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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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上的管家先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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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准备洗手作羹汤的贤惠太太。这样的骆林站在出挑的另一个男人身边,光是那身高差距,就压得段非快喘不过气来。他什么时候看到过骆林这幅样子?在段家骆林总是梳着过时的三七开,穿着一身整齐但土气的黑西装,脚上的皮鞋上都有特别明显而难看的行走后留下的印子。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只会整天闷不出声地跟在他后面,帮着他放放洗澡水或者熨熨报纸。他原本可以说是不稀罕,但是凭什么,凭什么骆林他妈的被自己踹了之后马上就被人包养了,还一下子在形象来了个改头换面?

    “我去你妈的你解脱了!!是小爷我踹的你,少他妈的装的一副是你逃开我的样子……”

    他最气不过的是骆林到新居时那鬼鬼祟祟心神不宁的样子。果然是心虚了吧?那个该死轻浮的恶心同性恋。

    段非不知道自己的那气愤全来自于“为什么骆林说了喜欢我第二天却跟别人跑了”这件事上面,只能随手的乱丢家里的东西泄愤。他自他爹的卧室抽屉里拿了一瓶丹参滴丸出来,全倒在自己手上然后往自己卧室走。妈的,不洗澡了,今天吃了药先睡下去得了。他长呼了一口气,一边对身后道:“骆林,该换被子……”

    他的话没再接下去。手抖得厉害,他低着头盯着手掌里那十来颗小丸药,一扬手干脆全部都倒在嘴里了。这丸药原本是要含或者吞的,段非不知道,一个劲的去咬,苦的自己的舌头都麻了。

    当夜深的时候,段非一个在床上辗转着,还是没能睡着。而隔壁的何宅里,何式微正守在大浴室的门外,手上拿着一大块浴巾,问身后那细微水声的来处:“小骆,水温还可以吗?”

    骆林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应了一声。

    何式微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让你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一个男人来,还在十二小时之后硬拉着这个一面之缘的男人住进自己的房子里去?

    妈的,就是有。不过不管自己是被东西迷住了还是怎么样,何式微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做的决定也一样不会错。

    他脑子里开始盘算给骆林配什么衣服好。骆林的肩宽,腰细,胯窄而结实,腿长能和自己不相上下,只有臂长上两人稍微有区别。他把自己衣柜里的衣服都过了一遍,还在幻想里给骆林换了一排发型,觉得兴致十足。

    何式微摸了摸鼻子,向后靠在了墙上。天气开始热起来了,他轻轻地哼着歌,也没在意自己究竟唱了什么。

 8左右冰火,两重心思

    晚上段非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上一所住过的宅子。

    住在那里的时候,老妈还没死,别墅的院墙还不是砖块而是铁栅栏。不是新房子,地方也没现在住的大,但是热爱生活的老妈硬是开辟了一片很有条理的花园出来,每天打理着。

    段非现在只有个漂浮在一旁的视野。他看见十六岁的自己,穿着难看的蓝白相间的校服,一边骂人一边斜背着书包进了家门。

    “唷,干嘛这么生气啦。”

    老妈一边织着冬天要给狗狗穿的小毛衣,一边很轻巧的问他。

    “操,我不仅进了个弱智学校读书,那学校还要办什么弱智比赛,真他妈的要活生生把我逼成弱智了。”十六岁的段非把书包狠狠地扔在一边。

    “好意思说哦,你明明已经是个弱智了。什么比赛啊?”

    段非没理她,却是冲着侧厅喊了一声:“骆林!出来,有事找你!”

    然后他看见二十四岁的骆林疾步地地走过来,问他:“少爷有什么吩咐?”

    ……段非在梦里想,啊,原来骆林以前长得是这个样子。那时还没当上管家吧。这单单一件白衬衫,比日后的黑西装看起来亲切得多。

    “问你哦,你要没有玩过什么草的比赛?”十六岁的段非却不会有和他一样的心思,只是没头没脑的问了那么一句。

    骆林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草?什么草?”

    段非指指窗户外那块草坪:“就是草!绿的长地上的那种!!……我们那弱智学校要我们两两拿着草一起拉,比赛谁的草不会断……我去他妈的,还说什么回忆童年游戏的乐趣,谁小时候玩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

    骆林对他的抱怨没有评论,只是心下明白了段非要找的东西:“我去帮少爷做准备。”

    段非满意道:“去吧,千万给我找根结实点的草。那么多人都等着看我笑话,我才不会让他们得意呢。”

    十六岁的段非说完了就要走,不会看见那沉默的骆林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在梦里飘着的段非没和十六岁的自己走,而是看着骆林推开了门,走到了房子的外面。

