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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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爱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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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他。”我说。说的跟个小女孩似的,“放过我吧,我真的……”
  “你懂什么是爱!”他吼,“你爱他,他只当你是玩具,是宠物!你懂什么是爱,那个叫什么京的小子,我见过他,他对你那才叫爱!还有我,我这个耗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我才懂什么是爱!”
  “你恶心,你会爱!”我吼了回去,“你对我做的一切,这叫爱?你把这种无聊的买卖叫□?刘宇京他爱我这不假,但为什么我就要去爱他?”
  他脖子上已经爆出青筋,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摇了我几下——这实在是令人痛恨的行为!他恶狠狠地悄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他’,是姓纪的那作家……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么?哼,你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喊的是他的名字……不明白?那我再说的清楚一点。无意识的时候,就是在……”
  “不要说了!”我知道他马上会口无遮拦地说出一些我不想听到的词语。我会在那种时候喊出向南的名字?这个念头却让我小小地开心了一下。
  蒋的双手突然松开了,我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我的腰一定断了,下半身完全没有知觉。蒋蹲下俯就我:“是他要我去找你的,你说,这是爱?”
  我却一直坚持着相信向南。绝望令我失去了理智,他们那晚的对话我不是听得真切吗?向南那句半真半假的“说你爱着”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抓住它不肯放手。
  “这样骗小孩子的话你也相信,我倒是没有看错人……你倒像个十几岁的中学生一样纯情,”他站起来,自顾自地说,“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的时候,早已在你身上犯下了滔天罪行,你恨我,恶心我,我都明白……白杨,告诉我,现在我悔过,还来得及吗?”
  他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没听见。我昏了过去,不久又被剧痛惊醒。蒋用一瓶琥珀色的药酒帮我揉开腰部的淤血,见我醒了,问:“好点没有?”
  我眼睛一闭,不理他。
  “楼下的中医诊所你见过吧?”他拧上药酒瓶盖,把我抱了起来,“带你去看看。”
  蒋抱我下楼的时候,我方明白自己的身体被毁坏到何种地步。每一级台阶引起的颤动都使我疼得眼前一黑,我发觉蒋尽量将脚步放平放轻。我的头垂在他胸前,出现了一丝幻觉,我咬紧牙关克制自己叫出那个名字。
  诊所中有一个披着白大褂的老人在整理器具。他闻声转过头来时我看到了他如炬的双目和矍铄的精神,他看到我们时,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严厉地瞪着蒋,问道:“蒋文革,这是第几次了?”
  蒋不理他,把我背朝天放在一张按摩床上,对挂着门帘的里屋喊:“小颖!”
  一个女孩应着声出来了,我趴在床上看不见她,只听得护士鞋轻捷的节奏和少女柔和的责备声:“蒋叔叔,您整天这么弄可不行,您受得了,别人可不像您那么强壮。”
  蒋无奈地说:“黄大哥,这次可真不是我。”
  黄大夫对他嗤之以鼻,又转向女孩:“丫头,准备点东西吧。”
  女孩熟练地取出器具、药品,嘴里还不依不饶地数落着:“哼,黄大夫,再有下次非告他不可。这都七八回了吧?回回都扔下人和钱就拍屁股走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我忍痛笑道:“七八回了?那你也爱了七八个人了吧,蒋文革?”
  “他?切,爱个P啊。”黄大夫掀开我的衣襟,“这个下流种子还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能有点疼啊,小伙子忍着点。”
  一块毛巾塞到了我嘴里,我正纳罕这是干什么,黄大夫粗糙的大手就在我腰上按了一下。我闷声哼了一下,明白没有毛巾我的舌头肯定会被咬断。
  “这次可重。”黄大夫咬着牙说,“蒋文革,你TM还是不是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你也干的出来?”
  “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嘛。我冤不冤啊,带了个绿帽子还得……”
  被称作小颖的女孩说:“您把钱给结了先?”
  “最后一次一块给吧。我出去抽根烟。”我听到门开了又关了。
  黄大夫的手明显不跟心在一块儿了:“丫头,你蒋叔叔没吃错药吧?听着意思他要负责到底?”
  小颖也很诧异:“谁知道呢,他不会没钱想跑吧?”
  “拉倒吧,跟我这儿,他还不敢。”
  疼痛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飘飘欲仙的舒适感。我闭上眼睛,小颖发现了,笑吟吟地站在我面前说:“不可以睡哦,睡着了疗效不好。以前有个人来我们这儿……”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好看的脸惊慌失措。
  小颖失声叫了起来:“莫……莫北哥哥?”




