西我向来不离身,我是舍命不舍财。
出了门,乾隆已在院门口等我,高少爷还有另外两个侍从在门外候着,小草在高少爷旁边站着,总觉得小草今天特别漂亮,眉目间带着三分羞态。
一心盼着乾隆能坐轿子,我也跟着沾沾光,上回坐过一回轿子,晕乎乎的没过瘾,见乾隆举步前行,我只能加速在后面跟着,乾隆这回还行,见我追着费劲,慢下脚步等我。我本想跟他提提坐轿,没敢,上回他坐我跑,万一这回还是他坐我跑,还不把我累吐血。那我今天就是两次失血,一点血没什么,要是失血过多可不是玩的。
在现代我来过瘦西湖,自告奋勇当起了导游,瘦西湖虽然不如杭州西湖美,但多了一层秀丽,全国有三十六个西湖,唯有杭州的西湖可以和瘦西湖庇美。我本来是个路痴,记得在现代来的时候,从御马头开始的,可是我带他们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御马头,乾隆骂我是饭桶,后来恍惚记得当时导游好象说过,御马头本应叫御码头,因为乾隆的脚下不能有障碍物才把码字的石字旁去掉。现在是乾隆五年,那时候御马头还没修好,我当然找不着了。
我学着当年的导游那样来了段开场白:“如果把杭州西湖比作丰满妩媚的少妇,那么瘦西湖就是清秀婀娜的少女,杭州的西湖雍容华贵,扬州的西湖纤柔羞怯。”我指着小草说,“就象她一样秀丽。”小草对我直瞪眼睛,高少爷低着头。乾隆仰着头,看着远方,好象在思索什么。我笑着蹲身拿起一块石头,对着水面片出一道水浪,乾隆觉得好玩,可是他那两下子差远了。他还想再扔一块,我拿了一块大石头,卟嗵一声扔到湖里,水花溅起多高,他躲闪得快,前胸湿了一小片。
见乾隆的脸变成了铁青色,我吓得撒腿跑到前面。瘦西湖原名保障河,因为扬州的诗人汪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