    段非想跟着出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推不开那扇门。他于是跑到窗户跟前去看,觉得窗外的阳光怎么那么刺眼,只能在满眼的白金色光芒里看见骆林模糊的一个身影。男人背对着他跪在草地上,白色衬衫和阳光混在了一起,连轮廓都看不清了。段非站在屋子里,看着男人的头发被照成了暖棕色。他想叫骆林的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实中,二十二岁的段非在刺眼的阳光里转醒过来。嗓子干得难受,他伸手去摸床边的矮桌,却没摸到那个原来一直放着白水的玻璃杯。

    段非把手抬起来揉了揉头发。嘴里满是丹药的怪味,估计自己的舌头都黑了。

    他直起身来,走到卧室里的卫生间那,在龙头下用水猛地冲了冲脑袋。侧过头,他干脆的喝了两口水。拉过一帮的毛巾擦脸,他仔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看起来令人不舒服。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是自己皱着眉头的缘故。他总是皱眉,现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放松那两块肌肉,用手去推平那褶皱也不见效果。气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后,他又试着想微笑一下,嘴角努力地向上提,却完全是僵硬的样子。搭配上他皱着的眉毛,感觉就是一个滑稽的鬼脸。

    “妈了个巴子的……”段非念了一句,浑身被一种挫败的感觉笼罩着。

    他的脸不是不帅。但是他横行霸道惯了,戾气都堆在眉梢眼角,成了一脸凶相,完全不讨喜。

    他想起那个骆林傍上的傻大个——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人确实是比自己好看的多……骆林那个混蛋,果然是个只看人脸的家伙吗?

    “被美□惑的男人……妈的真肤浅……”段非恨恨的念道,怒火竟然又转到了骆林身上。

    个人卫生工作处理好了,段非换了身衣服,下楼去吃brunch。食物已经摆好了,但是吃到嘴里竟然是冷的。段非一口把培根吐在桌上,拍着桌子就站起来。左右看看,菲佣们都不在饭厅里,那新管家也不见踪影。怒气冲冲的跑到后厨,却看见四个佣人正坐在板凳上,看着那个小小的天线电视机——段家的厨房很大,装的电视是专门给佣人调剂用的。

    他用英文怒吼道:“你们他妈的都在干嘛!”

    女佣们无辜的看着他,然后mariah老实地回答道:“看电视。”

    “□知道你们在看电视!!但是为什么我的早餐是冷的!!”

    mariah眨眨眼睛:“新管家没有让我们去热早餐,他只吩咐了我们去做好。”

    段非“啪”的一声拍到了门上:”sowhereisthatfugnewbutler?!(所以那个傻x新管家在哪?)”

    mariah夸张的耸耸肩,南洋风十足的说道:”donknow;donknow~”(吾不晓得吾不晓得~)

    段非一口气没喘过来,只好一阵风似的又冲了回去。这回他看见了,餐桌上留了一张超级不起眼的便利贴:

    “少爷,我按您的要求出去改名字了,您也知道这种事情做起来繁琐,今天一天,还麻烦你一个人多担待些。”

    段非暴走,当下把那便利贴撕了干净:“担待你妈x啊!!”——火上来了口也渴了,他拿起一杯冷掉的牛奶就灌了下去。没想到不到半分钟,自己的胃就开始疼了。

    诸事不顺的段非慢吞吞的走上楼去,又饿又气。他的胃不好,原先骆林在的时候,就算是夏天,骆林也会准备一壶温热的红茶,放在点了小蜡烛的底座上面,让饮品保持温度。然而不过是一天没喝到那红茶,段飞的浑身就开始不舒服,全身都在抗议一般。

    “那个死同性恋……”

    段非还想说些难听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他想起梦境里骆林跪在草地上,自己看不见他的表情。

    ……五六年前的那场斗草比赛,最终以段非大获全胜告终。而获胜的原因只有段非和骆林两个人知道——那个死心眼的骆林怕段非丢脸,跑到人家特种钢材公司拿了截极细的钢丝,仔仔细细的包在了拔到的草叶里面。这种活计说起来似乎没什么,但是做起来不知道有多困难。嚣张的段非因为这事又得意了一把,可叹他此前一直没想过,骆林究竟是为他的那些小事花了多少心思。

    他胸闷得不行,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许久,然后慢悠悠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爹的电话。

    段父今年已经五十四,父子两个不常联系,感情也生疏。段非在那电话通了好久之后才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一个星期吧。”

    沉默。

    段父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吧,你又惹了什么事。”

    段非忽然就心虚了,但还是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通知你一下。”

    段父很疲惫似的:“……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我把骆林解雇了。他昨天……搬出去了。”

    段非听见手机那头他父亲的呼吸急促起来,像是气急了的样子。

    但最终段父也只是说了一句:

    “你大了,我管不了你,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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