24

24、第 24 章 。。。 
 
 
  叫做小颖的姑娘应该是不少的,我本来以为这个护士只是重名。没想到此小颖即彼小颖,就是过去房东的女儿小颖。
  “你们认识?”黄大夫没太在意这事儿。
  我冲小颖笑了笑:“考上什么大学了?”
  “……医学院……学中医的……”小颖无精打采地说,“你怎么……?”
  “我?我们社长前两天把我轰出来了,我想我啥也没有啊,只能把父母给的皮囊拿出来卖。”
  “莫北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呢,那蒋叔叔是什么人,怎么能跟他……”
  蒋适时地进来了:“臭丫头,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颖气得脸颊通红:“你们俩真叫人讨厌,我不理你们了!”说罢一甩门帘子进里屋去了。
  “丫头最近看到蒋文革就不爽,”黄大夫帮我拉好衣襟,“行了,带他回去吧。”
  蒋上来要抱我,我推开他的手说:“我自己能走。”
  “哟,那我行医十几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奇迹呢。”黄大夫在水池边洗手,然后扶我坐起来,“走啊,我才不信你能走。”
  我刚站起来,就决定这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吧。蒋摇头笑笑,背起我跟黄大夫道别,又冲着里屋喊:“小颖,蒋叔叔走了啊!”
  “滚你的!”小颖喊道。
  黄大夫自豪地说:“我们丫头脾气暴!好样儿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蒋都对我很好。他把公司的事情全部推给副总去做,基本上是整天在家照顾我,每过两天去找黄大夫按摩一次。一个星期之后我慢慢地能稍微走几步了,一个月之后好的差不多了。
  有时候看着他为我忙忙碌碌,做饭什么的总是烫着手之类的,我竟然有点感动了。突然觉得,人生也就是这样了吧,哪里有那么多尽善尽美呢。蒋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再也没提起向南。偶尔我照镜子看着脸上的刺青,居然还有点宽慰。我开玩笑地说:“你跟个小孩儿似的,还得在自己的东西上写个名字才善罢甘休。”
  一辈子可能就这么过了吧,也算不错。至于向南,那太遥远,太奢侈,我不强求。
  说来也怪,那天之后向南也没再联系过我。老周来看我的时候,我把这些告诉了他,他表情凝重地想了一会,说:“那就算了吧,你们俩就这样也好。”
  我分明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但也没有去追究什么了。何必呢,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说是这么说,可是当向南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十魂方掉了九魂,居然放他进门了。
  “蒋文革呢?”他问。
  “有个大单子签……他出去了……”
  “那么怕我?”他用一种令我陌生的姿态同我讲话。
  我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肯说。这自然给了他机会,向南越发放肆起来,紧紧抱住我亲吻着。我反抗了几下,完全没有作用。
  “跟我回去,我会对你好!”他索取够了,放开了我。我拼命推开他不让他近身。
  我说:“你走吧,我求求你,待会儿他回来……”
  向南哪里肯听劝,他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扯开我的上衣,又摸进裤子里。他的唾液涂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我尖叫着骂他,他不肯放手。
  大门,终于是要打开的。蒋那一瞬间的表情我没有看到,我不敢看他。
  他把向南扔到门外去踢下了楼梯,转过头来愤怒地,不,应当说是憎恶地看着我。
  我抱住自己的身体,颤抖着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蒋却冷笑了一下,解开自己的衣服,继续向南刚才做过的事情。我吓呆了,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吱一声,任他怎样无情地对待我。
  后来我几乎是爬进了浴室,把水放进浴缸时我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呢?不是向南闯进来强迫我的吗?我为什么要道歉……
  来不及想太多,蒋的一只大手把我按进放满水的浴缸里。那一瞬间热水争先恐后地流入我的口鼻,我笑了。人在胚胎时期就是孕育在水里的吧,死后也要泡在水里吗?
  无数次地从小说上看到这样的句子:“仿佛又被母亲子宫里的羊水包裹一般甜美……”
  此刻我果真体会到了小说的力量,这种感觉真是舒适温柔。
  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活着的机会,我会忘记向南,我会对蒋完全忠诚,我会赎我犯下的一切罪过,我会前程地将自己浸在圣水中忏悔,我会喝下基督的血,我会咽下基督的肉……
  再见吧,世界。再见吧,我所憎恨而又深爱的世界……
  
  大学生活是慵懒美好的,就是早上惹人心烦。舍友起床早,来来回回地走路、放水洗漱,还有闹钟的响声,时刻抽打着我们快去上课……啊呀,上铺,你的袜子几天没洗了。
  蓦地想起来,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早就毕业离开学校了。睁眼一看,来来回回的走路声是医生和护士在忙碌,放水洗漱声是一个不知名的容器在冒泡,闹钟声是心电仪的节奏,上铺的袜子几时有了药物的刺鼻味?
  稍微动了一动,发现腰被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嘴巴上罩着氧气罩,身上插着一大堆管子……你们这儿研究E。T。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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